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二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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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云台，位于琼华派西边一角，通过一座宽广的白玉石桥直通琼华派所在山峰之顶。卷云台虽是一个地名，却分两个地方。一个是下面的平地，一个是真正的“卷云台”，为一个莲座状的平台。慕久久等人是在台下的平地上，除却平地边上翻卷的石块，这块平地的确是一个适合修炼的地方。
琼华派的剑法并不单一，由太清传下来的主要是：三才朝云、四方肃敛、化相真如剑、五灵归宗、千方残光剑、上清破云剑。
慕久久和夙玉进门的时间都不算长，前几日才从基本的御剑飞行转向剑术修炼。三才朝云作为他们所学第一招剑法，虽然不是很难，但要熟练应用还是个大问题。故而，玄霄才有单独指导她们的想法。
“好歹我们也比你们早进山门三个多月，一定可以把这个最基本的剑法教给你们的！”云天青如是说道，看他挥动长剑的悠然之态，的确是很熟练。
慕久久鼓掌，笑道：“天青师兄，你舞的真好看！”
银白的剑身划过一道又一道绚丽的痕迹，少年矫健的身姿犹如飞燕翱翔。每一凝神挑剑，细长的眉目里闪动着专注的神采。
本来只是练一遍给夙久看一下，怎么突然就认真了？收剑时，云天青摸摸头有些疑惑。
“天青，莫要把练剑一事敷衍了事。你的剑法，现在也不过练到‘五灵归宗’吧？”和夙玉并排而立的玄霄冷眼看着云天青，嘴里一点也不给面子。
“哎哎，师兄，你别拆我台啊！”
云天青囔囔说道。
慕久久抿唇一笑，弯月似的双眸瞟向玄霄：“霄哥，听说刚入门，心法很重要是不是？太清师父只教了我心法和一招‘三才朝云’，却特地嘱咐我多练心法。”
夙玉静静地点点头，同样看着玄霄。
玄霄颔首：“入门之初，当以心法为基底，心法若是练得好了，自然可以让你们在修炼剑法时事倍功半。”
“对啊！我和师兄当初全心全意练了两个多月，也才练到第二重境界，心法也是不简单的。”云天青抱手侃侃而谈，“不过现在你们有我们在，心法自己私下练就好，我们先教你们些剑法。三才朝云，就是内息不多，也是可以的。”
慕久久喜笑颜开，笑道：“其实也就是师兄在给我们开小灶，是吧？”
先学个一招半式，不用多精通，只是这样学心法时稍作联想，便可融汇贯通。
一把长剑平举，笔直的剑锋折射出泠泠的冷光，顺着长剑看去是少年冷淡肃敛的表情。
“太高了！”
长剑一甩，一道弧度在半空中一划而过，少女蹲身凝神比剑一挥。
“力度！”
少女点头，依着话纠正自己的动作。
一把长剑，剑柄处不知何时已经染上淡淡的水渍。
“不对，这一招应该手抬高一点……”玄霄一边说着，一边走到慕久久身旁，手轻轻抬起她举着剑的手，“另外这招刺出去的时候应该更加有力点。”
慕久久咬着唇，额头上薄薄地染上一层水雾，但是她蹙眉凝神的神情没有一丝动摇。
“嗯！”
这一次，她稍稍蹲身，双目凝视前方，稀薄的剑气在手中长剑中凝聚。当她终于姿势标准地把那一剑刺出，远处一堆沙石顿时爆开。
略带疲倦的眉眼间闪过一丝喜意，她马上转眸向玄霄看去，喜道：“霄哥，你觉得怎么样？”
玄霄并没有像她那样满脸喜悦，只是嘴角轻轻一勾，霎时便如春风袭来：“不错。”
慕久久马上收起剑凑到他身边，只差没有一蹦一跳地表示高兴了：“太好了太好了，练了好久，总算把这个‘三才朝云’练好了！”
她一双水眸宛如初月，深深的梨涡甜美如斯，满心的喜悦毫不掩饰。
