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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第二十二章(五) ...

  •   他以为她是真的卸甲归田了,没想到连醉着都连着打算盘的。“我叫你喜欢她,我叫你喜欢她?”怎么咬人呢?男人的胸口火辣辣的多了圈齿印,新鲜的,刚出炉的。这个人,真的是简单吗?学前教育班的学龄前儿童吧?“我恨你,米桀,烂桀。”“我知道”男人的声音低沉的仿佛只是唇语。“明知道我最讨厌卓老师的,平时我都不讨厌人的,你还就挑了她。我都不舍得你难过一点点的,你不喜欢Leo,不喜欢随杨,那我就不见喽。既然说过了要白头的大话,那是一定要遵守的,所以哪怕你不要我了,你接纳别人了,我还是无能为力的要对自己诚实,让世界嘲笑我的沦落。我也想一转身假笑着站在他人身侧,这样光鲜亮丽了形象,这样免除了朋友们的担心,可又怕,怕你要吃回头草了,找不到我了怎么办?喂?啊?”咬字逐渐不清的女子抓皱了男人的衣角,她的梦里的人不在听她的嗑唠,她想要引起对方的注意。“你也心疼我一下好不好?别那么明目张胆的牵她的手,别那么大摇大摆地标榜我给不起却在卓老师身上找到的幸福好不好,那滋味,心坎上订一个洋丁,一天一公分的往下打。你,你可知道,我有多羡慕你,爱上时,是一样的投入,分手时,亦潇洒的全身而退,怎么我就做不到呢?”她有一句没一句断断续续的扯,没有逻辑,没有根据,头两句听着入道了,下一句又没头没脑了。认识她到现在,数这次,她把自己的真实掏的江海无边。
      想继续说的来着,简的脸被米桀压向自己内侧,闷的她说不出声来。那已经是女生宿舍的主干道了,饶是晚上,饶是把头埋起来了,仍有不少人认出了这对怪异的组合,加上午间的怀孕风波和下午的‘不祝福门’,他们可以连着上一星期的易大头条了。
      刚把她抱进宿舍大门,卓佑蓝夹着教学计划迎面而来。米桀不适地把简单搁到第一阶台阶上,往来的女生们放慢了脚步,这种情况越来越沉淀,围观的路人甲是正常情况下的两三倍,“遇上的,喝醉了,就扛回来。”算是解释行踪。
      简一手扶着墙面摇晃着支撑站不稳的身体,眼睛是斜视的,“说谎,明明是你来找我的。”观众们听得到倒抽一口冷气的声响,究竟是谁的就不得而知了。
      “喂!”脚步凌乱的简单推了一把发愣当头的卓小姐,她才开始穿七八公分的高跟鞋,一下重心不稳的趔趄倒地。米桀不二反应地低腰跪地去搀她,“你疯了吧!”
      “我当然疯了,才能容忍她在我眼皮子底下勾引你。”追过去要再次收拾眼中钉,被挡在身前的米桀生生拦下了。“她没有勾引我,是你的虚伪令我反胃。和你分开,是因为不爱了,和她在一起,是因为那是我想要的生活。过去的,既往不咎,至于你的祝福,我们也要不起 ,只希望你,过的轻松快乐,像我们一样。”小心翼翼地护着卓佑蓝走了,是的,小心翼翼啊,简单那悍妇扑上来打了他的心上人可怎么办啊?
