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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第三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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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放
人生中不如意十之八九,令人难堪的是真相大白后心灵受到的冲击洗涮的自己无地自容,这是最悲哀的。而我最大的错误就是活在这个世界上,做为一个标记活着。
我一遍又一遍看着手中的照片,谁是柳依依?她是谁?她的照片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房子里?
柳依依,她是陌生的,却又是熟悉的,我仿佛见过她,只是没有记忆罢了。
从母亲床底下拖出来的妆木箱并没有使事情明朗化反而越来越迷雾重重,某种致命的吸引力冲扎进我的身体里牵引我一查到底。
我开始思考,认真的思考,这个不正常的家,这个阴暗没有人气的家到底还有多少秘密是我不知道的?父母的不和,古怪的房子,价值连城的钢琴,老旧的照片,还有鬼魅般的玻璃弹珠,这些又和我有什么关联?
柳依依,又是她,还是她,我再次想到她,她的卷发像把刀刺痛我的眼睛。我坐在楼下客厅的沙发上静思,头绪混乱,每每要抓点什么时却发现自己什么也没抓住。
我开始害怕,没有理由的害怕,身体抖动的厉害,被牙齿咬破的下唇上流出些许腥浓的血珠子,被揪住的心痛的缓不上一口气。我想,我找到答案了。
那是一张纸,一张我父亲平日里练习书法的纸,一张普通不过的纸,上面承载着的是刻骨铭心的记忆。
昔年种柳,依依汉南,今日摇落,凄凄江潭,树犹如此,人何以堪。
拼命捂住自己的嘴,不让歪种示弱的呻吟流出我的口。
昔年种柳,依依汉南。。。。。。
昔年种柳,依依汉南。。。。。。
昔年,柳依依。
我开始撒谎,撒大谎,逃课,逃夜,像只野狗保持着高度戒备随时扑上猎物撕咬一番。那一天是怎么开始的已经记不清了,我在这里,他在那里,笑的甜蜜,似是新婚燕尔如胶似漆,泉涸,鱼相与处于陆,相呴以湿,相濡以沫,相忘于江湖。
看着他笑,看着她红唇轻吐出他的名字他调转头飞奔而去,我就像只流浪狗,蹲在街头转角处,擦身离去却不曾看我一眼。
面无表情的冷笑,招来一辆出租车,吩咐司机跟踪到底。
坐在车上我问自己,我这样做到底是对是错,如果早知道真相如此伤人,我是否还有勇气揭开这伤人一幕?我的家庭将会怎样?我的母亲又会怎样?
妈妈,我早该相信你的不是吗?
车子停在大厦门口,我守在一楼电梯口,直到数字停止跳动我才上去,敲开一扇扇陌生的门,直到崩溃。
我冲进屋子里,女人背对着我理了理身上的衣服,转过身朝我笑,像个长辈。她很美,皮肤很美,眼睛很美,嘴唇很美,就连头发也很美。难怪我的母亲会输,输的彻底。
“她是谁?”我指着她的鼻子问他,我的父亲。
“她是谁!”怒火中烧,我要杀人,被最亲的人背叛的那种痛,相信我,千万不要尝试。
“她是谁!”我连三遍,父亲窘迫的不敢直视我的眼睛。
懦弱的男人!
女人走过来讨好的拉拉我的手,叫我,方方。
我反手给了她一巴掌。想不到父亲比我更狠,还了我一巴掌。
眼泪在打转,我不允许它掉落下来,我指着女人的鼻子,骂,“臭婊子,你给我听着,她是我爸,你别想把他抢走!”
父亲勃然大怒,双眼赤红,使出全部力气一把揪住我的衣领提起,像块破布似的把我扔了出去。
自由落体前,我发誓,我要报仇。
女人焦急,挡在我与父亲中间,我一脚喘向女人,正中胸口,女人倒地,口吐鲜血。
“依依!”
好笑,我的父亲关心的是她而不是我。
我跑过去,掐她,被父亲打倒,但我没有松死,我坚信,在今天,就在此时,我和她,二个只能活一个。
捧起她的脑袋猛嗑地面,我已化身野兽,任父亲如何打骂也决不松手。
鲜红的血粘湿了我的手,父亲捂住胸口表情痛苦,我没有管,依旧在女人身上实施暴虐。
“她是你妈妈!”
“她是你妈妈,孩子,住手。”
爸爸趴在地上,脸色苍白,语气渐渐转弱,女人满脸泪水试图伸出手摸我的脸,而我,僵坐在女人身上,一下子被抽空了力气。
“你说什么?”
“她是你妈妈。。。。。。。。。”
突然,女人推开了我,鲜血染满了她的衣服,她爬过去抱住父亲,“昔年,昔年,你怎么了?药呢,药呢?药在哪儿?”
父亲的心脏发了,女人摸索着父亲的衬衫口袋掏出药瓶给他喂药。
这是什么情况?我逃学逃夜守在父亲的单位门口,抓住的不是他外遇的第三者,而是一个我从未见过面的“妈妈”。
就像踩到了一个大地雷,炸得我的粉身碎骨。
(就快水落石出了,自己想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