《月袖怜》殇之舞

3、开始

　　第三章

　　“呜……好痛…少爷…少爷！”凝汐月躺在床上不停的说着，突然好象见到邢玠风浑身是血的样子惊吓着醒来。
　　“丫头，好好躺着，别乱动啊！”琦真老头急忙将她扶下。
　　“少爷！玠风少爷呢？他怎么样了？我怎么就晕过去了呢？少爷他到底怎么样了啊？”汐月着急的大喊着，完全忘掉了她身上的伤口，又挣扎着坐起来，使得本来有些要愈合的伤口又挣裂开来，血又顺着胳膊流淌了下来。
　　“哎呀！丫头！别动啊，我就说吧，你着什么急啊，又把伤口挣开了不是，你也好歹照顾一下你自己吧，真没见过像你这样不要命的人啊，再要保护主人也不能像你一样啊？真是少见了！”琦真有些懊恼的说道，“要不是我们及时赶到，你就没命了你知道吗？哪有像你这样的人啊，明明还是一个小姑娘，竟然那么做啊！只知道把少爷护在臂弯里竟然忘了要逃跑，被敌人砍了多少刀你知道吗？血流成河了都！连求救的话都不知道喊，要不是我们到的及时你都早就死掉了啊，就是这样，你还是昏睡了整整三天三夜呢！你这个死丫头！”琦真说着说着有丝懊恼的骂道，当时的情景他恐怕一生都忘不了吧，即使曾经闯荡江湖多年如他也没有见过那样的场面啊，怎能不叫他震撼。
　　一个小丫头，抱着比她大上一圈的少年，像妈妈保护自己的孩子不受外部侵害似的不要命的样子，身后的刺客不停的像她的身上挥刀刺剑，她竟然都没有反应，好象根本就不疼似的，只是不停的呼喊着邢玠风的名字，凄厉的嗓音，让人听了都不自觉的感觉到害怕，他们赶到的时候她已经完全没有了外部的知觉，昏倒在少爷的身上了，那些人见到他们来了就慌忙逃跑，因为当时要忙着救她和少爷就没有顾得上去追那帮刺客，就那么让那群人逃掉了，真是气死人了！那群混蛋！
　　“不要管我了，少爷他到底怎么样了啊？师傅你告诉我啊！”汐月来不及听他说的话，她只想知道少爷怎么样了。
　　“这…你还是先养好伤再说吧……”琦真支吾着没有回答。
　　“是不是……不可能的……”汐月看着她吞吞吐吐的表情有丝不好的预感，“少爷他……还……”
　　“不要瞎想，少爷还活着……”老头叹了一口气，这要他怎么说啊，看着她那么着急的样子，那么拼死保护少爷的她，那个事实要他怎么说出口啊！
　　“那就好……”汐月平静下来，但是一想到师傅欲言又止的样子，便觉得远没有那么简单，难道，“少爷没有死，那么就是他…他的伤！还没有好吗？你都说是已经三天三夜了，怎么会没有好呢，难道比我的还重吗？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快告诉我啊！师傅！”汐月又激动了起来。
　　“没…少爷的伤没事啊…只是还得休养一些日子啊，你别动啊，伤口的血流得更严重了啊！”琦真皱着眉的说道。这孩子真的不知道痛为何物吗？
　　“不行，我要去看少爷！”汐月着急的慌忙要下床。
　　“不行啊，他现在谁也不想见啊！你去了也没有用啊……”琦真不知道要怎么解释现在的状况才好。
　　“什么？不见人？那么少爷的伤一定很重了，他从不会这样的，一定受了什么刺激啊，不行！我非去不可啊！师傅，我求求你了，让我去吧！”汐月哀求的说道。
　　“呼…好吧，不过，你要有心理准备啊……”真是的，他怎么又说错话了呢？明明应该不提少爷的病情的，没想到又让他说漏了嘴啊，这下可好了，让这丫头更担心了阿！
　　“谢谢…谢谢师傅！”汐月挣扎着下床，琦真扶着她勉强的缓步像外面走去。