      “米桀,你今天要是和她走了,我们就永远不要再见面!”扯出胃里肺里的力量呐喊,一栋楼颤了三颤,他不可能没听到,他只是无所谓了。听,他过的快乐轻松,听,卓佑蓝是他想要的生活。
      楼上204的女人早听到楼下不对劲的动静,乔装在人群里,不是她们不想出手,而是这事儿她们未免太局外人了,这才引发了简丫头被负心汉宰杀的骨架没了形。吵嚷着解散了凑热闹的女人们,一前一后地想要架起丢了面子丢了魂丢了理智的简小姐。她倒好,没事了似的,两眼放空着扶着扶手一步一个脚印的上楼。
      她退出荧屏了?哦,不,她每天都在发光发热的上演好戏,她是谁?她的名字叫简单,可她一点也不简单。相关新闻来自校园网。小布当笑话读给简单勉励的,那个女人回到房间后戴着耳机排了三刻钟的舞,雷打不动的要去参加什么才艺大赛。布姐是笃定她耳机里是盲音的,任何人不可能在蒙受那等羞辱后潜心工作。
      学校BBS萌生了简和卓小三的对垒,简的支持率升到89.1%,卓小三9.9%左右,余下那1%谁也不支持,两头都抹黑。小布还在念,简单完全没回音,似乎更假。耳朵里要是有音乐,不管调高到哪个音阶,同一空间里有人讲话总该是听得到的。也许,她只是希望自己听不到。仰在床头啃慕斯蛋糕的苏宝贝忍不住发言,“靠,那10%的还是不是人啊,这些人的心都和白眼狼的换了吧!”
      “这你就不懂了,这是一场城市与农村的火线战役,一场贫困与富贵的硝烟。当代的愤青们,不管三七二十一,农村联合起来的排斥城市,逮着个有家底的往死里仇富。没有缘由,发生了对弈,铁定站在对手台上。就跟国外的反对党反执政党那样。”施布弥,你可以去从政去了,中国社会矛盾的缓和等着你抗肩上了。
      “劣根性,国人的劣根性,我懂的。”有点儿中文系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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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杨找到米桀时,米桀认为是论文或毕业的事宜。他的辞职报告下来了,在这个学期之后,可以离开。带完此届毕业生和这学期的课是先决条件,他表示理解,表达了尽责的决心。没曾想到的是,他是来送钱的。
      灰土色老式信封里不多不少装了两万五,一共两个信封,平分的工整,刚取出来的样子。
      你这是什么意思?用不着米桀开口,随杨看得懂带了他两年多的老师的面部表情。
      “再也不想欠您什么了。对于您慷慨解囊借助钱财的行为,理应感激涕零。然,随杨不耻喜新厌旧、抛弃旧爱的老师。所以再也无法若无其事的继续接受你的好意,这钱我用着都觉得对不住简单。”
      “你是不想毕业了吗?”为什么他的话他听不懂,哪门子的钱财借助,又一个与简单攸关他不知道的事件。
      “又想拿毕业来威胁我,米老师,明白告诉您,我不怕。简单一再强调叫我不要还现金,不要找你,可我还是来了。我就想接着机会当面问问你,她都委曲求全成小媳妇样了,你怎么还能昧着良心跟别家姑娘好。我们旁人都替她心寒,你怎么办到一丝一厘不为她考虑的。啊?米桀老师?”
      来了一个鸣不平的,近期这类人层出不穷,像统一上了辅导班,一批结了业的找上门来。“Who are you?你是她什么人?哪里轮得到你为她出头,你不是喜欢她吗?现在是乘虚而入的好时机,别怪我没提醒你。”
      “你!”随杨失手揪了米桀的衬衫领子,他真保不准自己的拳头会不会抡下去。“我喜欢的话,我一定会的。亏得简还为了你与我保持距离,为你放弃工作,你就是这样回报她的?算了,不过就是一禽兽,她值得更好的男人。”
      “等等!”他喊住气极了甩头就要走的随杨,拿起信封包塞回他手里,“我是个吝啬极致的人,绝无可能拿出钱来借你。你要是从简单那里被动地接受了借助,那一定是她打着我的名片为虎作伥。”
      不待他分析定,随杨抱着信封包大步开路。简单,你这个坏心眼的小姑娘,帮人不带你这样的。不就是为了不伤我的自尊心吗?随杨还没那么脆弱,自尊是什么,在黄婧媛那里什么都不是,每一秒都能碎一渣子呢!
