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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第十九章(一) ...

  •   他们三个的短暂离开,我的世界开启了寂寞的帷幕。小布原来就话少,加之先前经历了轰轰烈烈的失恋,我实在想不出有什么理由可以缠着她诉说我生活的芝麻绿豆。许宁在她们学校的学生会忙得不可开交,或许她该学聪明些,听从我的建议,放弃那些有的没的实的虚的,而当这一切都与一个男生交缠在一起的时候似乎变得可以理解了。据说他在气质上与皂一近乎贴切的相似,看来,青葱岁月里掠过的记忆总分外粘人。
      说到皂一,已经很久没有收到关于他的信息了。我从未单方面地试图切断与他的联系,而是他单方面地断绝了与我的往来,也不知道那些有关屈某人受伤的讯息是否得到了传递。但凡我的私心够强大,就应该在昨天与他们几个一同去LA,虽然纽约与洛杉矶仍然遥远,但总比与中国距得近。如若是见到了,面对面,我一定推着他说,“你这个家伙是怎么了,怎么可以不理简单呢!”
      所以,多空些时间在工作上现在看来很行得通。奇怪的是,编导自那次之后再也不冲大伙儿发脾气了,也不再提上次的事,对我个人也是既往不咎,最怕是个秋后算账的主。不过,我们的节目终得以与电视台合作,准确来说是并入电视台,被买下了。这是在我与编导那段荒唐对话流出后不到一周时间确定的,虽然是网络热评之后的结果。一时之间,它似乎火了。我的手机、邮箱、博客工作地更卖力了。呈现出两种完全不同的态势,一种十分赞成我的行为,被称为感性派,这种人占多数,另一种对我的行为大为光火,‘一个连最基本的职业操守都不具备的人,还能指望她做什么!’摘自网络原文。米桀常常照顾我的情绪,不留我太多的潜在网络里。可是,简单不是17岁的简单了,她现在可以区分鲈鱼的新鲜程度,可以独自套被套,可以拍青涩的短片,最重要的是,她可以保护她的朋友们就像他们保护她那样。那样的话,流言蜚语都算不了什么了,反过来说,也不全算是件坏事,至少间接澄清了本人和屈是辛那微弱的绯闻,苏贝倒成了最大的受益者。
      不过,她不知道的是,有一道危机悄悄在靠近。卓佑蓝一进办公室就瞧见她悠然自得地坐在米桀的椅子里。不禁觉得好笑,‘就让你得意一会儿,看米老师见不见得你坐了他的椅子,还真以为可以和简单平起平坐啦’。
      “你是卓佑蓝,我们的本科念得是相同的专业,我想你对我还有印象,虽然大家都不认识。”
      “米老师的前女友,校长的女儿,早有耳闻,你还在学校任教那会儿,我入校了。”任教?要不是看在你校长女儿的身份,我一定说成是晃荡。才入校就听得他们俩的事闹得满城风雨,易大是不主张办公室恋情的,和多数企业一样,因着她爸爸的关系,他们从未受到批评、教育、谈话。后来未婚先孕了,所有人都祝福着这对金童玉女即将走进婚姻殿堂,可惜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俩人不到一周便分手了,有人发誓看到校长对米桀动手了。不知道是真的爱惜人才还是什么,事情后来便不了了之了。两个月后校长风光嫁女,米桀失意走出易大,电视剧一般。
      从那时一直到现在还在易大的老人,认识米桀的,也就是明眼人都看出来了,人家的真爱是那位小了10岁的简小姐。按他对简单的态度来划分他对这位前女友的态度,不过是个老友而已。
      “既然我们也算认识,那你什么时候方便,我请你……”
      “别介,我受不起,”卓佑蓝白了眼眼前的女子,称的上温婉可人,玲珑有致,再漂亮也是个想成为三的爱捻酸掂醋又生过孩子的人了,“我劝你也别打听简单的事了,他们俩还真是情比金坚,你再努力,也是拆不散的。”一语惊醒梦中人,没曾想过长期呆在米桀身边的小卒把事情看得透彻透彻的。“不然你以为,工作狂的他这样的日子不留在办公室?帮简单的那帮朋友送假条去了。”
      呵呵地冷笑两声,她的眼神出现了难得的怪异色彩,“你要不是和我存了一样的心思,怎会对他的生活这样了如指掌。”
      煞的,卓佑蓝的脸一阵微红一阵纸白,没有比这更直接地承认了这个问题。
      “不如我们合作。”
      “不用白费心思了。”第二次打断某人的浮想联翩,“除非他喜欢我,否则我不会主动去做什么的。”说完晾着她,兀自在橱窗里整理文件夹。这么久了,米桀的做事习惯她早摸透了。
      “你这个女人。”这一次是被米桀的推门打断的,一看到她,他不舒服地表情好像在说‘你怎么在这儿?’看到卓佑蓝也在,不免愈加生疑,这两个人,彼此并不认识,对于对方在这间房间的存在不感到新奇吗?
