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鼠』蓝天白云》白五爷的衫子

18、第十八章 白玉堂的剑

　　白玉堂与展昭那日从京城赶往县衙只用了一个时辰，如今回京城带了人，还是两囚犯，这样走下去也是要半天的。
　　柳青与曾忠坐在囚车里，铁链栓着手脚，一个一动不动如尸，一个从出发到现在两个时辰过去了就从来没停过那张嘴。
　　“白玉堂，你个小人，你挟私报复、公报私仇。”柳青嚷嚷着：“你放我出来！”
　　白玉堂坐着高头大马自顾自地往前走着对于后面的噪声冲耳不闻。
　　柳青咬牙切齿：“白玉堂你记着，你总有一天会栽在我柳青手里。”
　　白玉堂不屑地哼哼：“就凭你？”
　　柳青浑身被困着动不了，只能道：“你给我记着，你给我记着……”嚷了会儿又叫道：“你放我出来，放我出来。”
　　白玉堂心情好极了，走在前面道：“你不是喜欢做囚犯么？你不是挺喜欢牢房么？放心，等回了开封府还让你蹲牢里多享受享受。”
　　柳青大叫道：“啊啊啊……放了我，白玉堂你你你……”
　　白玉堂说：“我什么？”
　　柳青词穷，瞪着前面坐马上的人，突然道：“你猫鼠一窝、猫鼠为奸、你个叛徒！”
　　白玉堂眉头一皱，转马回头来到柳青身边，冷声道：“你说什么？”
　　柳青瞪着白玉堂，阴阴笑着：“白玉堂你就承认了吧，你又不是人家的对手。毕竟猫鼠天敌么，被人家收了就直说，没什么不好认的！老鼠怕猫，世人皆知的事儿。”
　　白玉堂气得深深呼吸着，拿了画影指着柳青：“姓柳青，你要再胡言乱语，我就把你舌头割下来！”
　　柳青磨着牙，我今天不气死你我不叫柳青：“你割！给你割！你就有本事对付我而已，有种你去跟那猫狠去，你敢么你？”
　　白玉堂一时没有说话，压着怒火，冷静下来，笑道：“柳青，你就叫吧，白爷爷我不上你的当。”说完又打马走了。
　　柳青见人走了也只有干气着。
　　展昭见白玉堂又骑马回来了，却绷着一张俊脸只目视前方。刚才后面柳青的话展昭当然也听见了，不过对于他来说，柳青的那些个话也太小孩子，展昭完全是不当回事儿的。要这几句话就能挑衅了人了，那只能说明被挑衅的人比小孩子还小孩子了，展昭笑笑地想着。
　　“五弟……”展昭刚开口便被人打断了。
　　白玉堂阴侧侧地笑着：“猫大人客气了，认错亲戚了吧。”白玉堂冷着脸拍马往前走了几步把展昭甩在了后面。
　　展昭愣住，那人俊美焕然的侧脸微微抬着迎着秋日暖阳，那白衣凛然的背影，那傲气而别扭的姿态……让他想就此将那人揉入怀中、按进心里、混入血液、渗进骨髓……展昭低头轻笑，玉堂啊，你是展某此生无可逃脱的劫。那心……他伸手按住，鼓胀欲裂、暖如泉水。

