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一章、冰释前嫌惩恶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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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西辞莫名其妙，“什么金公子？”
琳儿见“他”痴痴傻傻，也忍不住怪怒道，“就是那个刑部尚书家的公子金不换啦，三天两头来骚扰我家小姐，哼……”
“琳儿！”纤尘冷清的声音响起，叫琳儿住了嘴。
纤尘正欲开门解决事端，却被逸如挡住了去路，“纤尘姑娘，你不能出去。”
纤尘抬头狐疑地问道，“我不去难道你有更好的办法？”
逸如的眼眸暗了暗，旋即又恢复了清明，他侧目对着程西辞警告道，“你先待在这里，哪儿都不许去，一会儿我回来了再和你算账！”
西辞朝他扮了个鬼脸，逸如也不理“他”，深深望了眼纤尘便欲开门出去。
“等等！”身后有人厉喝一声，待到他回头发现竟然出自程西辞之口。他不解地望着“他”，西辞不以为意，“说你笨你还不承认。你凭什么出去，你用什么身份阻止？既然是刑部尚书家的公子，就凭你想解决问题……哼哼，看我的吧，我倒要会会这家伙……”说着不知从哪摸出一把折扇，刷的翻开扬了扬。“他”说着回头看了看纤尘依旧面无表情的脸，又看了看略显焦急的逸如，抬起头甩了甩扇子便大摇大摆从纤尘的屋子迈出。她回头朝里轻声道了句“你们好好躲着吧，看我的！”便阖上了房门。
见一位有些瘦弱却风度翩翩、笑容满面的俊俏少年从纤尘的房中走出来，前来看热闹的姑娘和狎客们俱是一惊，都如同看着耍猴人手中牵着的猴子一般惊异和新奇。
西辞抬起高傲的脑袋，将手中的折扇轻盈地摇了摇，压着嗓子似乎漫不经心道，“是谁在本少爷面前撒野呀？”
“他”环顾四周，正巧与金不换惊诧而愤怒的眼神对上，西辞轻笑了声，“原来你就是金不换呀，啧啧……”这身板，这块头，要是纤尘被他推倒了可不知道要吃多少苦头了，想想就觉得好笑。
肥硕的金不换气喘吁吁地靠在木栏上，两眼却能冒出火来地瞪着西辞，“你算什么东西，竟然敢直呼本公子的名号！”
西辞仍旧不为所动，心里嗤笑了声，旋而用“他”并不宽实的身板堵住了走廊。“金不换，那你又算什么东西呢？”
顿然火冒三丈，金不换肥硕的身体就想要冲上来一把掐住他，西辞见状只是轻轻一跃便从他的身子旁的缝隙挤了过去。于是金不换重心不稳，一个狗吃屎摔在了地上。
“诶呀……”金不换在地上挣扎了一番却怎么也站不起身来，“你们，你们两个饭桶啊！”后半句显然对在一旁目瞪口呆的随从说的。那两个目若呆鸡的随从急忙奔了过来，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他拽起来。
金不换抬手摸了摸刺痛的鼻子和嘴，放下时却多了潮湿的鲜红，他骇然一惊，朝地上一看，黏糊糊的血中似乎有颗白乎乎的东西。他愤怒地直颤抖，脸上的横肉也随之摇摇欲坠。金不换朝着西辞大声吼道，“你个贱人，竟然敢打掉我的门牙，来人！给我上！打死他个贱人！”
“诶诶，金公子啊，我们有话好好说呀！”花妈妈老远瞅见这里的骚动，气不打一处来。但她的吼叫并没有阻止几人，身边的龟公也没人敢上前，谁惹得起金不换呀。
西辞嬉笑了声，全然没有“他”这身装束应有的稳重，“我可没有碰你哦，是你自己摔地上的。说我打掉你门牙，我可要笑掉大牙了，哈哈……”
“他”轻盈的身子配合着矫健的步伐，一会儿就将两个随从累得上气不接下气。“还有哦，我不叫贱人，我叫西辞少爷。我姓程，我想你是不是脑袋也生锈了，不会不识这个姓吧！”
程？镇国将军程震扬的程吗？这小子是什么来头？不对，听说程将军只有一个待字闺中的女儿，哪来的小子！
金不换狠狠摸去嘴边的血，恨声道，“臭贱人，我管你姓什么，就算你姓明（帝姓），老子也不怕！”说着赘肉叠叠的庞大身躯就往西辞迎面冲来，而他比常人还大的拳头就扬在他的脑袋旁。
