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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十七章 晴昼雾起 ...
第十七章晴昼雾起
万花腹地长空上的清啸之声稍歇,曲风立刻带着还能站立的弟子强闯摘星楼。
待他们到达,只见宴席之上诸位长辈端坐,藏剑、纯阳弟子虽然脸色稍白,但看上去并无大碍。席间侍奉的万花弟子和前来献舞的七秀弟子也安然无恙,只有数个蓬莱人倒在地上,身下鲜血四流宛若图腾。东方宇轩冷冷坐在主席,面色暗淡,而方鹤影不知所踪。摘星楼上罡风忽起,场中一袭织金长衣飒飒飘飞,犹如展开垂天羽翼的金凤,似乎下一刻就要翱翔长空!那人静立在鲜红图腾旁,手中金色长剑光华四溢,仍然兀自蜂鸣不已,此情此景,让人心魄都为之所夺!
清祀不由抿紧了唇,他终于理解卿墨对他所说“藏剑庄主,一派执掌”之意。此人——是藏剑山庄庄主叶英!以弱冠之龄单挑明教两位法王而不败、数年之间领悟无上心剑、藏剑山庄大庄主叶英!
之后清祀等人才知道,所谓“送酒”不过是为了转移万花谷诸人的注意力,方鹤影在清祀离去、众人心思放松之时,借为东方宇轩送上惊喜之名遁去,想是摘星楼下的蓬莱人与方鹤影间约定了呼应之法。摘星楼下的蓬莱人被曲风等人制服,在约定的时间之内,方鹤影没能听到呼应之声,便借机遁逃。可是众人如何也想不通,岚天台是从地面往摘星楼的唯一通道,摘星楼之高,即使是武林中最擅长提纵之术的纯阳弟子也难以用轻功在觅星殿和摘星楼之间往来,更不要说从摘星楼往其他地方了。方鹤影是如何离开的?
卿墨向东方宇轩呈上方鹤影与方仲归互通的书信,并将杨卜带到东方宇轩面前。东方宇轩看过信后,攥紧信纸,一言不发。晚宴不了了之,裴元和谷内内务总管安排弟子护送各位长辈离席,并且清理宴会现场。叶英离席前,东方宇轩深表歉意。叶英浅浅一笑,只道他只是前来会医访友,请谷主不用为他挂怀。另外还盛赞万花弟子行事果决,万花一脉果然能人辈出。
卿墨在帮着裴元善后,清祀站在一边等待。东方谷主也默默站在一旁。忽然开口道:“小道长可知鹤影此次为何而来?”
清祀愣了愣,低声道:“听闻为调解谷主与方碧玲姑娘的矛盾而来……”
东方宇轩点点头,道:“当年我年轻气盛,待我回心转意,蓬莱方家已经不许我再回头。”
清祀没敢搭话,只是静静聆听。
东方宇轩叹了一口气,道:“鹤影、碧玲和我从小青梅竹马,我知道……”他欲言又止,半晌才道,“是我对不起鹤影。”
东方宇轩言语间全是懊悔苦涩。
清祀抬了抬眼,又复低下头去。
东方宇轩道:“怎么?”
