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六章 ...
-
第六章
“威武——”
开封府大堂上，两排衙役站得整齐，手中拿着水火棍，有规律地一下下敲击着地面。再往上看去，便是端坐在案首的包大人。身后是高悬着金笔御赐的‘公正廉明’匾额，左手下首坐着的便是一身襦衫，执笔记录的公孙策。大堂两侧赫然是威风凛凛的开封四大校尉率领众衙役分两队整齐排开，从两侧包围住大堂。
“啪！”一声，包大人手起板落，面目威严公谨，不怒而威。
“来人，带展昭、古常玉、如梦、小飞等人上堂！”
迈着平稳的步子，展昭一身黑衣，心绪平静，自若地走上公堂，俯身跪下：
“罪下展昭，叩见大人。”
再抬首时，面上是一种坚定，闪耀了原本黯淡了的眸子。
“大人，民妇冤哟！”
古常玉拉扯着如梦‘扑通’一声跪下，眼角闪烁着泪光：
“大人啊，这一回可一定要为我们家小红做主啊，要严惩这红花杀手好让我那可怜的女儿在九泉之下瞑目啊！”说着，还一面用袖子轻轻擦拭莫须有的泪水。
包大人看着嚎啕着的古常玉，再看看她身边一个低着头不说话、一个缓缓跪下的如梦和小飞二人，说道：“若是实情，自是不会轻饶那犯人。只是，古常玉，你可没有丝毫后悔之前的供词？”
“大人啊，民妇就是吃了雄心豹子胆儿也不敢欺瞒大人您啊！”
“好。”包拯点头，又对如梦和小飞说道，“你二人也是不改供词，一口咬定展昭是红花杀手？”
“我……”如梦咬着嘴唇，瞥着身旁即使狼狈了也不是风骨的那人，心中实在不忍。
古常玉见如梦迟迟不回话，赶紧替她说道：“不改了不改了，民妇这方的供词全都不悔改。”
“大胆刁妇，本府是在问你么！要是再敢多嘴，本府定不轻饶！”
“……”古常玉咽了咽口水，看着四周那些拿着水火棍的衙役，想了想还是把话吞回腹中。
“本府再问你们一次，如梦，小飞，你们对原先那份供词可又要修改之处？”
“……”如梦抿抿唇，想到了自己那可怜的孩子还在刘公公手上，只好咬咬牙一狠心开口道，“民妇……”
不过很可惜，她的话还未说完，一直沉默到如今的小飞突然间说道：
“回禀大人，草民有要修正之处。”
“哦？”包拯看着小飞突然间坚毅起来的双眸，似是看到了一线转机，他说道，“你且说来听听。”
“是。”小飞磕了一个响头，说着，“其实，红花凶手并不是展昭，而是草民。”
今日的琉璃居格外的安静，从清晨到如今已日上三竿，还不见半个客人的到来。
慕容婠婠看着空荡荡的酒馆，皱着眉头算着：
“今日不正好是十五么，怎的没一个客人？就连平日里这时候早该来取货的藏春阁的龟奴也是没来？”
再一抬眼扫视了四周，发现账房家的春梅大嫂也不见踪影，慕容婠婠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恰巧此刻郭四悠哉地从里间出来，见到自家老板娘，诧异道：
“老板娘，你怎么在这儿啊！”
“你这是什么话，我怎么不能在这儿了？”慕容婠婠疑惑道。
“哎，小的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只是……”郭四见自己说错了话，忙着补救。可惜自己嘴笨，‘可是’了半天也没有‘可是’什么出来。
“可是什么？”
“那个，今儿个不是包大人会审展大人那件案子么，城里的老少男女都去看了，小的还以为老板娘也会去看个热闹呢！”郭四摸着鼻子道。
“原来如此。”慕容婠婠恍然大悟，“那……”
“什么？”
“没什么。”慕容婠婠甩甩头，不再去想展昭那尊大神的事，她敷衍道，“你怎么不去看呢？”
“哎，也没啥子好看的，还是在这儿做工实在。”郭四‘呵呵’傻笑，说道，“想着今儿个也没什么生意，定是能闲上一会儿，老板娘你可别生气啊。”
“算了，今儿个实在是没有什么生意。你去门上挂牌说今日‘东主有事，暂不开业’吧，今日就算是放假了，你若是想要上哪儿去玩就去吧，只是别忘了去接那小祖宗回来。”
“哎，小的知道了。”
郭四欢天喜地的领命出去撒野去了，慕容婠婠则是对着寂静的空气发了会儿呆。
展昭去会审了，是证据都找全了吧？还是被抓到了？那这样对琉璃居会不会有什么影响？
想来展昭也是不那种人，应该是不会把自己供出来的吧？
那展昭他自己呢，有事没有？
……
……
想着想着，倒也自踱回了房中，休息去了。
开封府书房内，包拯、展昭和公孙策，还有张龙赵虎王朝马汉等人聚在一起。
此刻，公孙策正在检查展昭的伤势，而包拯却在一旁笑道：
“这回展护卫可是要被先生好说一通了。”
“大人还笑话学生，难道大人不也和学生一样担心展护卫的伤势么？”公孙策瞪着眼睛瞥过去一眼，很是不满的样子。
