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二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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琼华派正殿.
慕久久单膝跪在大殿中央，两边是玄震、夙瑶、玄霄、云天青和夙玉，正座的高台上则站着掌门太清和长老青阳。
虽然阵仗不小，但事实上也不过是寻常的问话。
慕久久单膝跪地，恭敬地垂下头听从训导，一边用丝带系着的长发顺着她的肩膀滑下，她低垂的眉眼显得极为温顺秀丽。
不说青阳，就是心里有些诡秘心思的太清，都很满意。太清的满意是多样的，这个新弟子的资质、天赋自是不用多说了，再加上这种乖巧听话的性格，定然会乖乖听从他们的安排。就是将来决定是她来执掌望舒，双剑的计划定没有大碍。从某种意义来说，夙久就和玄霄一样，只要瞒好了，就会按他们的意愿一直做下去。
而青阳的满意，却是单纯许多。夙久进了琼华已经十天有余，与师兄妹之间相处得融洽，除了玄霄那几人的小群体，连玄震和夙瑶谈起夙久都是欣赏的。再看平时功课，大概是有玄霄等人的帮助，进度也很快。
但是想到后面，青阳眉间却掠过一丝忧愁。
不管是夙玉还是夙久，将来成为望舒宿主，都是一种磨难。今日成就的大小，不过是为了将来作为望舒羲和的宿主。他虽然不如宗炼那般清楚望舒羲和之弊，却也猜到，过度的寒气和炎气一定会伤人。
怎么想，以之前宗炼所说的双剑属性而言，对于宿主都不是好事。
可是，为了琼华的飞升大业……
青阳默默地隐去那丝忧愁，他别无选择。
慕久久在太清满意地话中站起身，目光不经意似地往旁边一瞟，本想着玄霄该是在看自己吧，但是她这一瞟却让她的心思落了空。他，他竟然满脸憧憬/崇敬地看着太清？！
慕久久心里并不太把太清那些洗脑的话放在心里，更何况这种和以前每个老师都会说的激励的话，她耳朵都听厌了，哪会多用心？不过是听一句，过一句，没有有用信息的话刚听完就忘记了。可是，玄霄却是听得认真。
脸上虽然不显内心沮丧，但她还是有些怏怏的。
稍稍集中点精神，慕久久听清了太清的话，老生常谈，甚是无趣：
“……你们都是我太清得意的弟子，更是我琼华未来的栋梁，以后琼华定有依靠你们之时，所以你们必要好好努力。”结束一段训导，太清视线落在慕久久身上，“夙久你刚入门，虽然进度有些落后，却不可泄气，反而要更加努力！你玄震师兄和夙瑶师姐都可作你的榜样，而玄霄、天青比你先入门四个多月，进度也不慢，夙玉更是和你差不多同期入门。你可千万努力了——”
太清稍稍提声。
慕久久会意，马上扬声应道：“是，师父！”
太清满意地点点头，又对其他几个弟子说道：“好了，你们可要好好相处，彼此共进。玄震、夙瑶，作为大师兄、大师姐，绝对不能落了师弟师妹之后！”
玄震、夙瑶躬身行礼，应声道：“是！师父。”
言罢，太清摆摆手，结束了这个早晨的小会议。
几人依次退场出门，慕久久最后。
等她走到门口时，最先走的玄震在门外说了几句，而随后出去的夙瑶、玄霄不是多话的，云天青却说了几句，把玄震给逗笑了。慕久久莞尔一笑，有些好奇，对于玄震这个原著里听说的、早逝的大师兄，她可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可是相处几日，她又觉得这人沉着稳重，如果他“十九年前大战”时没死的话，就是掌门的最好人选。
可是正当她把手搭在门上，迎着门外阳光微笑的时候，远远地从大殿深处传来细微得模糊的对话。
“……听宗炼说，望舒羲和已经……”
“嗯，我……只是夙玉、夙久二人……”
她心头一跳，几乎下意识地就想停住脚步听清楚，可是目光与不远处束手而立的玄霄目光一对，她收起心中杂乱的思绪，好像她刚刚没有听到什么一样，自然地顺势走了出去。而她习惯良好的随手关门，更是将背后一切都掩盖了。
“你们在说什么？大师兄笑得好厉害……”面对看向她的眼睛，她明眸善睐的神采不见一丝阴霾。
午后，新组合不久的四人组便朝着卷云台走去。
“为什么我们不去思返谷？那里风景不错，而且人际罕见，不好吗？”路上，云天青疑惑地问，如果是为了帮两位师妹练功，去思返谷不是更好？
玄霄走在前头，闻言也没有回头便道：“……你是想让大家都知道你对思返谷熟悉是吧？可是你忘了吗？思返谷对被罚的人以外，可是个禁地。”
云天青挠挠头，他又被师兄嘲笑了？但是马上，他就把这件事抛到脑后了，转而又问：“那，我们不能去醉花荫吗？那里风景好，也不是禁地。”
