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山猫咖啡馆/LYNX CAFE》蠖

39、抓狂圣芒戈

　　“霍格莫德几被夷平，黑魔标记重现”

　　“十余村民重伤进入圣芒戈，对方毫发无损”

　　《预言家日报》的记者照例使用最夸张的语句描述那场战斗——对于傲罗们来说那实在是无比丢脸的一战，在人数明显占优势的情况下让敌人全身而退，甚至连一个俘虏或一具尸体都没剩下。对方使用的增强咒效果令人吃惊，而巫师们却无法使用，结果现在他们还得参与霍格莫德的重建。

　　破坏永远比建设简单，所有的傲罗都在抱怨——但这决不等于食死徒不会再来找麻烦。

　　“他们袭击了古灵阁！”

　　双面镜里尖叫着传来的报警声足以让整个魔法部一起抓狂。大部队赶到的时候，食死徒只作了简单抵抗就幻影移形撤走，照样没有留下任何俘虏。看来古灵阁的大部分妖精还活着，只不过被某种魔法悬空钉在了墙壁和天花板上，离地面至少有三英尺之远。傲罗们在地下金库里看到了差不多都被打开的小穹顶，对方来不及带走的金加隆滚落满地，好像无数炸得焦黄的洋葱圈。

　　然后就是傲罗们对着妖精们面面相觑，因为普通的咒立停无法解除这种咒语。最后经过一番大讨论和很多次让妖精们惨叫的试验，他们总算勉强找到了“除你武器”＋“消隐无踪”＋“金钟落地”的解咒组合。

　　幸好由于增援及时，对方没有太多行动时间。经过妖精们的清点，损失倒不像乍看起来那么大，但是这次也相当于多个金库被搬空。而且傲罗们意识到了一个非常大的麻烦：在霍格莫德遭袭之后，他们立刻完善了各个重要目标的检测和防护咒语，但现在却发现这个网络无法识别和防御这批敌人！

　　接下来，魔法部里开始了多次通宵达旦的会议，试图完善检测咒语，但总是以失败告终。最后，他们不得不认真开始研究某个森林里那套固若金汤的自动防御系统。

　　“真不知道那个城堡用的是什么办法，能把所有人都挡在外面？”早上三点钟的时候，西莫终于在冗长、昏昏欲睡的会议上咒骂了起来。

　　“血缘魔法。”抱着一大摞羊皮卷的赫敏正确地回答道，“普林斯城堡的身份验证用的是血缘魔法，只有他们家族里的人才能通过。”

　　最终结论是，由于那套系统暗魔法成分太高，不适用于傲罗们的工作。可是还没等他们开完这次附送夜宵的会议，该诅咒的双面镜又响了起来：

　　“快，他们在圣芒戈！”

　　这令人沮丧地证明检测系统仍然失效，否则就不用等到人工报警。袭击圣芒戈？简直是疯了，圣芒戈哪里有金加隆可以抢？

　　夜色中的圣芒戈显得很安静，食死徒一看见傲罗到达就放出了撤退的黑魔标记，连象征性的抵抗都干脆免了。傲罗们分头冲上各个楼层检查，只见值班的治疗师们在病房进进出出，楼梯，走廊似乎并没有打斗的迹象。还好——但是当葛莱芬多三人组走进乔治的病房时，同时爆发出一声惊呼：“不会吧？”

　　双人病房里只有乔治•韦斯莱一个人。他毫无生气地躺在床上，脸色惨白而扭曲，嘴角流下一丝发黑的血。他身上的衣服被粗暴地撕裂，看上去刚刚经过一番痛苦挣扎。

　　罗恩跌跌撞撞地冲过去，伸手探了探乔治的鼻子，然后整个人跪倒在床边。

　　“乔治！乔治！”罗恩拼命摇晃着没有呼吸的哥哥，“到底出了什么事？你告诉我，告诉我啊！”

