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弧度》ANT

3、【五、六】

　　5
　　我再次拼命挤进人群。里面依旧是来回奔跑的人。没错，篮球是一项莫名其妙且愚蠢的运动。我的心里已经为篮球下了定义。只不过，这次他们穿的衣服和上次看见的不一样，不再是五颜六色，而是一拨穿着红色，一拨穿着白色。哦，对了，樱木今天有提到，好像他们要进行什么小组比赛。

　　“樱木，传球啊！！”一个个子小小的男生拼命地对着正在埋头往篮筐前冲的樱木吼着。
　　“我不要，我要让你们见识见识我天才樱木花道的无敌灌篮！！”说着，他举起篮球，高高跃起，我也不禁惊讶地张开了嘴巴，天哪，真的好高！仿佛是一鼓作气，冲入云霄一般。
　　“你还太早！！”那个2米的巨人不知何时跳起，挡在了樱木的前面，长长的臂膀张开，似乎阻挡了樱木的天空，樱木愣了下：“大猩猩……”
　　“啪——”很响亮的一声。樱木手上的球被拍落下来，还未落地，就被那个速度极快的小个子抄起，一边往前跑还一边念叨着：“混蛋，叫你传球你不传，自以为是的家伙！”突然，他停下了脚步，一个戴着眼镜的男生阻挡了他的去路。远处，又传来那个所谓大猩猩的吼叫：“木暮，防得好！”眼镜微微地笑了下。

　　小个子男生趁着这个空隙，身子向□□斜了一下，眼镜也跟着以更大的角度倾斜过去。“笨蛋，那是假动作！”大猩猩再次怒吼，但是已经晚了。小个子将球往右侧的地上一扔，球弹起，到了……到了三井的手上！！这个倒霉的男的，我怎么又看见了他！！！差点叫出声来，但此时三井并没有注意到我，他双手拖着球，轻轻挑起，手臂上扬伸直，手腕轻轻下压，同时球以一个完美的弧度飞了出去。这么远，他想干什么？球还未落入框中，他的嘴角就已经有了漂亮的弧度，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知道后来我才知道，这是作为射手的一种直觉，对于自己投出去的球的信心。

　　“啪——”球空心入网。“哗——”球场上响起一阵喧哗。
　　“好球，不愧是三井学长！”是那个拿着扇子的学姐。樱木花道也跑了过来，揉了揉三井的头发：“哈哈，小三，表现还算不错嘛，虽然和我这个天才比起来还差一截……”
　　“小三？”我的嘴巴不自觉的重复出了这两个字，因为，因为这的确是我这辈子听过的最愚蠢的名字。

　　“啊，是你！！”我的魂魄被拉了回来，三井指着我，夸张的一脸惊讶。“呃……”我竟然不知道一时说什么好。结果，所有的目光全部向我投来，就连身后那群本来喧杂的女生也寂静下来。尴尬，绝对的尴尬。

　　“嗖——”风从身边疾驰而过的声音。一个白色的身影绕过三井，向对面的篮筐逼近。
　　“啊，是流川枫！！流川枫……”我身后的女生再次复活，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笨蛋，你在看什么地方！防守的时候要专心！”大猩猩再次怒吼，是对三井。
　　“臭小子。”三井愤愤不平地向篮筐冲去，试图阻止流川枫，但是流川的动作实在是太快，晃过对面的2名内线防守队员，轻松上篮得分。很漂亮的动作，我再次震惊。哥哥以前也很喜欢打篮球，我就会一直坐在旁边看，哥哥不住地向我介绍一些篮球的技巧，那时，他总是很开心很开心。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一个橘色的皮球能让那些人热血澎湃，所以一直都认为，篮球是一项莫名其妙的运动。但是今天，我似乎有点明白了，明白哥哥喜欢篮球的原因。

　　“啊，小三，刚刚夸过你，你就飘飘然了！！让那只死狐狸出了风头……”樱木抱着球，对着气喘吁吁的三井喷火。
　　“白痴。”流川枫从樱木和三井身边走过，面无表情地丢下了两个字。
　　“啊啊啊啊，你这只死狐狸，别以为你的狐狸二代来看你打球，就拼命想出风头，本天才是绝对不会容忍的……”“砰——”沉闷的一声，樱木头上多出了一个冒烟的馒头。那只巨大的大猩猩回到篮下，大吼一声：“好了，集中精神！！我们湘北可是要称霸全国的！”“好！”所有场上的人全部大声叫了出来，我感觉屋顶抖动了一下。

