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太阳消失！》穗簪

11、第 11 章

　　清晨的归墟城堡笼罩在一层薄雾中。那些镶嵌在建筑表面的发光晶体在雾气中散射出柔和的银白色光芒，让整个城堡看起来像是悬浮在梦境里的幻影。但林烬透过窗户看到的，远不止这层美丽的表象。

　　他能“感觉”到城堡的真实状态——那是一种微妙而持续的“压力”，像是整个空间都在被无形的力量缓慢挤压。城堡的防护场，那个由“归”装置产生的稳定能量场，已经变得稀薄而不稳定，像是即将破裂的肥皂泡。

　　更清晰的是城堡里人们的能量状态。每个日光族身上都带着那种特有的“余毒”印记，像是体内燃烧着暗红色的余烬。年轻一些的印记较浅，年老或频繁使用能力的人，印记已经深入骨髓。而所有人都在这缓慢的燃烧中，一天天走向某种未知的终结。

　　敲门声响起。系兀日站在门外，已经换上了一身干净的长袍，面具重新调整过，遮住了昨夜治疗时暴露的脸部。但他的状态明显比昨天好多了，站姿稳定，声音清晰。

　　“大长老让我们去图书馆。他要展示‘归’装置的完整记录。”

　　林烬迅速整理好自己——其实也没什么可整理的，他只有一身从晨曦城穿来的外勤制服，现在沾满了森林的泥土和干涸的血迹。

　　图书馆里已经有人在等。除了系兀冥，还有另外两位长老，以及几个林烬没见过的日光族——从他们的站位和服饰判断，应该是城堡里的高级技术人员。

　　房间中央的长桌上，摊开了一幅巨大的手绘地图。不是纸质，而是一种柔韧的合成材料，表面有发光的纹路在缓慢流动。地图显示的是永夜森林及周边区域的立体地形，但比例尺明显不对——森林的范围被放大了，而人类光域只是边缘的几个小点。

　　“这是根据先祖留下的记录绘制的地图。”系兀冥用手杖指向地图上的几个标记点，“这三个位置，就是当年发现‘归’装置组件的地点。”

　　林烬靠近观察。三个标记点呈三角形分布，分别位于森林深处、一座被标记为“死亡山脉”的区域，以及……晨曦城下方？

　　“等等，”林烬指着那个位于晨曦城下方的标记，“这里也有一个组件？”

　　“曾经有。”系兀冥说，“先祖记录，完整的‘归’装置由三个部分组成：稳定器、放大器、净化核心。他们在三个不同地点发现了这些组件，分别隐藏起来。我们城堡里的是稳定器。而放大器……”

　　他指向死亡山脉的标记：“根据记录，被藏在那里的一个天然洞穴系统中。但那是三百年前的事了。现在死亡山脉是蚀光浓度最高的区域之一，被称为‘绝境’，连日光族都很难进入。”

　　“那净化核心呢？”林烬问。

　　系兀冥沉默了几秒，然后指向森林深处的标记：“这里。但记录很模糊，只说‘藏于生命之根，由古老守护者看守’。没人知道‘生命之根’是什么，也不知道‘古老守护者’指的是什么。”

　　系兀日突然开口：“我在古代文献中看到过类似的说法。‘生命之根’可能指的是森林中心那棵最大的蚀光树——传说它在地下的根系遍布整个森林。而‘古老守护者’……”

　　他看向林烬：“可能就是你遇到的那种无面存在。”

　　房间里一阵骚动。几个技术人员低声交谈，语气中充满怀疑和担忧。

　　“如果净化核心真的在那种存在看守的地方，”一个技术人员说，“我们怎么可能拿到？”

　　“这正是问题所在。”系兀冥承认，“但如果我们不尝试，装置的衰退就不可逆转。而一旦装置完全失效，日光族的命运……”

