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金香绽放》海阔山遥

13、第 13 章

　　39°是江越曾经介绍的一间酒吧。但是它不同于外面那种来往人员复杂的酒吧，精巧别致的装潢、高雅脱俗的设计都说明这一点。这也使这间酒吧闻名于学生中间。是大学生们常常聚会的地方。
　　文翊打车来到这。走进酒吧，一下子就看到了坐在角落里的江越。
　　江越面前的桌子上已经堆满了酒杯。那是一种这个酒吧自己调制的酒——PINK，不烈也很好喝，是江越最喜欢的。但是喝多了还是会醉的。
　　“江越，你别喝了，再喝就要醉了！”文翊夺过江越手上的酒杯。
　　“文翊你来了！”江越笑了笑，“这里真好，酒也越来越好喝。”
　　“江越，你怎么了？怎么会到这来？”
　　江越叫过服务生，又要了好几杯酒。“我恢复单身了，我终于恢复单身了。我……”江越说着说这眼泪就流了下来：“文翊，我和凌枫分手了。我们分手了。你知道吗？我看着他转过身，我多想抱住他、留住他，可是我没有，我不能呀！我什么都做不了……我只能喝酒，或许这样才能看见他。”
　　“江越……”文翊想到了自己刚才，眼泪也在一瞬间流了下来。
　　文翊拉着江越的手，诧异于江越手的冰凉。文翊坐到江越身边，抱着了江越。文翊想尽自己最大的努力给江越温暖，但是文翊知道她可以将江越的手捂热，可是那颗冰冻的心什么时候才能解冻呢？
　　文翊也抓起一杯酒，狠狠得倒进自己的喉咙。酒是温和的，但是却又将文翊的眼泪呛出。
　　江越渐渐平静下来了，她看出文翊的心情也很不好。
　　“文翊，你怎么了？”
　　“我？没事！我陪你喝！”文翊又抓起一杯酒。
　　江越将酒杯拿走：“文翊跟我说清楚了，你到底怎么了？”
　　“我？我也分手了。想不到咱们两个还真是同命相连呀！不愧为好朋友！”文翊勉强地笑了笑，拍拍江越的肩膀。
　　“为什么？为什么呢？杨希欺负你？他妈杨希！我以为他是好人呢……”江越看到自己好朋友无缘无故的也分了手，心情更差了。
　　“江越，咱们今天不说这个行吗？让咱们也醉一次，就今天了！Tomorrow is another day!”
　　“Tomorrow is another day!”
　　两个女孩就这样流着泪、喝着酒，眼泪源源不绝的滴到杯子中，让酒都变成了咸的和涩的。在这样一个夜晚，两个人用酒来埋葬自己的眼泪，可是连她们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是酒多还是泪多。

　　繁华的大连道上，两个女孩格外显眼。相互搀扶着，不，确切的说，是勾肩搭背。两人满身酒气，手上还都拎着几听啤酒，还有就是只有她们自己才听得懂得胡话。
　　“去死吧，杨希！我文翊才不在乎你呢……去找那个什么诗茵的……我不稀罕你了……对，就是不稀罕……”文翊像是在自言自语，又是像在说给江越听。
　　江越也是这样：“不就是分手嘛！是我江越不要你了，不是，是我们谁都不要谁了……这样好！……不会打架！”
　　“不是，是你们不能在一起……是你妈妈不让你要他！”文翊还给江越纠正呢。
　　“对对，是我妈！是……嘻嘻，文翊我比你强！”这会，江越还得意呢。
　　“她妈何诗茵，她竟然甩我一个耳光……我是文翊，我让谁打过了？”说着文翊又大哭起来，她根本不知道这样会让她成为明天新闻的头条。
　　“哎呀，别闹了！坐在马路上哭，跟白痴似的！”江越还没有失去理智，“走！咱唱歌去！唱《分手快乐》，我喜欢……”
　　“唱歌！好好！”文翊站了起来，“去东方之珠！我也喜欢。”
　　“好！我请客！”江越还在充大头，她哪知道自己的钱夹里的钱早都留在酒吧里了。
　　“你请客？你有钱吗？”文翊拿出钱夹，“我有……哎，我怎么就剩20块钱了？”
　　“哈哈哈，你只有20块钱！哈哈……”江越嘲笑着文翊，“我有……”
　　“你有？”
　　江越也拿出钱夹：“我看看，嗯……哎呀，我钱呢？被人家偷了！钱！”江越大闹着。这个傻丫头也不想想，你们不付钱人家会让你们出来吗？
　　“没关系，给吴峥打电话，让他把钱拿过来！吴峥，跟我关系好！”文翊傻兮兮的。
　　“吴峥？什么时候找来的？我说你怎么舍得跟杨希分手呢？原来都是因为吴峥！哪来的？怎么听着耳熟呢？”江越苦苦思索，但是什么也没想起来。
　　“帅哥，回来介绍你们认识！”文翊骄傲的说。这都哪跟哪呀！