玄霄微微挑眉，语气颇为冷淡：“你还这么高兴？练了整整一个下午，才练好，你满足了？”他把她打击得垂下头，又道，“不过……这也的确是不算差了。”
慕久久马上又抬起头来，一脸期待地看着他。
“只是剑气太弱，无法伤敌，只能制造些混乱罢了。以后，你还是要多练心法，要不是你心法境界太低，也不至于如此。”
玄霄仿佛没有看到她期待他表扬的表情，依旧是淡淡的。
可是，即使只是这样，慕久久已经很开心了。她嘻嘻笑着说道：“霄哥，我可是刚入门不久的新人啊，能有这点剑气也不错了。虽然你还是一贯的不坦诚，不过，你的表扬我收到了！”
她说着抚了抚身上有些凌乱的衣服，不经意间触到刚刚玄霄帮她抬手的地方，脸上的笑容又浓了一分。
玄霄对她自得其乐的性格早已熟悉，况且她说的也不错，刚入门不久就能将剑气输送到剑上，这的确是不简单的。不过，这个他和天青，以及夙玉都可以做到。因为这个而要直白地表扬她，他也说不出口。
玄霄暗暗摇头，抬眼朝云天青和夙玉的方向看去。
之前要开始练的时候，久久突然提到她和夙玉的进度也不同，他和天青便决定分开教导。他和天青的进度差不多。那家伙虽然总是一副轻浮模样，但是相处了那么一段时间，他也知道他是上进努力的。两人分开教导，这也好，于是便这样定下来了。
夙玉还没开口，久久便跳到他面前，说要他指导。他想了想，便点头应允了。
现在久久已经对三才朝云大致熟悉了，也不知道夙玉进度如何。天青个性跳脱，夙玉性子清冷，两人现在不知怎样。刚刚也有看过几眼，只是也不太清楚实际如何。
玄霄想着，就一眼了云天青抱手站在一边，夙玉正依着剑诀舞着长剑。看夙玉的样子，情况倒也不错，学习得还算顺利。
看来天青并没有偷懒。玄霄暗想，却又有些无奈，只是看天青的姿势态度，若是能再专注凝神点就好了。
“夙玉师姐练的就是化相真如剑吧？单体攻击，不过看起来威力应该挺大的。”慕久久突然出声说道。
玄霄微微偏头，看了她一眼，见她似乎很有些兴趣的样子，便道：“你还是好好练你的‘三才朝云’吧！还有一招‘四方肃敛’，在你强大之前，把这招学会了，好歹能护你等到人来救你。”
他见她嘟着嘴，一脸不服气的样子，忍不住莞尔，“你要是真想学，等你熟练了‘四方肃敛’后，我便教你。”
慕久久这才释然，脸上重新挂上温婉又甜美的笑容。
玄霄嘴角的微笑不曾消失，心里有些畅快：幼时常被她“耍弄欺凌”，如今总算是赢回来了。
慕久久瞥了他一眼，敏锐地发现了什么：“你在得意是不是？”
“没有。”他淡定地否认。至于事实如何，除了他，谁知道？
慕久久轻哼几声，也不追究。
这边，云天青也看到他们停下练剑的身影了，于是他扬起笑脸，欢快地朝他们招手示意：“玄霄师兄、夙久师妹，你们可算是练完了！”
听到他说话，本来专心练着剑的夙玉，动作一顿。她犹豫了会，收起剑，回身看向他们。与云天青一起，等着玄霄和慕久久一起过来。
“夙玉师姐，你练得怎么样？我刚刚看你练这一招‘化相真如剑’，好漂亮，好厉害啊！”不论是夙玉一手背剑，一手掐指的动作，还是信手一挥时那种潇洒的姿态，还是那划开时空般的剑痕，层层叠叠的蓝色半透明的剑气都是无比的绚丽。
夙玉抿嘴一笑，有些腼腆。
“师妹过誉，我的‘化相真如剑’还有很多不足……虽然有天青师兄指导我，但是我还没能够完全理解‘化相真如剑’的剑意……”
说着，夙玉脸上本来就清浅的笑意渐渐有些黯淡。
“师姐别担心，剑意的体会本来就是一瞬间的事，这会不悟，过会说不定就明了。”慕久久软语劝慰，明澈的双眸满是真挚，“何况师姐现在已经能把‘化相真如剑’使得这般顺畅了，就是暂时不明剑意，也无所谓的……”
夙玉神情微微放松，看着慕久久的眼里闪过一丝感激，正要说话。