　　他没说完，但所有人都明白——没有装置的净化，城堡内的蚀光浓度会迅速升高，所有族人将在短时间内完成异变，变成蚀变体，或者更糟的东西。

　　“所以我们需要计划。”系兀冥继续说，“优先目标是放大器。死亡山脉虽然危险，但至少我们知道确切位置。拿到放大器后，稳定器的效能可以提升三到五倍，届时我们再尝试寻找净化核心。”

　　他看向系兀日和林烬：“你们两个，再加上一支精英小队，去死亡山脉。林烬，你的光语者能力可能在解读古代装置时有用。系兀日，你对古代技术和能量系统最了解。”

　　系兀日点头：“小队人选？”

　　“你自己选。但要小心——城堡内部的不稳定因素在增加。选你完全信任的人。”

　　就在这时，图书馆的门被猛地推开。系兀夜站在门口，脸上没有戴面具，眼神锐利。

　　“大长老，我有异议。”他直接走进来，无视了其他人，“派系兀日去执行如此重要的任务，风险太大。他是目前唯一能与装置高度共鸣的人，如果他出事，整个日光族都会陷入危机。”

　　系兀冥平静地看着他：“那你的建议是？”

　　“我去。”系兀夜说，“我对古代技术也有研究，而且我的战斗能力不弱于系兀日。让他留在城堡维持装置，我去死亡山脉。”

　　房间里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看向大长老。

　　系兀冥思考了很久，然后说：“系兀夜，你的忠诚我毫不怀疑。但这项任务需要的不只是战斗能力和技术知识。它需要……某种特殊的感知能力。”

　　“什么感知能力？”系兀夜皱眉。

　　系兀冥看向林烬：“光语者的能力。只有光语者能感知到放大器可能散发的特殊能量信号。而系兀日是唯一与光语者建立过深度精神连接的人，他能作为桥梁。”

　　这个解释似乎没完全说服系兀夜，但他没有再坚持，只是冷冷地看了系兀日和林烬一眼，然后退出了房间。

　　等他离开后，系兀冥才低声说：“系兀夜的提议有道理。系兀日，你确实对日光族至关重要。如果你不想去——”

　　“我去。”系兀日打断他，“如果我不去，任务失败的可能性会大大增加。而且……”他停顿了一下，“我相信林烬。如果与他同行，成功的可能性会更高。”

　　系兀冥点了点头：“那么准备吧。给你们三天时间准备，然后出发。”

　　会议结束。其他人离开后，系兀冥单独留下系兀日和林烬。

　　“还有一件事。”大长老的声音变得更低，“关于‘归’装置的真正核心——那个维度稳定器。系兀日，你从未见过它的完整形态，对吧？”

　　系兀日摇头：“我只在共鸣时感知过它的能量结构，但从未亲眼见过实体。”

　　“今天，我要给你们看。”系兀冥说，“跟我来。”

　　他带领他们离开图书馆，穿过城堡深处一条隐秘的通道。通道向下延伸，墙壁从石头变成了某种光滑的金属，表面有规则的几何纹路。林烬认出这种材质——他在回收站处理过类似的残骸，那是旧时代最先进的合金，但这里的保存状态完美得不可思议。

　　通道尽头是一扇巨大的圆形门，门上没有任何把手或锁孔，只有中央一个复杂的几何图案在缓慢旋转。

　　系兀冥将手杖插入门旁的一个凹槽。手杖上的晶体发光，门上的图案加速旋转，然后分裂、重组，最后形成一个新的图案——三个交叠的环，与“归”装置的设计图一模一样。

　　门无声地滑开。

　　门后是一个巨大的圆形空间，直径至少五十米，高度超过二十米。房间中央，悬浮着“归”装置的核心——一个直径约十米的金属环，缓慢旋转，表面覆盖着发光的符文。但与城堡上方那个装置不同，这个核心是完□□露的，没有外壳，没有保护层。

　　而最让林烬震撼的，是金属环中心的那个物体。

　　它不是机械部件，也不是能量晶体。那是一块……“空间”。

　　确切地说，是空间的“伤口”。一个直径约三米的球形区域，内部不是房间的景象，而是某种无法形容的维度景观——像是把不同宇宙的碎片强行缝合在一起，有的部分是完全的黑暗，有的部分闪烁着怪异的色彩，有的部分甚至能看到奇怪的几何结构在自行演化。

