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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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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骑白马-6
袁朗被一股力道狠狠的拽了出去,铁路像罗汉一眼怒目圆睁的瞪着袁朗直吼,“你干什么!让你回去你跑这来干嘛?”
“老大!”袁朗还要跟铁路说什么,天花板上的水好像决了堤的河水又猛又多的冲下来。
两人立马全湿了,连滚带爬的往门外冲,袁朗忽然觉得脑子一紧,是吴哲!吴哲说过离水远点。为什么自己不听他的……靠!不是,是水来找自己不是自己去找水的!
那门平常从来不关!为什么这会关的跟芝麻门一样,袁朗气的用脚猛踹!却没有任何动静。
“过来了!”铁路在后面吼了一句,袁朗回头看了一眼,立马想戳瞎自己的狗眼,那涌来的水里居然隐现出一张脸,天花板上的脸居然随着水流到地上了,袁朗发了狠的踹门,这次一脚就踹开了,吴哲滚落在走廊上,刚才自己是拼了命的想进去,门一下就开了,袁朗那一脚正好踹在吴哲小腹上。
“吴哲!你TA妈的来这里干什么!”有股莫名的怒火从心里哗的一声窜起来熊熊燃烧着,袁朗上去就揪了吴哲提起来,吴哲咬紧牙关,嘴唇发白,一层细密的汗水,吴哲抖着唇问袁朗。
“你没事吧?”
袁朗张了张嘴巴,但是说不出话来,边上铁路一把拍上了袁朗的肩膀,袁朗回头看四周,围了很多自己喜欢的妹子,再回头,哪来的什么大水什么鬼脸,没有,什么都没有,自己和铁路身上也没有任何污渍和水迹,那刚才是什么?见鬼了啊。
袁朗感觉到吴哲在发抖,脑子里有他痛苦的感觉,袁朗皱着眉问“你没事吧?”
吴哲微微一笑,眉心却未展开。
“袁队长,你们在干什么?”眼镜男有些不乐意袁朗咋咋忽忽的在自己部门如此嚣张,而袁朗也没办法跟他解释什么,只好跟黑着脸的铁路打着哈哈出去了。
袁朗以为铁路会教训自己,但铁路只是让袁朗看好吴哲就放自己走了。车上,袁朗思索着刚才发生的事,想到忽然出现的吴哲,于是从后视镜里看吴哲想问问,才发现吴哲已经缩成了一团。袁朗猛的刹住了车,将车子越过空中轨道,别入路边一家小酒店的停车库,把吴哲带入一间房间。
“你怎么了?”
吴哲蜷缩着,好像一直剥了壳的蜗牛,紧紧的将头蜷缩进膝盖里。袁朗脑子里也不好受,吴哲的痛感一阵一阵的传来,袁朗转了两圈才说,“你在这,我去叫医生。”
“别离开我。”吴哲细微的声音在袁朗耳里听的真切。
袁朗叹了口气,过去坐到床边,拍了拍吴哲的肩,“恩,没事,我一会就回来。”
想要走,走不开,被吴哲拽住了,“离开我,你会不安全。你身上有股臭味。”
“我三天没洗过了能不臭?”袁朗有些怒。
“不,是别的味道,”吴哲脸色依旧煞白,但是平静的说出了让袁朗皱眉的话,“已经到泅水了。”
袁朗重新坐回床边,“吴哲,你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明白。”
“我明白字面意思,但是我不明白这句话的所指,难道真的到了渡天之后,人类就灭亡了?”
“高僧如此说过。”
“那时候还说2012,人类还不是好好的活到了现在?”
吴哲慢慢的坐直了身体,看着袁朗说,“他们和我交换的条件是,保护你,给我自由。”
“开玩笑吧,保护我干吗?再说这和你说的人类毁灭有什么关系?”
“我不知道有什么关系,但是高僧的遗言里有你的名字,出现在这句话之前。”
“遗言?”
“高僧的遗言写在锦帛之上,不知流入何处,传闻只有找到高僧的遗言,才有可能知道化解这四障的方法,人类才能得以延续。”
“放屁!”袁朗又好气又好笑,“你们就听个和尚说的话就相信人类要灭亡了?”
“他们看见了。”
“看见了?谁看见了?”
“据说是可以遇见未来的人。”吴哲眼神忽然有些飘渺。
“特异功能?”