      米桀给自己倒了苏打水,苏打水?是的,这个丫头越来越严重地侵入他的生活,转至沙发处,一张冰脸对着眼前的女子,“你坐过我沙发?!”听起来是疑问句,实际是感叹句。
      “我是该夸你细致还是洁癖?”有必要一见面问候都没有,劈头盖脸的就一句训吗?算了,跟他计较什么真?他一向如此。
      “你知道我的。”口吻渐渐软下来,他果然不去坐那把椅子,而是靠在窗台上饮水,日子越往下走,气温就越往上爬,每日喝水的数量也在潜移默化中增长,“这次预备呆多久?”
      她苦笑,不回答,是没有答案。她放弃了宝宝的抚养权,放弃了加拿大的一切。为的就是更名正言顺的留在他身边,现在他问她什么时候回去?真是讽刺呢?
      回国前,演练过无数次的可能性。你只管喊一句‘留下来’或者是‘别走’,我就一头扎你怀里一辈子不出来。再不然,你继续你人生永无止境的‘木头’生涯,我留下来温暖你。想不到,你的生活我已变为多余。
      “你欠我们一个道歉。”米桀的眼皮都未抬,极力把话说的风平浪静。柜子旁的卓佑蓝听的聚神,东西整理不过15分钟的事,她停留在办公室已经超过20分钟。
      “对你,可以,对她,我做不到。”意味深长地瞥他一眼,“你知道为什么。”
      米桀‘移驾’公共沙发,翘个二郎腿,一副居高临下的表情,明明他坐着别人站着,他这样的身位矮一些,“我以为4年前,你就确定我们的人生轨迹不是绑在一起的。”
      “是,可我认为那是发生在我离开你的那一刻,谁想到是你们初遇的那一刻。”
      咳咳!他干咳两声,“小兰,整理好了吗?要是整理好了的话,不妨回宿舍休息,要么出去看电影,随便做些你们女孩子喜欢做的事。”老师是怎么了?认识的这三年,他从未说过学习以外的话。可是他大意了,不是所有女孩儿都像简单一样,有足够的资本在闲暇时看电影,路过宽大的落地橱窗价格也不看就取下一缕丝巾,一副墨镜。
      “哦,忙完了,老师,我先走了。”她默默退出房间,再过几个月,她就要这样默默退出他的生活,他的记忆,不出一年,他可以将她忘地精光,因为她是那般平凡。
      “听你口气,被甩的我倒是成了甩你的罪人?”瞧着她徐徐地踱步,那神情宣告了这些年她的成长。“现在都不重要了,都过去那么久了,还提它干嘛?”
      “休息?看电影?她平时的爱好?”她停止渐缓的脚步,自说自话地在前男友身边坐下,没有刻意保持距离的意思,“不喜欢逛街吗?本以为购物是当下小女孩的杀手锏,CARTIER?切瑞蒂?WMF?你赚的再多?补得了永无止境的购物欲望吗?”
      看到米桀微微皱紧的眉毛,她觉得自己赌对了,对男人而言每个女人都有无法被男性理解的狂热,换句话说,缺陷。“问题是,她从不让我来结账,很少。”他又纠正自己的措辞,“她也不喜欢Shopping,大部分时候是陪着她的朋友们,四季买的衣服也会控制在百套左右。”
      哦?这条路看来行不通了。热恋中的他,头脑发热,什么缺点都变得可以包容。是时候给伯母一通‘问安’电话了,即使我也博不到她的喜爱。每个母亲都有一个不喜欢儿媳的基因,陆游母亲不喜欢唐婉,自己亲侄女她也不喜欢,孝庄不喜欢董鄂妃,因为她们都被自己儿子喜欢着。米妈也真真切切的是这样一位母亲,不论你是谁家的千金淑女,德智体美多么优秀,她总有不喜欢你的理由,虽然她口口声声着急着找儿媳妇。
      匆匆告辞了米桀办‘正事’去,不然她可不保证不会被他的话绕进去。他这两年,咬文嚼字的功底还是有目共睹的上升了的,原来的他,不要说开玩笑,连关心别人都吝啬地很少开口,都是别人开口,有一问,他一答,就这样,还是吸引了不少女孩子的好感。
      前任前脚走,现任回马枪似地杀了过来。坐在自个儿男友的沙发上闷闷不乐,她能辨认出这里出现过不属于她的带有敌意的香水味,“米小桀。”带着愠怒。
      “哎!”很自然地,米桀应她,忽又觉得不对劲,这小蹄子,由得她胡闹下去,将来越发难收拾。“我不喜欢这称呼,以后不准这么叫。”
      “我还不喜欢你见她呢?”嘟囔着嘴,我准不是妒妇投胎,可为什么什么事挨着她就那么气血不畅。一双大手有力地蒙着我的眼睛,随我的面部扭曲成什么样,嘴角不屑成什么德行,就是不放手,“你看到什么。”
      “黑。”被蒙着眼睛,还能指望看到什么。
      “我是说,当你整个身心处在黑暗之中,你还能看到什么,你想看到什么?”