　　文翊拿出手机，拨了电话，冲着电话大喊：“喂！吴峥，我们没钱了，快给我们送钱来……”
　　“喂，文翊吗？你怎么了？你在哪呀？”
　　“我？我也不知道。我没钱了，你快点！”
　　“我不是吴峥，我是……”
　　“不是吴峥？那你跟说这么半天话干什么？”
　　接着刘童听到了江越的声音：“笨死了，连电话都不会打！……”后来就是一阵忙音。
　　文翊生气地把手机扔了出去：“什么破玩意嘛！都不好用！”

　　刘童有些担心，给吴峥打了电话。
　　“喂！吴峥。我是刘童。刚才我接到文翊的电话了，她好像和江越在一起，还喝醉了。说要找你，让你给他们送钱。我有些担心，到底怎么回事呀……”
　　“我就说不能让她们单独在一起吧！我现在没工夫解释。她们说去哪了吗？”
　　“没有，还是应该给她们打个电话！”
　　“好好！谢谢呀！”
　　“没事，我也很担心她们，有什么事给我电话。”

　　江越手机响了。
　　“喂！谁呀？吴峥？太好了！”江越高兴得差点坐地上，“我们想去唱歌，可是没钱了。那群可恶的家伙，没钱不让我们进。太过分了！我江越是什么人！”
　　“你给我们送来？哦，好呀！我们在东方之珠门口等你！”
　　江越高兴得说：“文翊，吴峥给我们送钱来。太好了！”
　　“你怎么会认识吴峥的？”文翊不解，“你别抢我朋友呀！”
　　“是呀，我怎么会认识？我也不知道！”江越也莫名其妙。

　　吴峥坐在车上，心里都快急死了：“就知道不能让文翊去！自己怎么就没跟着呢！”吴峥自责。
　　刘童又打来电话：“吴峥，她们没什么吧！”
　　“刘童，拜托你一件事。你离东方之珠挺近的，你想帮我去看着她们。那地方人多，要是万一碰上什么人……”
　　“好！我先去！你别着急了！”