　　枯叶飘零，林木萧条。
　　白玉堂拉住了马，两旁的林道里有人，不只一人，有百人。
　　除了曾忠，所有人也都感觉到了……白玉堂不动声色的催马来到柳青身边，一剑挥去，囚车被劈为两半，柳青和曾忠身上的铁链亦被断开。
　　“柳青，这人你看好了。”
　　柳青不敢轻动，听见白玉堂的话便抻手拉了曾忠。这时树林里开始传了‘敕敕’的声音，一排排侍卫手持刚刀包围住了他们。
　　展昭看着高成向他们走来，出声道：“高总管不在太师府呆着，跑来唱这出是何意？”
　　高成笑道：“哈哈……展昭，你不用再装了。”
　　展昭问：“高总管这话是什么意思？”
　　高成站在一排侍卫之中，看了眼白玉堂：“这人便是三日前大闹太师府之人。太师有令，捉拿白玉堂。”
　　展昭道：“太师许是弄错了吧！”
　　高成冷笑了声：“展大人，那晚您也在太师府吧，那句‘白玉堂’可是您喊出来的。”
　　展昭一惊，倒是想起来了，于是低头浅笑：“高总管，我这公事在身，还望行个方便。”
　　高成道：“展大人，您公事小的不打扰。白玉堂留下便好。”
　　展昭道：“如果不留下呢？”
　　高成皱了皱眉，他带了一百人是来拿下白玉堂的，但如果加上一个展昭，就有点儿困难了。但是既然太师有令，无论如何，这白玉堂是一定要拿下的。
　　高成看着展昭，缓缓道：“展大人，识时务者为俊杰。此乃太师大人下的命令。”
　　展昭抱歉一笑，道：“展某还真的就不是个识时务的人。”
　　高成高举左手一挥，道：“捉拿来白玉堂。”
　　众侍卫得令便向展白二人冲了过来。柳青拉着曾忠躲在外围人少处，曾忠还是无知无觉的样子，仿佛根本没看见眼前的混战一般。白玉堂见侍卫向自己而来，勾唇轻蔑一笑，纵身离了高头大马，画影一挥，近身几人已倒下六人。他笑道：“这太师好个没脸，东西是他自己吃的，美妾是他自己杀的，这会儿倒来找白爷爷的麻烦。”
　　高成自己没有武功，站在一旁听白玉堂如此说，便瞪眼大出气道：“给我拿下，给我拿下……”
　　白玉堂轻哼一声，就凭你们也想拿下你白爷爷，别说一百就是一千，你白爷爷也照杀不误。画影染血，白衣血花，剑剑人命。展昭回头看时才发现白玉堂剑下无一活口，眉头一皱，叫道：“白玉堂！”
　　白玉堂挥着画影冷笑：“叫你白爷爷做甚？”下手依旧快、狠、准。
　　展昭见此，忙道：“白玉堂，手下留情，别伤人命。”
　　白玉堂一剑削掉半颗脑袋，哼道：“是他们要我的命。”
　　展昭见白玉堂那视人命如灯草残忍狠绝的手法，心里不禁一寒。百来人的侍卫只剩一半，倒下的人里成两种状态，一种伤重不支，一种死状凄惨。
　　高成心里也发毛，那个白玉堂看着华丽俊美不想却是个地狱勾魂使者。那些身首异处的，脑浆四溢的、拦腰而断的……高成在发抖，不仅高成在发抖，那剩下的不到五十的侍卫握刀的手也在发抖。于是他们慢慢停了下来，渐渐胆怯、渐渐退缩。高成见此，慌忙四顾，见柳青与曾忠二人一直站在外围，便指向柳青道：“先杀了他们。”众侍卫立马向柳青杀去，大有忙着避开白玉堂的心愿。白玉堂见侍卫攻向柳青，而柳青手里还要拉着一个成心找死的曾忠，立刻便应对不过来了，白玉堂眉头一皱，对柳青叫道：“柳青，带曾忠回开封府。”
　　展昭一听，喊道：“不可！”回头时，柳青已经听了白玉堂的话准备先逃命了。
　　白玉堂回头看展昭，似在问为何不可？而展昭也回答了：“他二人是要犯，怎可私自离开。”万一出事怎么办？
　　白玉堂瞪了一眼，骂了一句：“呆猫。”
　　此时高成也叫道：“不准他们离开！”
　　侍卫便去阻挡柳青，却一个个被白玉堂一剑拦住，白玉堂回头道：“柳青，走！”
　　柳青便拉着曾忠纵身离去了。白玉堂回头见人走了，冷冷笑着，手上挽了个剑花，众侍卫吓了一跳，本能往后退了一步。白玉堂却笑得眉尖一挑：“猫儿，走。”话落，人已往柳青相反方向而去，展昭立马紧随其后。白玉堂心说，呆猫才跟你这么多人死斗！
　　待两人均不见身影了，高成才反应过来，叫道：“还呆着干什么？快追啊！”
　　众人也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往白玉堂离开的方向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