　　樱木不知何时摸索到三井身边，一脸坏笑：“嘿嘿，小三，其实刚才那一球不用在意。”三井不屑地哼了一声：“你这个初学者，竟然还敢来教训我！”“什么？！！你……”樱木再次暴走。但是没过3秒，樱木的脸上又重新浮起了笑容，但是这种态度的骤然转变才是最让人毛骨悚然的：“小三，你认识那只狐狸？”说着，眼神还拼命往我这边飞。“狐狸？”三井显然十分疑惑，他顺着樱木的眼神看到了我，只不过没看见我额上的青筋暴起。

　　“唔，是啊，算是认识。是个嚣张的丫头。”
　　“嘻嘻，她其实就是流川枫派来帮忙的，准确说是狐狸二代。”
　　“嘎？”
　　“没错，刚刚她负责吸引你的注意力，然后流川枫再趁你不备，突破防守上篮的，否则就凭那只瞌睡狐狸，怎么可能这么出风头？”樱木似乎沉醉在自己完美的推理中，完全没看见我不仅青筋暴起，而且拳头也握得紧紧的。白痴，真的是白痴！！

　　我正准备冲到场上教训这两个白痴男，谁知我听见身后更多青筋暴起、拳头握紧的声音。我机械地转动着脖子，只见身后那一群女生褪去了本来温柔美好的样子，全部的眼睛里都喷着火望着我。我疑惑，一种前所未有的巨大的恐惧笼罩上了心头。
　　“这个女生和流川枫认识？”“没错，还被那个白痴红发称为流川枫二代？”明明刚刚樱木喊我的是“狐狸二代”……我听见她们咬牙切齿的声音，我开始有些哆嗦了，拳头也渐渐松了。她们是一幅幅吃人不吐骨头的样子啊！！完了，早知今日，当初就和铁男多学两招了。

　　“流川命，上！！”不知是谁一声令下，如雨般的拳头向我袭来。管他三七二十一，我直接往篮球场中间跑去。我现在终于明白了，彻底明白宥美说的话了，没错，世界上最恐怖的非老师和花痴女人莫属！！对了，老师？我的脑袋突然停顿了下，恍然想起自己来到体育馆的目的，我的目光开始搜索着那个惹眼的红发，但是脚步却依旧没有停下来。废话，被身后那群花痴女追上，我还有的活吗？

　　整个体育馆被我弄得一团糟，我眼角瞄到那个大猩猩额上明显的青筋，完了，看样子这里也不是久留之地，四面八方都是敌人。啊，找到了！樱木正捧着肚子，指着我哈哈大笑。该死的小子！要不是老头子有令叫我把你带回去，我一定现在就宰了你！我抓起樱木的袖子就往门外跑去。

　　“啊啊啊，你这只狐狸想要干什么？？抓本天才做什么？？”樱木拼命地挣扎着，还一副受到惊吓的样子。不过打死我也不信，将近190CM的人这么容易害怕，不过他这么庞大的身体，扭动起来，我拽着他十分费劲，于是唯有低沉地怒吼了声：“白痴，跟着我，不要乱动！”“什么？你叫我这个天才白痴，还叫我跟着你走！！再说，你刚刚众目睽睽之下拉着我就往外跑，你知道晴子小姐也在旁边吗？？你难道没想过她会怎么想吗？天哪，我的晴子小姐，不是我樱木花道对不起你啊，而是这只狐狸实在太粗鲁了……”我脑袋上无数条黑线浮现出来，我的天哪，这家伙白痴也就算了，竟然还像神经病一样会自言自语！晴子真可怜！我第一次有了这种觉悟。