      “你!”试图用我的小手去掰他的大手。这次他不与我争抢,任我蹂躏他的手掌。
      “笨蛋,既然知道我和你一样,当我的心,我的世界昏暗时,你仍然是我想要的光明,干吗还要被外界无谓的干扰影响太多。”他侧着沙发边,整个人几乎倾靠在我身上,双手环着我的脑袋,在我耳边咬着我耳朵清晰说道。
      “好像也是。”简单顿悟,刚想‘赏’他一个甜蜜之吻,一群不速之客七倒八歪地闯了进来,看这情形,方才一定又被偷听了。
      随杨这种软柿子一定倒在最下面,身上叠着两个罗汉,门边上还杵着几个,都是米桀的学生。平时张口闭口一个‘师母’叫得我心悸。米桀整理略微红了些的脸庞,恢复了一板一眼的‘死水脸’。我从椅子上起来,和他们挥手拜拜,这帮小兔崽子今天还不乐意了,“师母别走,否则我们老师的世界要陷入黑暗喽!”天啊,现在的学生可以这么不怕老师吗?我也只敢对米桀这位特殊的老师这般。果然,米桀搬出了严厉的臭脸,我心下想着他是被糗得紧张的受不了吧!
      “你坐会儿,我给他们布置任务,一会儿一起走!”又是耳语,不知不觉,他已成了炒作暧昧的高手。我很听话地找了两本科普杂志,坐到热情老师那边喝水看杂志。男生们很嘈杂,又很心不在焉,大概逮到这样能开米桀玩笑的机会千载难逢,料到米桀不会在这件事上动真格,我对他们又一向很好脾气。这边在布置任务,那边在信口开河地要喜糖,这边一张冰山脸,那边一片祥和融融的嬉笑,真是色彩鲜明的对比。
      他们今儿个真是不逼疯米桀不罢休,我都很少见到他这样强力维持着不愠怒,其实我并未见过他真正的疯狂。一个人,哪怕是圣人,也有按捺不住情绪的时刻,可是他,不知道是迟钝还是完美的自制力,你见不到他的失控。他可以对所有的人置若罔闻,我常常觉得自己也是被包括在内的。他的高兴,不高兴那样的明显,又那样的与人无关。人人都知只简单影响的了米桀,我却也只知他对我深到浑厚的感情,要说了解,也是些习惯、脾性、心灵相通的偶尔,而要了解他不曾让人谋面的心灵疯狂,我想我还不够聪明,也可以责怪这个世界还不够疯狂。
      这样的他们闹了很久,场面濒临失控,当我第三次提起手腕看表并且期待见识一下米桀的爆发时,散场了。他给他们吃了什么恐吓牌定心丸。我上节目时也能镇压住那群无事生非、千挑百拣的评论人就好了。老实的随杨被最后留下,清理‘案发现场’,我有时认为他对此并不是浑然不知的,说大智若愚又似乎过了点,一个可以上易大两次的人,再不通人情,也该看得出些许人情世故,这样的智商怎么可能容得下这样的情商一同呆在一个脑子里。
      有一小段我很看好的德文想着要背下来,就索性等随杨弄干净办公室再走。其实我内心有一小股恐惧,他们单独相处时,那个‘小秘密’会不会被无情的揭穿。
      办公室的门再一次没被敲就闯进来一个人,今天是‘不速之客’接待日吗?门口站着个怯生生的乡下小丫头,皮肤黑的健康,头发梳的干干净净,发质说不上好或者坏,黑的发亮,也粗地毫无女性的细腻。米桀只瞧了她一眼,算是对破门而入的回应,我微笑着看她,保持我惯有的礼仪,随杨则张大他所有的五官,目瞪口呆地看着门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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