　　而在那个球形区域的中心，悬浮着一块不规则的黑色物体，像是某种陨石碎片，但表面光滑如镜，反射着周围扭曲的光景。

　　“这就是维度稳定器。”系兀冥的声音在巨大的空间中回荡，“或者说，稳定器的‘锚点’。真正的稳定器已经与这个空间融合，无法分割。它正在做的，是强行‘缝合’我们这个维度与蚀光所在维度之间的裂缝，阻止两个维度完全重叠。”

　　林烬感到一阵眩晕。不是生理上的，而是认知上的——他看着那个球形区域，感觉自己的大脑无法处理接收到的信息。那东西违反了他理解的所有物理定律。

　　系兀日则完全呆住了。他摘下面具，露出那张半人半异变的脸，眼睛死死盯着稳定器，瞳孔放大。

　　“我……我能感觉到……”他低声说，“它在呼吸。不，不是呼吸……是脉动。像是宇宙本身的心跳。”

　　系兀冥点头：“这就是为什么只有你能与装置100%共鸣。你的蚀日石，本质上与这块稳定器来自同源——都是那个古老文明的遗留物。它们在某种层面上是‘亲戚’。”

　　他走近装置，但保持安全距离：“先祖记录，三百年前，一艘‘不属于这个世界的飞船’坠毁在森林边缘。日光族的先祖们找到了残骸，从中回收了这块稳定器，还有技术蓝图。他们根据蓝图建造了‘归’装置，利用稳定器的力量保护自己。”

　　“那艘飞船的其他部分呢？”林烬问。

　　“消失了。”系兀冥说，“根据记录，先祖们只来得及回收稳定器，飞船的主体就……‘溶解’了。不是融化，不是爆炸，而是像冰块在水里一样，慢慢消散在空气中。像是它本就不属于这个维度，一旦失去动力，就被宇宙‘排斥’出去了。”

　　林烬突然想起了守护者说的话——暗蚀体是宇宙的免疫反应，清除异常维度入侵者。如果那艘飞船是来自其他维度的入侵，那么暗蚀体的出现，是否与它的坠毁有关？

　　“所以暗蚀体可能是为了清除这艘飞船留下的污染？”他提出猜想。

　　系兀冥惊讶地看着他：“这个理论……从未被证实，但一直存在。一些先祖的研究笔记中提到，那艘飞船可能携带了某种‘维度病原体’，在坠毁时释放出来。而暗蚀体正是被这种病原体吸引来的‘白细胞’。”

　　这个比喻让林烬不寒而栗。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人类的维度实验只是加速了这个过程，而不是真正的原因。真正的灾难种子，在三百年前就已经埋下。

　　“那我们找到放大器和净化核心后，”系兀日问，“完整的装置能做什么？”

　　“理论上，完整的‘归’装置不仅能稳定维度裂缝，还能主动修复它。”系兀冥说，“就像医生不仅能阻止伤口流血，还能让伤口愈合。如果成功，暗蚀体可能会认为‘感染’已经清除，停止对太阳的包裹。”

　　“但这只是理论。”一个声音从入口处传来。

　　系兀夜不知何时跟了进来。他站在门边，看着稳定器，眼神复杂。

　　“系兀夜，你不该来这里。”系兀冥皱眉。

　　“我只是想确认一下。”系兀夜走近，但保持着距离，“大长老，你真的相信这个……外来者，能帮助我们完成这个近乎神话的任务？”

　　“我相信可能性。”系兀冥平静地说，“在绝境中，即使是微小的可能性，也值得全力争取。”

　　系兀夜盯着林烬看了很久，然后突然说：“让我看看你的能力。光语者。”

　　林烬看向系兀冥，后者点头。

　　“怎么做？”

　　“触摸稳定器。”系兀夜指向那个悬浮的金属环，“如果你真的是光语者，你应该能与它产生某种共鸣。”

