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山猫咖啡馆/LYNX CAFE》蠖

41、求职者

　　“尊敬的杰金斯小姐，我希望能在山猫咖啡馆得到一份工作。”

　　玛莲•杰金斯瞪大了眼睛，看着不请自来的汤姆•求职者•里德尔穿的那套貌似伦敦手工定制出品的双排扣西装，再看看西弗勒斯身上的麻瓜超市减价货品，然后开始上下扫视自己那件令人生厌的，毫无特色的化纤职业套装。

　　哦，糟糕，这个家伙一定会大幅度增加我们的支出！我们不能把大笔的英镑花在更换亚麻桌布上！

　　“小姐，一旦这样，你将会拥有黑暗公爵，他的宠物蛇和霍格沃茨两任校长组成的超强团队。我敢保证没有任何一个巫师或者非人类胆敢跟你过不去。”

　　是的，是的，只要你不跟我过不去就好了。玛莲假装咳嗽，转向墙壁翻了个白眼。

　　“我可以代替一部分药剂师的工作，制作大部分魔药我都能胜任。至于薪水标准我可以参照他的，”汤姆瞟了自己的前下属一眼，“并且我不会像他那样要求一年八个月的假期。”

　　哦，没问题，一年可以有十二个月的假期，你最好别在这儿出现。

　　纳吉尼趴在壁炉前面有气无力地打着盹。阿不思不管天气多冷都品尝冰激凌——拥有虚拟身体的一个好处是他永远不会感冒或发胖，玛莲确定任何一个麻瓜女人对此都羡慕不已，她自己更是首当其冲。

　　“我现在住在蜘蛛尾巷，离这儿很近，不需要报销交通费用。”

　　“真的？”纳吉尼听见这句话一下子清醒了，懒洋洋地摆着头升起脖颈，“西弗家的床好像不够大。”

　　“黑色的，很漂亮。”汤姆慢吞吞地回答说，“不过他比较愿意住在书房。”

　　“原来你们没有——”

　　“那你以为我们什么，蠢蛇？”

　　“真可惜。我以为你们至少能像在总部那样呆在一个房间里。”大蛇咂了咂嘴，鲜红的信子在上翘的吻部舔了一个小圈，“你可别以为我没看出来——”

　　“纳吉尼！你要是觉得女主人缺少蛇皮钱包就继续说下去！”

　　丝滑的怒吼从吧台里面发出来，大蛇悻悻地闭上嘴，重新盘回到壁炉跟前。但那声吼叫却马上被另一个愉快的声音接了过去。“哦，西弗勒斯，你不用对一条蛇发这么大脾气。”变形金刚试着耸肩但是失败了，“它又不是葛莱芬多学院的蛇。”

　　西弗勒斯无助地看了看阿不思盯着大蛇的专注眼神——果然和盖勒特•格林德沃有着美妙的过往——还有这时候趴在吧台后面的某个镜框里充当背景的弗洛拉•德里克那副兴致勃勃的样子——哦，我要为此扣光斯莱特林的分——我完蛋了，感谢梅林或者上帝。

　　“我想我有一切优势可以得到这份工作。另外，我会告诉老顾客们，我实际上并不是什么VIP贵宾。”

　　汤姆单薄而清冽的声音像演讲般在没有顾客的大厅里回响着，其他所有人鸦雀无声。玛莲心想如果拒绝会不会招来钻心剜骨或阿瓦达什么的？她求助地看向阿不思，但是变形金刚装作没看见，埋下头吃起了小饼干。纳吉尼在地板上一动不动地装睡，弗洛拉张口结舌地瞪着这一切。她最后把目光转向西弗勒斯，而他却侧过脸盯住了吧台里正在加热的咖啡，紧紧咬着发白的嘴唇——这是一年来西弗勒斯头一次避开她征询的目光，也许那意味着——默许。

　　“好吧，让我们欢迎我们的新同事，汤姆•里德尔。”

　　每个人都抬起头看向汤姆，没人鼓掌。不过按照惯例，玛莲走上前去和汤姆握了手，并希望他工作时间不要穿得过于奢华以至超出顾客的承受限度，然后她发现自己不知怎样才能给这个新员工分配工作。

　　“你也许可以发挥你的优势，站到门口去卖饮料。”西弗勒斯冷冷地开口了，“这几个街区的麻瓜美少女都会蜂拥而来的，以后我们还可以开设一个情书专用信箱。”

　　“老员工不应该这样欺负新员工。”汤姆抱着双手抗议道，“我知道在咖啡馆应该做什么。事实上我可以调制所有的花式咖啡，我熟悉它们的味道。而你也许应该回到蜘蛛尾巷去对付那些特殊订单。”

　　这一天里咖啡馆保持着一种诡异的安静。新年假期，咖啡馆根本应该关门休假，除了午餐时间没什么顾客，不管是周围打牌的街坊还是某些开高级轿车的神秘客人都没有来。今天这两个男人包揽了所有的活，他们整个白天一言不发，各顾各地分头进行工作——煮咖啡，熬制药水，烘烤点心，清洗和打扫，甚至调节背景音乐——汤姆对咖啡馆的工作流程相当熟悉——但是其他人从早到晚都在小心提防着他们不时互丢的白眼什么时候会演变成一场顶级水准的魔咒对决，同时不出意外地轰掉整条皮克街。

　　提心吊胆的时间终于随着下班结束，大约是玛莲实在受不了这种压抑，勉强熬到天黑就宣布打烊。顿时大厅里的空气，就像任何一个地方下班的时候那样一下子欢乐起来。自从两个男人开始工作就躲到楼梯底下冬眠了一整天的纳吉尼摆着身子爬向它最喜欢的壁炉，看见两个男人收拾了东西离开，赶忙发出嘶嘶的声音。