　　“出去！都给我出去！”一个原本温柔清凉的嗓音此刻发出冷冽的斥喝声。
　　“是……”几个丫头仓皇的逃出门外，跟着是一些东西掉在地上碎掉的声音，和一些咒骂声。
　　“这是……”汐月疑惑的看着慌忙逃出门外的丫头，又看看扶着她的琦真老头。
　　“唉……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从他知道那件事情之后就一直这样了，谁也不见，都被赶出门外了，或许你去会好一些吧……”琦真为难的说出口。
　　“那件事情？什么事？”
　　“这……你自己去问吧……”琦真为难的看着他，不论如何，这件事情对他们两个的打击都太大了啊，要他怎么说出口啊！
　　“我？”汐月看着为难的琦真，然后慢慢的扶着墙壁走进屋子，那是怎样一番景象啊，满地的瓷器碎片，能摔的东西都摔烂了，扯坏的布撕碎的满地都是，还有刚刚丫头端进来的饭菜也被打落一地，惨不忍睹。
　　“谁？我不是说过都给我出去吗？我不想看见任何人！给我滚！”邢玠风大声骂道。
　　“少爷？是我……”凝汐月皱着眉的小心翼翼的走进床边，这不是她认识的少爷，她认识的少爷从来都是笑脸迎人的，温温和和，不会像此刻这样破口大骂的。
　　“你？”床上的人缓缓的转过脸来，看到汐月时露出了一个落魄的笑容，“你来做什么？”
　　“少爷……是汐月保护不周！让少爷受伤了！汐月应该受罚！可是少爷，你不能这样折磨自己啊！”汐月跪在床边看着憔悴的邢玠风。
　　“你知道什么？什么叫不能折磨自己？你什么都不知道！”邢玠风破口说道。
　　“是……”汐月有丝受伤的闭住了嘴。
　　“你受罚又怎样？什么也改变不了啊……”邢玠风疲惫的说道。
　　“可是……”
　　“汐月，我…这样很狼狈吧……”邢玠风虚弱的笑了笑，苍凉而无力。
　　“少爷……”汐月心痛的看着这样的玠风，“可是，请少爷告诉我应该怎么做，让汐月知道要怎么弥补啊！”
　　“弥补？你知道我怎么了吗？”邢玠风无奈的看着跪在地上悲痛的汐月，“那一剑刺在了我的脊椎上，可是偏偏刺的那一点，让我以后再也不能走路了！你知道吗？那一剑让我从此就半身瘫痪，再也离不开这个床了啊！”邢玠风悲痛的说出这个让他不能接受的事实。
　　“什么！”凝汐月不敢相信的喊出声来，“怎么可能！”心中隐藏的危机终于迅速扩大，在心里漫天慢地不让她有逃避的余地，椎心的疼痛也跟随而至，苦涩充斥满腔，再不曾离去。
　　“就是这样啊，丫头，”琦真走进来，“那天回来的时候，赶紧找来大夫医治，谁知道那一剑不偏不倚正好刺中脊椎的那一点，让少爷以后再也不能走路了，腰部以下完全瘫痪了，大少爷知道后，就急忙亲自跑出庄外去找寻失踪以久的二少爷去了，因为这个二少爷的医术是天下闻名的，所以大少爷才会不在这里的，不然以大少爷保护过渡的性子怎么会现在还不露面呢……”
　　“呵呵…可是，就算二哥来了又怎么样呢？”玠风惨淡的笑着，“当年他是因为我成为名医，可是还是没有医好我的病，只能让我苟延残喘的活着，现在我又变成这样了，叫他回来又能怎样呢？只会让他更伤心而已吧……”邢玠风无望的摇摇头说道，当年的事情让他的二哥舍弃了一切去寻找医治他的方法，不仅放弃了和那个人冰释前嫌的机会，结果弄得他们兄弟更是十年不曾相见，发誓如果医不好他就不再回家。
