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禽兽少年一锅端》晓**纱

5、折府乱事01

　　前面说了李成功同学特殊的成长背景，他父母的年纪够做他的祖父母，他大姐二姐的年纪够做他的妈。他们过分的宠溺他，也是人之常情。所以养成了李成功同学在环境允许嚣张的情况下，特别的嚣张；在环境不允许嚣张的情况下，特会见好就收的不要脸性格。
　　李成功中学的物理老师曾如此评价李成功：李成功的脸皮，子弹也打不透！
　　李成功中学的地理老师曾如此评价李成功：李成功的脸皮，比地壳还要厚！
　　李成功的小弟郑海同学也曾谄媚过：老大你有绝活啊！别人都说你不要脸，那是贬低你！其实你是二皮脸啊，扒了一层还有一层，再扒一层，发现下面居然又是一张二皮脸！
　　脸多面子大嘛！李成功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厚颜无耻！”书铺的老板在李成功身后骂了一句，李成功转头，“过奖！”
　　李成功扎进这个书铺，用了一个时辰才双手空空的走了出来。折子纪也不着急，就那么安安静静地陪着他。这一个时辰里，他把几乎整个书铺的书都翻了一遍。他发现这个世界虽然没有儒释道那些流派，但是思想方面与自己的世界极为相似。也是男尊女卑，充满了阶级和封建礼教的气息。他没找到什么武功秘籍，却发现这个世界的人也会看小说，而且还是话本形式的才子佳人的那一套。李成功估摸着，自己想要武力征服世界恐怕希望不大，但是他可以用前世的文化魅力来让整个世界的人跪拜在他脚下！
　　两个人沿着街边的铺子闲逛开去，但却是各有心思，都没有说话。
　　李成功自然是绞尽脑汁地回想着自己读过的小说，看过的电视剧。从《红楼梦》到各种YY小说，他发觉自己一个都记不全。窃文也是个脑力活，他李成功其实还真不是那块料！
　　折子纪想的却是些小时候的事情。幼时他与折公逾的大公子折温关系尚好，倒也时常一起出来玩。折温大他五岁，街边的糖葫芦或者小泥人也总买来给他。不知从何时起，折子纪渐渐被整个折家隔离起来，后来这几年，即便是偶一相见，那句“大哥”也变成了“大少爷”。
　　此时天色将晚，夕阳缓缓西垂，街边的勾栏酒肆也渐渐热闹起来。
　　李成功扬头看见一家“春喜楼”，心知这是妓院。在他的“前世”，不管什么身份地位的人去了这类地方，那就是嫖客。可是他知道，古代不同。古代读书人去了，再淫个诗，那便是才子会佳人的风流韵事；若是和尚去了，也有说法，叫去参欢喜禅；若是皇帝老儿去了，那可不得了，那妓女足够名垂千古的。虽然在李成功的心中，嫖就是嫖，无论冠上了怎样的名头，也改变不了嫖客的本质。但他既然来了这么个世界，怎么好意思不去“风雅”一番？
　　李成功闷着头就要往里钻。折子纪心里想着事，也没注意这是个什么去处。随着走到门口，才醒悟过来，他一把拉住李成功，“不早了，折老爷还在等着我们回去吃饭。”
　　“与那老头儿吃饭有什么意思？”李成功猥琐一笑，凑去折子纪耳边，“一看就知道你还是个雏儿，老大今天带你去见见世面！”说话间，一群莺莺燕燕就迎了上来，一股浓烈的脂粉味扑面而来，折子纪微微皱眉，李成功却已迷得头晕目眩。
　　那些能在门口迎客的姑娘自然不是上等姿色，作为科技发达的地球现代人的李成功同学，也看过了不少纯天然和人工的明星美女，本不该如此饥不择食。可是……谁让他是李成功呢！他本来就是因为□□未遂而死，心里就存着一份遗憾。更何况，如今这种情况下是不嫖白不嫖，嫖了也白嫖。于是李成功的胳膊还在折子纪手里，脑袋却已经往人家姑娘的怀里扎了过去。
