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第20章 最终的婚礼鲜红的地毯（一）Bloo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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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相遇于一千年以前。
幻想杀手与矢量操作的汇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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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教皇英诺森二世格雷戈里奥.帕帕雷斯基刚刚在与第二任敌对教皇维克托四世的斗争中取得胜利，尽管以他的老奸巨猾来对付这个老政敌的幼嫩继承者未免有些以大欺小。
彼时英诺森二世和西西里国王罗杰二世互相制衡，于“玫瑰花秘密会议”上协议互相承认各自称号。相对于对手征服了马地亚的英勇所为，英诺森二世为了谋求与“自立的非洲之王”分庭抗礼的筹码，开始考虑一个对耶路撒冷王公贵族方面新的拉拢手段。
考虑到自己有个被誉为西西里玫瑰的私生女，教皇陛下早早就开始着手策划联姻。
——但表面上粉饰太平的跨国联姻，和八年以后的第二次十字军东征到底有无关联，这可说不定。
圣墓教堂的天窗打开，成群象征意义的鸽子飞出教堂窗顶，在凌晨的浅黄中宛如风中一朵朵雪白的玫瑰花。
悠远的钟声响彻了整个耶路撒冷，奇妙的是上条根本找不到钟在哪里。她面无表情的把手撑在高大的雕花石窗上，心不在焉地看着白色、红色、粉色的花瓣铺满了教堂的前院和楼梯，沿着那里踏上去，就是大名鼎鼎的受难之路。各色的花瓣漂浮在石雕水池里。
弥赛亚说的那场婚礼即将在这里举行。
明明应该是满载了悲伤的耶稣之墓，此刻却因为今天正午即将举行的婚礼而处处挂满了深红色的教皇幡，金色丝带装点着教堂内的每一株绿树。
庄严华丽的鲜红色地毯铺过前院，阶梯，甚至“受难之路”，在圣堂中将质地冰冷的黑白色棋盘地面切割出血红色的执礼地。教徒们早早拥堵在神圣的红地毯两侧，十字教派的各个分支教派都派遣了前来参加这场婚礼的枢机主教和骑士们，他们组成一条浩荡的队伍，缓缓步行在鲜红地毯上。
——两天以前，上条当麻在弥赛亚的帮助下，跟着那帮被洗脑的圣殿骑士们，作为真正的卡祢嘉公主殿下来到了耶路撒冷。啊不对，应该说是圣罗莎公主殿下，这才是丹玛的封号。目前上条已经基本习惯了伪装成丹玛.卡祢嘉的那张面瘫脸，说实话，如果真的不会做的话，看看弥赛亚，他会是最棒的榜样。
倒是弥赛亚只在这里待了一天，昨天留了张纸条说有事要办，婚礼上会赶回来，连个面也没露就这么遁了。上条少女想说，下一次见到弥赛亚自己绝对要给他友情破颜一下。这么悲愤地发着誓言，上条少女此刻正拼命应付着身后喋喋不休的侍女。
“圣罗莎殿下，请再用力吸气——！”这是侍女小姐近乎于气急败坏的声音。上条感觉很惭愧，因为这套衣服虽然是卡祢嘉公主在国内的时候量身定做的，但是鉴于中世纪的女性普遍不喜欢忠于自己的腰身尺寸，她们更加信赖一种叫做束腰的东西……所以侍女小姐已经忍不住想要把脚踩在上条腰上了。
改吗？不要说现在到中午的婚礼是不是还来得及了，上条低头扫了这件异常华丽的白色婚纱一眼——胸前层层叠叠的精致刺绣、镶满了珍珠的意大利花边、新鲜的白玫瑰胸花，长度足以在地上拖个几米长的雪白多层裙摆，有点类似于现代的蛋糕裙，光是看到那上面每隔数公分的金粉色缎带绣，上条少女就觉得无比眼晕。完了完了？如果弥赛亚失约了的话，穿了这玩意别说迅速逃跑了，连稍微挪动都会超级吃力，上条小女她绝对会死定了吧？
