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君**舟

9、第八章 苏醒

　　过了几天，孙秀青醒了，只是还十分虚弱。百眠香并不好解。石秀雪的毒比孙秀青的略重，她还躺在床上，林筱月在前两天就回来了，现在正在照顾她。她的神色十分安稳，也许是因为她在昏迷前依旧躺在她爱的人怀里。而孙秀青的脸上却满是复杂，眉间的忧色并未散去，反而越重了些。
　　沐子涵进屋的时候，孙秀青闭着眼睛倚在床边，眼角有些微的泪珠。她虽是有名的峨眉四秀之一，此时，却也不过是普通的女人罢了。
　　西门吹雪并不在房内。孙秀青醒了以后就不在房内了。他知道，孙秀青也许并不想看见他。
　　孙秀青看着沐子涵的眼神也很复杂。这个女孩是西门吹雪的表妹，也是她师妹的救命恩人。孙秀青开口道：“沐姑娘。”
　　沐子涵道：“孙姐姐不必客气，叫我子涵就好。”早晚是一家人。沐子涵笑得很开。
　　孙秀青脸微微有些红，道：“子……子涵。谢谢你救了秀雪。”
　　沐子涵道：“我很庆幸我赶上了。”
　　孙秀青一向是个爽朗的女孩，否则也不会坦言她喜欢西门吹雪。所以，她的局促很快就消失了。
　　孙秀青道：“秀雪的毒，可还有大碍？”
　　沐子涵道：“你放心，她明天应该就会苏醒了。”
　　沐子涵这几天第一次看见孙秀青的眉展开了，笑得很甜。
　　孙秀青思索了半响，她不知道该不该问，但她还是问了：“西门吹雪是个怎样的人？”她的脑告诉她，她不应该再探听任何有关西门吹雪的事，她应该知道的，西门吹雪是她的杀师仇人！
　　可是，她的心，答案却截然不同。
　　沐子涵看着孙秀青，她的脸上充满了矛盾。沐子涵叹了口气，道：“你觉得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孙秀青道：“他是一把剑，是一个没有感情的人！”她显得有点歇斯底里，眼角闪着泪花，她不仅是在告诉沐子涵，她更是在告诉自己。
　　沐子涵看着她，看着她的眼睛：“你知道他不是这样的人。”
　　孙秀青的眼泪终于流了下来。
　　沐子涵接着道：“他是一个人，一个像剑一样的男人。是人，就有感情，是男人，就需要女人，就像一把剑需要一个剑鞘一样。”
　　孙秀青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沐子涵道：“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孙秀青的泪流的更凶了，“不可能，这不可能……”在她师父死之前，她做梦都这样想着，可是，“他是我的仇人！我对他只能有恨，不能有爱！”
　　沐子涵道：“是不能有，不是没有，不是吗？“沐子涵向前握住孙秀青的手，道：“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都比仇恨重要的多。”
　　孙秀青道：“我不信，你说的，不可信。不然，你们碧落岛也不会鼓励自己的门徒去报仇。”
　　沐子涵道：“我们不是鼓励，只是无法阻止。有的人，你越是阻止他，他就越要去做。陆小凤是这种人，很多年轻人也是。”
　　孙秀青道：“我明白了。”所以，这样的人，不能阻止，你非但不能阻止，你还得帮助他。不管是为了他能从仇恨中胜利，或者是能了解到真正珍贵的东西。你都得为他创造更好的条件。
　　沐子涵道：“那你相信吗？”沐子涵顿了顿，接着道：“你是个聪明的女孩子，你会发现什么样的选择才是最好的。”不管是对她，对西门吹雪，还是她的师兄妹。
　　孙秀青发现，她眼前的这个十八岁的女孩子，却有着远超她年纪的智慧。
　　孙秀青哭了。她抱着沐子涵痛痛快快的哭了一场。似乎要把她的矛盾，她的悲伤，她的担忧都流淌出去。
　　门外，白衣似雪，长身玉立。