　　系兀日想反对：“太危险了！稳定器的能量场极其不稳定，未经训练的人接触——”

　　“如果他连这点都做不到，怎么去死亡山脉面对更危险的东西？”系兀夜打断他。

　　林烬深吸一口气。他知道这是测试，也是示威。如果他做不到，系兀夜就有理由质疑整个计划。

　　他走向稳定器。随着距离拉近，那种眩晕感越来越强。那个球形区域内的景象在拉扯他的意识，像是要把他拖入另一个维度。

　　在距离金属环约一米处，林烬停下。他能感觉到强大的能量流在环内循环，像是被束缚的恒星。他的右手开始剧烈发光，暗金色纹路像烧红的铁丝一样灼热。

　　他伸出手，手指触碰到金属环表面。

　　瞬间，世界消失了。

　　不，不是消失——是转换。林烬发现自己站在一个完全不同的地方。这里没有实体，没有上下左右的概念，只有无尽的流光和不断演化的几何结构。他“看”到了维度的层次——像无数层透明的薄膜叠加在一起，每一层都有不同的物理法则，不同的时间流速。

　　然后他“看”到了裂缝。

　　那是一道贯穿所有维度层的伤痕，暗红色的能量从伤痕中涌出，污染着每一层。而在伤痕的源头，他“看”到了……太阳。不是三维空间的太阳，而是太阳在所有维度上的投影。那个投影正在被暗红色的污染缓慢吞噬。

　　他还“看”到了别的东西——三条微弱的银白色细线，从三个方向延伸，试图缝合那道伤痕。其中一条线很明亮，来自城堡方向（稳定器）。另外两条线很微弱，几乎看不见，来自死亡山脉和森林深处（放大器和净化核心）。

　　而在这幅宏大图景的边缘，林烬“看”到了更可怕的东西——一些巨大的、无法形容的存在，正通过伤痕向这个维度窥视。它们的“目光”落在太阳上，落在人类世界上，充满……好奇？饥饿？还是别的什么？

　　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肩膀，把他拉回现实。

　　林烬跌倒在地，大口喘息。系兀日扶着他，面具下的眼睛充满担忧。

　　“你看到了什么？”系兀冥急切地问。

　　“维度的结构……还有裂缝。”林烬努力组织语言，“稳定器正在试图缝合裂缝，但力量不够。放大器可以增强力量，而净化核心……可以清除已经渗入的污染。”

　　他停顿了一下，声音变得低沉：“我还看到了……别的存在。在裂缝的另一边看着我们。”

　　房间陷入死寂。

　　系兀夜的表情变了。之前的怀疑和敌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恐惧。

　　“你确定？”他声音干涩。

　　林烬点头：“它们很大……我无法描述。但它们在看着我们，已经看了很久了。”

　　系兀冥的手杖轻轻点地，发出清脆的声响。

　　“那么预言是真的。”他低声说，“光语者不仅能与蚀光沟通，还能看到维度的真相。”

　　他看向系兀夜：“现在你还有什么疑问吗？”

　　系兀夜沉默了很久，然后缓缓摇头：“没有。任务必须执行。而且……必须成功。否则我们面对的可能不只是蚀光和教团。”

　　他转向林烬，第一次用尊重的语气说：“我为之前的怀疑道歉。你需要什么准备，城堡会全力支持。”

　　林烬摇头：“我只需要时间恢复。刚才的接触……消耗很大。”

　　确实，他的右手纹路已经蔓延到了整个肩膀，颜色变成了深黑色，像是用墨水在皮肤上画出的电路图。而且他能感觉到，那些纹路不再只是表面现象——它们正在向体内渗透，改造他的肌肉和骨骼。

　　系兀冥注意到了这一点，表情变得严肃：“你的异变在加速。我们必须控制这个进程。系兀日，带他去净化室，用最低剂量的净化能量减缓侵蚀。但记住，不能完全停止——如果完全停止，他的光语者能力可能会消失。”

