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Episode 14 (2) ...
-
第二天清晨，一夜未归的越前龙马敲响了自家大门——忘了带钥匙真的不是他的错。
南次郎笑得一脸粲然：“哟哟青少年，你一个晚上攻略得怎么样？”
“还好，没有和卡鲁宾被打出来或者抛尸荒野，”他懒懒打了个哈欠，卡鲁宾在他的脚边来回地钻着，“不过她怎么就真的相信了你们都不在家啊……”
“哈哈，那只是她给自己找的一个理由罢了，没这个理由你想赖着也赖不了。”
越前父子俩算计得很成功。
在家里本就纠结无比的千叶初这时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
>>>
就在昨天晚上。
越前龙马和千叶初一起靠在阳台上，断断续续地说着话，而更多的则是安静地仰望星空。
其实以为两人都在看着星空的只有千叶初一个罢了。
越前龙马不知什么时候就偏过头来看着少女的侧脸，她浅棕色的长发在晚风里轻轻地起落。
有些本以为很难说出口的话，居然就在此刻那么轻易地脱口而出了：
“阿初，和我交往。”
少女的视线霎时间便从天空中收了回来，有些惊讶地微微张着唇，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
然后她就轻笑了起来：“你又不知道我会不会答应你。”
“只是又在赌罢了。”
千叶初没有接话，她重新抬起头对上满天的星星，它们都闪烁着明亮的光芒，点缀在漆黑如缎的苍穹上。
盛夏总能看到各种各样的星座，从猎户座三星朝东南网去，耀眼的天狼星就在那里。
她的眼眸微微眯起，却并不是因为那光线太多刺目，只是想到了两天前的那个晚上，宁静的湖水中央传来扑通的闷响，那颗小小的、载满了回忆的天狼星，就那样消失了。
当时，她就那样怔怔地望着星光漫天，银霜般的月光模糊了湖水的边界，猛然醒悟过来后她很想立刻跳进水里去拾起它，却发现再也找不回来了。
这时她才悲哀的发现，原来有些东西本身就是留不住的，连那个人都可以毫不留念地丢掉它，自己又怎么可能寻的回来。
>>>
关东大赛的决赛，终于是开始了。
越前龙马是单打一，之前四场几乎都没他什么事，而形势却仿佛向着立海大一边倒，就连青学的黄金搭档都没能赢得胜利。
接下来，只要再输一场，便是完败。
好在，乾和不二都拿下了单打三和单打二的胜利，2-2平，最后一场比赛的关键。
这时，立海大竟只留下真田一个。
其余的正选，都要去看望部长幸村精市。
这些他一点也不在乎，他只想赢得胜利，说是为了青学也好或者为了一雪前耻也罢，其实这两者都是主要原因。
场内，正在做着准备活动的龙马，和场外，将外套扔给夹鲁克的真田。
两人的视线相交，目光锋利得宛如刚刚开封的剑。
千叶初在迹部家的游泳池里逗Peter。
那条狗的游泳技术真不是一般得好，身为运动系少女，千叶初居然还游不过它，光是面子上就很过不去。
“你家的宠物其实是鱼吧。”她这样碎碎念着，然后将一个飞盘投向远处，Peter便快速地游了过去，兴致盎然地叼住。
迹部在一边百般无聊地悠闲游着。
“这只能说明你技术不精。”他嘲讽道，“呐，桦地？”
桦地看了看迹部，又看了看千叶初，难得的一句话都没有回答。
迹部自讨了个没趣，冷哼一声：“你怎么不去看青学那小子的比赛？可惜了本大爷还特别给他当了陪练。”
“他不会输的。”千叶初不甚在意，靠在游泳池边喝着新鲜的橙汁。
迹部挑了挑眉：“你就那么肯定？”
“这不是肯定不肯定的问题，”她扬起一个笑容来，“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这时，管家递来了手机。
“少爷，是穴户君的电话。”
迹部上了岸，摘下太阳镜。
“啊恩？”他接过电话，“是我。”
“给你捎个信，”穴户的话里带着点点的不满意味，“越前被真田打得很惨。”
电话挂断后，迹部颇有些好笑地看着千叶初：“这就是你所说的——他不会输？”
“你是在怂恿我去看比赛还是在损我。”
“本大爷如果说是前者呢？”
“……那就去吧。”
其实她真的挺想去的。
好吧，换个更贴切点的词语，是非常想去没错。
他们赶到的时候，前三场才刚刚结束。
意料之中的，3-0。
龙马靠在监督席的座位上大口大口喘着气，他仰头对着天空，随手抓过一条深绿色就敷上眼睛，湿漉漉的冰凉总算是让眼睛略微好受了些。
真田的球，引拍速度极快，常人甚至看不见引拍。
多亏了他那出色的动态视力，才得以将引拍分辨清楚，但这足以让他的眼睛酸胀到不行了。
千叶初没有经过任何人的同意就翻进了球场。
这让周围的所有人都诧异到不行——因为根本就没有人前来阻拦她，哪怕是裁判员也只是稍微惊异了一下，可正欲开口就被赛组委的人拦了下来。
穴户诧异地望向走到他身边来的迹部：“千叶是怎么被放进去的？”
