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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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几天，秦扬也想过要不要找阿哲道个谢，但一来没留人家的电话号码，二来很少往西门那些店里去逛，也就放下了。生活渐渐从空虚中孵化出一种饱胀的感觉来，明明什么都没有做，日子却一天天地过去了，想着自己要做什么事，却又不知不觉把时间耗没了，课倒是大多都去上了，只是不怎么听，抄抄笔记翻翻书，趴着听个音乐上个网，还不如在寝室里发呆，偶尔犯懒了这么想着，就没去上课。
偏偏就点名了。
这天一大早的课，昨天被蚊子骚扰了个够的秦扬听见闹铃响，伸出只手来拍拍床边的护栏，含含糊糊地来了一句：“我不去了……点名的话，你们看着办吧。”就翻了个身面壁而眠。
底下几个有答应了的，有懒得搭理的，还有一个在临走前用力晃了几下与床相连的金属架，把他再吵醒一次才笑嘻嘻地关门走了。
李锦这个缺德的！秦扬骂他。
眯了一阵，再翻几个身，天更亮了，也睡不着了。秦扬躺在床上正打算感受一下虚度时光的幸福，手机嗡嗡地震了起来，他心里暗骂一声不好，难道今天就这么巧，又赶上点名了？
“快来，大疯子发纸条了，按人数发，一人一张，算平时分。”李锦的。
“课堂作业，速来。”萧乔的。
秦扬慌里慌张地从床上爬起来，套了衣服抓了笔袋，一边穿鞋一边跳着去开门，正打算往外冲，忽然心里有点打鼓。打开手机一看，上课已经半个多小时了，从寝室走到教室怎么也要十多分钟，这中途再进去，老师肯定不给好脸色看。
秦扬也觉得自己舍不下这个脸，堂而皇之地表达出自己为了个平时分拼命的样子，不如算了。他踌躇了一下，低头看看自己刚穿好的运动鞋，咬了咬牙，又给那俩去了条短信——“不去了，懒得起，没平时分就没平时分吧。”
短信虽然发出去了，语气好像也很嚣张，但秦扬心里实在没底，在意得很，又不好再发短信细问，越想越烦，肚子也跟着凑热闹，咕咕叫起来，反正衣服也穿好了，不如去吃个“早午饭”。
他打定了主意，钱和手机往口袋里一塞，就出门去了。
这个时间食堂已经关了门，他饿得心慌，在学校里卖小吃零食的地方又没看见什么想吃的，一路转到了西门去。
他这学校这几年扩建得不错，大门开在北面，闲七杂八的路边烧烤摊子和网吧开在南边，有规格的小店开在西门外，再走深一点还有卖天南地北的小吃和便宜水果的，被干净的店面挡着，大家都戏言说有点“藏污纳垢”的意思，倒也没真嫌有多脏。东边？东边是另外一个大学，听说两边的学生一起打打篮球踢踢足球时经常闹矛盾，动不动就打架，后来拿铁丝网封住了。
秦扬想去吃个米线。
他们一寝室的同班四个关系很好，总是一起吃饭，白洪宇是个爱干净的，向来讨厌小摊小贩，萧乔喜欢吃食堂，李锦和秦扬属于无所谓的，于是就一起过着一般吃食堂，偶尔开小灶的日子。今天难得落单了，还心情不好，那就吃点热乎的吧。
虽然天还没冷下去，但热天吃点热东西，发发汗，什么都能想通点儿。坐在木长凳上，秦扬点了个豆腐砂锅，让人加了米线，就坐那开始想，想来想去，自然躲不开那被自己放弃了的平时分，不由得对自己有点怄气。
阿哲就是这个时候出现的。
不知从哪里走出来，就坐到了他正对面，也不说话。
“是你啊，”看到他，秦扬高兴了点儿，“上次还让你请我喝酒呢，怪不好意思的，来，我请你吃米线，你要哪个料的？”
“我吃过了，你怎么这个时候来吃饭。”阿哲看了周围一眼，现在不是吃饭的时候，四处都很冷清，就秦扬一个点了东西的客人，显得尤其扎眼。正守着锅子往里放材料的老板，也懒洋洋的没怎么睡醒。
“起晚了没去上课，又饿了，就找点东西吃。”秦扬有点尴尬。逃课虽然挺常见的，但他还没有习惯，尤其是跟阿哲说，让他觉得很丢脸。
“原来是这样，我来后面想买点水果，就看见你坐这，没精打采的。”
砂锅很快端上来了，秦扬往里倒了小半勺辣椒酱，脸在扑面而来的热气中蒸得有点模糊，他拿了筷子挑弄两下，有点不在意似地：“今天课上留作业了，当堂完成，本来想赶过去的，又懒得折腾。”
“没请个假？”阿哲一下听出了重点。
“请什么假啊，逃课有几个请假的。”撇撇嘴，心里虽然有点埋怨自己，到底也没办法。
阿哲没再搭话，过了一会儿才说下课了店里可能有生意，就走掉了。
秦扬闷不吭声地把米线吃完了，不知道怎么，觉得阿哲是来安慰自己的，可他既没有拍拍他的肩，也没有陪他啐几句太倒霉了之类的话……又是从何来的感觉呢。
结了帐，闲晃着往寝室走，秦扬一路回想着阿哲那身苍白苍白的皮，漆黑漆黑的衣，觉得夏天看见真是凉快透了，尤其是他那件T恤有点短，一抬手时……他顿住，打了个冷颤，抓抓头发想换个思考的方向，那黑白分明的存在却总在眼前晃来晃去。
“没请个假？”
他想起来阿哲刚才这么问。是啊，有假条的话，也就不至于为了这事这么忧愁了。学工办的老师其实不难说话，尤其是对他们这些学生会常跑腿的小干事，总是稍微照顾那么一点的。
假条就在桌面的本里夹着，老师的印学工办的印学院的印……
平时分期末分总分名次。对学生来说，生活里除了人际关系，也就只有分了，分和人不一样，永远是多一点总比少一点好。
秦扬一路想一路走，刚才辣的吃得有点多，舌尖麻了。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 8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