清祀摇摇头。
“但说无妨。”
清祀又沉默了半天,偷偷看了远处卿墨和裴元一眼,闷闷道:“谷主可知,刚才岚天梯轴承着火,卿墨、曲风兄、还有其他的万花弟子,因为身边一时找不到水,脱了衣服去扑打火焰。”
东方宇轩等着他说完。
清祀轻轻抚摸着袖上被卿墨脸上的污迹染地乱七八糟的黑痕,道:“小时候,我独自闯进山中九老洞。后来被洛风师兄找回来。虽然路上并无惊险,师兄却狠狠骂了我,罚我蹲了一天的马步。他告诉我:‘你并非独自一人。’”清祀抬头看着东方宇轩,眼神坚定,一瞬不瞬,道:“谷主,作为小辈我如此和您说话过分僭越,但我还是想和您说,您并非独自一人。”
东方宇轩脸上有些许惊诧之色,很快被温和笑意掩去。他道:“看来那顿罚让你记得很牢。”
清祀笑了,面带怀念之色,道:“嗯,我蹲了三个时辰就昏倒了,大病一场,师兄被师傅罚去雪华林猎熊,三天才回来,把我吓坏了。”
东方宇轩拍了拍清祀的肩,离开了摘星楼。
清祀目送着他离开,待谷主的身影被山石掩去,卿墨也正好出现在他面前。两人相互握着手,返回落星湖。
暮色四合,已是玉蟾初升。
晚膳后,卿墨带着清祀在花海深处生死树附近散步。生死树是花海中唯一一棵擎天之木,不知如何在周围亿万花木之间脱颖而出,长成如此通天之势。可偏偏这棵大树,一半焦黑枯萎,枝桠伶仃;一半万叶苍蔚,绿意丰肥。一半生,一半死,一半阴,一半阳,合了世间太极混元之道,是晴昼海中奇景。
明日一早清祀就要启程回华山,短期之内不会再出现在万花谷。清祀一路上不说话,两人绕着生死树转了一圈又一圈。转了半天,卿墨终于忍不住停下脚步,道:“清祀,我有话和你说。”
清祀道:“哦,你说。”
卿墨无奈道:“你不知道我要说什么?”
清祀糊涂了,道:“你要说什么?”
卿墨捏住他脸颊往两边扯。清祀努力甩脑袋,喊道:“不许捏!疼!”只听卿墨浅浅一声喟叹,将清祀拥到怀中。
清祀先是僵硬了数秒,鼻尖蓦然涌上酸楚,慢慢将手拢上卿墨的肩,渐渐收紧。
卿墨在他耳边,语调轻如鸿羽:“小忆儿,我喜欢你。”
因为第二天一大早就要出行,清祀决定晚上就去向裴元辞行。谷中长辈早已在晚宴结束之时就已经拜见过了。卿墨并未与他一同,从生死树回来,他就说要去找药圣,两人约了在屋内相见就分开了。清祀来到裴元房内时,裴元正在为叶英针灸。裴元抬头看了清祀一眼,道:“卿墨与你说了?”
清祀一惊,口吃道:“说说说说什么?”
“你面上血气上涌不散,一看便知。卿墨不是向你表明了心意?”
清祀心中顿时复杂。虽然此时风气将男子间往来传为风雅之事,但世间阴阳有道,裴元将这事情说得这么理所当然,真是让清祀既是心中稍安,又觉得怪异非常。
裴元嘲道:“平日黏黏糊糊不见你这副样子,说两句倒不成了?万花谷和纯阳宫早有了曲风和素天白做先例,哪里还会觉得你们新奇。”
叶英靠在床垫上,慵懒道:“你们万花谷倒真是风气过分散漫了。”
裴元懒地理会这嘲讽话语,又往叶英脑袋上扎了一针。他道:“卿墨……是南疆人。多年之前五毒教分裂出天一教和塔纳。他们炼制尸人失败,周围的村子一朝之间全被外流的尸毒毒死。卿墨在树林中,被毒蛇咬伤,却阴差阳错,尸毒毒性与蛇毒相克,因此活了下来。师傅路过那处,将他救了回来。卿墨看似温和可亲,实则心思淡漠冷清。我从未见过他对一人如此上心,相谈甚欢不说,还时时刻刻带在身边。”裴元看了清祀一眼,道:“谷中长辈在他带着你去拜见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他认定了你。长辈们认为你很好。我希望你能仔细考虑卿墨心意。”
叶英嗤笑了一声,道:“你怎么不干脆说明天就去纯阳提亲?”裴元按着他的肩,道:“不要乱动。便是如此又如何?”
“你怎知纯阳就愿意将弟子交给你们?”
