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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第六十八章 ...

  •   董放

      我现在算是知道什么叫我们公司招经理助理一个“男筒子”一个“女筒子”,什么太座面前不好交待了。
      明白的不算太晚,还算有点大彻大悟的精神。原来新公司的行政主管是BOSS的女朋友,严的不是普通的紧,屁大的行政部,一个主管,一个打杂小蜜,就这俩人搅得大家是血雨腥风,不得安宁。我虽然免去了出差的苦事,可活儿也没轻松,经常跑底下的代工厂与之沟通,总之,就是市区往郊区跑,郊区又往市区赶,这样来来回回次数多了BOSS就让我去行政部领工款车费。我心里还挺美滋的呢,这可真不错,以后坐车或打地有现成的提款机了,不用到月底按车票结算车贴了。
      我刚到行政部,BOSS的女友也就是屁大点儿的主管儿(大伙管叫她葵花公公连BOSS有时喝高了也这么叫)板着脸活似欠多还少,坐在那儿朝我横眉冷对的,我看看自己的衣服,又看看自己的鞋子,心想,我没穿错衣服啊,挺好的。于是我礼貌的说:“你好,Chris叫我来取公交卡。”
      她还是坐在那里没有动弹,底下的小喽啰佯装不知自干自活儿,但不时的偷瞄我几眼,被我用眼光捕到时又匆匆低下头去,分明没有帮我解围或是在一旁提醒一下这位主管儿的样子。
      我摸不着北,这主管儿看上去挺正常一姑娘咋这么年轻就帕金森了呢?
      “我来取公交卡。”我大声的又说了一遍。
      “哦。”她冷淡的应了一下,然后从办公桌的抽屉里取出一本黑皮小册子甩我面前,“签收。”
      黑皮本没扔好扔到了地上,我弯腰捡起一页页的寻找自己的名字和相应的领取物品。
      签名完了,我把本子还给她,领着新公交卡就走出了行政办公室。
      难为葵花公公了,我都忍不住要笑了,原来BOSS给了我张充了一千元的公交卡。
      至此之后,我不知道葵花公公算不算是真的和我干上了,反正我每个月都会被扣迟到金,说是迟到也只是有几次刷门进来忘记敲卡,或是路上车堵晚了几分钟,公司规定九点零五分内打卡的都不算迟到,就是说可以有五分钟的延长时间。反正我每次都没有享受到这项权利,也无所谓,我从不计较这些,姐姐不计较工资高低,江错挣的比我多,我挖他钱还来不及呢。心里是这么想,可我还是被气到了。
      凡是厕所皆乃是非之乡,午休时间我跑到厕所抽烟,锁了门坐在马桶上神思昏昏。
      过了一会儿厕所的门被推开,几个如小麻雀般叽叽喳喳的女人霸着洗手台前的镜子补妆。其中一个声音尖尖的我认出了是葵花公公的小蜜,长的很娇小玲珑的一个女生,样子挺纯的。
      “新来的Ailsa蛮会做人的嘛,你们老大不管管? ”
      正说我呢,全公司只有我一个叫Ailsa的,江错给取的,名字来源于古德语。
      “管什么?”这个声音就是葵花公公手下的那个小个子女生,前面那个声音我实在想不起来是谁。
      “听讲Chris给伊一千块“差头”费?”
      差头是上海方言出租车的意思。
      “嗯。”
      “卢比么跳脚?”
      “伊要跳脚做啥?”
      “戆,这不是明摆着的吗。”
      我听到这里头顶都快生烟了,都什么人啊,我平时做惯公交车了,可是代工厂在青浦,离上海地界线一点点的地方,工厂附近没有公交,我只有先做公交车到青浦,然后在当地打八块钱起步费的郊区出租车,如果每次出去都打车这一千块钱根本就不够花几天的。好了,我节约有人说我“门槛精”,我打出租吧,又有人跳出来说我大手大脚花公家的钱不手软。
      “哦哟,侬管人家那么多做啥啦,反正也不管我们的事。”小个子女生不愿趟浑水,打哈哈道。
      “那只女人是蛮精的,么看到伊两只眼睛水汪汪,水汪汪的看人,一看就晓得不是个安分的东西。”
      我近视行不行啊,姐姐?
      前面还生气,这会都硬生生的给气笑出来了,这好,一会不用吃饭了,还减肥呢。
      我掐灭了烟,走了出去,那俩女人见我出来脸上很是尴尬,我笑着问:“哎,你们谁有眼药水?借我点点。”
      小个子女生从口袋里递出瓶新乐敦给我,我点了几滴进眼里:“带隐形眼镜就这点不好,老是干,平时还好点,一到空调间就流泪。”
