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前追求者的那点小心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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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MD！”潘大亮猛拍一下方向盘，恨恨地闷哼一声。
骆华笙在后座上微笑起来：“怎么，妒火中烧了？”
“我就想不明白了，怎么就真能好成这样？他们认识才多久啊，啧啧，刚知道个名字就结婚了。”
“你只是想不明白，你的十年为什么抵不过别人的二十一天。”骆华笙了然地点点头，“是人都有自尊心，我理解。”
可怜的方向盘又经受了一次风暴打击。
与风暴一窗之隔的，是初秋午后的温暖阳光。在阳光所照耀的高楼上，有一扇擦得很干净的落地窗。此刻那扇窗户里想必正充满欢声笑语。这既是因为刚刚结束的一场聚餐宾主俱欢，也是因为BOSS知趣的提前告退，留下其他人可以无需顾虑地谈笑风生。
潘大亮痛恨自己的识趣。
“我是真的想不明白……”潘大亮满脸阴郁。如果当年念的不是土木工程而是中文系，现在他就大可以惆怅地赋诗一首：
她的耳光
是
纯女人的耳光
十年前
她给了我一记
至今难忘
其实那时候我和她挨得特近
一校之间
她住在女生宿舍
我站在女生宿舍
对面
彻夜不眠
十年后她嫁了
夫唱妇随
做了好多好多的菜
又一次
扇落了
我底梦
可惜潘大亮不是诗人，注定与鲁迅文学奖无缘。他只是个小有手段的市侩奸商。所以他琢磨不透为什么秦冉放着他这样一个容积率超大、配套环境成熟且升值前景看好的精品楼盘不顾，拿着全部积蓄一头扎进某开发商不明、工程质量可疑的期房怀抱。
“那小子到底哪点好呢？”他又一次喃喃问出十年前同样的问题。
“帅。”骆华笙毫不犹豫地给出答案，换来前排不满的哼哼。
“挺聪明的一个人。”她慢悠悠地补充道，“知道明矾，嗯。”
潘大亮相当不满：“那炸油条的鬼玩意谁不知道？找个化学老师保管知道的比他多。”
他涨红了脸，从驾驶座上转过身来：“你说，作为男人，我和他比谁更优秀？”
她怜悯地看着山丘似伟岸的潘大亮，再想想身材颀长笑容俊朗的李乐，决定代替秦冉发出一张好人卡：“你是个好人……”
他苦笑一声：“我要是个坏人，是不是就能强抢民女了？”
“不行。”她严肃摇头，“你爸不是李刚，也不是王老虎。”
潘大亮颓然地踩下油门，驶离那个充满阳光，也充满让他烦恼的地方。一直到车开上主干道，他才假装随意地问了一句：“他们好像……是挺不错的，对吧？”
骆华笙嗯了一声：“看起来是这样。”
“我只是不放心……不是不甘心……”他低声嘟囔着，辩解着，“毕竟……才这么短时间……你们姑娘家，不知道男人坏起来有多坏……”
“所以你才把他收在手下？”
他点点头，又摇摇头，但是她已经懂了。
她瞅着窗外的车水马龙，同时在脑海中车水马龙的字眼里挑出最适当的来安抚对方。
“她喜欢他。他知道怎么让人喜欢自己。”她缓缓地说，斟词酌句，“你只是送给她花，他却让她觉得自己就是一朵花，最漂亮，最被珍爱的那一朵。”
潘大亮挣扎了一会儿才承认：“他的确是个不错的营销人才，就连严大姐都对他赞不绝口。”
严大姐是“潘老板不动产有限公司”的掌勺，掌管公司上下几十口人的午饭，同时也掌管
公司的人情世故和各类八卦。因为与潘家祖上沾亲带故，这位年将知命的女厨师长一向以监管公司为己任，上自潘大亮本人，下至前台小妹扫地阿姨都逃不过她的利眼和毒舌。能博得她的赞赏，可见李乐果然是讨人喜欢的。
“就因为他是这样的人，所以你才不放心吧。”骆华笙轻笑道，“可是他能骗她什么呢？”
潘大亮又挣扎了一会儿，放弃了为秦冉的财色做任何辩护。尽管情人眼里出西施，但是他也不得不承认，区区十来万元的积蓄对充满野心和手腕的城市冒险家来说未必有多少吸引力，至于那张心形脸也仅仅是清秀可人罢了。
“兴许就是玩玩……骗骗感情，找个港湾什么的？”他无力地说，“他们认识的时候，他刚从北方来这个城市，人生地不熟的，第一份工作也砸了。现在可好，饭碗有了，老婆也有了……”
“再过两年，孩子都有了。”骆华笙淡淡帮他补充道。
潘大亮烦躁地摁着喇叭，大有让前面那辆车也尝尝风暴打击的架势。
“我就觉得他不是个好人。”他搜肠刮肚，想着理由，“太快太随意了。你想，你要是得了块上好的里脊，能舍得丢进微波炉五分钟烤熟吗？”
“清溜河虾仁只需要20秒。”
于是车内再度沉默。
过了一会儿，后座上突然冒出一个潘大亮意想不到的问题。
“她抽烟吗？我是说，秦冉。”
“当然不抽！我没见她抽过，从来没……这么纯这么好一姑娘，抽烟？怎么可能。”
骆华笙哦了一声，懒洋洋地闭上双眼。
“你问这干嘛？”潘大亮忽然激动起来，“你发现她抽烟了？一定是心情不好！我就知道……”
“你想太多了。”骆华笙嗤笑一声，“不过真有趣，你这么痛恨李乐，居然还肯对他委以重任？”
“他的确脑瓜够灵，口才也够好。”潘大亮哼了哼，“我这叫人尽其才。”
“利用加班把新婚夫妇分开可是不人道的。”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解雇李乐，忘记秦冉。”骆华笙真诚建议，“好了，现在我们找家像样的馆子把肚子填饱吧。”
作为回答，潘大亮干笑了两声。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前追求者的那点小心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