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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第六十九章 ...

  •   董放

      现在的情况是我低头坐在板凳上,袁丽琪耀武扬威的双手反在背后在我面前渡着脚步,对待我如对待批斗份子一般。这场面很不好看,我让江错先走了,女人的事女人自己解决,他留下也无用。
      我把心中深藏许久的秘密全部说了出来,负累一下子减轻了许多,我可以告诉一个素不相识的大叔我的故事,却不能告诉我身边的朋友,因为我害怕。我已经失去太多东西了,家人,朋友,包括失而复得的爱人。
      等待的过程是漫长而恐惧的,看着袁丽琪神色阴晴不定,我知道她正在考虑,这关系到我和她之间今后是否还能成为朋友。
      “你是不是觉得我恶心?”
      江错曾经这么问过我,我一直在逃避爱上他,原因有很多,但绝不包括这个。
      现在我用同样的问题来问袁丽琪,这个我曾经的同学,可能也会变成我即将失去的朋友。
      她不言不语的样子令人发冷,选择这条不归路,明知前方是死路一条,可我还是一头扎了进去,我告诉我自己,我不需要别人祝福,我可以自己给自己祝福,我不需要理解,我只要和他在一起。直到这一刻,我比较痛,假装无所谓,假装很坚强,全都抵不了分手前的沉默。如果袁丽琪走了,我的人生不一定会后悔,因为我最爱的那个人在我身边,还有什么比这个更美好?但是有遗憾,我会想念与朋友在一起的日子。
      “你们,”袁丽琪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想些什么,过了一会她才继续道:“你俩什么时候开始的?他老婆是不是因为你的插入所以才走的?”
      “是。”在这个问题上,我是有错的,卫敏俐的婚姻是我破坏的,我不会为自己多辩解些什么。“大一暑假那年我认识的江错,那时我和他很好,我们还不知道彼此的生世。”
      袁丽琪哦了一声,然后算了算我所说的时间,问我:“那后来你退学是不是也是因为这件事?”
      “有一部分。那时我已经读到三年级了,再熬两年就毕业了,可就在那时候菲菲出事了。她死在我家里,是逃避吧,我选择了退学。”
      我们谁也没有再说话,默默缅怀昔日挚友,菲菲是个很漂亮很漂亮的女孩子,我已经很久没有去看她,没有给她读报纸,没有陪她说话,她在寒武纪会冷吗?会寂寞吗?会想我吗?
      “还有一部分,是因为那时我爸爸已经不在了,我是说,他离开我和妈妈了,我独自支撑这个残破的家,让他在外人看来还一如往常般和睦,对我来说负累太重,所以我选择放弃,退学了。”
      时间滴答滴答一分一秒过去,袁丽琪走过来,坐在床边,手放在我的肩上:“会很辛苦吗?”
      我看看她,她脸上的表情是和善的不是厌恶的,我转头看向她按在我肩上的手,感觉温暖,就像独自旅行的行者在旅途中遇见赠予他甘甜泉水的陌生人,那种心情,热泪盈眶。
      “很累啊。”
      我靠在她身上哭了起来,因为我现在生病,病人是很情绪化的,所以我允许自己有片刻失控。
      “你应该早点说出来啊。”
      “我怕你会看不起我啊。”

      友情有时候并不复杂,它不昂贵,但用钱也买不到,它朴实却也灿烂无比。
      “我是不是第一个知道秘密的人?”
      我几乎不感相信我的耳朵,在知道我这么事情后袁丽琪关心的只是她是否是第一个知道此事的人,我以为至少她会跳出来指责我或是骂我几句,但她什么也没说。
      我实话告诉她:“不是。”
      “那第一个是刘云菲吗?”
      “嗯。”
      过了一会儿:“为什么每次我都是最后一个知道?”
      我说:“我拿你当朋友啊。”
      “是朋友就应该第一个知道。”
      “你当这是上光荣榜啊,还争先恐后。”
      “话可不能这么说,你自己想想吧,你以前是怎么对我的?让我不得不怀疑,你现在是因为交不到朋友所以才和我好的。”
      “啊呀,你这是什么话。我一直拿你当贴心小棉袄。”
      “还棉袄呢,棉袄你还甩我二巴掌呢,刘云菲你敢不敢甩?”
      “是你揪我头发的先。”
      “你怎么这样啊,明明是你甩我巴掌的先。”
      “你揪我头发的先!”
      “好,我揪你头发,但你也不该管我叫□□部长!”
      “明明是你自己听错了,我说的是外交部长。”
      “都一样,反正都是乱搞男女关系的代名词!”
      “你还有完没完?我现在是病人............”
      “你又发挥横竖横精神了,无敌了,佩服。”
      “嘿嘿.........”
      “皮厚.........”