　　先跑到办公室再说吧，去面对那群吃人的花痴，我还不如到老头那里遭罪。正准备踏入教师办公区域，忽然，前方十几个女生冒了出来，挡在了我和樱木的面前。看着她们愤怒的样子，我确信了，信息化时代什么东西都是有可能的！没想到流川枫亲卫队的人不仅人多势众，而且技术完备。我丢下樱木，眼睛死死的盯着他：“白痴，会打架么？”樱木一脸不知所措：“啊？打架？当然，本天才……”但仅一秒，便没了声音，“你，你不会想叫我打这些女生吧？？”“嗯。”“我！！不！！要！！”没想到樱木的反应这么剧烈，看着他一脸惊恐的表情，再看看对面女生得意的笑容，我再次打了个寒颤。终于明白了，再次确认了，这群女人的可怕！我望了一眼前方的办公室，心里暗自念叨着：老头子，是这群花痴不让我进来的，那我无法完成你交给我的任务了，再见！

　　我拔腿就跑，以我上体育课时测量百米的速度在跑。被我丢在身后的樱木传来阵阵惨叫。
　　“笨蛋红头发，你每次喊流川枫狐狸，这笔账还没和你算！！”
　　“啊——”

　　谁知第二天我怀着忐忑的心情来到学校，竟然没看见老头，再后来才听说，那天晚上放学时，老头不慎出了车祸，据说是被一辆自行车撞倒的。伤倒是没什么严重的，只是受到了惊吓，所以学校允许他在家休息2周。呃，自行车？该不会和我当初的遭遇一样吧……我擦了把汗水，却感觉旁边传来了冰冷的目光，不用想也知道，是昨天被那群花痴打得很惨的樱木花道。据说要不是后来洋平他们赶到，恐怕今天就不止老头不能到学校来了。

　　白痴。

　　6
　　是周末，我懒散地躺在沙发上晒太阳，门响了，我仰起头，原来是铁男。“叶月，宥美呢？”“呃，不知道，好像是出去了。”好像从早晨起床之后就没看见她。“是吗。”铁男若有所悟地轻声说道。

　　“对了，丫头，你也出去转转吧，难得今天太阳这么好。”铁男微笑着指了指窗外的阳光。我有些诧异地看着他，因为我们谁都清楚，神奈川晴朗的日子是非常多的，什么叫做“难得太阳这么好”……但我还是慢慢地站了起来，作出要出去的准备。可是，去哪里呢？我又开始疑惑了，神奈川，每次说出去都总是在海边的沙滩走走。
　　铁男似乎看出了我的困苦：“对了，今天你们学校不是篮球比赛吗？”
　　“篮球比赛？”
　　“唔，听说好像是和去年全县第二名，那个叫翔阳……对！和翔阳对战，应该很精彩的。”“你也喜欢篮球？”我对于铁男有些疑惑。
　　铁男愣了下：“哦，不是，只不过三井是我的朋友，我希望你能去代表我帮他加油。今天我也有些事情要处理。”

　　三井，又是三井！！啊啊啊啊啊~！！我在心里怒吼着，但是我一向是很听铁男的话的，也许这成为了一种习惯，我还是踏上了去翔阳的车子。

　　还未踏进体育馆，就听见了里面震耳欲聋的吼叫声，想必，我又迟到了。我加快了些脚步。踏进体育馆，扑面而来的便是一种强大的气势。这就是比赛吧，真正的篮球比赛。我瞄了一眼，场上的记分牌还是0：0，看样子是才开始，我四处搜寻着哪里还有空位，忽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哎，叶月！”我想远处看去，是晴子，晴子正开心地向我挥手，示意我坐过去。

　　在晴子的身旁坐下，才发现洋平他们几个也在，洋平微笑着和我打了个招呼，我略微点了下头代表回应，至于笑，我是真的不会。晴子看上去又兴奋，但是有一种掩盖不住的紧张。“你好像很紧张。”我试探着说了一句，晴子转过脸望着我，拼命地点头：“是啊是啊，赢了这场比赛哥哥他们就能进入四强，就离全国大赛更近了一步！可是对手是翔阳，很强的队伍……”“哥哥？”我有些疑惑了。
　　“哦，我还没告诉过你，我的哥哥就是湘北的队长——赤木刚宪。他从小就很热爱篮球，打入全国大赛一直都是他的梦想，今年，是他高中最后的机会了……”说着，晴子还顺手指了指场上，“就是那个穿4号球衣的，他就是我的哥哥。”我顺着她的指引望去，当场石化了，再回过头看看清秀单薄的晴子，再看看那个长得粗犷无比的4号！天哪！原来晴子的哥哥就是大猩猩！！这是个什么世界？这哪像是一对兄妹啊……

