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金香绽放》海阔山遥

12、第 12 章

　　文翊这一天心情都不好，中午饭也没吃。文翊隐隐约约的总觉得会有什么事发生，所以一整天不断地给江越打电话。可是江越的手机一直都没开。
　　“文翊，你别着急了！我想江越不会有事的，她会了解得你是为了她好。”唐馨劝导。
　　杨希也说道：“文翊你别自己吓自己了。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小女生？”
　　文翊点点头，可是却总是坐立不安。文翊也觉得很奇怪。

　　终于熬到了放学，文翊走出学校，想打车回家。早晨时文翊就觉得精神恍惚，所以打车来了学校。平时学校门口空车成堆，今天却一辆都没有。文翊无奈，只好穿过那条小胡同，到马路上去拦车了。
　　文翊走着走着，忽然觉得有什么不对劲。文翊转过身，没想到却碰到了何诗茵，不，不仅仅是她，她身后还有一群“红毛”、“黄毛”。
　　“他妈！这小子说做就做！自己今天算是栽了！”文翊暗暗的想，但是文翊却已将手机拨了快捷键。
　　“文翊，又见面了。我本来想去找你的，可是没想到你自己送上门。”何诗茵笑得阴森恐怖。
　　“何诗茵，好呀！不错！今天总算见识了你的能耐。”文翊故作冷静，“只不过是想乘人之危。不愧为何诗茵呀！”
　　“文翊，你少来这套！我何诗茵不吃你这套激将法！是你得罪我在先，我教训你是天经地义的。”
　　“是吗？我怎么不记得了？”
　　“文翊，咱们也见过面。”何诗茵身后走出一个男生，看起来有些眼熟。
　　“噢，郝旭，是吧！我的记忆力还是不错的。”文翊笑笑。“你来也是想教训我？”
　　“本来不是的，我还觉得你有个性呢，想和你叫个朋友。可是何诗茵说有事要我帮忙，我不能不帮呀！”
　　“是吗？你还挺听她的话。钟弘怎么样了？”
　　“钟弘？噢，就是那个女孩。我们早散了。当初她还拿着手机跟我说，你说我坏话呢。这个傻丫头，这么一个好朋友提醒她，她都不听。这不能怪我了！”郝旭装作无辜，“倒是你引起了我的兴趣，你什么时候跟杨希散，告诉我一声，我追你。”说着郝旭拍拍文翊肩膀。
　　“郝旭，跟她废这么多话干什么？我叫你来不是让你跟她调情来的！”何诗茵有些急。
　　“哎，诗茵，给我个面子。既然大家都认识，那何必弄得这么僵呢？文翊有什么地方得罪你了，让她认个错就得了。文翊，你说呢？”
　　“谢谢，不用了。我文翊从来不给这种人道歉。”文翊冷冷的说。
　　“你听见了？人家不买你的情！”何诗茵冲郝旭冷笑道，“你没脸见人了。”
　　郝旭也有些恼：“好！你们的事我不管了。”

　　吴峥刚走出校门，就听见手机响。是文翊来的。
　　“谁呀？”陆岩问。
　　“文翊，这么快就想我了！”吴峥开玩笑道。
　　“文翊，干什么呀？”吴峥问道。
　　另一端没有什么声音。
　　“文翊，你干什么呢？说话呀！你在那呢？”吴峥觉得很奇怪。
　　电话那端有人说话，但是很乱。吴峥只能隐隐约约听到文翊的声音：“这是学校门口，也算我的地盘，你们不怕我去码人？”还有一些其它人的声音：“哼！都什么时候了？学校人早走光了！”
　　“喂！文翊，你在哪呢？”吴峥有些着急。
　　电话那边出现一阵忙音。
　　“坏了，陆岩，文翊出事了！”吴峥叫了陆岩，朝小胡同跑去。

