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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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开封城外十里地，两个身影策马奔腾，踏起尘土，霎时间黄土弥散。
枣红色的马匹在前，马匹上一红衣短装女子，一手拉马缰、一手持马鞭。她回过头去看落后的那人，发出阵阵银铃般的笑声。真可谓是鲜衣怒马，意气风发。
“哈哈，五哥，还是我的飘絮最快吧！”
但见落后那人不急不恼，只拉着马缰、脚下一夹，保持着落后追风两三步的速度前进。他一双桃花灼人眼，唇如樱桃一点红，鼻若悬胆，青丝飘扬，白衣胜雪。手里摇晃着一把乌骨扇，上书‘风流天下我一人’，乃是闻名江湖的陷空岛五鼠之一的锦毛鼠，白玉堂。
“是是是，月华妹子，五爷我甘拜下风。”
原来前头的那女子竟是茉花村丁氏双侠的妹子，丁月华，怪不得言行谈吐之间尽显豪放不羁的气息。
要说这白玉堂与丁月华之间的渊源也就深了，他们陷空岛和茉花村一边管理一半的芦花荡。白玉堂又自小和丁月华认识，可谓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白玉堂在江湖上以狂傲不羁著称，这一辈子能够被他谦让的人可不多，但丁月华就是其中的一个，谁叫他们打小就认识呢！
“五哥，你又敷衍我，不好玩。”丁月华嘟着嘴，扯马缰放慢了速度，和白玉堂一同并排走着。
白玉堂道：“让你还不好啊。”
“不好不好，要赢就要赢得公平！像五哥你这样老是放水，是不是看不起月华啊？”
丁月华有一个毛病，这个毛病要从她的身世说起。人人都知道她是江湖上鼎有名儿的丁氏双侠的妹子，又是丁姓世家的嫡女、掌上明珠。这身份尊贵就不说，她的家人也是把她灌到骨子里去了。从小就是要这给这、要拿给那，是含在嘴里都怕化了的。
就是因为显赫的身世，丁月华打小培养成娇蛮的性子。也并非是嚣张跋扈，世家小姐、大家闺秀的样子她也保持得很好。但一旦蛮横上了，若是别人不理她，她就认为是那人不给她面子，自个儿往牛角里死钻，是典型的没事找事儿。
这不，又被白玉堂这无所谓的调侃态度给激怒了。
白玉堂深知丁月华的性子，怕矛盾激化后多生麻烦，只好陪笑：“好了妹子，五哥可没有看不起你。只是觉得要给这飘絮、飘雪歇歇，好与那猫儿的追风比试比试。”
丁月华听后觉得有理，又想到很快就可以见找展昭了，心里高兴还来不及，就把方才的事儿抛诸脑后，闲情逸致地哼起歌来了。
白玉堂看着丁月华态度的快速转变，觉得好笑。丁月华那点小女孩心思白玉堂怎会不知？好歹他也是常年流连于花丛中的。
他调侃道：“妹子哟，想着情郎就忘了哥哥，这可要不得呀。”
丁月华红了脸，急急忙忙说：“谁想情郎了，你才想呢！”说完把脸往一边别去，竟是羞恼了。
到底是说中了心思，丁月华面上的灼热是到了开封城内都没有散去。也幸亏白玉堂适可而止，这一路上再没有调笑，这才好些。
开封府是北宋的首都，自是繁华非常。
丁月华喜欢热闹，这边看看那边看看，对着小摊贩上的首饰心里痒痒。
白玉堂也下马，牵着飘絮，百无聊赖的看着丁月华挑选首饰。突然，鼻间传来一股酒香，醇厚绵延。要知道白玉堂可是个酒鬼，闻到好酒的香味自是忍不住。
“月华，你好了么？”
“好了好了，这就来！”丁月华听见白玉堂催促，连忙把碎银丢给小贩，也不管找钱没有，把东西往怀里一塞就走了。
白玉堂道：“我们去那边看看吧，我刚才闻到一股酒香，可是好酒！”
丁月华知道白玉堂的酒鬼性子，调笑着：“五哥还真是离了酒就活不成了！”
说罢，蹬脚上马，随了白玉堂闻香而去。
当白玉堂找着香源时，入目是一家小店面。门外的装饰倒是看不出什么端倪来，只是进去之后，满室的异域风味儿才显现出来。
“哈哈，来喽来喽！”
一层大堂，店小二迎来送往，逢人就是笑脸相向。
“哎，客官，您里边请里边请儿！”
白玉堂和丁月华打量着墙上的繁复花纹，心中称奇。
丁月华是女人，对于漂亮的东西自然上心。这下让她看到不同于往日里的装饰，蠢蠢欲动地也想回去把自家弄成这样。
白玉堂却不尽然，吸引他的不是酒馆的装饰，而是这里浓郁的酒香。他看这里座无虚席，小二满堂穿梭。自他们进来后小二就没有管他们，只是说让他们先点了东西再招呼。
大堂里边有一个柜台，里边站着一个女人在低头打着算盘。白玉堂以前来开封从未见过这家店，他寻思着那女人应该就是掌柜的，就带着丁月华朝里走去了。
“掌柜的。”
“啪嗒啪嗒。”
“掌柜的！”
“啪嗒啪嗒。”
叫了两声，那女人都没有反应。白玉堂这个急性子恼了，把声音提高八度，大叫：“掌——柜——的！”
“哎哎哎，吵什么呀，没看见老娘正在算账吗？”
春梅表示出离愤怒，今天她相公不在，她来代相公的班算账。本来算得好好的，结果叫这人一喊，前功尽弃！
抬头，入目却是一张英俊潇洒的脸庞。春梅打量了面前两人，见两人都是锦衣华服，又都长得好相貌，怒火也消了一半。
她挂起灿若桃花的微笑：“两位客官有什么事儿么？”
白玉堂压抑怒火，告诉自己莫要生气，对着前边的女人说：“你是掌柜吧。”
