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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难舍心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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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去呀。”李平催。
“嗳!有没有搞错?现在被‘炒’的是我,反而要我安慰他,他怎么不来安慰我?”我有些激动。
李平听了马上转身出去了,不一会,她又回来了,“他说你胆太小,自尊心太强。”李平转诉方军的话。
“关他什么事?”我仍嘴硬。
“他让你出去,说有话要对你说。”李平又说。
“他怎么不进来说。”我有点气。
“去吧、韩烟,这屋不方便。”王静也劝我。
我拿了几根香蕉走出房门,在他旁边坐下,把香蕉递给他,“吃香蕉。”我说。
“我最不爱吃香蕉。”他毫不领情。
气得我刚要骂他,抬眼一看:他没哭,肯定没哭,但他的脸上,却溢满了泪水、那种悲哀是无法名状、痛彻心肺的悲哀,女人的悲哀尚能打动人,男人的悲哀就更让人心碎。本来我已调整好了的心态,让他这么一弄,泪水立刻汹涌澎湃,我用手捂着头,不愿让他看见。他默默地递过一张纸巾,我缓缓地擦去了眼泪,“算了,做不成同事做朋友嘛!不是更好。”我扬扬拭干了泪的脸说。
“也是。”他语气温和。
随即我递给他一张名片,他接过,然后我又拿起他身边的烟,放到嘴里。他过来给我点火,我不用他,欲夺他手里的打火机,要自己点,他把打火机藏到身后,“要不就我给你点,要不就别抽。”他更犟。我扭不过他,只好把头凑向他的手里的火机。
“就让我再给你点一次火吧,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今后别再抽烟了,好不好?”他柔和的声音象细雨,滋润我干枯的心田。不争气的泪水又一次倾泄而出,把他点燃的烟,熄灭了。
不知何时,“米老鼠”又上来了,“走、方军,快跟我走。”不知是故意的,还是真有事,这两天,“米老鼠”总是不让方军喘息。
过了一会,李平姐俩也走了,九点左右、“款姐”周丽红回来了,她是来取东西的,她在东莞有房子。因为我曾给过她一套化妆品,是我出的那单,她管我要的,许是“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吧,她在我即将离开公司时,请我去做了美容、还请我、王静、和孙字国一起去吃饭。“款姐”捡了家“洛溪”最豪华的酒店,她主点的菜,都是些鱼、鳖、虾、蟹、我不喜欢吃、却又死啦贵的东西。轮到我点菜,我只简单地叫了两盘青菜、和一盘炒粉,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周丽红的手机响了,是“米老鼠”、问我们在哪吃饭呢?他也要过来。
“有病!”我骂。
“没事的。”周丽红大气地安慰我。
十分钟后,“米老鼠”歪着个脖子、迈着鸭子步,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身后跟着方军,我只瞟了“米老鼠”一眼,然后就一直、凝望着方军,直到他来到我面前,坐下。“米老鼠”一见有吃的,乐不可支,管他三七二十一,先吃再说。方军又要了两瓶啤酒、见炒粉快光了,他又要了一盘,然后开始给大家倒酒,他轮番倒,只是到我这时,越过了。
“干什么?宁落一屯、不落一人。”我把酒杯凑上去,他仍不给我倒。
“给我倒酒!”我叫。
他无奈只好给我倒了半杯。
“我喝不醉呀。”我知他担心我又出洋相。
“你上哪过年啊?”方军看着我,眼神很复杂。
“……”我沉吟了一下。
“上你家过。”王静半开玩笑地说。
“对、上你家过。”我也顺势半真半假地说。
“……”没想到一贯爱开玩笑的他竟无言,表情严肃、凝固、若有所思。
我没再看他,只管喝酒。
“工作找到了吗?”方军总是捡重量级的问题。
“还没。”我有些沮丧。
“别着急,慢慢来,怕什么?!今天他‘炒’你、明天你‘炒’他,有什么,不过是‘炒鱿鱼’吗?天又不会塌!”他有些激动。
吓了我一跳,喝醉了吗?不能啊,一杯还没喝完。
“喝酒、喝酒。”我生怕他又说出什么疯话。
“太阳”老总发迹后,不忘乡里,带出一批老乡,方军的哥哥早就在“太阳”总公司做,所以方军应该算根基较深的,但我也不愿让他为了一个即将离开公司的不相干的人,开罪“米老鼠”。
“谁请客?”方军今天句句切中要害。
“甭管谁,反正不是你,你就只管吃吧。”孙字国笑着说。
“对、你吃你的。”我也说。
我们基本上已经杯盘狼藉,方军他们也就是打扫打扫盘子底,只是喝光了酒、吃了几口新上的炒粉,没想到方军这个傻子,突然掏出钱包说:“我去买单。”
把我吓坏了,“有米主任在,哪轮到你买单?”我把“球”踢给“米老鼠”并给方军递了个眼色。
“对、有‘董事长’在,哪轮到‘小秘’买单?”孙字国明白我的用意。
我们这么一说,“米老鼠”硬着头皮,装模作样地掏出钱包,慢吞吞地打开......凡在外面吃过饭的人都知道,“买单”这事,你只要稍一迟疑,指不定就摊到谁付帐了。周丽红虽有钱,可人就是这样,再有钱,有人抢着付帐,她也是乐不得的。方军、这个傻冒,不但说了,还做了,他几步走到服务员跟前,“多少钱,买单。”
“二百三十六。”服务员说。
他掏出了钱。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