　　吴峥赶到了那。刘童已经到了。再看看文翊和江越。大概是因为刚才说够了，闹够了，也哭够了，现在正坐在马路边上，相互依偎睡着了。
　　吴峥摇摇头，心疼得走过去，将自己身上的衣服披在两个女孩身上。
　　吴峥想叫醒她们，但是却被刘童拦住了。
　　“我到的时候，她们还在路边唱歌了。可是脸上都还挂着泪住。我想她们真的受委屈了，而且都受伤了。我从来没看过文翊这样。”刘童心痛的看着文翊，忽然发觉吴峥颇有意味的看着自己，忙说：“当然，还有江越。”
　　“你不用再隐瞒什么了。初中时我们的关系最好，你有什么事都找我帮忙，难道你忘了吗？”吴峥也坐到了路边。
　　刘童摇摇头：“你还帮我骗文翊呢，怎么可能忘呢？”
　　“我一直想问你，你以前那样做有没有后悔过？”
　　“有又怎么样？没有又怎么样？过去永远是过去的！不代表现在，更不代表将来。我也只是觉得自己不能连累文翊。要是我们还在一起，以文翊的性格，一定会不顾一切得跟我进同一所学校。做人不能这么自私的！”刘童笑了笑。
　　“也许还是你比较了解她。也是真正爱她的人。”
　　“爱？我们都还不配！只是既然我们给不了自己喜欢的人爱，我们只有尽力让他们更幸福快乐。”
　　“你是个大丈夫！我吴峥很少会去佩服人，你是第一个！”吴峥拍拍刘童肩膀。“我也渐渐知道了为什么文翊不去跟杨希辩解，为什么文翊会在生日会那次这么生气。”
　　“嗯？杨希？文翊的男朋友？”
　　“是。文翊很爱他，所以才会对他什么都很在乎，不容许有一点瑕疵。文翊之所以今天会去喝酒也是因为他，文翊被他误会了，可是却没有一点辩解。大概文翊没有想到，自己最爱的人竟然会这么看自己。文翊一定伤心绝望透了！”
　　“这个傻丫头，还告诉我，有什么话一定要让对方知道，现在呢，自己却不那样做！”刘童眼神中充满怜爱和疼惜。
　　“刘童，你还喜欢这文翊，对吧！”吴峥忽然问，“我知道你现在的女朋友和文翊是同一天出生的，她们有很多相似点吧！”
　　“我……”刘童变得吞吞吐吐。
　　文翊好像做了个噩梦，忽然从恶梦中惊醒。一下子扑到刘童怀里，大哭起来。
　　“文翊，文翊，你怎么了？”刘童摇醒了文翊，但是却仍是将文翊放在自己怀里。
　　江越也醒过来，这个倒好，又是唱又是笑，开心得不得了。
　　文翊抱住刘童：“杨希，杨希，你为什么要那么说我？我没有做过。那不是我……你怎么能不相信我？”
　　刘童有些心痛，但是仍然在哄着文翊：“我相信，我当然相信你！”
　　“真的？”文翊放开刘童。但是忽然文翊站了起来：“你不是杨希，为什么要骗我？”
　　“文翊，我……”
　　文翊看见马路对面一个男生和一个女生手牵手走过。忽然文翊冲向对面：“杨希，你不能这样对我！杨希……”
　　“文翊……”刘童看到一辆轿车冲了过来，想也没想追上文翊。
　　刘童抱住文翊……
　　只听“咣”的一声，车停住了，可是也留下了地上一摊血迹。

　　杨希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几百次了，可是就是睡不着。虽然上了一天课，眼睛累得都快睁不开了，可是只要杨希一闭上眼睛，脑海中马上浮现出文翊流泪的样子。
　　“该死！”杨希骂了自己一句。杨希强迫自己不要去想文翊，好像真的要睡着了，可是迷迷糊糊之中，却听到自己手机响了。杨希不想去听，可是鬼使神差般的竟然拿起了电话，然后听到了自己这一辈子也不想听到的消息。

　　抢救室外，文翊的父母、刘童的家人都赶来的，在外面等待消息。吴峥和江越也在。
　　从文翊的母亲听到这个消息到现在，一直在流眼泪。而刘童的家属竟然是他的爷爷奶奶。刘童的父母都在国外。
　　“都是我的错，都怪我！”江越趴在吴峥肩膀上大哭着，“要不是我让文翊来找我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都是我的错，我简直就是王八蛋！要是文翊和刘童有什么我一定不会放过自己……”
　　“好了，江越别自责了！要是你这么说，我更有责任。我就应该什么都不顾得跟着她去。我怎么会这么傻呢？……”吴峥也自责。
　　“不是，是我！就是我！”江越狠狠的抽了自己两个嘴巴。
　　“江越别这样，你这样会让文翊父母更难受的。我们现在应该冷静下来，我们是他们的朋友，应该给他们鼓励，为他们祈祷，而不是在这自责。”
　　江越点点头，可是泪水还是没有止住。
　　杨希气喘吁吁的跑了上来，看到大家还都等在外面，有些愣。
　　“混蛋，都是因为你！”吴峥冲动的抓起杨希的衣领，“你还有脸来！要不是因为你，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你对得起文翊吗？”
　　“吴峥，你冷静一点！现在是在医院，别这样。”江越冲过去劝。
　　“不好意思，病人现在正在做手术，请你们保持安静！”护士走出来，提醒吴峥。
　　“好！咱们出去说！”说着吴峥把杨希拉了出来。