　　折子纪窘迫不已，一只手拉着李成功的胳膊，久久说不出话来。亏他之前为未李成功的话心生感动，现在看到他这副不堪的样子，仿佛自己也受了羞辱一般难受。
　　李成功被姑娘们“咯咯”的笑声勾得意乱情迷，可自己的胳膊还被折子纪拉着，而折子纪的两只腿就如钉在地上般，任李成功怎么拽也不动分毫。“喂喂！你要不去我自己去！你把钱给我！”
　　“今天先跟我回去吃饭。”折子纪冷冷道：“吃过了饭，你要去哪我都不拦着你。”
　　李成功挣扎了几下，胳膊却如被铁钳夹住了一般，他心说：看不出这只白条鸡还有这么大的劲儿！忍不住开口：“吃个屁饭！那折家老头儿能养出那么个操蛋儿子，估计本身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人家叫你吃饭你就巴巴去吃？给了你好大面子是不！”
　　折子纪面上一红，抿了抿嘴，也顾不得那么多。拖死狗一样地拽着李成功大步往折府的方向走去。
　　论身高，李成功比折子纪高出半头；论身板，李成功自己把自己定义为“肌肉猛男”，折子纪也就是一只白条鸡，由此可见一斑；论造型，李成功晒了个古铜色，还一脑袋短发，自然比白衫飘飘的折子纪看起来“爷们儿”多了。两相对比之下，被折子纪拖着走的李成功感到非常丢脸。
　　“我还就不信这个邪了！”于是李成功见什么抓什么！一时间哈路城的街边小摊就遭了秧。
　　先是一个猪肉摊木头案子被李成功拽走，接着木案又扫翻了几个摆在地上的水果摊，既而撞在了菜刀摊子上……一时间，菜刀与猪头齐飞，水果共泥巴一色。街上的叫骂声就响了起来。
　　由于折子纪的步子迈得大，这也就是那么眨眼间的事儿。折子纪刚觉不妥，就从李成功的身上传来一股暗劲儿。折子纪就是想迈步子也迈不动了。
　　抓住李成功另一只手的是看不出究竟是七十岁还是九十岁的老头儿。老头儿双眼已瞎，留着一撮白色的山羊胡子，头上带着个破旧的瓜皮小帽儿，帽子下是缕细细的白色小辫儿。另一只手拄着个拐棍儿，拐棍儿上却挂了个小小的布条，上书“占卜”二字。
　　折子纪心中一惊，知道遇到了真正的高人。他见街上乱作一团，心中惭愧，便松了手。对那些小摊主又是赔钱又是安抚。
　　李成功却看着算卦老头儿激动了起来：“嗨！算命的！你是不是也看出本人不凡，似有帝王之气？”
　　算卦老头儿微微侧头，并不答话。那只抓住李成功的手就颤悠悠地顺着李成功的胳膊向上摸去。先是摸脸，摸了许久，然后又去摸骨。若不是李成功瞧着他神神叨叨地很像那么一回事儿。还以为这老头有恋童癖，在占自己的便宜。
　　算卦老头儿摸了一遍，似意犹未尽，又从头摸了一遍。
　　“难道你发现了我有千年难遇的绝好根骨，要收我为徒？”
　　“怪哉！怪哉！”
　　“我知道我与众不同，但是你得说出个具体道道啊！我到底该往什么方向发展？”李成功有些焦急。
　　“人人皆身有五脉，为何你却有八脉？”老瞎子喃喃自语，“这是怎么回事……我断不会摸错……”
　　他没摸错，李成功却吓了一跳。他看这个世界人的形貌与自己世界的人没有什么大差别。却没想到原来里面不同。看了那么多武侠电视剧，奇经八脉到底是些什么他说不出来，但“八脉”这个数目他是知道的。敢情儿这个世界的人身体里都缺三根弦儿！他赶忙甩开手，急匆匆地拉着折子纪就走。生怕自己的老底儿露了。
　　李成功一路走一路偷偷地观察折子纪，却见他只是频频回首去看那呆愣在街边的老头儿，并没有疑心自己，略觉放心。
　　他二人走远了许久，那算卦老头儿依旧愣在街头自语：“八脉倒也罢了，但他原该是个死人呐……”