“担心是自然的，好在此刻已把案子结了，如此一来就有更多的时间让展护卫好好歇息了。”
“是啊，展大哥这么多日来劳累奔波，又负伤在身，甚是辛苦，现在终于是换来安宁了啊！”王朝感叹，“不过可没有想到今日居然有此反转，她们那方人居然自己起了内讧，还牵出了幕后黑手。想来，这就叫做——”
“自食其果！”赵虎接道，“展大哥还真是厉害，你是怎么知道小红还没有死的？”
“对啊，那天展大哥你不是亲眼见到小红躺尸在自己身边么，怎么她又活了？”
“没错，居然令小飞倒戈……”
王朝马汉四个在一边喋喋不休，展昭也是一脸微笑的宽厚样子，也没有显出厌烦的神色，反而是一脸欣慰。
是啊，欣慰。
案子终于告一段落了，也幸亏没有给大人他们添再多的麻烦了。不过既然接下来的时候没有什么差事的话，那么自己也该去好好谢谢那位姑娘了吧？
“行了，你们别再吵啦，展护卫不烦我可烦了，你们不知道病患是要好好休息的么！”公孙策瞪着那四人组，瞪得他们都没声儿了，这才满意的回头。
他心疼的看着展昭身上交错的疤痕，有些老泪纵横。待他再看到展昭胸前那明显已经开始结疤了的伤口大为震惊。
“展护卫，你这伤口……？”
“不瞒先生，这伤，是在逃避小飞追捕的时候留下的。不过已经上了药，也好得差不多了。”
“胡说，若是普通的伤药定是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日内治好这伤的！除非，你这伤口是在此案之前就有。”
“先生，展昭没有骗您，这伤，的的确确是最近才有的。也许展昭用的那金疮药是药效好吧。”
“也罢，看你这样子也不知道什么。”公孙策摇头。
“公孙先生，可是有什么难处？”包拯疑惑的看着公孙策，不知他在纠结什么。
“大人请看。”公孙策将展昭一副拉下，露出后背，让包拯看展昭后背上那些纵横的伤疤。
包拯知道展昭跟着自己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是出生入死，身上伤口自然是多，难免心疼。但即使这样，也还是不明白公孙策的用意。
公孙策也知道包拯这一看定是不会懂的，于是他指着展昭胸前的长疤说道：“大人请看，展护卫胸前伤口已经明显结疤了，而他后背上这道伤口是在此案前不久才有的，过了这么多事日才刚结疤。从伤势上来看，展护卫后背上的伤口与胸前伤口比来微不足道，可就是这么一个小小的伤口，居然恢复得要比前边的慢上许多！”
“公孙先生的意思是……？”
“不瞒大人，这伤药学生也只是见古书上有所记载，今日才第一次见。果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这药还真真存在于世！看来，此次展护卫是被高人所救啊！”公孙策笑道，“想来若不是这高人，展护卫也不会这么完整的回府来……展护卫，再让我看看你的眼睛。”
展昭听了公孙策的论断有些诧异，在这些日子的接触以来，展昭并未发觉那姑娘有什么不对劲儿，而也万万没有想到她手上的药这么有效，难道是江湖上新有的什么名人么？可想来也不像啊！
他伸手慢慢摸上自己的伤疤，心中莫名的感触。
待慕容婠婠再醒来时已经将近暮色时分了，她先是坐起来揉揉自己的额角，然后缓缓下床穿衣，迈着碎步到了厨房。
许是因为今日放假吧，厨房里也没有一个人影。
慕容婠婠看着灶边冒着白烟，知道那里定是热着厨娘预留的饭菜。
掀开盖子，饭香扑面而来，慕容婠婠满足的吸了口气，微微笑着。
垫着厚布将瓷盘一个个取出摆好，恍然间又瞥到橱柜里放着的那个食篮。慕容婠婠看着手里的饭菜眨眨眼，想了想还是分了点儿装在食篮里。
“我拿了些饭菜来......”
慕容婠婠端着清粥小菜，在这三天里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进来这阁楼之中了。可惜，在眼前的，不过是的无人的阁楼，空空如也。
“什么嘛，已经走了......”
皱眉看了眼手中的餐盘，她似是很不满意，嘟囔道：
“真是的，每次走都不事先说一声，又不能不给他吃饭，真是浪费粮食。”
这么碎碎的念着，慕容婠婠转身离开阁楼。
身后是从天窗洒进来的几缕阳光，还照着空气中的浮尘，上上下下的飘动。
阁楼还是那个阁楼，尽管已经人去楼空。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六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