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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十九章 离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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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成带人自然是追不上白玉堂的,追了一段路便没头苍蝇一样乱转,气得高成原地跳脚却还是不敢轻易回京复命。抓不到人?抓不到也得抓!
白玉堂一口气不知把高成等人甩在了哪个后边,心情大好。他顺水而上闲闲的走着,岸边是半身高的野草。
展昭跟在后面问:“这不是去京城的方向吧?”
白玉堂睃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展昭看了看他,又道:“五弟这是去哪儿?”
白玉堂看看杂草,随手折了根叼在嘴里,就是不回话。
展昭见他不想说去往何处,便也不再问了。却想到刚才林间的一场混战,又看看白玉堂白色衣摆上晕开的血花,不禁开口道:“五弟,人命并非草木,能不取人性命便放人一条生路,于已也是积德。”把敌人逼上绝境,自己也会危险。
白玉堂拿下嘴里的稻草指着展昭:“白爷爷何时要你这猫来教训?”心里却突然不舒服起来:“怎么?才发现我白玉堂心狠手辣?”
展昭忙解释:“五弟,展某只是关心你。”
白玉堂道:“谁要你关心,你走,五爷与你不同道。”
展昭皱了皱眉,这耗子怎么就听不了好话:“展某只是觉得五弟对待人命太过轻视,毕竟他们也是有亲人的人。五弟如此,孽气太重……就算五弟要他们的命,难道就不能一剑贯心?非要弄得他们惨死?”
这人还没完没了了,白玉堂怒极反笑:“展昭,你再说一个字!”
展昭道:“展某……”
画影堪堪擦过展昭颈侧……
展昭见白玉堂手持画影来势凶凶,下手亦是毫不留情,心里也不禁一怒,拿了巨阙剑鞘却终究没有出剑,只是贯了内力一挡。
交了几手却始终不见展昭出剑,白玉堂跳开一步,便拿剑指着人道:“展昭,你少在五爷面前假仁假义。出剑!”
展昭皱着眉却不动,只看着白玉堂。
白玉堂点点头,收了画影:“好好,是我白玉堂高估了自己,后会无期!”纵身离开。
展昭连忙跟上,却因地形不熟并未追上白玉堂,于是只好往京城方向而去。此地离京城已经不远了,半个时辰后,展昭刚近城门便被人叫住了。
“展大人!”
展昭回头,是王朝。
“王兄弟怎么在此?”
“刚刚有位柳义士送来一位人犯,说举手之劳展大人不用再登门拜谢了。”
展昭问:“那柳义士走多久了?”
王朝道:“半柱香的功夫。”
看来那个柳青是跑了,不过他本来也与这案子大概无关,展昭想那就算了,于是问:“人犯呢?”
“张龙带回开封府了。”
展昭点点头:“嗯……那我们回去找包大人。”
展昭回去述了职,完了见包拯还有事在忙便告辞离开了。回自己房里洗漱一番,忽然想到柳青自己离开的事,记起白玉堂与高成纠缠时叫柳青先走的事,猛然醒悟,这柳青分明是白玉堂故意放走的!
展昭心里骤然感觉不是滋味,仿佛自己被白玉堂拒之千里不容接近。如果要放柳青走他可以直说,何况就算柳青被送进开封府,只要他白玉堂一句话他展昭也会照顾柳青周全,而他如此做也只能说明,他白玉堂根本不信任他。柳青……展昭想着这个名字,心里渐渐生了恨意,连他自己也没有发现,他嫉妒柳青。
而此时,窗外秋月如眉,淡淡的月晕倾泄而下,萤照着那树将开未开的树花。
白玉堂换下了那身血衣,心里把展昭从头到脚又从脚到头的骂了个遍。好个臭猫敢教训五爷!满口道义,你自己没杀过人吗?五爷一刀结果了那是省了他们麻烦。像你?像你把人家弄个残废放那儿是就是君子了?啊呸!人都死了你还讲究好看不好看,反正都是死,怎么死还不是个死。死了十八年后又是条好汉!也许比那些人现在好。
死猫、臭猫、烂猫、三脚猫、假道猫、恶心猫……五爷正在气头上,这会儿骂得顺口,所以当柳青突然跑过来时便被其一脚踢走了。
“别在五爷跟前晃,回你柳家庄去。”
柳青趴门上道:“玉堂回陷空岛顺路一起走吧。”
“五爷顺路也不跟你一起走!”白玉堂皱了皱眉,心里突然想到展昭这会儿大概已经知道柳青逃走了,不知道会不会对这次案子有防碍?便转头问柳青:“你把曾家山那案子交待清楚了没?”
柳青嘻嘻哈哈地道:“交待清楚了,绝对交待清楚了。我还以为玉堂真要把我关开封府里去呢?”
白玉堂没心情跟他扯下去,便道:“交待清楚了你就走吧。”
柳青奇怪道:“玉堂不回去?”
白玉堂摇摇头:“下月十五是干娘的五十寿辰,我要去江宁。”
柳青更奇怪了:“不是还有大半个月么?以前你都是当天才过去的。”
白玉堂翻了个白眼道:“因为这次是五十大寿!”
柳青还是奇怪:“可也太早了吧……”
白玉堂随手拿了桌上茶杯狠狠扔向门边,柳青身形一闪溜之大吉。
柳青走后,白玉堂在客栈住了一宿,第二天一早便起程往江宁而去了。
虽已入秋,江宁这里却风景独好。白玉堂一路过来也只用了一天的时间,如是往常他大概少说也是要走上五六天的,只是此时少了游玩的心情。
远远便看见高挂着的‘江宁酒坊’四个字,老远有酒香飘来,香味醇厚。江宁婆婆生意正好,周转于酒客之间谈笑自如,猛地一转头便见一白影飘进了后院……
江宁放下酒坛跟进了后院:“臭小子,来了也不知道叫娘,白养你了啊?”
白玉堂转头冲江宁婆婆讨好一笑,卖乖道:“娘……我这不是怕打扰您做生意么?”
江宁婆婆可不吃他这一套,抱着双臂看向白玉堂:“今儿良心发现了,知道来看我这老婆子了?”
白玉堂在他娘面前可不敢耍小聪明,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是陪笑着,偶尔也给他娘灌灌迷魂汤:“嗯嗯,这不下个月是娘五十大寿么,孩儿特地过来给娘祝寿的。”
江宁婆婆十分不给面子:“呸,祝寿?寿礼呢?”
白玉堂还真特意挑好了一份寿礼,是他南下时路过玉器店相中的一块上等暖玉,花纹繁复,做工考究。白玉堂给他娘亲手挂脖子上:“玉能避邪,何况暖玉戴着对身子好……那店老板说了……唉,娘您……别太感动啊!”
江宁拭了泪,否认道:“风沙太大了。”
白玉堂笑容灿烂如阳,继续给他娘灌迷魂汤:“娘,孩儿以后天天来看您,您现在就休息,前面客人交给我就好了。”
江宁婆婆走了几步骤然停下脚步,转头骂道:“臭小子,交给你,交给你老娘就不用做生意了。”
白玉堂哈哈大笑地跑了。
江宁婆婆在后面叫道:“臭小子,去哪儿啊?”
白玉堂远远抛了句:“我去看看娘酿的酒……”
江宁婆婆难掩笑意地又嘀咕骂了几句便往大堂去招呼客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