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chapter21 坦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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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籁皆已静，眸中余伊影。
脑中突然迸出这么一句话，我想爱情真是个奇妙的东西，它能在动心的那一刻让一个目不识丁的人摇身一变成为诗人。
封喻推门进来，带着淡淡的笑。那一刻我都怀疑，他的身上是否携着光辉而来，要不然我怎么会被刺得睁不开眼。
再睁眼，封喻已经走到了跟前，听到久违的温润嗓音的调侃：“怎么？闭上眼睛就我就看不到你了？又不是在学校，我又不来纠你什么错的，掩耳盗铃！”
我回过神来，面上已露窘态，暗骂自己没出息，立马站起来叫道：“封老师。”突然觉得很气闷，这个男人就算是千般好，于我，他只是老师。于他，我只是学生。
再抬头，封喻的视线落在了我身上披的外套上，这才想起我还披着爸爸的西装，于是忙解释说道：“我和爸爸一起过来的，他开会去了。”想到爸爸这么久都还没有来不禁抱怨道：“中午就让我在这里等着了。”
“你就在这里坐了几个小时？”
我撇撇嘴点头：“是啊。”
窗外夕阳无限好，封喻说：“要不出去走走吧。”
我自是欣然答应，只是后脚还没踏出门口就听到后面有人追上来喊道：“小姐，你忘了你的书。”
是刚才弹钢琴的那个男孩，我这才想起去放杂志的把那本诗集给随手搁在了书架上，后来封喻来了，也就自然忘了。可是如今这本诗集就这么暴露在封喻的视线范围之下，我连转头看他表情的勇气都没有。只能顾着和钢琴男孩说话来调整心态：“谢谢你。”
“不客气，愿意为你效劳，美丽的小姐。”
他这种西方礼节性的回答倒是不显突兀，我也轻松了不少，毫不吝啬的赞美道：“尊敬的先生，您的音乐真是犹如天籁，让我大饱耳福。”
钢琴男孩落落大方，轻轻点头：“谢谢您的赞美，希望明天还能看到您美丽的身影。”
“我的荣幸，先生。”
钢琴男孩微微一笑，目送我和封喻离开。一路静默，我从来没有如此尴尬过。只想着地上有个洞就好了，那我就可以毫无顾忌钻下去躲开封喻那灼人的目光了。
我走在封喻的前边，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知道他跟着，就不自觉任性起来。就这样，不知走了多久。
“再走下去就得下山了。”身后封喻调侃的声音略显无奈，但是很轻松。像是终于放下了什么压在身上的大事一般。
我闻言才注意到此时的确已经在走下坡路了，夕阳完全沉下了山峦。停下脚步来也不回头，状似随意的踢弄着路上的小石块。可若是谁看到我在爸爸西装过长的袖子下打着结的手指，就会知道其实并没有看起来那么轻松。
这些小石块长时间在山径上滚动，经过人们脚底的打磨，已经十分圆润，轻轻一脚就能踢出去很远。眼看着脚边的石块就快踢完了，封喻终于从我身后迈着不紧不慢的步子走到了我面前，弯身捡起地上的最后一颗石子，摊手递到我面前：“好端端的，折腾这些小东西干什么？”说着无奈的叹了口气，笑着摇摇头，也不知这头是对谁摇的。
深灰的石子被打磨得有些泛白，如今正安静的躺在封喻的掌心。修长的手指自然的微微弯曲着，蜿蜒成数道美丽的白玉弧度。我突然就很嫉妒这颗不怎么起眼的石子，没好气的接过抡圆手臂十分卖劲的扔进树丛。
封喻倒是不在意，把那本诗集随意的夹在腋下，拍拍手上因为捡石子而带上的灰：“又何必拿这些东西出气呢？你若是不想让我知道……”顿了顿，从腋下取下书递给我：“咳咳……我装作不知道便是。”
很久之后我都在想要不便是虞山这地方太过邪门，要不便是那山边的晚霞太美。总之，不知是何迷了我的神智，尽然对封喻耍起小性子来。扭身一跺脚，便嗔道：“你写诗，我看诗。理所当然天经地义，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知道便知道，我怕什么？”
封喻终是执起我的手，把书放我手里，温热的触感恍惚的有些不真实。
“是是是，那你躲个什么劲？”
大拇指下意识摩挲了一下因为封喻手指抽离而有些空落的手心：“我哪里躲了？”
“好好好，你没躲。”
封喻顺着我连说了三个好字，我却在想老天为什么要让这个男人生得此般的美。偶尔我也在想，若是他生得丑一些，黑一些，矮一些，再粗鄙一些，或许我就不会喜欢上他了吧。日子又怎会过得这样这样既欢喜又落寞。
“天快黑了。”
这句话是封喻说的，这是一句废话。
“是啊，快黑了。”
这句话是我说的，比废话还废话的一句话。于是我又补充道：“封大诗人难道不准备请你饿着肚子的诗迷吃晚餐？”
封喻笑了，清了清嗓子装模作样的说：“不知在下可有幸请小姐一起共进晚餐？”弯腰躬身，掌心向上递出绅士的邀请。
果真是虞山太邪门，晚霞也太过醉人。我们大概都疯了，尽量控制着自己放入封喻掌中的手不发颤，微微一笑：“我的荣幸，先生。”
我们在山顶找到了一家餐厅，装修得很古典。菜色很精致，当然也很贵。我吃了几口，觉得有种受骗的感觉，虽然外观很漂亮。可食材不过是普通时蔬，味道也不怎么样。封喻也吃得很少，每样挑了几下便放下了筷子，看着我吃。
这样的气氛自然不适合进餐，于是我也放下筷子作罢，只是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着勉强还不错的汤。
“嗯，什么时候知道的。”
“初中。”我当然知道他在问什么，甚至都不用回想就能脱口答出。
封喻挑眉，似乎不信。
我放下勺子，擦了嘴才说：“你还记得秦苍吧？她说她和你曾是同学。初二的时候，她带过我们三个月的课，期间可是不遗余力的为一个叫做‘封喻’的诗人宣传着。恰巧的是当时我也是语文课代表，秦老师离职的时候便把这本书送给了我。”我指了指被搁在一旁的书。
封喻手指敲打的着椅子的扶手，并没有说话，不知道在想什么？
此时传来有人松了一口气的轻呼：“小格格，可让我好找！”
却是提着公文包的爸爸，山上的夜晚只有十多度，疾步行走的他头上却微见汗珠。我下意识摸了摸口袋，发现今天出来的时候尽是没带手机，爸爸该是找得急了。吐吐舌头，甜甜的叫了一声爸爸。封喻也随着我的叫唤站起了身。
这是爸爸和封喻第一次正面交锋。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chapter21 坦诚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