　　“文翊，亏郝旭这么跟你说话，你却不领情！我看你是没事找郁闷是吧！”何诗茵见文翊固执起来，自己说话却有底气多了。
　　“何诗茵，我知道不过是因为杨希和我在一起，你心里不平衡。你要是有本事，就把他抢回来呀！跟我在这碰，有什么本事？”文翊轻蔑的看着何诗茵，带着讽刺意味。
　　“靠！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少拿杨希来压我！”说着何诗茵扬起手，给了文翊一记耳光。
　　文翊摔倒，手臂被地上的玻璃划伤了，血不断地流了出来。
　　“文翊！”吴峥跑了过来，扶起了文翊。
　　“操你妈郝旭，女生之间的事你也管！你是混的吗？你这人太不地道了！”陆岩看见了郝旭，臭骂了他一句。
　　“何诗茵，你太过分了吧！在这欺负文翊算什么本事？有本事定点，再打一架！”吴峥指着何诗茵数落着。
　　“陆岩，这件事我没管，我看你也不要管了！兄弟一场，伤了和气不好！”郝旭有些缓和。
　　“他妈郝旭，你怎么这么窝囊？你怕什么，他们就两个人，再硬能硬到哪去？”
　　“我们不硬，文翊厉害！郝旭你不知道吧！文翊她爸，可是市公安局局长。你不想想后果？这人你也得罪？你不想混了是吧！”吴峥想到了这一点。陆岩之所以这么给文翊面子，还不是因为当初文翊求她爸把打架的事摆平。
　　郝旭看看文翊，没有说话。
　　忽然陆岩手机响了。只听陆岩对着电话大骂：“操！你哥哥我，正被人拿刀砍呢，你们还出去玩？……”
　　“诗茵，这事你自己解决吧！我还有事，先走。”郝旭看陆岩也叫人来了，带着手下赶快开溜。
　　“何时茵，你叫来的人都跑了，你还想怎么样？是继续呢？还是你回家蒙头大睡，当什么事都没发生？”陆岩问何诗茵。因为毕竟都认识，所以不好怎么着。
　　“好！文翊，算你命大！”何诗茵看自己占不到什么便宜，也要走。却被吴峥拦住了。
　　“这就想走？你打了文翊一个耳光，我还没跟你算账了！”
　　“算了吴峥。让她走吧！”文翊拉住了吴峥。
　　何诗茵悻悻的离开了。
　　“你干吗不让我教训她？她把你弄成这样？”吴峥不解的问文翊。
　　“都在同一学校，以后见面的机会还多了，别弄得这么僵！”文翊笑着说，“再说，是我自己太笨了，摔倒了还被划伤。”
　　“文翊说得队，别惹这么多事了！”陆岩和吴峥说。
　　“你受伤了，去医院吧！”吴峥拉住文翊。
　　“哪有这么严重？擦擦药就好了！”
　　“那你回家，你爸妈要是问起来……”吴峥犹豫。
　　“先去我家吧，反正不远，就我一个人。给文翊包扎好伤口再说。”陆岩说到。
　　“那也好！走吧，文翊。”吴峥扶着文翊。

　　没想到陆岩自己住这么大房子，三室两厅。而且还很漂亮。
　　“陆岩，不错呀！自己还挺舒服！”文翊调侃。
　　“我爸我妈离婚了，我妈出国了，走之前把这套房子留给我。我爸偶尔才回来，但是每个月都没给我很多钱。”陆岩平静的说，像是在说着别人的事。
　　“噢，sorry。”文翊知道自己刚才说话有失礼貌。
　　“没关系，习惯了。自己更好！”陆岩释怀，“你们喝什么？”
　　“不用了，我包扎完伤口就走。”文翊说。
　　“干吗这么客气呀！我去叫个pizza，吃完再走。你们也饿了吧！反正我是早就饿了！”陆岩打电话叫外卖。
　　文翊从来没看见过陆岩这么高兴，也从来没觉得陆岩这么可爱。文翊知道，家庭对孩子的伤害是巨大的。陆岩就是这样，在别人面前永远酷酷的，其实那只不过是保护自己的外衣。
　　“陆岩，药箱呢？”吴峥提醒道。
　　“对了，最重要的忘了。我给你们拿！”

　　杨希下了补课，拖着疲惫的身子往家赶。自从和文翊交往之后，自己对学习的兴趣越来越浓，竟然还参加了补课。连老师都觉得稀奇，当然家长和老师还是高兴得更多一点。但是杨希没有后悔自己这样做，大概是因为文翊吧。
　　终于到家了，杨希下了车。看到有个人站在自己家门口。
　　“杨希，你终于回来了！”何诗茵哭着扑到杨希的怀里。
　　“你怎么了？”杨希下意识的推开了何诗茵。
　　“我……”何诗茵没有说话，低下了头。
　　“你怎么弄成这样？”眼前这个何诗茵一身狼狈，手臂被划伤了，还有血不断的渗出，嘴角有淤青，脚也扭伤了。
　　“我……我放学时碰到了文翊，她非要说那个黄色郁金香是我要你送的。说要教训我。我……”何诗茵又哭了起来。
　　“不可能！文翊不是这样的人！她怎么会打人呢？”杨希不相信。
　　“是，文翊她没有，可是她叫来吴峥和陆岩他们。你知道的，他们关系一直很好，有什么事都会帮忙的。”
　　“不，不可能！文翊为什么要这么做？没有理由的！”杨希有些激动，但是还没有完全丧失理智。
　　“她要我不要在纠缠你，还说是我故意让你送她黄色郁金香。杨希，相信我，我真的不知道黄色郁金香的花语，真的……”说着何诗茵又哭了起来。
　　“好了，好了，不哭了。我打电话去问问，看看到底是不是她？”
　　“你还是不相信我？好呀！你袒护了半天的文翊正跟着陆岩他们在狂欢呢，你却在这怀疑我？不信你去陆岩家里看看！”何诗茵大喊着。
　　“陆岩？”
　　“是呀！也不知道，文翊用什么办法把陆岩哄得这么好？真想不通，陆岩就这么听文翊的话！”何诗茵颇有意味的说到。
　　“你这是这么意思？”杨希听出了什么。
　　“是你自己不敢面对罢了！”何诗茵说完，转头就走。
　　杨希心里却乱了方寸，又跨上了车，朝陆岩家奔去。