春梅一听，是找老板娘的，不敢含糊：“原来是来找老板娘的啊，你们等会儿，我差人去喊。”
显然春梅把白玉堂接下来的话打断了，她对着店里的跑堂喊：“四儿啊，上去找找老板娘！”
“哎！”
郭四应了，把东西拿给经过的伙计，匆忙上楼去了。
白玉堂没想到这女人不是掌柜的，他本来只想问一问这里怎么点单，结果却要把人家老板招来。
“我不找你们老板娘。”
“不找？那你嚎什么？”春梅瞪了一眼白玉堂，又低头算起帐来。
“你这人怎么这样，对这个人一点都没有礼貌！”
丁月华小姐脾气上来了，她骑了这么久的马、赶了这么长的路，一路上风吹日晒、风尘仆仆的，早想着要找个地方歇歇了。接过这里倒好，没有一个空座位，伙计又这么不理人，丁月华觉得这家店很看不起她。
“小姐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要找老板娘我已经差人叫去了，你们还想怎地！”春梅可不是好欺负的，回嘴顶回一句，手下也不含糊。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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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居是开封府内一家近来才声名鹊起的小酒馆。其实琉璃居总的占地面积也不小了，但经管酒馆范围的却仅限于一楼的大堂，二楼则是类似于客栈的用途。
酒馆后边还有一座院落，是供伙计们住的。平时制酒什么的也都在后院进行。但后院也开了几间房，把墙面打通了，当起了放置室。不过放的却是胭脂水粉一类。
慕容婠婠的房间就在酒馆二楼，房间的装饰比小院的好，也方便管理。
对于琉璃居的好生意，慕容婠婠早已习惯。人声鼎沸的也没有什么不好，显得热闹。可是在楼上歇着看了会儿闲书，就听见底下有人在大声叫喊。刚想要出去看看究竟，店里的伙计就来敲她的门了。
慕容婠婠披上外衣，开了门，看见搭着布条的郭四。
郭四对她说：“老板娘，楼下来了两位客人，指名要叫你呢。”
“我知道了，你先去忙吧。”
“哎。”
郭四应下，三步并两步又跑回去做事了。慕容婠婠也紧随其后，刚一下楼就见着郭四口中那个的两位客人，其中一个红衣劲装女子正一脸恼怒的受着春梅的唇枪舌剑。
“二位客官找我何事？”
春梅见着自家老板娘来了，忙闭了嘴，继续低头仔细算账。她可不担心老板娘会发火，对付刁蛮的客人就是要刁蛮回去，可是老板娘自个儿说的。
丁月华看见管事的来了，噼里啪啦的把怒火转移到了慕容婠婠身上。
“你们这店是怎么回事儿！怎么客人来了也不招呼，过来问一问还不理人，还敢和客人顶嘴呢！”
慕容婠婠听罢，心中冷笑，面上却还保持着淡淡的笑容。
“瞧这位小姐说的，您没看见我们这儿座无虚席么？伙计们都忙着呢，哪有空闲过来陪您二位耗着？这样吧，您二位要点什么，我来招呼二位。”
丁月华咄咄逼人：“可不能就这么算了，你这伙计不好，要她给我们道歉！”
慕容婠婠垂下了嘴角，冷眼看着丁月华：“这位小姐，敢问我的伙计是怎么冒犯您了？”
“她……”丁月华说不出来，好像她也没说什么。
“说不出来么。”慕容婠婠继续道，“这位小姐，我这儿开门是做生意的，不是来给您闹事儿的。难不成二位不是来我这酒馆买酒，反而是存心来找茬的！”
丁月华急了：“什么存心找茬，我们可没有！”
“没有，没有你们在这里吵吵嚷嚷，损坏其他客人的心情？”
“我……”
“好了月华。”
白玉堂从慕容婠婠下楼的一刻起就暗中观察了。但见她樱唇杏目，肤如凝脂；一身红黑相间的襦群，上边绣满了和墙壁上装饰的相同花纹、金线勾边。头发简单的挽了个髻，斜插着一枚银制发簪，垂下的铃铛伴着走路摇摆，发出清脆的声音，更衬得整个人玲珑剔透。
而从一开始她就保持着淡笑，说话也是用淡淡的语气，同丁月华叫嚷的样子相比，更博得人好感。
白玉堂对于慕容婠婠的言谈挺满意的，再加上周边的客人已经明目张胆的看他们笑话了，也意识到是自己这一边无理取闹了。
“这位姑娘莫要生气，是我二人无礼了。”白玉堂笑着作赔，瞪了一眼欲语的丁月华，“其实我二人无心闹事，只不过初来乍到不懂店里的规矩。”
慕容婠婠说：“客官太过客气了，若是一开始把话都说清楚了，事情不就好办了。”
“姑娘说的是，那么姑娘可否对在下详细道来这儿有什么好酒？”白玉堂甩开折扇，风流倜傥。
“原来是江湖上有名的锦毛鼠白五爷。”突然想起展昭说过她有些像白玉堂，‘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眉眼弯弯，“小女子失礼了。”
“哪里哪里。”
忽略了丁月华不爽的神情，慕容婠婠仔细打量了白玉堂，没觉得和自己像。嘴上不含糊，开口介绍：“五爷向来喜爱女儿红，正好我这儿有坛五十年的绍兴女儿红，不知可是合了五爷的胃口？”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七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