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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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段烨然看着林雪，有点吃惊．他第一次看见林雪脸上露出如此痛苦地表情．
梁辰望着渐渐清晰的身影，忽然有点不知所措．他知道练武之人通常比较瘦削，可是像苏黛眉这样的，还是第一次见到．她的身体如此纤弱，若不是亲眼所见，他遇见她时一定会认为她是个体弱多病的千金小姐，常年深居闺中，多愁善感于春花秋月，夏草冬雪．
＂喂，如果你曾是冥月阁的杀手，现在却脱离了那里，为什么他们没有来杀你？＂段烨然退后一步，小声地问着林雪，＂冥月阁是不会容忍叛徒的吧？＂
林雪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的吐出，他走到两人前面，挡住他们．＂快点走．＂他的声音平静而冷漠，＂快回客栈．＂
＂这怎么行呢？！我们不是好兄弟吗！要死一起死．而且这苏黛眉再怎么厉害，也不会比我们加起来还厉害，拼一拼打败她．＂
林雪笑得很惨淡，＂对付她，我一人就够了．她武功比我们三个人加以来还要厉害，当今武林没有人可以胜过她，可是她有只有我知道的弱点，她的致命伤．我要你们走是因为．．．．．．我不希望你们看见我阴暗的一面，面对她时，我永远都是卑鄙的，因为只有这样我才可以胜过她．＂林雪抬头看着苏黛眉，蒙面的女子看不清表情，可弯弯的眼角眉梢隐约透出了笑意．＂为什么她没有杀我．．．．．．因为我是她这十七年来，唯一的全心全意爱过的人，她爱我胜过爱她自己．所以她可以将背叛吞下，化作满身的伤痕和冷漠．＂
雪静静地下了下来，落在乌黑的房顶上，积起来，再积起来．像一个人哭泣的脸孔．
苏黛眉站了很久，很久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动作，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是她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林雪身上，冷得像冰一样，看得段烨然心里毛毛的．
末了，林雪缓缓说出一句话，他说，黛眉是我负了你，可是我不想死．所以请你放了我，我不能说我会补偿你什么，可是，我曾经爱过你．请你放我自由．
苏黛眉走向他，踮起脚尖，隔这面纱亲吻林雪的脸颊，她的嘴唇柔软而温热，轻请的，她在他耳边吐出一句让他记了一辈子的话．
她说，我爱你，所以可以为你生为你死．可是如果你不爱我，那么我们都得死．
林雪举起剑，一抬手将它刺进了苏黛眉的心口．
血，温热而鲜艳的血顺着苏黛眉的白衣一路向下蔓延开来，大块大块的雪被血染成凄艳的花，格外触目惊心．面纱掉了，露出苏黛眉的脸，竟还是笑着的，仿佛笑是她唯一的表情，只是这笑因为极度的痛苦而显的有点扭曲．＂如果有来世，我希望我不要遇见你，这样我就能安静地过完我的人生．＂
林雪的眼泪大颗大颗粒地滚落．他捂住嘴，不能言语．
＂若无门前南北路，应免人生别离愁．＂说着这样一句话，苏黛眉在雪白血红中微笑着闭上了眼睛．一片雪白，就像在林雪的拥抱中死去一样．
林雪转身，走出了巷子．然而他身边的段烨然听见了他的喃喃自语：
来世，若真有来世，
我希望你一辈子都不知道哪个黑暗的世界．
我希望你走在阳光下，走在干净清澄的道路上．
希望你走的路，永远有光芒照耀．
希望你遇见比我更能让你幸福的人，永远不会有痛苦的回忆．
不要像我一样，在错误的道路上永生徘徊．
段烨然看着林雪远去的身影，忽然觉得那背影很寂落．