“这不是你该担心的,说了不要乱动,知道你不喜欢针灸,再一会儿就好了。”裴元一手制住叶英,一边点头对清祀道:“你先回去吧。我忙不过来。”
清祀本是前来辞行,可是半天没插上话,这时也只好满腹心事地离开了。
出了裴元小屋,清祀觉得满脑纷乱,随意朝花海行去。夜雾正浓,中天玉蟾半圆,清辉轻如薄纱,一层蝉翼一般蒙在天地之间。山峦叠叠、花海无际、湖水黑沉、树木璁幽。万物万象都如水月镜花,虚幻不实。清祀放任脚步将自己带着往不知名处前行,脚步在山门前的花海中停下。万花谷三字携刻在巨大方石上,山门两旁奇树交织。隐约能看到坊额后露出天工阁一角,以及一段蜿蜒的虬龙梯。夜色中三星望月形状奇异,三座石柱高矮不一,在天穹与广地之间默然对立。
清祀安静沉思,一位万花弟子来到他面前,由于那一身黑衣,清祀直到他近到眼前才发现来者。
来人面容腼腆,手中捧着一个包裹,道:“请问,你可是洛清祀道长?”
清祀道:“正是在下,请问……”
“我叫万松谦。”万花弟子顿了顿,好似在斟酌什么,好一会儿才道:“我有事要请道长帮忙。”
清祀道:“不敢当,有事请讲。”
万松谦将包裹递给清祀,道:“我与贵派弟子燕小霞相识。这是燕兄的衣物。上次我去长安为棋圣取回蜀魏棋,在长安与燕兄偶然相遇,两人彻夜把酒言欢,耽搁了第二天启程的时间。我慌乱之中拿错了燕兄的衣物,想请道长帮我带回。”
清祀连忙道好:“燕师弟前些日子和其他几位弟子应七秀坊之邀前去七秀参加七秀舞会,此时并不在纯阳宫。我会帮你将衣物带回放在他房内,并附上书信说明,请放心。”
万松谦听闻燕小霞去七秀之后,低声喃喃了一句,脸色有些苍白。随即强笑道:“那可就多谢道长了,我先告退。”
送走了万松谦,清祀又在花海中静立了一会儿。接着干脆开始练剑。不知时间过去多久,清祀练完了一套剑法,收剑定气,决定回房。路过落星湖时,见到叶英站在落星湖畔,正是前日一样的位置。叶英想是感觉到了清祀气息,略略侧过一点头。清祀行了一礼,便离开了。
他身后,有悠悠埙声破开夜雾。
回到房里,卿墨已经坐在屋内小炕边。炕上摆着一方小桌,一抹月光从竹轩窗外落在小桌上。桌上放着一个木盒。
卿墨坐在桌边正在轻轻擦拭手中的紫竹笛。细软的丝绸在焦黑的竹管上细心抹过,一丝不苟。连清祀推门入内都未曾惊动他。
清祀走到他身边。卿墨没抬头。直到他将手中紫竹笛放下,笛身残破,一道深深的裂纹像剖在竹管上的伤口。卿墨淡淡道:“这个紫竹笛,是我八岁初习笔法,老爷子亲手送给我的,用掉了他珍藏了一辈子的一截紫竹。传说这截紫竹溅了真正的湘妃之泪,刀兵难断。可惜从岚天台上摔下去,最终还是没保住。”
清祀不知该如何安慰他。只是将手覆在他的手上。
卿墨将紫竹笛用丝绸包裹好,打开桌上的木盒。盒中是另一支笛,比紫竹笛华丽了不知几凡,在幽暗内室散发着幽幽白光。白玉为管,外裹金色纹饰。细看金纹竟然难以分辨出金色纹饰是何种材质所制,在笛管末端,金纹聚成龙头状,龙面狰狞,隐有威压。
卿墨将白玉笛取出,又将紫竹笛珍而重之放入木盒中。
“长三尺二寸,重重十八两。玉笛白缨,金柄融光。我在深山密林中拾到,将它带到万花谷。宇晴姐告诉我,此笛名为‘苍龙’,曾是浪穹诏皇室之物。由南□□有之金玉制成。苗人言此金玉乃苍龙蜕变之时留下的龙鳞,故其周身威压重重,祥瑞围绕,据称此笛千年不染尘埃,其声飘渺入云,宛若九霄龙吟。但在宇晴姐小时候,此笛就为人所夺。她说我与此笛必然有缘,就做主送给了我。我因其太过珍贵,苍龙之气威慑太过,一直收藏不用。”卿墨轻轻巧巧持着点金缀玉的短笛,随手将短笛转了好几圈,看得清祀有些心惊。
“你决定动用了?”