　　“怎么会这样……”凝汐月失神的喃喃说道，她慢慢的站起身，摇晃的走向门外，却在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但是并没有回头，她说，“少爷，当年，我答应你的事情我会做到的，不管以后如何，我都会在你身边……一定……”她说完转身步履蹒跚的走了出去。
　　“……”邢玠风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慢慢的转过身去面向床榻里躺了下去，不再说话。
　　琦真看到这副场景心痛的叹息着摇头走了出去。

　　之后的几天中邢玠风没有再发脾气，但仍是不想见任何人，却也开始吃东西了，而凝汐月从那天起就没有再出现在他那里，琦真看着这两个人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好在一旁干着急，另一方面，大少爷邢御风还没有回来，但是已经捎来信说在苏州找到了二少爷的行踪，不久就会带他回来，这让他省了不少心，希望二少爷的医术能够救得了他，化解汐月和他之间的隔阂……
　　“丫头，又在这里坐着了……”琦真来到武场，看到凝汐月练完剑在一旁坐着不知看向什么地方，这几天，她就一直到这里像疯了一样的练剑，天天一直到深夜，这么寒冷的冬天也是如此，谁劝也不听，也不说一句话，让人担心，不知道她会不会从此自闭下去。
　　“琦真师傅……”汐月转向头看着他。
　　“啊，有什么事吗？”琦真老头一脸讨好的看着她，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啊，从那天以来，她就不肯说一句话了，这还是她第一次开口说话呢。真不晓得他这个武林前辈何时沦落成这个地步了啊……
　　“师傅，我的剑术怎么样？”汐月若有所思的问道。
　　“汐月丫头啊，你的资质再怎么好，也不可能打过那些练了好几年剑的人啊，所以少爷受伤这件事情真的不怪你啊，以你的程度来说，已经不错了啊，”琦真突然有些了解的说道，“丫头！你不是想要报仇吧，不能啊，先不说你不知道那些人是谁，再说你的武功也不够啊，而且这件事情大少爷会处理的，他绝对不会放着少爷受伤而不管的，你不要瞎想啊！”琦真老头深怕她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安抚的说道。
　　“不会的，师傅，只是我想说……”汐月坚定的看着琦真老头说，“我要学暗器！”
　　“你要学暗器？！”琦真有丝吃惊的说道，“为什么？”
　　“没有什么，师傅。我只是觉得暗器确实是对敌的最好招数，可以同时面对众多的敌人，同时杀死他们！”汐月的眼中有丝诡异的光芒。
　　“你真的决定了吗？”琦真为难的看着她，他知道这个孩子只要决定了什么事情就不会去改变，只好顺从的说道，只是她的眼中的光芒让他有丝不寒而栗，好象她从此就会改变了，谁也找不回她了一样，这个年龄的孩子一旦受了什么刺激性格就会因此而改变，只是好坏却谁也无法预料，尤其是像汐月这种执着到头的人，如果应要是改变她说不定会招来更顽固的抵抗，从而变得一发不可收拾，再也救不了她。
　　“是的，师傅，”汐月站起身来，对着琦真鞠了一躬，恭敬的说道，“以后就拜托你了！”
　　“琦真师傅！琦真师傅！”从远处跑来的丫鬟的急急忙忙抓起琦真的衣袖说道，“琦真师傅，二少爷，二少爷回来了！大少爷让你赶快过去呢！”
　　“真的吗？太好了！”琦真老头兴奋的说道，他转头看着在一旁的汐月，“汐月丫头，你要不要一起过去啊？”