　　“你们怎么这么半天呀！吴峥你会不会包扎？怎么连个小伤口都不会弄呢？是不是真的要我出马？”陆岩看吴峥笨手笨脚的，撸起袖子，要亲自上阵。
　　“好了，本来没事的，让你们一弄，也弄出问题来了！”文翊抱怨着，碰到两个这样的人，不知道是福气还是晦气。但是刚才却是这两个人救了自己。
　　“好了，好了，马上就好！作为医生就要兢兢业业，恪尽职守，怎么能马马虎虎、潦草应付呢？”吴峥倒是有理了。
　　“少来了！医生要是都跟你似的，一天连一个病人都救不了！”文翊不懈的说，“你顶多一赤脚医生，或者就是江湖术士。”
　　“我这暴脾气！我好心好意为你包扎伤口，你倒是一堆废话！早知刚才不救你了！把你救回来就是骂我来着！”吴峥表示不满，还故意打了一下文翊手臂上的伤口。
　　“靠！混蛋！明知道我最怕疼了！你还总碰！等我好了，有你好看！”
　　“好了你们两个，包扎伤口还这么多话！”陆岩笑嘻嘻的说，“但是还是挺羡慕你们的，没有女朋友来个红颜知己也不错呀！”
　　“陆岩？你没有女朋友？怎么可能？我一直以为你是一个花花公子呢！”文翊半开玩笑的说。
　　“我？花花公子？我怎么没看出来？”陆岩莫名其妙，“我很专一的。”
　　“哼！我才不信呢！”文翊笑了，“但是你要找女朋友，找我呀！我给你介绍！你人这么好，又有钱，又帅，又有安全感，保证很多女孩子喜欢。只是别总是板着脸就好啦！”
　　“对对，陆岩。你找女朋友找文翊就行，她添上一颗痣就是古代标准的媒婆。”吴峥拿文翊寻开心。
　　文翊一拳捣在吴峥胸口上：“别以为我文翊有伤在身就好欺负，告诉你，我可不是好惹的！”
　　“不管是红娘也好，媒婆也罢，反正我的终身大事就交给你文翊姐了，您可得上上心，帮小弟一把！您的大恩大德，他日小弟做牛做马再报答您老人家了。”说着陆岩作出作揖状。
　　惹得文翊高兴极了：“好好好，别客气了！我上心就是了。不用作牛做马这么严重，只要你平时孝敬一下就行了。像请两顿小饭呀什么的，就看你得了！”
　　“什么？！”陆岩作出痛苦状。
　　三个人笑成一团。