“算是吧。”
“有没有搞错,”袁朗无奈的叹了口气,军方到底在搞什么鬼,“就这样就让你这种人跑出来,还有凭什么认定我可以救世,要保护我?”
吴哲想了一下,似乎在斟酌能不能说,最后还是说了,“因为你的名字前面还有两个字。”
“什么字?”
“救赎。”
袁朗不说话了,低头思考了半天,忽然响起了敲门声,袁朗让吴哲不要说话,抽了枪贴着墙壁移到门口,“谁?”
门外并没有人,而敲门声却又响起并且保持着规律的间隔时间,不知道为什么,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静静的房间里,只听见清脆的敲门声。
袁朗全部的集中力都在门口的时候,忽然听见吴哲说了一句“上面”,立刻抬头看,天花板上居然又出现了那张脸,袁朗有种冤魂不散的感觉,抬手就把枪对准了天花板。
“没用的。”吴哲从床上站起来,居然从口袋里抽出一黑一白两只手套,麻利的戴上,反手从背后不知道掏了什么东西出来,啪啦一甩,袁朗就觉得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吴哲手上的分明就是一截截的白骨,那白骨鞭如同灵蛇一般抽向了天花板,狠狠的甩进那张脸里,那张脸扭曲了几下就消失而去,门外的敲门声也消失了。
袁朗咽了下喉咙,收起枪来,吴哲把手一抖,白骨鞭立刻哗啦一声一截扣着一截锁紧的好像一根长棍,吴哲往后一反手,那东西就消失不见了。袁朗过去拽了吴哲看他后面,干干净净,也没有口袋,不禁一愣,“什么东西?”
“骨头。”
“我知道是骨头,我说你从哪弄出来的?”
“那是我的脊椎骨。”吴哲的话让袁朗的汗毛做了一次急促的俯卧撑。
“什么!脊椎骨?你TA妈的耍我啊?”
吴哲没有接话,而是把手套脱了下来放回口袋,沉默的坐着面无表情,袁朗最烦吴哲这样。
“吴哲,你跟我说过你是人,但是人是不可能把自己的脊椎骨抽出来还若无其事的当武器用,用完了再放回去!”袁朗压制着怒火低声说道。
“我原本是人。”吴哲眉头终于皱起来。
袁朗想起了“怪物”这个词,但是他不想用到吴哲身上。
“你怎么从家里跑到局里去的?”袁朗问完了觉得这个问题有些傻,他既然能把自己的脊椎骨抽出来,从家里跑出来应该是很简单的事。
吴哲似乎在思考什么,一直没吭声,呆呆的看着地板。
袁朗抽完了一支烟才说,“你走吧。”
吴哲终于抬头了,看着袁朗,“我不能走。”
“别跟我胡扯!”袁朗的耐心用完了,“什么狗屁世界末日,人类灭绝!老子不信这些玩意,要玩你滚远点去玩,恕不奉陪!你不走我走!”
吴哲看着袁朗把发射器摘下来扔在床上,拿了外套就往外走,门哗啦一声拉开,看见一身绿军装在外面站着,袁朗一愣,立马认出来是在铁路办公室里见过的那个人,消息还真快,就找上门来了。
那人也不啰嗦,进来后把门关上,抬起帽檐看了坐在床上的吴哲一眼,再看看袁朗,才找了椅子坐下来,帽子一摘,一张冷冽而帅气的脸上蕴藏着一种让人觉得深不可测的感觉。
“袁朗,”绿军装的声音倒是清爽的很,“我叫祁溢,现在起由我全权接手你的案件。”
“接手我的案件?你凭什么。”
“你弄错我的意思了,不是接管你的工作,而是接管你。”
袁朗一愣,“我又不是疑犯。”
祁溢看了看吴哲,“他死了。”
吴哲眉头锁了一下。
祁溢继续说,“已经有势力开始通过各种渠道打听锦帛的下落了。”
“那个老和尚的遗言?”袁朗不明白祁溢和吴哲的对话,只是对“锦帛”有印象。
祁溢弯下腰,两手交叉在一起,也和吴哲一样盯着地板想了一会才坐直了身体跟袁朗说,“你现在有危险。”
“等等,等等,”袁朗也拉过一张椅子坐下,深吸了一口气,“你和吴哲,我现在不管你们要做什么,先把事情的原本告诉我,不然我不会合作的。”
祁溢又看了看吴哲,似乎在和吴哲交流什么信息,然后才说,“有一个收藏家在一次收藏经历中发现了一个拓本,拓本的原件是非常重要的文物,是属于国家的重要财产。”