　　“我……不用了，师傅去就可以了，我先走了……”汐月落漠的转身离去。
　　“唉……”琦真叹了口气，然后转头看向小丫鬟说，“带我去吧！”

　　琦真慌忙赶过来，看到受在门口的大少爷，和一干在旁边守候的下人，再看看紧闭的房门，走上前去询问道：“怎么样了？二少爷在里面吗？怎么不进去呢？”
　　“他说要我们在外面等消息，他不想让玠风知道吧……”邢御风满脸疲惫的说，玠风生日上的那场变故，这几天里的奔波及玠风对自己身体的愤恨让他疲惫不堪。
　　“是吗，这样也不错吧，至少不用让玠风少爷自己亲耳听到要好得多。”琦真感叹的说。
　　“但是，以他的那种个性虽然温和却是会追根问底的啊，根本容不得我们打掩护，不说也不行。”这也是让他比较头疼的事情，他这个弟弟的个性就是这样，即使事情的真相会让他自己受到伤害他也是非要知道不可，这也是让他们为难的事情。
　　“是啊，不知道二少爷怎么办呢？”琦真也是有同感的说道。
　　门吱呀的一声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一位全身黑衣的人，长长的黑发在身后只是用黑色的缎带随便的扎成了一束，脸斯文俊秀，有一丝和玠风相像的气质表示着同为兄弟的事实，可是不同于大哥邢御风的霸气，弟弟邢玠风的温文，他却是斯文中透漏着丝丝不为人察觉的邪气，薄薄的刀锋似的嘴唇紧抿着，透漏出冷冽的气息，虽然看上去很英俊，但是散发出来的冷漠气质却让人不敢向前靠近他半分，不仅这样，再加上他那脸上从额头起绵延到脸颊中部的长长疤痕，显示着凶狠，更让人不敢靠近他半分。
　　“怎么样？遗风？”邢御风和琦真赶忙上前问道。
　　“我让他睡着了，本来这次大哥你不找我，我也是要回来的，因为已经找到了医治玠风的方法，”邢遗风说着回头向房里面看到，“没想到，又出了这件事情，大哥，你真的还要遵守爸妈的话，不继续追究吗？这样的话，我们只有在一直被动挨打的局面，而且，受伤的会一直是玠风。”冷冽清淡的嗓音有一丝冷酷的意味。
　　“我……爸妈的话也不能不遵守，不过，如果再有过分举动的话我也不会善罢甘休的，”邢御风坚定的说，“话说回来，玠风的病怎么样了啊？他的腿，真的不能再动了吗？”
　　“本来不是很难，可是加上他以前的病症，就有些不容易了，都怪我啊，要是没有发生那件事情，他也不会……”邢遗风握了握拳头，平定下情绪后缓慢的说，“不过也没关系，以前的病已经找到方法医治了，只不过现在要把他的脊椎考虑进去，要改善一下医治的方法，但是也没有什么，只是需要的是时间而已，也许要几年的时间吧，才能让他恢复，不过……”邢遗风神秘的笑了笑，“我发现了一件很有趣的事情，这让我治病更容易了很多。”
　　“嗯？”琦真奇怪的看着这个行事向来怪异的二少爷。
　　“那么这么说来，玠风的病算是有救了是吗？那就好了……”邢御风高兴的说道，他看了看琦真，说：“琦真师傅，这几天没有看到凝汐月啊，你告诉他，不用自责，她做得很好，虽然我看上去很严厉，但至少还是会赏罚分明的吧，她那么不要命的保护，我是不会怪她的。”
　　“呵呵……”琦真有丝尴尬的笑道，“我会告诉她的，但是，事情远没有那么简单啊，好象…要更复杂一些呢……呵呵……”
　　“嗯？”邢御风奇怪的看着他。
　　“没有事情的话我去配药了，这里你们看着他吧，醒来了就去我以前的房间找我。”邢遗风说着转身要走。
　　“那个…遗风，你真的不要再见她了吗？我最近有她的消息啊，你要不要听，那件事情就让它那么过去吧，也不能怪她啊。”邢御风的话让他停下了脚步，但是却没有回头。