　　“明白。”系兀日扶起林烬，向门外走去。

　　在门口，林烬回头看了一眼稳定器。那个球形区域依然在缓慢旋转，内部的维度景观诡异地美丽。

　　他想起了那些在裂缝另一边窥视的存在。它们到底是什么？是敌是友？还是完全超越善恶概念的东西？

　　没有答案。只有无尽的疑问，和前方漫长而危险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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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净化室是一个小型的圆形房间，中央有一个与稳定器相似但小得多的金属环，直径只有一米。环内不是维度裂缝，而是一团柔和的银白色光雾。

　　“坐进去。”系兀日指示，“净化能量会缓慢中和过量的蚀光侵蚀，但过程可能会……不舒服。”

　　林烬跨进金属环，坐在中央。系兀日调整控制面板，金属环开始旋转，速度逐渐加快。环内的光雾变得稠密，像液体一样包裹住林烬的身体。

　　起初感觉很温暖，像是泡在温泉里。但很快，温暖变成了灼热。林烬感觉到皮肤下的暗金色纹路在“抵抗”净化能量，像是两种敌对的力量在交战。疼痛从全身各处传来，不是锐痛，而是深层的、闷热的灼痛，像是骨头在从内部被加热。

　　“坚持住。”系兀日的声音从环外传来，“这是正常反应。你的身体已经适应了蚀光能量，突然引入反向能量会产生排异。但你必须适应，否则异变会失控。”

　　林烬咬紧牙关，强迫自己放松，让净化能量流过身体。他能感觉到那些黑色纹路的扩张速度在减慢，但纹路本身变得更“深”了——不是向皮肤表面蔓延，而是向体内扎根。

　　半小时后，净化结束。金属环停止旋转，光雾散去。林烬跨出来时，感到前所未有的虚弱，但也感觉头脑清醒了许多——之前一直存在的低语声减弱了，像是有人调低了收音机的音量。

　　“感觉如何？”系兀日问。

　　“虚弱，但清晰。”林烬活动着手臂，“那些纹路……好像停止了蔓延。”

　　“暂时停止。”系兀日递给他一杯特制的营养液，“净化只能延缓，不能逆转。而且每次净化后，你需要补充大量能量，否则身体会崩溃。”

　　林烬喝下营养液。液体有股奇怪的味道，像是金属和蜂蜜的混合，但喝下去后确实感觉到力量在恢复。

　　“关于死亡山脉，”系兀日说，“我收集了一些资料。那里在灾变前是一座活火山，灾变后，火山活动与蚀光能量结合，形成了极端危险的环境。不仅蚀光浓度是森林的数倍，还有活跃的岩浆流、毒气喷口，以及被高度改造的蚀变体——有些甚至与岩浆共生，变成了半熔岩半生物的怪物。”

　　听起来像是地狱的具象化。

　　“我们怎么进去？”

　　“有一条古老的道路。”系兀日调出数据板，显示一张古老的手绘地图，“日光族的先祖曾经探索过那里，留下了一些安全路径的记录。但那是三百年前的事了，现在那些路径可能已经不存在，或者布满了陷阱。”

　　他指向地图上的一个标记：“根据记录，放大器被藏在一个天然形成的晶体洞穴里。洞穴本身是一种特殊的蚀光晶体构成，可以隔绝外部探测。但进入洞穴需要特定的‘钥匙’——一种能与装置共鸣的能量频率。”

　　“那就是我去的原因。”林烬说。

　　“对。”系兀日点头，“但问题在于，我们不知道具体需要什么样的频率。可能需要尝试，而每次尝试都可能触发洞穴的防御机制。”

　　“什么样的防御机制？”

　　“不知道。”系兀日坦诚地说，“记录只提到‘古老守护者设下的试炼’。可能是物理陷阱，可能是能量攻击，也可能是……精神层面的考验。”

　　林烬想起了嚎叫森林，想起了那些树木发出的惨叫。如果死亡山脉的防御也是类似的东西，但更强大、更致命……

　　“我们需要准备什么？”

　　“三样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