想到这里，上条听见身后侍女的催促声，不耐烦地哼了一声（她敢打赌自己已经完美把握了冰山公主的角色），深吸一口气，猛的憋住。侍女小姐在后面拽着丝绸带子适时发出“嗨”的一声加油声，一瞬间被紧紧束出来的腰身又细了一两圈。就在上条少女刚刚打算松上一口气的时候，身后两扇房门被粗暴地推开了，女官们的惊呼声传来，暴起一阵不小的骚动。
“……你们在尖叫个什么劲！不是你喊我过来的吗？脑子坏掉了吗你们！”
啊哦，一个听上去无比耳熟的声音。
上条少女默默地回过头去，往房门的方向看。果然，是那个好心救了自己的阿克瑟拉莱特，一方通行的前世。考虑到自己现在的身份是高傲冰冷的哑巴公主，上条不得不端起一副“少废话庶民”的表情，视线冷冷的扫过一身黑金两色制服的白发少年。
一旁看上去年纪最大的女官高声训道：“婚礼前您不能踏入圣罗莎殿下的房间，请你自重，泰瑟大人。”
上条板着脸，内心却是一头雾水，虽然离开安条克有几天了，但是阿克瑟拉莱特也不至于立刻就从新人士兵升级成足够被称作“大人”的级别吧。而且，为什么他的胸口竟然别了一朵看起来那么眼熟的白玫瑰花？上条不露痕迹的放低视线向自己胸前，果然看见了一模一样的白玫瑰。
上条移开眼睛，朝着女官稍稍皱了皱眉头，女官倒是善解人意，见状对上条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圣罗莎殿下，这位就是圣殿骑士团的大团长阁下。”说到这里，她顿了一下，神色稍微变得有些奇怪，但是很快就继续说道，“……罗伯特一世.泰瑟大人。”
上条当麻用一种出离疑惑的表情审视着一方通行，好歹她还记得保持住基本的面无表情。奇妙的是，站在对面的一方通行也露出了狐疑的表情。只见他沉默片刻，冲着上条这边的女官挥了挥手，“你们都给我下去，我有话要和公主殿下说。”
“不，您不能这样，泰瑟大人。这样不合礼数，婚礼前您是不可以……”年长的女官试图阻止一方通行，但是话还没说完，就被一方通行给堵了回去。一身笔挺修身、华丽无比的黑金两色制服，毫无章法的白发随意梳理了一番，宛如一个正统的东欧贵族那样站在房门口的一方通行，一边让开门口一边说：“是欧特维尔小公爵让我来探望一下他好久不见的妹妹，换句话说，我想要见见自己几个时辰以后的妻子，有问题吗？”
女官的脸色一下子变掉了。
上条也注意到了这一点。她思考了数秒钟，还是决定不阻拦。上条矜持的摆摆手让她们下去。只见那年长女官黯淡的低头行礼，哑声说道，“失礼，圣罗莎殿下，那么我们先退下了。”
目送最后一个侍女有些紧张的从身边的房门走出去，一方通行刷的关上了房门。她低着头似乎是笑了两声，然后抬起头来露出一双血红的眼睛，“所以，你也在这个计划里？看来奥迪纳瑞还是对我隐瞒了一些事情啊。”
上条当麻沉默了一会，眼神疑惑不解，如果眼前这家伙听得懂日文，她一定会直白的回一句“你在说什么上条小女我完全听不懂”，只可惜现在她是圣罗莎公主，必须端好高贵冷艳面若冰霜的架子。见上条半晌不回答，一方通行皱起了眉头，“你不明白？哼，这可真搞笑。底下的民众到底是有多好糊弄，一个蒙着面纱的公主，就可以游刃有余的伪装两个公主……于是，你从查理亲王那里逃出来，就是为了这个？赶场嫁给圣殿骑士团的大团长？”
上条依旧沉默，一方通行盯着她看了一会，突然自嘲的笑了，“说起来我倒是差点忘了，你不能说话来着。切，利用一个哑巴姑娘来搞这种勾当，我到底是该同情你生在黑暗的皇室，还是该痛骂你无情的父兄？真是的，这样说话还真是矫情透顶啊岂可修！”说到这里，大概是意识到自己再问下去只能是自言自语得不到回答的一方通行，抬手打开房门，这就准备离开了。
但是上条当麻的声音却从身后怯怯的传来，带着一丝不确定，“……岂可修？你说岂可修？这是日文吧岂可修！”
“……”
重点不是传说中的哑巴公主怎么突然神迹降临可以开口说话，重点是这家伙——就像她自己说的那样，说出口来的是日文。一方通行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猛地转过身来，直视上条当麻的眼睛。
那张五官平凡却让她印象刻骨的脸，哑巴公主却可以开口说话，流利清晰的日文……一方通行的脑海里闪过了一个想来似乎可能性不大的念头，但是联想起自己，一方通行突然又觉得一切皆有可能了。