卿墨笑而不语,转了话题,道:“可惜缨坠被火烧坏了,这笛子我还要重新缠一个。这种精细活儿我可一点不行。又要去麻烦宇晴姐了。“
清祀笑了笑,道:“你有没有白色络子?”
“有倒是有……你……会……?”卿墨道:“纯阳宫难道还教这个?”
清祀道:“你想多了。”他开始忙碌起来,手指翻飞,“我小时候和我姐姐往长安投亲。我太小了,不能帮上姐姐什么忙,一路上都靠姐姐打缨络卖钱来支持生活。她打络子的时候我就在一旁看。时间久了,就学会了。”
络子打到一半,正到了要编入装饰品的地方。人们习惯缀个玉佩在穗上,或是缀个什么漂亮的石子。清祀想了想,从脖间掏出了一个小锦囊,从里面取出一枚玉佩。玉佩没有多好的玉质,雕工也显得笨拙。要花好大的劲儿才能看清上面雕刻的是一龙一凤。卿墨取过,笑道:“这难道是你雕的?看来你在画工一道上真是惨不忍睹,上次画试我就知道……”
清祀恼羞成怒一把夺回来,道:“谁说是我雕的!”
“那是谁?还那么贴身藏着。就是卖便宜货的小摊子也不屑卖这样雕工的玉佩。玉质倒还行,这雕工真是……”
清祀不悦道:“这是我爹爹雕给我娘亲的。”
卿墨顿时住了口,有点尴尬。
清祀“哼”了一声,道:“姐姐说我还没出生的时候,我爹和他朋友离开了村子。娘当时怀孕七个月,没法和爹一起走。这是他雕的唯一一块玉佩,留给我娘,说不久会回来接她。可是娘亲生下我不久就去世了,村里好心的李家嫂子收养我和姐姐,不过我四岁的时候,李嫂嫂也过世了。我和姐姐不得不去长安投亲。爹和娘留下的信物,爹爹的放在我这儿,娘亲的放在姐姐那儿。”
清祀很快将笛穗编好,细心地缠在笛尾。威严的金色龙头意外地和青白玉佩十分相谐,那狰狞之貌看着似乎也柔和了几分。卿墨举着短笛,玉佩落在他手中。这玉佩确实雕工笨拙,但细看之下,一刀一划从开始的生涩到后面的流畅,线条从突兀到细致,可见花了许多心思。卿墨画工一道进阶不深,可是细细端摩,也能发现玉佩雕刻之间满满细心爱意。他道:“……你父亲……与母亲必然伉俪情深。你们就没有想过,你父亲在找你们?”
清祀道:“想过,但我觉得,如果有缘,必有相见之日。我这儿还有一枚私玺,我照着玺印的图案让洛风师兄刻在止水剑剑穗的玉佩上。”清祀将剑穗在卿墨面前摆了摆,“止水剑我天天带着,如果见到我爹爹,他一定能认出来吧。”
卿墨凑过去仔细辨认了一下,那玉佩呈现温润羊脂之色,是上品。玉佩花纹繁结之间隐约可以见到一个“温”字。“这是你师兄刻的?”
“嗯。”
卿墨笑了笑,道:“看来纯阳弟子中也是有天分的……”
清祀眉一竖,继而道:“哼,师兄什么都会,不像什么人,打个络子都要人帮忙。”
卿墨挑挑眉,视线落到清祀搁在手边的包裹上,问道:“那是什么?”
“哦,我在外面遇到一个万花弟子,托我把包裹捎给一个师弟。”
“万花弟子?”