　　林筱月是个闲不住的人。所以，她现在并不在石秀雪的屋子里，她在院子里蹦上跳下。
　　沐子涵道：“月儿可是在找什么宝贝？”
　　林筱月道：“我没有找什么宝贝，反到是在消耗我的宝贝。”
　　沐子涵道：“哦？”
　　林筱月道：“我用我特制的驱蚊水在扫蚊子呢！这些蚊子嗡嗡叫，烦死了，要是扰到了石姑娘可就不好啦！”
　　沐子涵道：“这不过才早春，哪来的蚊子？我看，是你自己长满了跳蚤，闲不下来吧！”
　　林筱月做了个鬼脸又翻到屋里去了。
　　沐子涵正准备离开，就听见了林筱月的呼声：“姑娘，姑娘，石姑娘醒了！”
　　石秀雪醒了。
　　她费力的坐起身来，环视了一下周边的环境，脸上满是疑惑——她以为自己死了，但她却还活着；他以为她“死”时和花满楼在一起，但花满楼却不见踪影；眼前的小姑娘说这里是百草阁，但她却不知道百草阁是什么地方。
　　然后，她看见门外走来了另一个女子。这个女子一身红衣，美得不可方物。但她也没见过。
　　沐子涵和林筱月看见峨眉四秀的时候，她们隐在了树荫里，石秀雪自然没见过。
　　沐子涵笑道：“你是不是在想花满楼在哪里？”
　　石秀雪很想知道答案，但她依旧没有说话。在不知道身边境况的时候，以不变应万变才是上策。
　　沐子涵也不介意，接着道：“花满楼想救你，但是他救不了你，所以，他把你交给了我。”
　　石秀雪终于说话了：“是你救了我。”
　　沐子涵道：“是。我叫沐子涵，是西门吹雪的表妹。”
　　石秀雪一听见西门吹雪的名字，脸色立马就变了。她习惯的往腰间一摸，才发现自己的剑早就被解下了。但她的背依旧停得很直。
　　沐子涵从不苦笑，但今天她却苦着笑了。她觉得她最近确实比较苦，因为她又得做一次说客。而说客的命一般都是很苦的，历史上也很少有几个说客是有好下场的。
　　沐子涵道：“你的师姐也在这里。”石秀雪的手抓的更紧了。“不过，却不是我救的。”
　　石秀雪道：“是西门吹雪？”
　　沐子涵道：“是。所以你应该知道，我们没有恶意。你还有余毒未清，不应该使这么大的劲。”石秀雪直立的身子仿佛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
　　“月儿，你去把石姑娘的药端来。”林筱月跺跺脚出去了，虽然她似乎很不情愿给自己少主脸色看的人拿药。
　　沐子涵道：“你跟你的师姐感情很好？”
　　石秀雪的身体一放松了一点，整个就跨下来了。
　　石秀雪倚在床边，喘着粗气，道：“你似乎在花有限的时间来说无意义的话。”
　　沐子涵讪讪道：“你肯定希望你的师姐能够幸福。”
　　石秀雪看了沐子涵半响，冷冷道：“难道西门吹雪喜欢上了我师姐，派你来做说客的吗？你放心，我不会答应，我师姐也不会答应的！”
　　沐子涵道：“不，你错了，你师姐会答应的，而你也会答应的。”
　　石秀雪道：“那不可能！”
　　沐子涵道：“这世上几乎没有什么事不可能的。孙姐姐会答应，因为她是个聪明人，她知道怎样让自己和身边的人过的幸福。而你会答应，因为你是个善良而又敢爱敢恨的女孩。”
　　石秀雪的脸色依旧没有转晴，道：“你别以为拍马屁会改变什么，那是蠢人才会干的事。”
　　沐子涵道：“不，你又错了，我没有夸你，我是在陈述事实。你是个善良的女孩，所以你现在态度虽然很冷硬，但是，你的心底已经软化了，因为我们救了你和你的师姐。你是个敢爱敢恨的女孩，但在你的心底，爱永远比恨重要。”
　　石秀雪的脸白了，她没有说话。
　　沐子涵没有理会，接着道：“你和你师姐感情很好。”
　　石秀雪道：“那又怎样？”
　　沐子涵道：“所以你希望你师姐能幸福快乐。你知道，孙姐姐喜欢我表哥。对一个女人来说，没有比跟自己爱的人在一起更幸福的了。”
　　石秀雪低下了头，她想到了花满楼。
　　沐子涵道：“在大部分人眼中，西门吹雪像一柄剑更多过于像一个人。但世人似乎忘记了，再硬的铁都能被烈火融化，再久的冰川，都敌不过春风的吹拂。越冷的人，动情也会越真。石姑娘，能得到这样一个人的爱情不应该使一件很幸运的事吗？”
　　石秀雪依旧沉默。
　　沐子涵道：“我向你保证，孙秀青一定会很幸福的。”沐子涵话锋又一转：“更何况，你真正的仇人也不是西门吹雪！”
　　石秀雪惊呼：“什么！”

　　陆小凤觉得他似乎已经拿到了通往真相之门的第一块敲门砖。
　　陆小凤去了霍休谜一样的小楼，霍休告诉他——真正的大金鹏王是一个有六只足趾的人。
　　陆小凤回到了大金鹏王所在的地方，他看到了割除了双腿的大金鹏王，他也找到了上官丹凤。
　　可惜，上官丹凤已经是一具尸体，死了两个多月的尸体——这个尸体的脚正好是六只足趾。这第六只足趾正是金鹏王朝王族的象征。
　　陆小凤觉得迷雾中的第一条线已经连起来了。

　　花满楼有一个怀疑。有时候她会觉得上官飞燕和上官丹凤是一个人。可是，当上官飞燕出现在他的面前，细数着他们的曾经的时候，他觉得他的怀疑有些可笑。
　　上官飞燕倒向花满楼，紧紧的抱着他。花满楼觉得他似乎拥着全世界，说不出的幸福和满足。可就在这个时候，他感觉到上官飞燕的手点上了他的“玉枕穴”，然后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作者有话说

　　你们莫要霸王···看见好几章一条评论都没有，我心里就拔凉拔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