　　医院门口的草坪上，吴峥一拳挥去，将杨希打倒在地。
　　杨希擦了擦嘴角的血。但是没有反抗。
　　“吴峥别这样！文翊也不希望看到你们这样！”江越拉住吴峥。
　　“江越，你不知道这小子是怎么对待文翊的。”吴峥甩开江越，一把把杨希拽了起来。
　　“你现在没话说了？文翊真是瞎了眼看上你这种人！”说着吴峥又挥起拳头。
　　杨希再次摔倒在地：“吴峥，够了吗？你现在可以让我去看看文翊了吗？”
　　“去看文翊？你有什么资格？你们不是分手了吗？你不是很潇洒的把她甩了吗？你不是去找那个何诗茵了吗？”
　　“杨希，怎么会这样？你为什么要和文翊分手？我原以为你们只是吵架，难道是真的？”江越有些着急，冲动的问着杨希。
　　“江越，别和他废话了！这种人根本配不上文翊！”吴峥拉过江越。
　　“告诉我到底为什么！吴峥，告诉我！”江越央求着。
　　吴峥终于忍不住了：“这个混蛋说文翊码人打何诗茵，文翊怎么可能呢？是，文翊平时看起来是凶巴巴的，可是我和她做了5年的同学，从没看到她会去打架，即使是别人欺负她，她也是极力忍让，她本来就是那种与世无争的人。可是……”
　　“杨希，吴峥说的都是真的吗？是吗？这都是你说的？”江越摇着杨希的肩膀，希望把这件事搞清楚。
　　杨希没有说话。
　　江越失望了：“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她呢？文翊不会的，她怎么可能呢？”江越盯着杨希，希望他能解释清楚。
　　“不仅这样，他还很轻松的和文翊分手。”吴峥拉起瘫坐在地上的杨希，“你难道没看见文翊手上的伤吗？那都是拜你那个何诗茵所赐，你却一再地说着文翊。你难道没看文翊眼睛哭得都肿了吗？你怎么能视而不见？混蛋！”吴峥越想越生气，又给了杨希一拳。
　　杨希倒在地上，双手抱住了头：“怎么会这样？怎么是这样？文翊为什么不解释给我听？为什么？”
　　江越又流出眼泪，她没想到文翊竟然会这样被自己最心爱的人污蔑。她也一下子都明白了，为什么刚才文翊拼命的喝酒，那是在借酒消愁，那因为文翊在极度的绝望中呀。
　　“杨希，混蛋！王八蛋！你怎么可以那么对待文翊呢？文翊是在真心的爱着你呀！不然她不会一句辩解都没有的。她可是那种将名声和形象看得比一切都重要的人……可是她却被自己最在乎的人误解，她还有什么可说？她还能说什么？她是在绝望呀！而你就是那个将她所有希望打破的人，是那个将她的心狠狠撕碎的人……混蛋！”江越冲动的给杨希一个耳光。“文翊真是看错人了！”
　　吴峥拉住江越：“好了，别跟这种人说了！他不值得……我们上去看看文翊怎么样了！”
　　“告诉你，杨希。要是文翊和刘童有什么意外，我绝对不会放过你！”吴峥咬牙切齿的说。
　　吴峥和江越走上楼，只剩杨希跪在原地。
　　杨希低着头，双手扶住地，眼睛已经变得模糊了，而为一看得清楚的就是那些已经打湿地面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