袁朗心里冷笑了一声,看来吴哲是逾越规矩告诉了自己一些本不该告诉自己的事,现在这位跟自己说的就一追查文物的事,“这东西不归我们特侦管。”
祁溢很干脆的从衣服口袋里抽出一个信封递给袁朗看,袁朗瞄了一眼,是借调令。
“现在起,你必须无条件配合我的工作。”
袁朗把借调令往桌上一扔,“少TA妈给我来这套。”
祁溢也不恼,“根据我们掌握的线索,这次纵火案的凶手和锦帛有莫大的关联。”
袁朗不知心里是开心还是难过,冷哼了一声看向吴哲,吴哲却是表情严肃的点了点头。
“铁路大队长也有交代,让你配合我们工作。”祁溢边说边站了起来,走到床边坐下来,盯着吴哲看了一会,拉开吴哲的手,上下打量一番后说,“我带你去看医生。”
袁朗没说话,走过去一把拽开被祁溢握着的吴哲的手,“他现在是我的人,由我监管。”
“他面色发白,额有虚汗,可能是受伤了。”
袁朗想到自己那一脚,有些不自在的舔了下嘴唇,“我的人我自己会管好,你别插手。”
祁溢却没有半点让步,反而上去一把把吴哲拉过来“先去医院。”
“我让你放手!”
“袁朗,”吴哲低声说了一句,“我,我和祁溢……”
袁朗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有问题,居然从吴哲的话里听出一点哀求的意思。
“你和祁溢什么?”
“我们是恋人,”祁溢嘴角一丝痞痞的笑,“啊不,其实是我在追求他。”
袁朗好像跟C3抢东西吃的时候给噎着了一样,于是死死的瞪吴哲,心里吼着,“你说话啊!说你讨厌这个流氓!你TA妈是被逼无奈的!你说啊!”
吴哲只是一碰到袁朗的目光就低下头去不说话。
“他可是我的宝贝。”祁溢明白自己占了上风。
袁朗冷哼一声,甩手往边一靠,看着两人走出去。吴哲,迟早有一天我要扒下你这身人皮。
祁溢扶着吴哲下楼,刚到路口,袁朗的车就停了过来,落下车窗,袁朗把墨镜拉低了一点,“比计程车便宜。”
祁溢也没多说话,示意吴哲上车,直奔祁溢说的地方。袁朗很清楚,那里根本没有什么医院,于是回头问了一句,“房间里有是什么?”
“监听器。”祁溢淡淡的说了一句,这个流氓一戴上帽子就有一种被装点出来的气场,只看到一半眼神。
“刚才屋顶上那个水怪到底是什么?”
“泅水。”吴哲答了一句。
“废话!我当然知道,我说那脸是什么东西,我在局里也看见了。”
“我说过不要靠近大水。”
“是我去靠的吗!档案室里怎么会有水!是它自己找上我的好吧!”袁朗怒。
后视镜里吴哲和祁溢互相看了一眼,祁溢跟袁朗说,“有没有碰到你?”
“我身上都湿了!”
“你去那干嘛?”
“查档案!”袁朗一说完,忽然脑子里灵光一闪,转头问祁溢,“你和铁大队上午在说什么事?”
“关于借调你的事。”
袁朗知道祁溢说谎,因为他想起来,当时铁路离开的时候,自己的档案被他提取了,也就是说,有什么事是铁路瞒着自己的,而这个祁溢是知道的,这么一想,有些事似乎要被串起来一样不停的在脑子里闪过,那么铁路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档案室里,只有一个原因,就是他也是去找档案的,找的也是袁朗的档案。
车子在黄昏中向郊外行驶,到了一个路口祁溢示意袁朗停车,然后三人钻进了一辆早就停在一边的车子里,祁溢开车,袁朗和吴哲在后排坐着。
袁朗忽然拍了祁溢的靠背,“刚才的车费,76块。”
祁溢没吭声,袁朗用脚又踹祁溢的靠背,“给钱!”
祁溢啧了一声,空出一只手去口袋里摸,摸了很久才掏了一张一百的出来扔给袁朗,“不用找了!”
吴哲的脸别向窗外,忽然说了一句,“来了。”
袁朗不知道是什么来了,但是他知道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靠,今天真倒霉,不,自从和这个吴哲搭上了,就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