      江错

      世界杯进行的正如火如荼,我却在这当口被江团长告知必需随团外出进行夏季例行汇报演出,外出一周左右返沪。原想推掉的,因为方方身体并未痊愈,依然是伤风感冒,夏季感冒痛苦程度可想而知,就算全身冒汗也不能吹空调,而薄薄三片叶子似的电扇根本驱赶不了多少暑气。可是,我的这一行动遭到方方的强烈反对。
      “你就安心走吧,我挺好的,真的。”
      我一小口一小口喂方方喝麦片粥,她吃相粗鲁,一把抢过碗也不用勺什么的,一口气喝了个精光。
      “你这样叫我怎么安心走?”我摸了摸她发烫的额头:“都好几天了,怎么烧还不退?”
      “退了啊。”她再次强调退烧了:“都退好几回了。”
      “是啊,早上退,晚上发,你这叫病好了?”我弹了一下她的脑门,她的头像大头娃娃那样晃来晃去,很有意思。
      “我告诉你啊,我体质就是这样子的,发烧容易反复退,反复发,我小时候都是我妈拿安乃近给我吃的,然后再好好睡一觉就没事了。”方方似是怕我不相信似的,连忙又说:“我今天可不去医院了啊,昨天才打过针,屁股还疼着呢。”
      我看看她,她正因发烧而脸色红润,我呢从桌子上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了一口,慢慢的说:“我给你打一针有效剂,一针下去包管你“针”到病除。”
      方方此时因为发烧的原故脑子迟钝了不少,她傻乎乎的问我:“什么针?管用吗?”
      我强忍住笑说:“管用,这个针呢只有我会打,不过,这种针只是治标不治本,你有需要我就替你打。”
      方方无力的白了我一眼:“你等于没说。”
      门外传来哈哈大笑的声音,随后门外的拖鞋踢踏踢踏缓缓走下楼,方方红着脸发狠拎起枕头再次向我脑袋砸来。
      “你这个流氓!”
      我临行前的一夜,方方留在我的住处算是替我送行,因为我们的关系,所以她不能正大光明的送我到火车站。
      “对不起,委屈你了。”
      我揽过她的肩亲吻,她替我收拾好换洗衣物,送我下楼。
      “没有啊。”她笑的回答。
      还说没有,真当我不知道你这傻丫头又偷偷哭过?
      “走吧,送我去火车站。”我拉住她的手。
      “我无所谓啊,又不是不敢。可是江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谁知道老江知道我们在一块儿后会采取什么手段对付我们呢。再说,我也不想落人话柄。特别是你,你现在不适合和老江翻脸,毕竟他是你团长嘛。”
      “的确如此,没有他就没有今天的我,也不会有我的事业。不过,好话坏话都被你说去了,我怎么觉得你好像是存心不让我反驳?”
      她哈哈大笑,很是欢快的样子,在吵架斗嘴的份上我从来只有输的份,不过我乐意当这个输家。
      我又摸了摸她的额头嘱咐道:“你病刚好,别急着上班,在家好好休息。”
      “哎呀,我知道了。”
      “你别捣浆糊啊,我会来查岗的。”
      “你还真当自己是克格勃?”
      “啊。”
      我在街边打了辆车去火车站,我从后视镜里看到方方一直站在上街沿上目送我的离开,我拿出手机发了条短消息给她。
      “一辈子走过许多地方的路,行过许多地方的桥,看过许多地方的风景,喝过许多种类的酒,却只爱过一个正当最好年龄的人。这一辈子绝不错放你的手。”
      良久之后,我在火车上收到她的回复:“带着你送我的珍珠项链,看着窗外,你就站在那里,你对我说,以后的每一天都将是我们的共渡日。认识你,我不后悔。”
      我从小与母亲分离,飘泊在异乡国度,孤独寂寞曾经一度让我患上自闭症,适应是痛苦的,生存是坚难的,陌生的语言,陌生的人,面对嘲笑,谎言,歧视,我都没有屈服,没有流泪,因为他们不值得。只是现在,我忍不住自己的眼泪,因为她告诉我,认识我,她不后悔。
      这就够了。