她盯着上条的眼睛看了一会，迟疑的开口，“……唔，御坂美琴？弟弟们？”出口的话改成了在中世纪适应了拉丁语之后就不再说过的日文。
“……”上条当麻傻傻的站在原地，嘴巴半张说不出话来。
她的沉默一直延迟到一方通行几乎都以为自己猜错了，上条当麻这才结结巴巴地开口，“呃呃呃是你？！学园都市最强Level5……一方通行！喂喂原来你不是她的前世啊！”
“你是傻的吗？”一方通行轻蔑的扫了她一眼，“连前世这种东西都会信？这么看来连确认都不用了啊，那种逞英雄的白目女果然得是你这种又傻又莽撞的女人。”
“那种口气是坏掉了吧！难道你不是女人嘛！话说到底是谁又傻又莽撞啊！”面对一方通行面不改色的冷吐槽，上条当麻立刻不甘落后的强劲跟上，和对方对吐了起来，“明明只知道直线攻击连拳头都不回握只会支着手指乱戳的大小姐是你才对吧，不要随便背叛傻这种属性啊……话说回来，你是怎么会在这里的？”
“该问这句话的人是我，姑且不论你对我的诽谤，你到底是干了什么蠢事，”一方通行双手在胸前交叉，朝着上条这边走了过来，一边凉凉的说道，“…才会被人当成公主给嫁掉啊。”
上条当麻闻言露出了一个很是无奈的表情：“我可什么蠢事都没干啊，一觉醒来就在一个公主的身体里面了，我自己也觉得超级苦恼的啊。我的灵魂穿越时空了喂，真是不幸啊！怎么这种恋爱游戏剧情一样的事情会发生在上条少女我的身上？顺便，你才是做了什么蠢事然后被当成男的，所以要娶公主吧？”
一方通行冷笑，在上条附近的超长躺椅上坐了下来，“这么做我当然有提条件。毕竟要找专精时空……呃，喂你，知道魔法这种东西吗？”
“唔，这个我知道，而且相对于学园都市的一般人，我知道的不算少。”
上条这么说着，接着她看到一方通行自顾自坐下来，便也提着裙子往那边走，不想裙摆太长，上条少女一贯的腐郭达又再次发挥了作用——
层层叠叠的白色裙摆在地毯上堆成一堆，上条少女在这片障碍物上面猛地绊了一跤，整个人重心前移，她正准备伸手扶住一边的矮柜，结果错误估计了矮柜的承重量，带着倒下的矮柜以更麻烦的冲力向着更加离谱的方向了啪叽摔了下去。
上条当麻摔倒一方通行身上的时间根本是毫无预兆且千钧一发，一方通行不要说躲开了，连关上[反射]的时间都来不及。稍微感到有点苦恼的想象到上条的下场，这么直直摔下来绝对会骨折，这么思考着的一方通行双手抱胸，直到感觉到手臂撞到了一片柔软的地方还愣着。
“……呃！”
上条当麻从一方通行身上滑下来跪坐在地上，双手捧胸悲愤的低声哀嚎着：“不幸啊——！！”
原来她在摔过去的瞬间条件反射双手前撑，右手的幻想杀手消灭了险些害得她胸骨骨折的矢量操作，属于一方通行的Level5超能力。
“切！知道就好，你这家伙的力量还真是一如既往的难缠。”这么感叹着的一方通行，伸手把上条从地上拎起来丢在躺椅边上的空位，“对了我说，那个时候不是好好把你送出去了吗？怎么又跑回来的？”她没有问这个公主的身体到底是不是哑巴什么的，单纯觉得没有意义。
“那个，是因为我在树林里面遇到了蓝染惣右介。”上条一边轻轻揉着撞疼的胸部，一边垂头丧气的回答。一方通行闻言皱起了眉头，“喂你死神看多了吧，路人脸女。”
“只是个比喻啦比喻！不要那么认真嘛！就是说我在树林里遇到了超强的反派角色的意思。”上条转头看向一方通行，耸了耸肩，“我跟他约定了，只要我好好坚持到婚礼上，他就把我的灵魂从这个世界送回学园都市。”
“……真巧，我也跟别人谈妥了条件。”一方通行淡淡的说，“找个精通时空魔法的魔法师送我整个人回老家。”
“这么说来，你就是为了这个玩女扮男装……？嗯嗯，好吧，我的意思是，你要不要干脆跟我一起走算了。”上条撇撇嘴，接着说道，“我是觉得吧，到时候都要走，一起走更方便轻松耶。”
“喔，听你的话那个魔法师好像不赖？”一方通行的语气相当敷衍，不要说相信不相信。
上条当麻的脸色一瞬间漂移了一下，然后她掩嘴咳了一声，镇定的回答，“那家伙，确实是很强啦，各种各样的方面。虽然不知道你怎么会知道魔法的，这么说好了，你听说过魔神吗？”
“……”一方通行沉默了。
“一方通行？”
“那家伙该不会很巧的名字就叫做弥赛亚吧……”