　　“他们会不会继续讨论侍寝问题？”缺少娱乐的大蛇开始引爆咖啡馆的气氛。

　　它在晚饭后成功地把大家的注意力集中到猜测当年食死徒总部的某些夜间事件。至于蜘蛛尾巷的两个男人，就让他们自己去解决那个小问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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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今天还睡书房？”换上睡袍之前，汤姆继续调笑着问他的黑发同伴。

　　“不要再问这种浪费时间的问题。”

　　书房的门照样“砰”地一声关闭。好吧，现在书房的沙发已经变成了一张四柱床，也加了空间扩张咒，而且西弗勒斯显然早已习惯了没有壁炉的卧室——霍格沃茨地窖里的壁炉一向只有飞路网的作用。汤姆摇摇头，钻进被子。看来只要他住在这里，西弗勒斯就不会出现在这间卧室了。

　　汤姆也已经习惯了没有保镖的日子，不过夜间还是比较容易醒。不知几点钟迷迷糊糊地醒来的时候，他好像回到了多年前的那个深夜。因为他心血来潮想换换口味，临时被叫来侍寝的少年吓得不敢睡觉。

　　那群奉承拍马的属下讨好他的侍寝，也不都是令人高兴的事情。当年他一门心思想着称霸天下，到了睡觉的时间哪还有精力理会身旁是谁，而且又总有些人打扮得像只火鸡，极力想勾引他。

　　那些人真让他觉得恶心。

　　一个昏睡咒丢过去，那孩子乖乖地滑进了被子。不知怎的，魔王开始细细打量眼前不熟悉的少年。即使睡着了也蹙着眉头，明显营养不良，那张瘦削的睡颜上透出少见的安静的冷漠。但其实眉眼和唇线都很精致，笑起来应该会很好看吧。

　　他拿起少年细长的手，温度很凉，跟养尊处优的卢修斯•马尔福不一样。果然是普林斯家唯一的继承人么？独特的冰冷，还算对他的口味。

　　这样的碰触居然都会引起反射性的颤抖，难道那孩子还在害怕？这样想着，他的手指不安分起来，划过两周前刚烙上的黑魔标记，环住纤细的腰肢，小心将熟睡的少年揽进怀里。然后把及肩的黑发舒服地放进自己的颈窝——有点儿痒痒呢——露出一个也许对方一生都没有再看见的微笑：

　　“怕什么，这儿有我呢，嗯。”

　　你在想什么？蜘蛛尾巷的人形抱枕？你做梦去吧。自从他为莉莉求情之后你一怒之下把他踢出了侍寝名单，再也不让他进你的寝宫。等到多年以后——好吧，那时候为了夜间不要听他喊莉莉的名字，你亲自传授的大脑封闭术反过来成了他最有力的武器。结局就是你到死都没能得到他。

　　你甚至没有办法自己动手杀了他。你只能像个傻瓜一样站在一边，眼睁睁地看着那条蠢蛇一次又一次地攻击。染着蛇毒的鲜血从被刺穿的颈动脉喷涌而出，直到那个熬过你无数次摄神取念和钻心剜骨的男人再也发不出声音，只剩倒在肮脏的地板上不断地抽搐。那时候，你逼迫自己注视着手里的老魔杖，想象着马上就能赢得这场战争，其实是强忍着治愈那遍体鳞伤的肌肤的想法，是不是？

　　“够了！”你发现自己凶狠地命令着那天不知为什么有点发狂的纳吉尼，“走！”

　　走出尖叫小屋，视野豁然开朗，部下们聚集起来，信心十足地等待着你的命令。可是你怎么觉得根本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哪儿？

　　一种奇怪的音乐突然在耳边响起。

　　汤姆立刻从往事的回忆中清醒了，那是远处放下的精灵警戒咒的报警声。

　　昨天他们刚刚给这房子加了些防护，可是没法像古柏商店那么精密——他刚想完这句话，又是那种轻微的——不对，这次好像不那么轻微——的响动在天空划过。

　　“怎么回事，汤姆？”

　　黑发男人已经出现在卧室门口。

　　“又来了。”红色的眼眸望着天花板，“他们决定不给我们喘息的时间。”

　　西弗勒斯立刻就想幻影移形，但是汤姆叫住了他。

　　“别去。”汤姆在他背后说，“上次没有袭击咖啡馆，这次也不会。他们只是冲着我们来的。”

　　汤姆站起来，挥舞魔杖把睡衣变成长袍。他走近他的同伴，盯着对方黑色的眸子：“只有你和我。”

　　然后他走到窗前，像以前那样把玩着他的魔杖，红色的眼睛透过窗户扫视着外面那群家伙。现在它们已经落在了河边能够站立的地方，看上去黑压压的一片。

　　“空间扩张加上屏蔽咒，保证不打扰到旁边的麻瓜。”汤姆停了停，想起了什么，补充了一句，“还有傲罗。必要的时候动用你的另一根魔杖。”

　　西弗勒斯哼了一声，走下楼梯，去给地窖加防护咒语。不过从外面没有大的动静来看，这些家伙暂时没有直接拆房子进来的意图。等他从地窖出来的时候，汤姆已经站到了一楼客厅的窗前往外看着，然后在窗户和门上又加了一重保护咒。

　　“他们把主力派出来了。”汤姆闲闲地说，魔杖在手里悠然转动着，“来试试我们今晚能不能过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