　　“你们说，还用不用给杨希打个电话？告诉他一声！”陆岩问。
　　“算了，他上一天课了，也挺累的。让他知道，肯定有要跑来。再说，我也不想让他知道这件事，省得又节外生枝。”文翊说。
　　陆岩点点头。
　　忽然门铃响了。
　　“大概是送pizza来了！你们快点呀！要不然热乎乎香喷喷的pizza要被我吃光了。”陆岩边说着边跑去开门。
　　“杨希怎么是你？说曹操，曹操就到。”陆岩把杨希让进屋，“我们刚才还说要不要叫你呢。”
　　“谁呀？”吴峥为文翊包扎好了伤口。文翊这会又活蹦乱跳起来，跟刚刚受伤时疼得呲牙咧嘴的表情形成鲜明的对比。“哎，杨希你怎么来了？”文翊很惊讶。
　　“和你有心灵感应！人家关心你！”吴峥笑着说。
　　然而他们都没有注意到杨希的表情很怪。
　　杨希没有理睬他们，盯着文翊：“文翊，你怎么会在这？你放学都干什么去了？”
　　“文翊她……”吴峥想将事情说出来，但是被文翊拦住了。文翊不想将事情闹大，但是却被杨希误会为文翊不敢说出实情。
　　“我？我本来是要和吴峥去看江越的，后来江越说想静一静。，我们就没去，在半路上碰上了陆岩，他请我们回家吃pizza。我们就来了呀！你怎么了呀？为什么问这个？”文翊笑嘻嘻的说，还为自己说谎技术颇为得意。
　　“好了，你不要再编了。你跟本就没有找过江越，你们之所以会在这只不过是想庆祝你们的‘伟大功绩’，说得没错吧！”杨希有些失望，他从来没想过文翊会骗自己。
　　文翊听出杨希的口气有什么不对，但是现在她搞不清任何状况：“你在说什么？你到底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应该清楚。你到底做过什么，你自己也有数。我只是不明白，这到底是为什么？”杨希对文翊的装傻很恼火。
　　“我清楚？我清楚个大头鬼！杨希，你把话说清楚了。”文翊也有些生气，莫名其妙的被杨希骂。
　　“杨希，别卖关子了。把话说清楚了，你看你把文翊急得。”吴峥这个傻小子，到现在还认为杨希在开玩笑呢。
　　杨希看看吴峥，又看看文翊：“好，那我就说给你听。你放学遇到了何诗茵，并不是巧合，你们因为有矛盾，所以都不够冷静。但是我万万没想到，你文翊，竟然找来人去教训她……”杨希一直盯着文翊，将话一字一句的说得清楚明白。但是他却不知道，这一字一句正深深刺痛文翊的心。
　　“够了，不要再说了……”文翊打断了杨希。
　　“怎么了？不敢面对？还是因为我知道了整件事？”杨希语气略带嘲讽，“敢做不敢当不像是你文翊的作风呀！”
　　“杨希，你怎么这样说话？你连这件事都没有搞清楚！”陆岩也有些生气。
　　“我不用你管。我在和我女朋友说话，不用你插嘴！”杨希仍然一直盯着文翊，似乎想要在一瞬间就把文翊看清楚了。
　　“你跑到这来就是为了来质问我的？你早就认定了何诗茵的话是事实？从心里你就看准我会那样做？”文翊逼自己强忍住泪水，故作镇定。
　　“我是不想相信，但是我相信我看到的！毕竟你文翊作事情都会不择手段！”杨希抓起文翊的肩膀，“包括得到我。”
　　文翊对眼前这个杨希感到从未有过的陌生，从他眼睛里文翊读出了不容置疑。文翊放弃了辩解，点点头：“是，是我做的。何诗茵说的一切都是我做的。你满意了吧！你可以放心的回到她身边了吧，而不用找任何借口。”
　　杨希真的绝望了，他原以为文翊会有一丝抱歉和忏悔。哪怕她有一点这种表现，杨希都会原谅她。可是她却理直气壮的承认了，没有一点后悔。
　　“文翊，你在说什么？明明没有做过，明明不是这样的，你为什么全部揽在自己身上？你为什么不告诉他呢？”吴峥对文翊很不解。
　　“文翊，你看看你现在都成什么样子了？你成天和这群人混在一切，你和女流氓有什么分别？我竟然还为了你去好好学习，我……”杨希自嘲，想到自己为文翊付出的一切，“我真是太笨了。”
　　“杨希你在说什么？”陆岩很生气。
　　文翊扬起手，给了杨希一记耳光。杨希有些愣，他没想到文翊会这样。
　　文翊也对自己的冲动感到惊讶，但是她仍故作镇定：“你可以说我，但是你不能侮辱我的朋友！”
　　“好！”杨希冷笑着点点头：“那你告诉我，是我重要，还是你的那群朋友重要？”
　　文翊看着杨希，对自己刚才的行为很后悔，眼睛里含着眼泪。但是她没有说话。
　　“怎么了？没话可说？也就是说我没有你的那群朋友重要？”杨希愣愣的看着文翊，但是对文翊的泪水不为所动。
　　“好，从现在开始我们之间在没有任何关系。”杨希盯着文翊，将这几个字说得清清楚楚，“我们分手了。”
　　文翊静静地看着杨希，看着他转身离开。没有说一句话。文翊多想抱住杨希告诉他一切，但是她知道自己什么都说不出来，即使说出来杨希也不会相信的。
　　“文翊，你在想什么？你为什么不说话？你就这样让他走了？”吴峥摇着文翊的肩膀，想让文翊清醒清醒，“文翊，去追他，告诉他一切，你们不会就这么结束的！”
　　文翊摇摇头，瘫坐在沙发上。
　　忽然文翊手机响了，是江越发来的短信：“我在39 °，来找我吧。”
　　文翊拿起了书包：“对不起陆岩，我没想到会弄成这样，真的不好意思！”
　　“没关系，只是……”
　　“你去哪？”吴峥拦住文翊。
　　“江越在39°等我，我怕她出事，得去陪陪她。”
　　“那我也去吧！”吴峥说。
　　“不用了，江越心情不好，她不希望有这么多人。你放心，我没事的！”文翊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