　　一开始，湘北一直处于被动，翔阳不断得分，而湘北却连0都突破不了。我还以为他们有多强，我自己开始嘲笑自己先前被樱木、大猩猩、宫城、三井以及流川枫吓到，原来拿到别的学校来比，只不过是这种水平……“啊，是流川枫！！”一声惊呼打断了我的思绪，只见身旁的晴子捂着嘴，眼睛直直地盯着场上。流川枫带着球，一步步向翔阳的篮筐逼近，小个子宫城和樱木花道在旁边不停的喊着什么，但是流川枫似乎没听见，执意向前冲。篮前，起跳，但是两个巨人也同时跃起，挡在了他的面前。“不行，就算是流川同学，这样也太乱来了！”旁边的晴子开始担忧起来。呃，狐狸老大……（这是被樱木传染的）

　　流川枫似乎在空中停滞了很久，他犀利的眼神，虽然没有与他面对面，但是我却感受到了，他换了手，在空中换手，球进了。全场沉默了，紧接着便是铺天盖地的惊呼。一旁的晴子早已眼冒爱心，开始神游。早就看出，晴子喜欢那个叫流川枫的家伙。的确，正常的女孩子有谁会看上樱木那个大白痴？想着，我还不由得瞥了场上的那搓红头发，他的脑袋似乎在冒烟……
　　球赛还真是无聊，莫名其妙，果然还是莫名其妙。至于铁男叫我来为之加油的三井，不仅上半场没怎么得分，而且下半场已经是气喘吁吁，跑都跑不动的样子。我的眼皮竟然又不自觉地开始打架，的确，不论环境多么嘈杂，只要我觉得无聊，就会非常想睡觉。

　　正当我的眼皮快要合上去的时候，忽然，球馆内一阵哗然，身旁的晴子声音忽也哽咽了起来：“三井前辈。”我吓，睁开眼睛，看见的是上次在体育馆看到的那一幕——三分球。又是那样优美的弧线，有种让时间静止的感觉。“哗——”球应声入网。全场再次哗然。“三井那小子，现在是连站都站不稳啊……”洋平的这句话，将我的目光转移到了三井身上，的确，即使隔的有一段距离，但是能清楚地看见汗水不住地从他的脸颊上滑落，而且身体不住地起伏以及微微颤抖的身躯，都已经显示他的身体到了极点。但他的眼神，他的眼神紧紧地盯着他的防守队员，似乎在告诉对方自己的决心。我也有些震撼了。这时的三井，不再是我第一次见到那嬉皮笑脸的男生，而是一个坚毅的人，为了守护篮球而坚持不懈的人。

　　“三井这小子，是在证明自己。”洋平淡淡地笑了，随即站起身来，转身面对身后的观众：“大家，大家一帮三井加油吧！”身后的那群人愣住了，但是洋平和其他几个兄弟，包括晴子，都面对赛场喊了起来：“三井，加油！三井，加油！”我的身后渐渐听见了别人的声音，声音越来越大，声势越来越大，越来越多的人开口喊了起来：“三井，加油！”到后来，以至于整个体育馆都回荡着这声音。三井微微仰起头，目光转向我们这里，看见我木讷地坐在那里。没错，的确是木讷的。周围的人都在拼命地为他加油，但是我却无动于衷，说实话，我佩服他，但是还不想白痴地喊加油。

　　他看着我，嘴角又是那个漂亮的弧度。我忽然觉得有些不知所措，呃，我应该做些什么吧，于是，不由自主地张开嘴巴，毫不犹豫地骂了一句：“白痴。”应该是没读懂我的嘴型，因为他嘴角的弧度似乎更明显了，转身，接球，奋力跳起，又是一记三分。他高兴地举起拳头，久久的不放下。