玄霄却道：“夙玉你还须多去体悟，‘化相真如剑’虽然更难些，但剑意与‘三才朝云’相似，你若是无法明悟，实在是……”他又朝向云天青，皱着眉头有些责怪，“刚刚你应该多给夙玉师妹做些示范，而不是只站在一边看着的。”
云天青仰头一叹，复而说道：“行了行了，玄霄师兄，我知道了，是我错了。”
玄霄皱着眉，也有些不愉，索性也不说了。他却完全没想过自己的说话方式会让人不悦，甚至让人觉得他性情高傲。
慕久久看了眼微垂着头，脸色黯然的夙玉，又看了眼摇头不耐的云天青，再看了一眼同样沉着脸的玄霄，眼睛一转，微笑着说道：“霄哥你这样关心夙玉，我会吃醋的哦。”
她这样一说，马上便引来云天青和夙玉侧目。他们都听得出，玄霄刚刚说的话里可是半点赞赏、关怀之意都没有的。虽然也知道玄霄并无恶意，相反更是直接坦率，只是心里窒闷却是难免。
云天青扬眉，嘴角微扬，有点好奇。
慕久久轻笑，一手拉着在为人处事方面格外笨拙、别扭的玄霄，说：“霄哥刚刚说夙玉不明剑意需要多多体悟，可是夙玉师姐刚刚那招剑法我们都看得到的，霄哥这样说无非是指夙玉师姐未能体悟剑意太可惜了，还是在提醒夙玉师姐不要骄傲，更加努力的意思！”
慕久久一番话说来，眼睛朝面色冷淡的玄霄一瞟，“霄哥，是不？”
玄霄启唇，似要说话。
慕久久马上在他宽敞的袖子下捏捏他的手，不明白？捏！
玄霄嘴角极细微地一抽，细长的眼睛冷冷地瞪了她一眼，慕久久毫不在意地朝他甜美地微笑，手倒是放开了。
“夙久师妹可真是了解师兄，我自愧不如啊。”稍稍一愣，云天青便明白慕久久的意思了。
原来，是怕他们对玄霄心怀芥蒂吗？竟然如此费心思来安抚他们。不过，也许师兄真有这个想法也说不定，毕竟以他对他的认识，口硬心软也是他的一大特点。
慕久久慎重其事地点点头，转而对夙玉温柔地笑着说道：“师姐你可别误会了，霄哥他就是太不会说话了。”
夙玉目光复杂，闻言勉强笑了笑：“嗯，我知道……”
慕久久摆平夙玉后，心里稍稍舒了口气，然后又三步作两步跳到云天青身边。
“小师妹？”云天青正疑惑，就看慕久久狡黠地笑着朝他招招手，他犹豫着在另外两人奇怪的目光下微微弯下腰。
慕久久窃笑着拉住他，嘴巴凑到他的耳朵边，好像要说悄悄话，声音却不大不小刚刚三个人都听得到：
“天青师兄，你也不要生气，刚刚霄哥不是在责怪你哦。”她软软的声音带着笑意，“因为霄哥在指导我的时候几乎是手把手的，你没有手把手教夙玉，霄哥他觉得有些尴尬害羞了，所以才那样说你的……”
“慕久久！你到底在说——”
“你看，他又恼羞成怒~”
“你！”
玄霄终于忍不住上前把慕久久拉到自己身边了，再让她对天青说下去，不知道又要怎样造谣他了。
“噗——”夙玉禁不住扑哧一笑。
云天青更是大声笑了出来：“师兄，原来你……我明白了！”
不论之前慕久久说的真假多少，但看现在他们两人的样子，就足够让他们忘记刚刚小小的不快了。
话说回来，云天青心底暗笑不止：看来师兄是被小师妹克的死死的啊！难道他们小时候也是这样？看来小师妹的确是不简单啊，他对师兄的童年趣事更好奇了~
玄霄面沉如水，不用多说，他也知道他们的想法了。他看了眼笑意盈盈的慕久久，她正看着笑出声来的两个人，感觉到他的目光转过头来。
慕久久心里微微一慌：霄哥的表情……不太好啊……真的生气了？
的确，貌似和平日冷肃的表情差不多，但是在慕久久的眼里他的情绪那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
霄哥，好像真的生气了……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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