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二十章 剑鞘 ...
-
曾家山越货杀人一案转交了开封府，包大人即日便开堂审问。着了女客商与曾忠二人于大堂之上，三班衙役、四大校卫、公孙主薄、俱已到位。
堂下跪着曾忠、纪氏二人，包大人惊木一拍，道：“堂下所跪何人？”
二人道了姓名，包大人又问：“盗贼曾忠，你既与张进、曾四、曾河同属一伙，为何又将他们杀死？”
曾忠叩首回道：“小人贪心不足，想独吞所盗之财物。”
包大人道：“据本府所知，你当时是偶遇盗贼，本意是为寻你那失踪的娘子，可是？”
曾忠道：“寻娘子也是，只是小人事先也是知道张进他们三人要拦路越货的。”
包大人看着地上跪着的曾忠，道：“曾忠，你当时拿了什么凶器杀那三人？凶器出自何处？”
曾忠想了想，道：“浑乱之中，小人随手夺了一打手手中之物，杀了张进三人便把那凶器丢在了当场。”
曾忠如此说的时候，旁边女客商面露急色，忙向包大人道：“大人，他拿的那凶器是小妇人之物，是一把家传之剑，很是贵重，希望大人能帮小妇人找到。”
包大人看了看女客商，问道：“是何等家传之剑？”
妇人想了想，额角隐隐有汗，许久方道：“剑长六尺，紫色有暗纹，缀有黄色剑穗……”
包拯听她如此一形容，心里一惊，看了看那女客商，疑心顿起。
那女客商似是真的想找到那把剑，急急地回忆着剑的样子，忽地她想到了什么，忙道：“大人，小妇人这里有那剑的剑鞘，当时那盗贼情急之下只抢了剑，剑鞘并未夺走，固而剑鞘还在小妇人此处。”
包大人问：“剑鞘何在？”
女客商道：“在小妇人下塌之处，容小妇人取来。”
于是暂且退堂，之后小妇人呈上了一把华贵的剑鞘，剑鞘通体为紫色，上镶了五颗血玉石，血玉石分四方均匀分布，中间亦镶了颗……
小妇人道：“大人，此剑对小妇人很重要，是父亲死前留下的……所以肯请大人一定帮小妇人寻回。”
包拯看着剑鞘笑了，果然不出所料。他笑着对女客商道：“此乃好剑！本府一定帮你寻回。你先行回去，随时听候传召。”
于是女客商叩谢离去。
书房。
展昭推门进去然后又掩好门。
一身红衣，长身玉立，站于堂中向包拯拱手道：“大人找展昭？”
包拯点头，把剑鞘放于一边才开口道：“展护卫可知那县太爷被查之事？”
“展昭听说了。是展昭刚带了曾忠离开时的事，有巡察官以擅离职守鱼肉乡里的罪名查了县官，但是被抓时县太爷竟咬了衣角而死。”
咬衣角是表忠心的意思。展昭初时听到这个消息时，袖中的手紧紧握了握，面上无甚表情心里想的是这县太爷死的太快了啊……
包拯道：“这巡察官是八贤王派去的。”
展昭问：“大人是怀疑王爷？”
包拯并未点头，他问展昭：“展护卫觉得呢？”
展昭拱手回道：“展昭以为王爷为人正直。”
包拯道：“可这巡察官却是两月以前便开始查那县官了的啊。”也就是说时间上是在曾家山案件之前的。
展昭想了想，认真道：“也许是那县官本身为官不正，王爷才有意去查他的吧。”
包拯摇了摇头，把一旁的剑鞘拿给展昭看。展昭接过剑鞘一看，复又抬头看向包大人，不解地道：“此乃皇家之剑，包大人这是……”
包拯于是点了点头，道：“这是曾忠杀人拿的剑，女客商说此剑乃她家传之物。不瞒展护卫，此剑乃八王爷之信物，有见剑如见人之用。”
包拯想了想，许久才道：“显然，这女客商在撒谎。”他又踱着步“但又不完全在撒谎，此剑有可能是八王爷亲自给她的。”
展昭微讶：“八王爷与那女客商认识……”
包拯叹了口气：“其中千丝万缕……”停了停才他又道“无论如何剑是要寻回来的，此剑不能落在他人收里。”
展昭手持剑鞘向包拯道：“大人放心，展昭一定把剑找回来。”
包拯道：“此剑不在八王爷处，也不在本府这里……县太爷被查想来八王爷也去搜查过……那么，这把剑在何处呢？”
两人一时也想不到，包拯只好道：“展护卫，这把剑很重要，不能落在他人手里，寻剑之事只好有劳展护卫了。”
展昭凛然道：“大人放心。”他拿着剑，心里已经明了。此剑是万万不能流落他处的，何况还是以凶器的名义。
包拯心慰地点点头，又嘱咐展昭几句：“展护卫明日再动身吧，先好好休息一下。本府不懂你们学武之人，但毕竟人不是铁打的，这刚入秋的天气，小心着身体些。”
待展昭走后，包拯想了想正准备叫来公孙策往八王府处投份拜贴，明日便去贤王府里一趟，却不想八贤王竟先到了。
包拯出了书房便往中堂而去，到时八贤王正坐在宽大的檀木椅子内，斜着身子微低着头看自己的手掌，他说：“包大人，本王是来看看曾家山越货杀人的案子你审得怎样了？”
包拯一脸正气凛然，行过礼，便坐在八贤王下方。方拱手回道：“王爷劳心了，那曾忠已是曾认罪名，包拯也认为那三人却系曾忠所杀。但那女客商包拯却有所怀疑……包拯认为此案还有待查明。”
八贤王说：“还有什么好查的？怀疑什么？即已认罪斩了那曾忠便是。包拯啊你就是婆婆妈妈的。人家客商毕竟是个女人家，被一群山贼抢了本就害怕，你还指望她能跟你一样对博公堂毫不胆怯？”
包拯看了看八贤王才道：“结案也得有证据，不能听凭几言就可。”
八贤王收了手拢在袖中，靠在椅背上望着门外，没好气地问道：“你要什么证据？”
包拯看着八贤王……久久……一字一句地道：“杀人的剑！”
八贤王闲闲道：“剑不是……”他忽然转头看向包拯：“剑不在包拯此处？”
包拯笑了笑，故意道：“我以为是八王爷拿去了，看来并没有。”
八贤王依旧懒懒地靠着身子，冷声道：“包拯，你好大的胆子，不竟私藏脏物还污蔑皇亲！本王要一把破剑做甚？”
包拯说：“王爷明察，包拯不敢。”
八贤王静默不语。
包拯唤了声：“八王爷！”
八贤王于是叹了口气：“包拯啊，你真让本王头痛。”
包拯笑道：“王爷头痛的不是包拯吧，包拯可是能帮王爷找回丢失的剑的人。”
八贤王白皙削瘦的手指按了按太阳穴没有说话。
包拯于是才继续道：“不过包拯想知道曾家山事件的真象，王爷……应该知道的……”
八贤王‘啪’地一声放下手，拍案怒瞪着包拯：“你还敢跟本王讲条件？”
包拯正色道：“不，包拯只求一个明白，给所有人一个公道。”
八贤王看着包拯，包拯也看着八贤王，两人毫不相让。
不知过了多久，八贤王才移开目光，他低着头看着地面，许久才又抬头看向门外，不知在想什么，他说：“包拯啊……”……然后没了下文。
包拯于是也看向门外，秋风落叶，青石方板。
天，有些暗了。
“……真象不是那么容易知道的，包相爷何时把剑找到了，本王再告诉你你想知道的……”
“包拯恭送王爷……”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第二十章 剑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