　　这场比赛的主角，似乎变成了他，全场的观众，也似乎都变成了他的球迷。我的睡意也不知怎么的全部退去，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碍眼地坐在一群激动的观众中间，一动不动。看着场上那群飞奔的人们，我终于明白了当初铁男把我送来学校的原因。没错，就是因为三井，三井说他想打篮球，他鼓起勇气追逐自己的梦想，所以宥美也是对我这么期望的。我们一直浑浑噩噩过了那么久……我沉思，一直在沉思。

　　最后，为了救球，他撞翻在了椅子上，随即被换下场。当他走回湘北的休息区时，我再次震撼了，因为全场的观众全部起立为他鼓掌，掌声久久没有平静。他瘫倒在休息区，头上蒙着毛巾，但是能看见，还是能看见嘴角一直扬着微笑。说实话，这是我第一次对他的看法有所改观。也许又像铁男讲的，我是在嫉妒，嫉妒他可以为了自己的梦想这样奋斗，这样不顾一切。

　　也许篮球真的不是莫名其妙。我的心里再次默默地闪现出这句话。我这辈子看的第一场篮球赛，是场精彩的比赛。

　　比赛终于结束了，湘北跌破眼镜地打败了强队翔阳，向全国大赛继续进发。结束时，翔阳那个长的很漂亮的队长哭了，湘北这胜利的一方，坐在板凳上的那些球员也哭了。我忽然有了一丝不悦，大男人，哭什么哭……
　　人群散去，我依旧是拒绝了晴子他们一同回家的邀请，自己独自顺着街边往回走。我也说不清楚，今天心里似乎有点压抑——我从来都搞不清楚自己的情绪，但是再抬头看看耀眼的阳光，又不再多想了。我喜欢阳光，喜欢神奈川的阳光。

　　顺着海边，我慢慢地走着，不是因为沙地走不快，而是真的只想慢慢地走。好久没欣赏这里的风景了，还有这宜人的海风。我面对大海，坐了下来，轻轻地闭上了眼睛。此刻的感觉又是很舒服的，要是谁在这时打扰我，我一定不饶他！！

　　“啊，是你……”忽然，幽幽的声音从头顶上落下，我的青筋顿时暴起，睁开眼，看见了在阳光下头发泛着深蓝色的光。是三井，我愣了下。他千年不变的笑容，看着有些瘆人。三井走了过来，坐在了我的身旁。我懒得看他一眼，只是默默地看着前方的海。没错，我无视他的存在，可是没过多久我就发现，这根本不可能。三井寿，不要每次我刚对你的印象有所好转，你又偏要再转回去。

　　“你今天也去翔阳的体育馆了？”
　　“嗯。”
　　“看了我们湘北的比赛了？”
　　“嗯。”
　　“我们今天打得还不错吧……”
　　“嗯。”
　　“哈哈，那么学长也打得很帅咯？”
　　“嗯……啊？？”
　　话锋转得真快，我有些愤怒地盯着他看，他依旧傻笑着望着我，完全不理会我的脑袋正在冒出股股白烟。他竟然还伸过手，揉了揉我的脑袋！！我藏在一旁的拳头已经握紧，准备K人！“哈，我就说嘛，虽然是个嚣张的丫头，但是在学长面前还是变得很单纯可爱的。”看着他那张不知长了几层厚的脸皮，我感觉胃里面一阵翻滚——恶心！

　　“白痴！”我丢下这两个字，再次撇过头，不理他，只是自顾自地看着远处玩耍嬉戏的孩子。没错，我有能力将他视为空气。
　　“你现在和铁男以及宥美姐在一起？”明知故问！我还是不理。
　　“铁男是个好兄弟，好人！”他到底想说什么？我还是不理。
　　“哎，铁男后来也遇见过我，和我说了些关于你的事情……”随便他说什么，我还是不理。
　　“铁男叫我在学校里多多照顾你啊……”该死！没准是骗人！我就是不理！我准备将他的智商和樱木花道划等号，自恋、自大、罗嗦，最重要的是会自言自语！
　　他终于有些按捺不住了：“喂，你对学长好歹要尊重一些吧。至少转过脸来听我讲话吧……”我的脸始终没有转回去，我也不跑，我说过，我有能力把他视为空气。

　　见我没有反应，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哎——好累啊！”然后便在我的右边躺下，不再多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