　　乔治没能给他任何回答。罗恩把头靠在那没有起伏的冰冷胸膛上哭泣着。不知这样过了多久，他才把乔治在床上放平，用手擦净嘴角的血迹，拿起魔杖修复了被撕破的衣服，然后展开白色的床单轻柔地盖在乔治身上，默默站了起来。

　　“乔治，弗雷德——”

　　罗恩说不下去了，捂着脸，低低的呜咽回荡在这间病房里。

　　“我得去通知妈妈。”他终于说出一句完整的话，转向站在他后面的两个同伴——然后发现他们俩的脸色可没有哪怕一点点悲伤的意思。

　　“不——要——啦！”赫敏和哈利异口同声地说，“噗”地一下狂笑了出来。乔治睁开眼睛，朝他俩做了个“V”字手势：“嘿，我的新发明效果不错吧？”

　　乔治一把掀开床单，爬下床冲向水槽，抓起一杯水拼命漱口，吐出来的水都变成了黑色。然后他扭动着身子，踏着摇滚节拍走过来：“我的假死药，假死药，成功了！奥耶！”

　　“不够好。”赫敏拼命忍住罗恩钻心剜骨的目光，“看得出来，你涂在脸上的是颜料，而且你刚才还在偷笑。”

　　“乔治！不许在圣芒戈开这种玩笑！”眼圈红肿的罗恩缓过神来，一把抹干眼泪，愤怒地大声吼叫着。

　　“哼，谁叫你跟妈妈说非要我在这里待着的？”乔治收起笑容对罗恩抗议道，“我早就应该出院了！”

　　“好了好了，你们都没事吧？”赫敏急忙打断抓着魔杖眼看就要爆发的罗恩，要不然，乔治大概真的会收到弟弟的恶咒。

　　“刚才治疗师们都在保护病房，那些人好像没有袭击病人，至少没来到我这里。”乔治结束了表演，倚靠在床架上说，看见三个傲罗松了一口气，他才扭动嘴唇发出坏笑，“我听说，他们只不过搬空了药房。”

　　黄金三人组都像被当头打了一棍，愣在那里。梅林啊，眼下没有比这更糟糕的消息了。

　　圣芒戈的治疗师在上一次战争之后已经损失过半，主要原因是相当部分的治疗师在抢救严重黑魔法伤害的病例中魔力和精神双重透支，不得不申请长期休假。所以，可以说，正是这两年新加入的年轻治疗师们担负起了现在的圣芒戈魔法医院，在最紧张的时候，甚至有些刚毕业的实习生就要面对中了恶咒长期昏迷的重症病人。

　　而这还不是最糟糕的——魔药界的情况才是已经超出了英国魔法界所能容忍的最坏预期。

　　今年九月，霍拉斯•斯拉格霍恩拒绝了麦格校长和魔法部的挽留，正式从霍格沃茨辞职。这使人们不得不意识到，有一些高端魔药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恐怕是没法得到的了。

　　拉文克劳不同出身的学生越来越对立的异常气氛和斯莱特林今年唯二的新生再次证实了这一点。

　　培养一个魔药大师决不是件简单的事情，事实上，大家都知道那远比培养高级傲罗困难得多。除了普林斯家族曾经有过那么几个天赋特别秉异者——诸如德西乌斯和克列安德之流——从来没有人能在三十岁之前得到这一头衔。在克列安德之后的一百多年，甚至连一个也没有。更何况，战前英国三分之二以上药剂师出自拉文克劳和斯莱特林，大部分都有贵族血统，其中还有很多是食死徒。现在，这些人不是死了，就是被关进阿兹卡班等待判决，或者因为家庭的牵连而离开了英国。

　　斯拉格霍恩自从辞职后就前往瑞士度假，几个月时间都拒绝再为任何人制作魔药。战前最著名的几位魔药大师基本都借口退休不再露面，如果他们确实还活着的话。最后，人人都知道，已故霍格沃茨校长，英国最年轻的魔药大师，一向被视为新生代领军人物的西弗勒斯•斯内普所遗留的药品，包括相当部分的罕见及违禁品种全被费尔奇卖进了黑市。一年半之后的今天，在流通数量已经很少的同时，价格越来越嚣张离谱。