“不好，西辞有危险！”躲在房内的纤尘惊声。
逸如却环着手臂靠在墙边笃定地说，“放心好了，这点都搞不定的话就不是程西辞了！”
果然，西辞斜睨着眼，在瞅到拳头往“他”脸上甩来的时候猛地一踩地板，倏地便整个人都不见了踪迹，金不换没料到“他”的身姿这么轻盈，没刹住脚便直直地朝木栏撞去。
“公子……”
“少爷……”
“天啊……”
只听得众人的惊呼，没有人看清那木栏是怎么断成两半，而金不换的身子此时犹如一坨沙袋亟亟坠下，惊得楼下的众人死命地一哄而散。
砰——
短暂的宁静后，惊叫声、呼喊声此起彼伏。
金不换合眼时，脑海中回荡了西辞冷冷的一句话“程将军的少爷你也敢惹，自不量力！”
“诶呀呀，要出人命了！西辞少爷，您看咱明月楼可不兴这事呀！”花妈妈见事端因他而起，不免有些恼怒，闹出人命非她所愿，即使再怎么讨厌那面目可憎的金不换。
西辞整了整长袍，折扇刷的一开，恢复了他之前的儒雅和文静，“这种人渣，妈妈何足挂齿呢！一切皆由我来承担吧，程家西辞少爷！”说着西辞又返还回纤尘的房间。
走廊尽头，一双明亮的眸子似痴似怨地盯着西辞渐渐模糊的身影。
“小姐，小姐！你在看什么这么入神呀？”月欣的丫鬟朵儿眨巴着眼好奇地也伸出了脑袋。
月欣脸一红，急忙伸手将比她高半个头的朵儿丫头按了回去。“没什么，做你的事情去！”
“嘿嘿，是不是那个叫程西辞的少爷呀？要不要奴婢去打听下他？”
月欣白皙的脸又微微红了红，她轻咳一声，旋即清明的眼眸恢复一向毫无焦距的样子，面无表情地说，“什么时候要你操心了，干你的活去！”
那叫做朵儿的丫头吐了吐舌头，蹦跶着离去了。
月欣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心下黯然，西辞少爷竟然从纤尘的房里出来。眼底闪过一丝幽怨，不久又归于平静，恢复了毫无焦距的状态。
而这一切都丝毫不差得落入了暗中的一双阴郁如狼眼的眼眸中，他朝金不换摔落的断栏处看了看，心底轻笑了下，活该！谁让这不识好歹的蠢货咒起帝姓！他阴郁的眼闪了闪，旋即也无声离去了。
至于那不幸坠楼的金不换，非死即伤。后来经高人救治，终于清醒，但因伤及命根终身不得人道。当然，这是后话了。
纤尘房内。
“西辞姑娘，这次谢谢你了！”纤尘朝她微作一揖。
程西辞撅了撅嘴，不满道，“不许叫姑娘了，叫我西辞少爷！”
纤尘不置可否。一旁的逸如倒有些急不可耐了，他拉住西辞的胳膊就欲往窗口跳去。
她急忙拍掉了他的魔爪，“干嘛干嘛，我还没玩够呢！哼哼，许你来就不许我来了吗？别忘了，我可是你的主子！”主子两字明显心虚。
逸如终于垮下脸来，“诶，我的好姑娘、好主子，奴才请您回府可好？”
西辞听罢，马上换上了嬉皮笑脸的模样，“叫我回去行，但是……”她看了看纤尘，见她坐在梳妆台前不理不顾便飞扬跋扈道，“总之你不许再过来，不然我叫我爹打你三十军棍！”吓唬而已，她怎么舍得他被打得皮开肉绽呢。
逸如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这从小一起长大的西辞姑娘。
程西辞，镇国将军程震扬的掌上明珠。程将军就她一个宝贝女儿，凡事处处都宠着她，若是真有水月镜花，他还真能给西辞弄来。从逸如记事开始，他便和西辞相识，但是身份自然一个天一个地。西辞处处爱刁难他耍他，他每每看到她的身影就得躲得远远的，唯恐又被她变着法儿地捉弄。但，他也知道，西辞平日里仗着爹是将军飞扬跋扈，可心地却非常善良。也正因为善良，才凭白无故遭暗人中伤，那天若不是他在场，西辞可就要香消玉殒于程府的后花园池塘中了。所以，飞扬跋扈点为保身，只是他还是得与她保持距离。
“好了啦，小辞，给你介绍下，这是纤尘姑娘，是你非寒哥未来的妻子。”纤尘听到“妻子”二字恼怒而脸红着朝逸如狠狠瞪了眼，逸如却当未见。
“妻子？”下巴差点脱臼，搞了半天原来她吃的飞醋竟然是子虚乌有的东西。搞什么嘛！她憋屈地瞪了瞪他，旋即将纤尘从梳妆台前拽了起来，“嘿嘿，我就说嘛，像他这么笨的人怎么会那啥……嘻嘻，纤尘姐姐，对不住了哈，刚才……”她搔了搔头，不好意思道。