      从小布那儿偷学了鸡鸣狗盗的门道,进入教务系统窥探了于我有用的信息。施布弥这个女孩子最近对我的嘲笑有点过,用她的话来说,简单浑身散发着贫家女的算计劲儿,动不动拿一便贴本算计着两位数以内的加减法,有失她大银行家千金的身份,而且这个中学时代拿过很多奥术奖牌的人怎么可能连这个基本的心算都需要打草稿。她哪里知道,我算计的不是钱,是出路。
      前几日的才艺全能比赛,绿叶黄婧媛太抢镜,违背了主题,屈居亚军,幸亏是全国性质的比赛,评优时也能算积分的。屈某人的腿伤好的七七八八,非要说哪里还不健全,只能是心理,有了受伤的心理,放不开大手大脚的大展拳脚,情有可原。易大春季有网球赛,几十上百年的传统了,全校除了体育学院网球教育专业的,其余师生、教职员工自由组合,男单、女单、男双、女双、混双,正规程度不输国际赛事,场地是高仿法网的红土赛场,光想着就热血沸腾了。往年和米桀,一个学生一个老师,搭不了组合,死不要棒打鸳鸯各自打单打。今年欺负到大肚子头上,当街拐了她未婚夫给自己一飞冲天的增实力。
      单打是那种令自己一个人面对强悍对手做好失败心理准备的挑战赛,双打,输赢都有人分担。挑的又是职业运动员出身的,跨了点界,好赖也一样是球类运动,关键是,双打的奖励积分貌似多一些。施小姐,你没判错,简真是家庭主妇上身了,钻研柴米油盐酱醋茶的价格了。
      三成力打预赛,五成力进16强,八成力进4强,拼尽了全力进决赛,低级的又对冠军产生浓浓的渴望。那感觉,被陈皂一压着的没拿过第一名的那两年,遥远的熟悉。决赛,是丢了老命的打吧!
      为了等男单、女单的比赛,最后的决赛安排在周五。怪只怪混双的参赛者人数远远不及其他几项,几乎没怎么打就到决赛了。重头戏的男单才打到八分之一决赛,冠亚军之争居然定在我们比赛日的后一日,能不紧凑吗?有利了我,多了四五天的时间休养生息,我们对手那组虽说是体育组的强人,到底还是各自有单打的比赛,体能上已经输了。
      据可靠消息称,他已经出城出差了,而她,周末,不在加班,也在Shopping吧。野了心的将车停到小区门口,没走水货没买赃物,这车怎么有了见不得人的味道。遮遮掩掩佝偻着背上了楼。不自量力的以主人翁的姿态拿钥匙开了门,映入眼帘的是,系着围裙戴着塑胶手套忙里忙外打扫卫生的卓佑蓝。
      安静的,平和的午后,一位等着你归家的恬心女子,恭喜你,米桀,你真的如愿以偿了。
      “冷静!”忙摆手,我怕她拿劳动工具当武器来‘伺候’我。“顺路经过,来取走我的东西。”说完把钥匙放鞋柜上方的玻璃碗里,“我想,这个,还给你们,才最恰当,不该留着的。”没人看的到,她捏钥匙的手不深不浅的搁浅在血印中。
      也不换鞋,我不跟她客套,她也没必要向我炫耀。“那天,我醉了!”