　　很好，很好，现在，斯内普之死成了很多药剂师心中一道抹不去的伤痕。在他们看来，影响欧洲魔药界将近八个世纪的普林斯家族的终结，几乎象征着英国魔药从此衰微。就像越来越多的药剂师开始挂在嘴边的那样，这年头英格兰根本没有一个在继续工作的魔药大师，连一瓶真正够水准的福灵剂都拿不出来——而魔法部应该考虑高价收购纳威•隆巴顿的产品。

　　赫敏和罗恩在乔治的病房里聊着天，哈利借口上卫生间走了出去。他发现在那地方简直呆不下去了——也不知怎么的，突然感觉很烦闷——他漫无目的地转过一个拐角，眼前的这条长廊上空无一人。这时，杰克•帕默尔从远处的一间病房走了出来，哈利想起戈迪•德里克也在圣芒戈，他自从霍格莫德一战之后就一直昏迷不醒。

　　“队长。”哈利喊着，跑过去，在走廊的尽头拦住了杰克。

　　“什么事，波特先生？”经过连续的战斗和会议，杰克看上去十分疲惫。

　　“呃——戈迪•德里克怎样了？”

　　“他那天晚上魔力透支，到现在还是昏迷不醒。不过医生说没有大碍，大概这一两天就可以醒来了。”杰克点点头，程式化地微笑，“谢谢你的关心，哈利。”

　　他转过身打算下楼，哈利急忙叫住了他。

　　“但是我还想问——呃，我只是觉得戈迪有时候会魔力爆发，然后，呃，就——就会像这样。”

　　“确实如此。但我不知道原因。”杰克抬起脚，但又被厚脸皮的哈利挡住了。其实戈迪一向是他们这一队里战斗力最强的人，只不过那种火爆性格实在不适合当队长，而这两年又凭空出现了魔力透支的奇怪情况。

　　“但是，那天晚上我恰巧在旁边，我看见他喝了什么东西。”

　　“我想这不关你的事情，波特，连我也不知道他喝了什么。”

　　“我看得出来，他喝了那东西以后就变得跟——。”

　　杰克盯住了哈利的绿眼睛：“什么？”

　　“我是说，那天晚上的食死徒，他们不是人类，但是我不——”

　　“阴尸。”杰克无力地答道，“我还以为你在普林斯城堡就该猜到了。”

　　“呃，呃，管他们是什么，反正喝了那药水以后，戈迪跟他们——呃，动作和攻击——有点像。这种药肯定是——呃，我是说，或者他们，这种药——我以为你可能知道——”

　　杰克把手扶在了墙上，咧开嘴但没能露出笑容——他又一次在哈利口齿不清逻辑混乱的纠缠之下屈服了。

　　“我需要一个牢不可破誓，波特先生。”

　　然后，杰克仔细确定了周围没有其他人或者什么窃听咒语，再放下混淆咒和静音咒之后，才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玻璃瓶。

　　“这是我花了半个晚上，在霍格莫德的垃圾堆里找回来的。”他无奈地吐了口气，发出细微的“嘘”声，“它被戈迪踩成了碎片。周围太脏了，无法辨认出里面原来装了什么东西。我只能复原这个瓶子——嗯，我想应该就是它。”

　　哈利只觉得眼前出现了一时间的迷糊。那个瓶子的标签上没有注明药品名称和成分，但总算还是精确地显示了它的来源——闪烁着明晰黑曜石光泽的花体双S签名，绝对如假包换。

　　“一种违禁魔药？”

　　“我不知道违禁不违禁。但肯定是非常少见的魔药，我好像从来没有听说过这样的东西。”杰克叹了口气，“我一直以为他在酗酒，但我现在终于知道他的工资都上哪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