“笨蛋，是纤尘妹妹啦！”逸如忍俊不禁。
“啊？”嘴巴呈鸡蛋状，西辞从头到脚再从脚到头将比她稍稍矮一点娇小一点的纤尘看了个遍，“你比我小？”但她看上去真的很成熟很有韵味呀，是她这个调皮玩闹的千金小姐所不及的。
“呵呵，是的，西辞姐姐！”
晕！这是除了逸如嫖妓之外她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了……
“嘿，嘿嘿……”她干笑了两声以掩饰尴尬，“那个，纤尘妹妹啊，我看你也满不容易的，就刚那主，也不掂掂自己的分量……哦对了，非寒去赵将军那里了，你知道不？”这事正由程西辞搭线。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逸如闻之惊了一跳，急忙戳了戳她的后背。
“诶呀，你戳我做啥！”她瞪了逸如一眼，却在看到纤尘黯然的眼神时戛然而止。“啊，我……那个，非寒哥会回来的，呵呵……那个，纤尘妹妹呀，你若是有什么事的话差人去程府找我就好，我也会时常来看你的，呵呵……”说着，拉过了逸如的袖子便咻得消失在夜色中。
临走，逸如有点担忧的望了望身后的纤尘，却因为西辞的蛮力，一眨眼的功夫就翻出了明月楼的后墙。
夜，微凉。
琳儿因为才睡下又被金不换的闹场而惊起，此时已经困得和周公约会去了。但纤尘却睡不着，她想着远方的非寒，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是不是饱受风沙的侵袭。却不知，此时非寒受到的是另一种待遇。
月，无声。她披了身薄纱，望着明亮的勾月，细长的丹凤久久不愿离开视线。是否，同弯勾月下，他也在思念着她呢？
起身罢，她悄悄打开门，一抹娇小的身影闪过走廊尽头。她轻身走到扶梯口，摸着月光下了楼往后院去了。
月华似水，平静照人，后院正是舒适宜人的赏月好去处，只是月过中天，再过一个时辰就要天亮了，还有谁会来赏月？纤尘疑惑地朝背着她的人影走过去，明月楼上百号姑娘，她熟悉的没有几个。
那人听到了身后的动静，倏地转过身来，隐隐中纤尘竟见到了那人眸中闪烁的泪光。居然是她！
在看到纤尘的脸时，月欣也是大惊，急忙抹了抹脸，旋即变脸般换上了一贯的面无表情。事实上，她俩的性情表情感情差不了多少，连半夜睡不着都能碰在一起，于是纤尘也见怪不怪了。
“睡不着？”月欣冷声问道。
“恩。”纤尘冷声回道。
然后，冷寂了许久。
忽而，月欣动了动身子，虽然只是轻微的，但在宁静的夜里却异常明显。纤尘抬了抬眼，并没有说什么。
月欣转过身子，就欲离开。纤尘见了，终于启齿，用只有她们俩才能听到的声音却非常清晰地说道，“那天你去哪里了？”
许是初春夜凉，月欣浑身微微一颤，她没有回过头来，却知道纤尘言下之意是指怡情死的那天下午。
“纤尘，好奇会害死人的。”月欣调整了下呼吸，冷然地说道。
果然有关系。纤尘微微一笑，“至少我懂得保护自己。”
月欣回过头来，“那就不要怪我没有提醒你！”纤尘从她的眼中读出了一闪而逝的关心。难得，这个表面冷酷将自己伪装得极好的女人，居然能告之忠言。
月欣见纤尘将自己的话听了进去，便不再说什么。她挥了挥衣袖，离身而去。
“我知道不是你……”纤尘忽道。
月欣脚下顿了顿，依然背对着她，“那天中午时分朵儿在窗台上拾到字条，要我来这里。”说完，她轻身而去。
命案那天月欣被人邀出去了吗？为何又是窗台？还是，她在说谎？谁都知道那天她说了句去找怡情就不见了。如果纸条真的存在，上面又写了什么？
一团糟！纤尘揉了揉微涨的脑袋，也悄然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楼上某个角落里，一双阴郁的眼睛紧紧注视着后院的一切。
作者有话说第12章 第十一章、冰释前嫌惩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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