这次玄霄沉着脸，并没有说话，反倒是夙玉清冷如月光的声音轻轻响起：“天青师兄，醉花荫里繁花似锦，你忍心为了练功而毁了那片风景吗？”
“啊……这个……”
慕久久跟在玄霄身侧，听着他们一问一答，有些忍俊不禁。见云天青苦恼的样子，她笑着开口：“我听说，醉花荫是琼华弟子最喜爱的风景地，在那里练习一定会被打扰的。天青师兄，难道你就这么不喜欢卷云台吗？”
云天青正要开口，却又被回过头瞪了他一眼的玄霄打断。
“哼，他不过是把这练习之事当作是游戏了，你们别理会他。”冷冷说话的玄霄有些不满地说出实情。
云天青大大叹了口气：“果然还是师兄懂我！”他笑了笑，毫不在意玄霄似有敌意般的话，笑着对慕久久和夙玉道，“我只是觉得难得有两位漂亮的师妹作陪，刻意去练习不过是浪费了时光，倒不如现在多多玩乐，不必过于刻意，求得心境清明就够了。”
玄霄轻哼一声，不屑回答。
夙玉眉头一拧，不便斥责，只是道了句：“师兄之言，恕夙玉不能苟同。”她垂下头，快走几步，不再看向云天青。
慕久久想了想，再看云天青摇头叹气，却仍是一副毫不在意、嬉笑开朗的样子，就落了几步。
玄霄有些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她笑着摆摆手，作出个口型表示无事。玄霄看着她走向云天青，挑了挑眉，也没有说什么。
他知道云天青对仙术研习、剑术修炼只有自己的一套方法，只是今天要好好修炼的人不是他，而是两个师妹，他的方法未必行得通。玄霄暗自摇头，继续带着夙玉前进，只留下慕久久和云天青两人不远不近地吊在后面跟着。
“怎么了？小师妹有什么要对我说吗？”
卷云台是琼华派最高的地方，通往卷云台的路上风劲时强时弱，只是微风不息。云天青并没有束发，这一路长发飞扬，显得几分凌乱几分潇洒。
慕久久轻笑着叫了声师兄，笑眯眯的，一个小巧的酒窝在右颊上一闪一闪：“我知道天青师兄的意思，师兄是想让我们赶快理解‘三才朝云’的真意，对吧？”
云天青有些惊讶地看着她，微微一笑：“师妹好悟性，竟能够体会我的深意……”他挑眉说话的样子显得戏谑而不羁，深邃却清亮的眼眸熠熠生辉。
慕久久抿嘴一笑：“‘三才朝云’深得琼华剑术真意，旨在让用剑者和剑合而为一，同时要将天地自然之气融入剑法。我知道，师兄是想让我们快点学会如何体会天地自然之气，并将剑意融会贯通……但是，”她迎着对方疑惑的目光，微笑释疑，“师兄忘了，我们可是连基本的剑法还没有熟悉呢。”即使是要体会天地之然之气，也要先把剑法练熟啊！
云天青一向心思敏捷，这次也不过是一时被自己固有的惯性所迷惑了，他自己这几个月早已将几招剑法练得非常熟练，却忘了这两个师妹入门不及一个月，面前这个更是才入门半个月不到。
他摇头叹道：“是我一时忘了，没想到夙久师妹竟然想得比我还多，还知道了我的失误。师妹你还真是厉害。”转眸看她轻笑婉约的样子，不由抬头看了眼十米之外的玄霄一眼，笑着凑过去和她说话：“上次和师妹约好了的，你还没和我说呢……你和玄霄师兄不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吗？玄霄师兄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糗事？你告诉我，我绝对不告诉别人！”
慕久久心里暗道：别说你告不告诉别人，就是我告诉了你，霄哥就不会放过我。
她心里想着，下意识地就想看看玄霄的反应，应该没有听到天青的话吧？却不想，这世上无巧不成书，一直竖着耳朵关注他们说话的玄霄转过身，冷声斥道：“云天青！你若是不想用功，自己离去便可，何必多言？！”
云天青慌忙摆手，故作无事：“师兄说什么呢？难不成你这次又想抛下我，自己一个人努力？不对，这次还要自己一个人带上两个漂亮师妹……”
说着，消去了几分小心的云天青故态复萌地调侃玄霄。
于是就在这渺无人迹的通往卷云台的路上，玄霄抛下了自己往日冷静淡定的面具，大声喊道：“云！天！青！！”
慕久久掩嘴轻笑：话说看一向冷淡的玄霄这样火爆地被天青激怒，感觉挺好玩的。这个，就是独属于他们二人的相处模式，貌似火花四射，却有隐含着他们真挚诚恳的友情。其实换个方向想，玄霄从小到大，从来没有这样对别人发过脾气呢！这，已经说明了云天青这个人对他的特别了，不是吗？
夙玉站在一边，裙摆轻扬，她抚着头发看过来，如一朵白莲亭亭玉立。
她静静地看着，唇边扬起一抹温柔恬静的笑容。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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