　　“那件事情，打击最大的也许不是我，而是她吧，我不用听那些消息，要是她释怀了的话，自己就会来找我了，也就不用我这么多年……”话没有说完，邢遗风就慢慢的走了。
　　“唉……看来有问题的不只是一对啊，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遗风他还是没有原谅自己啊……”琦真叹口气的说道，这个家里的事情还真不是普通的少呢。
　　“也许，正如遗风他自己所说的，并不是他自己不原谅自己，而是他和那个人的感情牵扯得太多了，只要他们其中一方不原谅自己，那么剩下的一方就永远也不能释怀啊，感情上的牵扯是过了多少年也不会那么容易忘记的。”邢御风看着琦真说道。
　　“呵呵，到是大少爷自己这方面的牵扯少的很多呢，大少爷长的也不赖，却至今也没有能让你心仪的女人吗？”琦真笑着取笑道，也许是因为知道玠风的病有办法了，所以松了一口气，开起了玩笑。
　　“琦真师傅难道是在取笑我吗？这件事情就不要再说了吧。”邢御风坚硬的脸上竟然有丝不好意思，他转头看着下人，“你们两个留下来照看少爷，要是有什么动静的话，就向二少爷说的，他醒来就去马上找二少爷，不得耽误！知道吗？”
　　“是！”两位丫鬟谨慎的答道。

　　“汐月，怎么样？暗器还好练吧？”琦真看着正在练瞄准的汐月说道。
　　“嗯，还好，只是要现在要练习精确度而已。”汐月淡淡的回答。
　　“唉……”琦真老头感到他最近叹气的次数比以前多了好多，不知道白头发有没有又长啊，只是这两个孩子，真的很让人不放心啊，因为不止汐月没有再去看他，而玠风少爷也没有要求见汐月一面，不知道这两个人是否会就此就这样断绝了联系，最好不要这样啊……
　　“嗯……师傅……”真在专心练习的汐月突然回过头来看着琦真，认真的说，“少爷他，玠风少爷他……怎么样了？”
　　“呃？啊，不用担心，二少爷回来了，而且好象已经有治愈的方法了，不过需要几年的时间。还有啊，大少爷也说，他没有怪你，相反的还觉得你做的很好，让你不用自责呢。”琦真微笑的看着汐月，看来这两个孩子之间的牵绊还是很深的啊。
　　“哦…这样啊……那就好。”汐月回过头没有再说话。
　　“你真的不再去见他了吗？”琦真担心的问。
　　“不是不去见，而是，还不到时候……”
　　“汐月丫头啊，你心里要是有什么想法就跟我说啊，千万不要藏在心里啊，憋出病来可不好啊。”琦真为难的看着汐月的模样，他可不想再添一位病人了啊。
　　“是，我知道了，师傅不用担心。”汐月回答道。
　　“那就好……”琦真喃喃的说着，真希望是这样啊。

　　“他们说你醒了，我就过来看看，好久不见了，玠风。”邢遗风从外面走进来，端着药碗，难得的弯起向来冷酷的嘴角笑了。
　　“是啊，好久不见了，二哥。”邢玠风淡笑着说道。
　　“本来想好了医治你的方法，没想到一回来你就给我添了这么一个大麻烦啊，快把药喝了吧。”他说着把药碗放在邢玠风的手里。
　　“那么…你的病治好了吗？”邢玠风意有所含的说道。
　　“没想到你还是一样精明啊，只有大哥没有瞧出来，还把你还当成原来的小孩子看罢了。”邢遗风淡淡的看着他。
　　“我没有怪你，当年那件事……”
　　“不要再提了，我也说过了，不是我没有放下，而是她没有放下，”邢遗风冷冷的透过窗子看着远方，半晌转过头看着她，露出一抹神秘的笑容，说道，“没想到我不在的这几年，你竟然改变这么大，还真能干啊，亲爱的……弟弟……”邢遗风冷冽的嘴角弯起，让人有股不寒而栗的感觉。