　　折子纪和李成功二人尚未走到折府，就迎面撞见了一个抱着孩子神色慌张的妇人。那孩子正是前些日子在院中玩土的女童丫丫。吴嫂未见过折子纪，可是丫丫却认了出来，稚嫩的童音清脆地叫着：“大哥哥！大哥哥！”小脸上是一片欢喜之色。
　　吴嫂先是一怔，随即便猜到了面前这二人是何人。
　　“这么慌忙干什么？有流氓调戏大嫂吗？”李成功抢着开口。
　　吴嫂面色微怒，却又不敢言。那日晚上她回来便听说了白日里归鸟飞来之事，虽说那归并未伤人，但这事让她对这位只闻名未见人的三公子颇有好感。于是便对折子纪道：“折府出大事了！您快躲起来吧！”
　　原来不过是一炷香前的事儿。丫丫也不知从哪吃了块甜糕，便吵着还要吃。吴嫂只好趁做完晚饭，又没开饭的时间抱着丫丫从后门溜了出来。谁知还没走过一条街，回头一瞅，不知从哪回来，刚打算进府的伍伯就被人冲上来一个闷棍敲晕。吴嫂以为是有歹徒当街行凶，刚要喊叫，就见那敲了闷棍的人一挥手，一大队人马就跑了出来。一会儿的功夫，整个折府就被结结实实地围了起来。吴嫂强自镇定地装成路人，慢慢地走开了。才跑出那条街就稳不住了，吓得慌忙要往家里跑。
　　具体是怎么一回事儿，吴嫂却不知道了。只说那些人看起来无比凶狠，院子一围里面就传出了叫嚷啼哭声。
　　“三少爷，您别怪我扔下东家，我也就是个打工吃口饭的。我这家里有老有小……”吴嫂仍要解释，就见折子纪摇了摇手，有些木然地往折府的方向走去。
　　“唉……”吴嫂想说什么，终究摇了摇头，继续跑路去了。
　　李成功追了过去，“你要干什么？”
　　“看看到底怎么回事。”折子纪一味地走。
　　“喂喂！你这就有点拎不清了，能把折府那么大一个地方都给围上了，肯定是惹不起的人物啊！人家现在没准就等你到了，然后……”李成功的手掌在自己脖颈处用力一划拉，意思：赶尽杀绝呢！
　　折子纪笑了笑，“未必那么严重。”嘴上这么说，心中不禁更加担忧起来，脚下走的愈快了。
　　李成功向来以自己的长腿为美，谁知折子纪看似在走，自己却要跑着才能勉强追上。“喂喂！小折子，你不要冲动！咱们低调行事，先看看风往哪头吹！俗话说的好：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韩信都受过胯下之辱，刘备他爹被煮了，他也不过假装挤了两滴眼泪儿。何况那还不是你亲爹，你记得老大的话，人家要是把你当个屁！你更得把自己当个屁给放了！你千万……”李成功话没说完，抬头就看到眼前青灰色的石墙。而折子纪似乎也没有蹲下弹跳的动作，竟然轻飘飘地跃上了石墙后的二层小楼上。
　　原来你小子是高手啊！李成功心想，但是你一个人顶啥用啊？于是他捏着嗓子喊：“冲动是魔鬼啊……”
　　“哗啦”一声，一个钱袋子落在李成功脚下。
　　折子纪躬身躲在房顶拱起的瓦片后，头也没回的淡淡道：“你我缘尽于此，好自为之。”
　　李成功欣喜若狂地捡起钱袋儿，先是数钱，数着数着嚼出不对味儿了！他后知后觉的想明白了，原来自己被自己的第一个小弟，彻底鄙视了……

作者有话说

　　有可能接下来几天无法发文……条件所限，无奈。不过我大概十五后回哈，那时会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