今年的雪，为什么会这么冷呢？
转眼以是三月．梁辰．林雪和段烨然正在寻找那支失落的剑．他们一起旅行，一起打斗，只是谁也不提起这年冬天的事情．
洛阳花会还有几天才举行，天气有些暖了．天空也开始变得湛蓝湛蓝的．
只是剑的事情，没有任何消息．
＂如果我有萧如瑟的情报网就好了！＂段烨然随意地说了一句，＂要什么消息就有什么回应．．看看我们吧，两个月什么情报也没有，实在是太令人悲愤交加了．＂
＂拜托，段大少爷，你放着你流火殿的情报网不用，跑来抱怨说自己找不到消息，没有天理吧？！＂梁辰没好气的说道．两个月来，他已经受到了无数挑战，连他自己都觉得委屈，莫须有的东西让他的安全受到了极大的影响．＂若是有什么情况的话，我也不用这么辛苦了吧．真是的，怎么会这么麻烦？＂
＂我这次可是偷偷出来的，要不是陪林雪，我也不用到处跑啊！我要是用我的情报网，我的属下就会明白他们最英俊最迷人最有才华最出众的殿主不是在闭关而是在游玩．．．．．．哎，谁叫林雪是我的好兄弟呢！＂
＂好像是林大哥陪你吧．．．．．．＂梁辰喃喃道，＂不过林大哥，你为什么当时要抛弃苏．．．．．．＂
气氛一下子冷了下来，林雪很长时间没有说话，三人陷入了沉默之中．
＂对了，林雪，你见过萧如瑟吗？我们真的可以去找她试试．也许．．．．．．＂段烨然的话被林雪清冷的眼神狠狠打断．＂永远不要去找她．我虽然没有见过她，可是我知道她是一个和黛眉差不多聪明的人，绝顶的聪明．．．．．．而且她似乎很在乎黛眉，她们几乎一起行动，她的武功虽然没有黛眉那么凌厉，可是我没有赢过她的把握．因为对黛眉来说，死可能是一种解脱，但对她来说，死没有任何意义，而且她会阻止黛眉去死．所以她可能比苏黛眉还要难对付．＂林雪顿了一下，＂记住，不要去找她．永远不要．＂
＂可是萧如瑟最近也没有什么消息吧？＂段烨然问道，＂自从那见事之后．＂
林雪想了一下，＂有两种可能．一是她正伺机报复，让我们先平静几天，然后伸出她狰狞的双手；二是墨望谷失去了苏黛眉，可能不敢在短期内有什么行动．＂
＂还有一种可能不是吗？＂段烨然笑的有点神秘，＂也许．．．．．．苏黛眉她根本没有死，她和她在一起．难道你没有想过为什么苏黛眉会觉得痛苦，说不定她正想通过你摆脱墨望谷的控制．而且，难道你真的下得了手杀苏黛眉吗？＂
＂不可能，据我所知，苏黛眉和常人不太一样．她的内脏的位置和别人的是完全相反的．为什么你当时没有将剑插进他右边的胸口呢？你只想给她一个离别的记忆，并不想杀她，对吧？你并没有真心想杀她．＂段烨然直视着林雪的眼睛，逼得他转开了视线．
＂她．．．．．．不会离开墨望谷．这就是我离开她的原因，可是我当时并不知道，苏黛眉，苏黛眉她就是墨望谷的谷主．＂
梁辰和段烨然一脸惊讶地看着林雪：＂你在说笑吗？墨望谷的谷主是．．．．．．＂
林雪沉重的点点头，＂虽然我没有杀她，可是不知道她现在死了没有．．．．．．不过她一定恨死我了吧，一定恨死我了吧．．．．．．＂
＂倾国倾城，要倾的，不过一人．．．．．．就是这么回事吧．＂
＂可惜啊，这样一个拥有倾城之气的人居然死了．是的，苏黛眉一定死了，因为那见事情之后的第二日，我亲眼看见一个白衣女子下葬．而且她没有左手的小指．林大哥，苏黛眉的那截小指不是在你那里吗？＂梁辰问道．那天他看见雪地上有一截小指，苍白而纤细的小指．那代表着缘分的尽头．
＂好了，不说了，我听说啊，洛阳的女子都是很美的，为什么不好好放松一下，剑的事情也急不来嘛，而且．．．．．．．＂段烨然笑着说．
＂那剑沾水后便能形成无解的毒药，敛澜还是唯一可以破你流火双剑的剑，你不怕吗？不找到它．．．．．．＂林雪有点担心．
＂反正没有人知道她在什么地方，而且，我们不是已经来洛阳了吗？＂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