　　“呵呵，那我亲爱的二哥是不会说出去的吧。”玠风微微的笑了起来，但是眼中同样有种冷酷的含义。
　　“好吧，反正也能帮我治病，我也不想管跟我没关系的事，但是，”邢遗风严肃的看着他，“你要做什么最好做好完全的准备，你的性子我很清楚，毕竟你和我是一个人，只有大哥他看不出来而已。”
　　“知道了。”玠风淡淡的点头。
　　“那我走了。”邢遗风说着转身走了出去。

　　几天中邢遗风连续端着药碗来给他这个弟弟，可是同样也有人连续几天的这里，只是……
　　邢遗风看着他把药喝下去后，开口说道：“我总来是没什么，因为我要治你的病，可是，门口那个人，总不能让她一直站在那里吧。”他冷淡的瞥了一眼外面。
　　邢玠风闻言抬头看了看门口，一连几天，凝汐月总是守在门口，却从不曾进来，他低下头说：“没关系，话说回来，二哥，总穿黑衣服好吗？”邢玠风颦眉的看着一身黑衣的他，实在是有些不习惯。
　　“她不换，我也就不曾换。”邢遗风淡淡的说，他知道玠风还是想说服他忘记以前的事情。
　　“我还是说不动你呢……”邢玠风摇摇头。
　　“那么你呢？有些事情一个忍受就够了，不要再出现另一个人。”邢遗风抬首看了看门外的人。
　　邢玠风没有说话只是无言的看着遗风。
　　邢遗风冷冷的看着他，半晌说道：“玠风，你和我是同样的，所以你想什么我都很清楚，你要做什么我也知道，那么，你知道你刚才的眼神意味着什么吗？”
　　“是。”邢玠风点头说着看向门外的凝汐月。
　　“那好吧，我不能改变你的想法，我把你的病情告诉她，剩下的你自己解决吧。”邢遗风拿起空了的药碗走到门外，在门口停住了脚步，“我并不想你这么做。”
　　“可是却也非做不可不是吗？哥。”邢玠风淡淡的声音传来。
　　邢遗风没有再说话，举步向外面走去，是的，他们都知道，即使不想做也必须做，事情就是这样，不会再有改变了。

　　凝汐月这几天一直守在这里，她没有再进去里面看望一下邢玠风，这是她的坚持，她有她的想法，只是……
　　她看到从房里面走出来的邢遗风，她知道这是二少爷，是给他看病的，她踌躇了半晌终于走上前去：“那个…二少爷……”
　　“他的病可以治好，你不用担心，只不过需要时间，只是加上他以前的病就有些麻烦了。”邢遗风淡淡的说，他在这个女孩的身上，仿佛看到了昔日那个她的影子。
　　“以前的病？”凝汐月虽然知道玠风少爷的身体不好，但从没有听他提起他的病，而且也没有看见他吃过药，所以她也就没有问过，原本是不想令他难为，而如今才发现是她自己疏忽了才对，她自责的想。
　　“那是十年前有人来袭，致使他重伤，现在看来，和上次来袭击他的人应该都是同一帮的，而且，他们用的武器都有梅花的标志，不论是暗器，还是……”邢遗风说道这里看了她一眼接着说道：“剑。”
　　“剑？！”凝汐月吃了一惊，是啊，现在回想起来那次攻击他们的人手中的剑柄上确实是梅花的标记！
　　“怎么？”邢遗风明知故问的说。
　　“没什么，谢谢二少爷。”
　　“没关系。”邢遗风说完转身而去，看来，要重蹈覆辙了吗……
　　凝汐月重新回到邢玠风的房门口站好，只是心里却有了决定，房中的邢玠风看了看刚刚回到门口的凝汐月，低下了头，躺了下去，他知道，一切是真的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