      主卧里,大致格局没有变化,可或多或少有了卓佑蓝的成分。女人特有的敏感,不会错的。我的衣服还躺的躺,挂的挂,依附在米桀大衣柜的隔壁,她怎么做到不把我的私人物品打包扔垃圾桶里的。
      折叠完衣服,一共没几件东西,也不是长年累月的在这儿住,上个季度的过夜数更是屈指可数。折回书房抽丝剥茧,那个真的困难,有太多书籍、CD、DVD是我们共同喜爱的,到哪里去分得清是属于他还是我。我们都太过天真,买的时候也没曾想过有分家的一天,不然一定订个财产公证。方法是有,按照喜欢程度,从一到几十的排列,他是过错方,一三五单数号就由我拿。
      火红色的法拉利模型高高的堆在书柜上炫角。我的19岁生日礼物,在我暗暗把这个公寓当成家的日子里随我搬了进来。米桀每回整理屋子时,都要替我擦拭的。
      手下重了力道,伴随着我的心我的期待一起支离破碎。你们给留足了情面,分毫未损我的东西。我是知礼数要还礼的人,由本人亲自下手销毁米简曾相爱的罪证是个大手笔的回礼。
      “喂?!你怎么?”是要制止我?别傻了,卓老师,须知斩草要除根,莫留后患,对敌人的仁慈是对自己的残忍。
      “别担心,5万块钱对你家米老师来说轻如鸿毛。”千万别让我言中,她在心疼钱。
      说的轻巧,一会儿你是拍拍屁股走人了。他要什么时候发现这宝贝不见了,说不定的找谁撒他的气。那个年过三十的男孩就好车模,尤其是你捏坏了的这个,有事儿没事儿拿出来端详又维护的,若钱买的到,他早八百年就买几个一模一样的收藏了。卓佑蓝脸色难看的暗自心里嘀咕。
      果然,装大度也是易眼高手低的技术活。这才多长时间,脸已经悄悄绷上了。我也知道不能久留,可照片布局的太分散,只能说,偶尔发癫的文艺在可预见的未来能导致毁灭性的破坏。照片这东西实在太昂贵,若干年后,他指着我们的合影对身边的任意的人,他的家人,他的孩子们,无声的旁白,那是我交往过的一个女孩。是过,是历史。
      “这些也是你的吧?!”找来一个大纸盒,里面累满了信件等一系列小物。我随手捋了几件,绝大部分是彩妆的样本和各大品牌的本季宣传册。最为讽刺的,旅游公司寄来的策划案。是我苦苦哀求米桀相信这个暑假我们一定会去苏黎世度假无果后的第二天去旅游公司订的,接待很热情的按我刁钻苛刻的要求做出了策划案,我也不想砸她生意的,只不过我们都预料不到结局。
      “拜托,帮我扔了。”苏贝、黄婧媛老说简单善良,她哪里善良了?看看人家,搬进男友与前女友搭建的棚里无怨无悔。失败者的东西也无一精细的收着。
      米桀,选卓佑蓝没错的。
      失控了,我不想的。她听了我的话乱来收拾‘废纸’,我却揉了策划案,又癫痫发作的一撕为二,为之配音的是长长的‘啊’声。
      “抱歉!”慌不择路的躲闪她的身体离开。
      米桀刹车避让小区里乱跑的孩童时,还以为自己看错了,一辆红色法拉利。这个城市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可是那车牌,他眼神依稀如几年前一样神力的话,是他们初始的日期。会是她吗?她来做什么?他以为自己赶尽杀绝的功夫做到家了,感情有泄漏,但绝无生还的可能性。
      大部分,是他多心了。他的心一定是多长了一块,否则怎么会莫名其妙的生出一块悲凉,埋怨自己从未小心的记过她的车牌。
      事实是,他没有看错,那个人是简单无误。楼道里的垃圾桶满了,最顶端露出表面的是她的裙装,用过的,没拆封的日用品。特地来,是为了扔了这些。是不是,她最终定了决心,把记忆和执着也扔了。
      扭开门把所,屋里正暖,一个和煦的女人在收拾屋子。一看到他,滋生出低低浅浅的笑容,不慌不忙的给他倒水,问候他的心情和工作。这不就是他苦心追求的生活吗?这不就是婚姻的模板吗?你还有什么不满足?你还要贪恋什么其他?会遭天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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