“哼，”迹部的语调里虽然充满了不屑，而他却是笑着的，“关东大赛的赞助商里有弗里曼财团，谁敢拦她？”
千叶初直接绕到了青学这边的监督席后面，脚步轻盈得像猫一般，她向龙崎教练做了一个噤声的口试，示意她不要告诉龙马。
少女的手里拿着一条新的毛巾，同样的湿凉湿凉的，她帮龙马把眼睛上那条已经被阳光晒得微微发热的毛巾换下，然后擦掉那个少年额角的汗渍。
“多谢。”还不知道是她的到来，龙马只以为是龙崎教练罢了。
却在瞬间，额头便贴上一个细软的吻。
她的话语一如既往的带有着活力，轻松的语风毫无保留地传达至少年的耳畔：“赢了的话，我就和你交往。”
轻微的怔忪，紧接着便是唇角微微上扬，勾起自信弧度。
“Ne，这可是你说的。”
千叶初很清楚自己在说些什么。
有些东西是留不住的，她比谁都清楚。
但是好歹，曾经拥有过。
那么在消失前，更要好好珍惜才是。
“嗯，我说的。”
——我知道你一定会赢。
龙马再一次上场，然后使出了旋风扣杀。
那是在合宿时对战迹部后的晚上，也是在和千叶初彼此之间背道而驰的晚上，与大石进行练习时开发出的。
他的网球带着一股难以言说的狠劲，随着身体360°的旋转起跳，扣杀的威力更上一层楼，竟生生让真田有了一股压迫感。
稍不留神，球没接稳，真田不小心放出了一个吊高球。
紧接着，便是扣杀宛如狂风暴雨般再一次袭来，然后得分。
两人相视，彼此的面颊上都汗如雨下，真田的惊异和龙马的冷静表情有着强烈的反差色彩，那个少年甚至没有抹去脸上的汗珠，任凭它滴落，然后转身，走回后场的发球线。
“那个真田，居然没有丝毫的反抗余地。”岳人看着球场上愈发让人捉摸不透的形势，语气里显示出难以抑制的惊讶。
忍足的双手斜插在口袋里，他的惊异之情一点也不比其他人要少：“越前的那个扣球，真的那么厉害么……”
“你们是不会明白的。”迹部双手抱胸，看着场内的形势慢悠悠地开口，“只有在亲自比赛的人才能体会到那家伙的惊人潜力。”
他在合宿那天爆发出的果敢和勇气，曾让迹部也难以置信。
“哼，还真是令人讨厌的家伙，越前龙马。”他发出轻微的鼻音，眼睛却仍死死盯着球场上少年的动作，“如果不是这样，又怎么可能会让那个笨蛋无论如何都放不下。”
“但是，既然和本大爷练习过……输的话，可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越前。”
“Game Echizen，3-1.”裁判报分，场下又是一片沸腾。
千叶初出了比赛场地，毕竟一直在这里待下去就违规得太彻底了，而刚进入观众席，就看到一个戴着口罩穿着褐色僧袍的大叔正大摇大摆地走了过来，还抱着一个箱子，吆喝着卖冰汽水。
……这伪装做得可真差劲。
少女移了移视线，看见了观众席前排坐在井上先生旁边的莱莱子，托着下巴笑得诡异。
她走上前去拦截住南次郎：“给我一瓶葡萄味的。”
南次郎显然大惊失色：“诶？！阿初？！龙马那个小子不是说你没答应来么……”
乘着他碎碎念的功夫，千叶初笑得灿烂：“他什么时候说的？”
“好像今天早上？哟哟看来你们两个进展不错啊，那之前摆着一张臭脸是给谁看嘛真是的。”
“哦～”语调一波三折，少女笑得狡黠，“老师您和师母不是在美国吗？莱莱子姐姐好像参加了大学的野营？”
“呃……呵、呵呵……”南次郎讪笑着立刻想转移话题，他打开了手中的箱子，拿出一听饮料，“喏喏，少女你要的饮料，葡萄味的。”
——居然是满满的一箱Ponta。
即便龙马的旋风扣杀很厉害，但真田不愧是中学网球界的第一人，势头丝毫不减，第四局又行至此，又战成了30-30的平分局面。
包括千叶初在内，场下的人依然看不清真田的引拍过程。
经过之前四局的适应，龙马用他那得天独厚的动态视力已经能将真田的击球点看得很分明，并迅速判断出球路。
只是眼睛却变得愈来愈疲劳，让他难以忍受。
想快点分出胜负，所以不断地使用旋风扣杀——如果不是这样的话，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现在他唯一能用的，就只剩下这个了。
他只有靠这个来得分。
旋风扣杀带给身体的负担无疑是巨大的，而千叶初还是那副一点儿也不担心的样子，甚至很少往球场上看。
南次郎揉了揉她的脑袋：“少女，你就一点也不担心他么，那还跑来做什么。”
“我来给他施加点压力。”
“那小子还能被人施加压力？”南次郎明显不相信，但更多的则是好奇，“哈，你倒是对他说什么了？”
“啊，我只是跟他说，赢了我就当他女朋友——这样。”她用一种轻挑的语调将这句话说出，仿佛在说的根本就不是自己的事情。
“那还真是可惜了，这招你只能用一次啊。”南次郎摸了摸下巴上的胡渣，但随即目光就锐利起来，“他的眼睛坚持不了多久了。”
作者有话说第44章 Episode 14 (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