“……”这次沉默的人换成了上条当麻。
“脑门上还印了一排加号？”
上条在冷场了半分钟之久以后，这才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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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方通行和上条当麻最终达成了协议。事实上，这场婚礼已经进行到这种程度，即使一方通行现在就失踪，奥迪纳瑞和罗伯特的计划也算是达到目的了。更何况圣罗莎公主的身体里面现在是那个路人脸女的灵魂，等到她离开以后，公主还能不能回来还是个未知数呢。
所以一方通行决定在婚礼上和上条当麻一起离开。
当然不是说她一方通行有多么信任弥赛亚，但是根据上条当麻的描述，那家伙确实是一千年前的弥赛亚没错——如此一来，不管原来弥赛亚到底有没有打算对上条当麻遵守承诺，他都必须把她们两人送到一千年以后了。
一方通行再清楚不过，弥赛亚在她身上留下了某样东西。那玩意虽然是个定时炸弹，但是对弥赛亚也非常重要，至少在弥赛亚没打算实现一方通行的利用价值以前，他会不遗余力的保护帮助一方通行。
……如果是那个弥赛亚的话，理解一千多年以后的自己也是可以做到的吧。一方通行这么想着。
——所以这场最后的婚礼所举行的时辰，正午时分，将会成为一方通行与上条当麻的回归时刻。
一方通行随随便便的整理着胸前的白玫瑰花，沿着圣墓教堂的楼梯慢慢走下台阶，进入圣堂。金发碧眼的安条克亲王查理.不兰塔日奈穿着一身黑红两色的华丽教袍，端坐在见证人的绯色椅子之上，一手托腮眉眼弯弯。露出的尾指上戴着一枚黄金打造的天平戒指。一方通行迅速扫过他，发现亲王殿下身上的饰物雕纹似乎全都是天平一类的东西。
从罗马教廷赶来的主婚人兰茵斯大主教，瘦高个，一身深红色教袍，手上拄着十字权杖；他看上去周身带着有一种不怒自威严肃冰冷的气势。圣堂中央铺着鲜红的地毯，一直常常延伸到几乎看不清的远处。从一方通行的角度看过去，圣坛附近地毯两边排列着白衣银甲的圣殿骑士团成员，胸前的血红十字几乎要滴出血来。
看到一方通行走下来，圣堂里响起了一阵几乎可以用安静来形容的骚动声。来参加这场婚礼的人们用审视和评判的眼神扫描着一方通行，浑身上下一遍一遍。
就近站在查理亲王身边的是圣殿骑士团前任大团长，红发碧眼的罗伯特.德.温彻斯特，他的身旁站着的是金发金眼的军团长，艾伦.库伯；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一脸傻笑的是前几天刚刚公布身份的西西里小公爵奥迪纳瑞.欧特维尔。罗伯特看到一方通行，露出了一个淡淡的冷笑。奥迪纳瑞一般傻乎乎地勾着嘴角瞎乐，一边朝着她使出一个狡黠的眼神。
一方通行邪恶地咧嘴笑着，慢条斯理地走到圣堂中央。她故意走得很慢，一步一步异常优雅，似乎在等待着在场的人们随时发出质疑。黑金两色的华丽制服因为她瘦弱的肩膀而显得有些微空荡荡。金色的穗子在袖口摇晃，金玫瑰十字的领花盘成一个高人一等的花样，一方通行恶意的微笑着。
此时此刻，距离这场最终婚礼举行的时间还剩下两个时辰。
正当一方通行走向高高端坐的查理亲王时，圣堂之外突然传来一声难以忽视的尖叫声，似乎是某个娘娘腔且大惊小怪的别国主教。骚动从圣墓教堂的前院传来。
只见一个人高马大的男人拎着长度和宽度都过大的黑色布袋，步步生风的拨开人群大步走进圣堂。他有着一头银灰色的冷硬短发。只见他把那个大布袋往圣堂中央随手一扔，那个沉重的东西摔在红地毯上，又滚了几圈，发出沉闷的一声重重声响。
布袋没有扎紧的口子在滚动中散开，露出了半张已经腐烂掉的脸和干枯的棕色头发。
作者有话说
第57章 第20章 最终的婚礼鲜红的地毯（一）Bloo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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