      董放

      要相信爱情。
      认识江错后,我的命运就此改变,有好也有坏,时光流逝,我们又回到了从前般亲密,好似穿越时空。
      我又相信爱情了,相信一见钟情,相信生活中一切美好的东西。
      所以,我又开始写故事了。
      这一次,我写的爱情故事是要告诉大家,不管身份上的差距有多大,当真爱来临时谁都无可抗拒。
      与第一次所写的故事完全不同的是,这是一个甜蜜的故事。
      一个单身妈妈,与一个正值妙龄的帅医生之间的故事。
      这个主题不错,袁丽琪也说好看。
      值得一提的是,我在电话里告诉江错时,他显得并不很在意。
      “你的文章能看吗?”
      “为什么不能看?”
      “你小学一篇作文,五百字的,其中有四十七个形容词,五十六个语气助词,十六句重复使用句,剩下的就全是错别字了。”
      我的天,此等丑事他是怎么知道的?
      “你咋知道的比我妈还清楚?”
      江错在电话里慢慢悠悠的说:“以后藏作业本不要再拿透明胶粘在吊扇上了。”
      “说,你是不是在我房间里装了探头?”
      “妹妹,你这点技量,我二岁以后就没再玩过。你现在玩的都是我淘汰下来的。”
      “你给我滚回火星去!”
      气死我了,我挂了他的电话,然后专心写起故事来。
      写到一半正当高潮时,电话又来了。
      本来不接的,我以为肯定是江错,可是一看来电显示,坏了,是公司打来的。
      我们BOSS亲自打电话来了。
      BOSS很客气,询问了我身体状况,我当然说,好点了,没事了。他说,没事的话明天就来上班吧,也不等我拒绝就挂了。
      好家伙,这位比我还要狠。
      就这样,我又回到了工作岗位上。
      葵花公公依然看我不顺眼,我却越看她越可爱,生活在继续,日子还是照样这么过。偶尔BOSS会客气的对我说,小董,身体不舒服的话早点回家好了。我说,不用,我挺好。
      在江错离开申城的第三天,也就是我在这家公司呆满二个月之际,BOSS对我说,小董,下班前把手头工作向小刘(男助理)交待一下,明天你不用来了。
      我一惊:为什么?
      BOSS开了杯红酒,倒给我一杯,并打电话又陆续叫进来几个人,有男有女,也分别给他们倒酒。
      BOSS面带微笑举杯,恭喜你们成为这个大家庭中的一员,干杯。
      吓死我了,原来我通关了,我要转正了。
      剩下的手续就是体检,原本实习是要满三个月才能签合同的,但是公司先前新招的一批人已经满三个月了,我正好只差一个月,只实习了两个月,BOSS嫌调个人档案办转正手续麻烦,索性让我也与前一批人员一起转正。
      这可是个天大的好消息。
      晚上我就发消息告诉了江错,他正在演出手机转到了留言信箱,等到很晚他演出结束才打电话过来。
      我兴奋的又把留言信箱里的话重复了一遍,他在电话那头笑着说,等我回来我们一起庆祝。
      我说,好,我们一起庆祝。

      (江错发的那句短信,作者是沈从文摘自从文家书,这是我最喜欢的,每次看到总觉得震撼无比,希望大家也能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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