      点完后我顺手扯了几张面巾纸擦擦脸,转身看看那个高个子女人,我看看她的嘴唇:“你口红涂到外面了,”我又扯了几张面巾纸替女人擦掉了口红,自说自话的从她手中抽出她的口红替她补妆:“其实呢你涂这个红色很漂亮。”
      “是哇,这支是CD唇膏里最红的一支。”女人轻飘飘起来自我感觉良好,而我这个人呢喜欢说好话,不管遇到喜欢的或是不喜欢的,都喜欢一个劲的夸,夸到你飘起来止,再补一刀给你。所以江错经常说我毒辣就是这个道理。
      “你挺有眼光的,红色配你的皮肤正好,你皮肤白嘛。”我慢悠悠的说:“不过,腥红唇已经过时了,奥斯卡明星都玩腻这个颜色了。你该试试高原红。”
      “啥米是高原红?”
      “高原红啊。”我故意拉长声音,两个女人都挺好奇的:“拉萨去过伐?没有?那电视上总看过吧。见过那儿的人吗?脸上长那两陀红色的见到没?没见过?不要紧,这种富有中国特色的颜色,马路上多的事,走路时多注意注意进城打工农民就是了。”
      稳拿三分,走人。
      虽然我口舌是利了点,但也只是逞个口舌之能,真和别人比陨的也不一定拼得过。这件事传到了葵花公公耳里可就不是这个版本了,变成我在讽刺她是“高原红”。
      最近申城天气忽阴忽热,葵花公公如此,办公室里里如此,就连江选小朋友也如此。
      他发烧了。
      咳的很厉害。
      保姆给我打电话时,我正好把手头上的报表全部归档完毕。因为江错是教师,上课的时候不开手机,有时的话直能打到他的留言箱里,保姆找不到他只能打电话给我。我跟BOSS请假,BOSS说:“没问题,你去吧。才半天功夫,算你公休。”
      我连声感谢,还好这个公司BOSS算是比较讲道理和有人情味的。
      只是在我走出大门时,葵花公公脸色亦发难看大有将我拖出午门斩首示众之势,大热天的硬生生的吓出了我一身冷汗。(比较恶心的是,以后我经常把这次的这身冷汗称为一生之水。)
      我在路上给江错发了条短信告诉他轩轩生病了,然后又打给他留言信箱留言,希望他可以在最快时间内看到或听到。
      打车去江错家,保姆等着我回来后一起把轩轩小朋友送往医院。医生检查下来轩轩得的是流感,因为孩子太小只给开了口服药,没有开针剂什么的。医生嘱咐,像发热发烧一类的病,能吃药就别打针,能打针就别吊针,更何况是小孩子。让我们回家候着,如果有什么情况再送医院。还有这几天是不能给他吹空调了。
      我刚把轩轩抱回家,鞋都来不及脱手机就响了,阿姨把孩子抱进他自己的小房间里,我把包包里的东西全部倒在了地上,满地的找手机。
      电话是江错打来的。
      “轩轩怎么样了?”
      “流感。我刚带他从医院回来,医生说暂时先吃药压一压,应该问题不打,孩子太小不要老是依赖打针什么的,这不太好的。”
      “你辛苦了,我马上回来。”
      江错现在说话老是简明扼要,他一说完就挂了电话。
      我洗完手给轩轩喂药,任凭我和阿姨两个女同志怎么使劲这小家伙就是不松口,药也没办法塞,真后悔刚才干嘛心痛他不让他屁股上挨两针。
      “乖啦,把药吃下病就会好了。”
      我抱着小江选诱哄着,他小小的鼻子一吸一吸的,哭的样子很是秀气,让我想起了林妹妹。
      “男子汉大丈夫,要勇敢一点,你不吃药就不怕别的小朋友笑话你?”
      小江选听了我的话抬头看看我,然后又低下,眼神没精打彩的:“我是小朋友。”
      “小朋友也不可以不听话!张嘴。”
      他把头甩到一边,不理我。
      “张嘴!”
      他又把头甩到另外一边,还是不理我。
      “张嘴,不然我真生气了。”
      “妈妈.........”小江选再也忍不住了,在我怀里大声叫着妈妈,妈妈。
      我毕竟不是他的妈妈,任他在我怀里又哭又闹,无动于衷等于此路不通。
      “你可以把我当成你的妈妈。”
      “你不是我妈妈。”
      江错回来了,从我手中接过孩子三哄二哄的就让他把药吃下去了。
      我们从房间出来,阿姨还在房间照顾小孩,江错抱住我亲了亲:“对不起。”
      “没事,反正,我本来就不是他妈妈。”
      “你还是生气了。”
      “没有。”
      我拎起包准备回家,却被江错拦下:“这么晚了,你去哪儿?”
      “回家,老是不回去袁丽琪会起疑的。”
      他试着从我眼中找出谎言的痕迹,可是我的眼睛里只有疲倦。
      “我送你。”