清祀把万松谦的话和卿墨说了一遍,卿墨听闻包裹中是一套纯阳弟子服饰,颇有深意地勾起嘴角。
一阵疏潇埙调缓缓随月华淌入室内。音调婉转低沉,好似夜下戚戚低诉,反反复复。符调转合之间,犹如岁月似水,悲怨苦怒、喜乐安平,河流一般平静沁没心田;偏偏这微澜薄水之下,暗含怒涛激荡,埙声蓦然拔高,撕破夜雾九霄重重:苦相思、求不得、爱别离、意难平……万浪奔腾,千雪高卷。
然后高浪瞬间坍塌,万事万物最终还是归于平静。如烈火所余轻烟,惊涛所留水渍。只有天地恒长,不悲不喜,不生不灭。
一时室内安稳如梦,幽光静好。卿墨缓缓道:“这埙声如此凄寂,相思满怀,不知是哪个弟子……”
清祀虽然惑于埙声,心神微伤,听闻此句,道:“什么相思。吹埙之人是叶庄主。”
卿墨意味深长笑问道:“叶庄主和相思二字,难道就不能放在一起吗?”
清祀闻言,长久沉默。
卿墨拉着他的手,将他拥到怀里,举手缓缓轻抚清祀披散的长发。清祀垂着眼,纤长的眼睫像落在玉上的一朵羽绒。
“我……会好好考虑的。”清祀半晌开口,眼睫颤了颤,没敢抬头去看卿墨。月光氤氲下泛着玉色的脸颊,涂抹着浅浅的桃红。
卿墨将他的额发拨到耳后,将清祀的脑袋慢慢按下。
清祀双手抵着他的肩,感觉到对方的气息愈来愈近。
两人的唇贴了贴,又立刻分开。清祀惊抬了眼睫。然后,他又复垂下眼,将唇朝前凑了一点。当感觉到那柔软的、温热的触感,他闭上了眼睛。
第二日,清祀带着一众弟子拜别谷中长辈,一行人取道落星湖,向万花山门凌云梯行去。早上一醒来,清祀就再也没有见过卿墨。屋中甚至没有一张留言。清祀心情不免低落。路过落星湖,他按捺不住希冀,又朝小屋的方向望了一眼。
裴元道:“卿墨不在屋里。”
清祀蔫蔫垂下头,草草对裴元道了别。
一路恹恹打马前去凌云梯,出谷。
到了万花密道口的驿站,清祀却发现两个熟悉的身影。一个是曲风,皮笑肉不笑地对清祀道:“小忆儿可大胆。我和你说过提前半天通知我吗?若不是卿墨这个臭小子,我指不定就要被你骗过去!”
清祀完全没有心思回答曲风。在他面前拦着一匹雪白骏马,鬃毛和四蹄却是黑色,宛如覆在白雪上的黑云。白马不耐打了个响鼻,凑到清祀坐骑前去嗅对方的气息,接着一脸嫌弃地喷了口气。马上端坐着一位万花弟子,缀紫镶银的万花弟子服,额上一道银色额链。腰间别着一支短笛,白玉融金,龙气隐隐。一枚青白玉佩垂在笛管一头,随着马儿踏步左右摇晃。短笛的主人眯着一双异色双瞳,薄唇抿着上挑的弧度。只见那薄唇启口道:“万花杏林门下季卿墨、药圣三弟子,奉谷主之命前往纯阳宫,告知纯阳宫掌门近日万花异变之事,并代谷主就方轻崖之事向纯阳宫表达歉意。接下来少不得要一路同行,并在纯阳宫盘桓一二,请各位道长多担待。”
清祀又是羞赧,又是面上掩不住欢欣愉悦。半晌才有一声鼻音低不可闻。他拨拨马头,胯\下通体雪白的马儿迈步走到乌云盖雪的马儿身侧。
曲风凉凉道:“哟哟,这算双双把家还吗?”
卿墨道:“师兄我说过了,你可没资格说我。”
曲风斜斜白了他一眼,打马率先跑远。
卿墨低低笑了几声,与清祀并头前行。
几名白衣混着两名黑衣,渐渐掩在青岩树木蔚然之间。
嗯……那什么部分还有一章番外。还有一些谜团没解,但那是纯阳篇的事情啦╮(╯▽╰)╭ 你们都不留言……我可伤心了T^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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