      江错

      方方坐在车里显得很累,一句话也没有说。我知道她生气了,她不说话,那我说话总可以吧。
      “方方。”
      “嗯?”
      “你是不是不喜欢江选?”
      他很惊讶我这么问:“没,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我讨厌他啊。”
      “啊?”
      “嗯?怎么了?”
      “你不喜欢轩轩那为什么还要养?你是不是有毛病,他只是个小孩子啊。”
      “啊。”我说:“我不喜欢小孩,不是单单止轩轩一个。知道我为什么要养他吗?”
      “不知道啊。”
      我见她上勾,这才放下心来,真担心这丫头脑袋又抽住。
      “当然是为了我们。”我左手握方向盘,右手覆在她的手上盖住,紧紧的。“你喜欢孩子吧,我知道。看你瞅孩子的目光我就知道了,可是我不能生,又舍不得你受生育之苦,思来觅去,还是领养个孩子最为妥当。”
      “说话真好听。”
      她捂着嘴不看我,可是我知道她笑了。
      “哎,不对!”方方用力把手抽出来拍我一下:“你这什么逻辑啊,那你也不能干抢人孩子的勾当啊,他爹马克不管啊,你当人家是吃素的?”
      “马克?”我很不屑提起此人:“他不知道。”
      “不知道?”
      “嗯,他不知道他有个儿子。小卫压根儿没把怀孕的事告诉他,她躲他都来不及呢。”
      方方看看我,很是严肃:“我怎么闻到你有点儿幸灾乐祸?”
      “有点儿?”我哼哼了几声:“他NND,我揍死他个小子,让他再抢我女人。抢一次就算了,居然还跑来抢第二次,还来勾引你。”
      完了,说漏嘴了。
      “马克那次撞车不是你指使的吧。”
      “我也希望是我啊,可组织没给我机会,他没魂归故里真是挺可惜的。”
      方方看看我,把头调转一边思考,又转过来看看我:“你混蛋,我差点就上当了。”
      我自己笑了,我们俩在车子上笑的酣畅,肚子都痛了。
      “说真的,马克真不知道自己有个儿子?”她问我。
      我说:“那傻驴,凭什么该儿子啊,我就不给,就不给。”
      “哎呀,你怎么又骂人!”
      “骂人怎么了,我还打人咧。”
      车子很就到老房子的弄堂前了,方方要下车了,我握住她的手贴进心口:“心情好点了吗?”
      “嗯。”她笑着点头。
      “不如谢点实质性的吧。”我一把拉过她舌吻。
      过了一会儿,她推开我,理理自己的衣服:“你也真是的,不怕被别人看到。”
      “怕什么,看到正好。”我点了一支烟,却被方方抢过去掐灭了。
      “注意影响啊,你现在可是育人子弟的老师。”
      “嗯。那再亲一记。”
      这一次我没有得手,方方往我嘴巴里塞了块口香糖后迅速下车,看着她充满活力的走进弄堂里直到被夜色埋没,我的心里满是温暖。

      轩轩几天以后又恢复过来了,照样生龙活虎,可是方方却病倒了。
      “小董同志,这叫什么?”方方躺在床上,脸色很白,一会直说冷,一会又吵着脱衣服说热。
      “叫你多注意休息你不听,好了,轩轩病好了,你又倒下了。”
      董放嘿嘿朝我讨好的笑,我没理她:“还有,你得戒烟,一个女同志,居然抽烟比男同志还凶,这是多可耻的一件事?”
      “是你可耻吧。”
      她这人就算身体生病嘴巴也不会生病:“啊你还有力气啊,还不给我躺好。”
      我坐在她床边把温度计塞她嘴里,一手看着表,董放不安分的扭动身体,被我用眼睛一瞪又乖乖的缩了回去。
      “好哥哥,可不可以不要吃那个药啊。”
      好家伙,董放,你也有今天?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
      我当初生病时,你怎么照顾我的?嘲笑我贫血是吧,管我叫体弱男是吧,今天你落我手里.........我嘿嘿阴阴的笑,保管你脱一层皮。
      “这事儿没得商量。”
      她小心意意的问:“那可不可以换种方式吃药呀?”
      “你说。”
      “比如,你喂我呀。”
      董放同志说此话时故意露出小香肩,若是平常我肯定狼性大发,可是我太清楚此女禀性顽劣,喂药是假,不吃药才是真。
      可我还是假意答应下来:“好啊。”
      她见此机得趁很是高兴,我取来一杯水,把药含在口里,然后吻住她,把药递进她嘴里,原来她计划是把我亲的七晕八素后让我自己吞下药片儿,想不到我不吃这套,药片儿最后还是进了她自己的肚子。
      我看着她气乎乎的脸,一个没忍住又捏了捏她的脸,无限怜爱的又是一番柔情蜜意。正当情到浓时,忽闻耳边一撕心裂肺鬼哭狼嚎杀猪般的叫声。
      “你俩.....你俩...........”
      此人不是方方好友袁丽琪还能是谁。

      (我从前是卖唐老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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