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红楼之庶子的奋斗》六如郡

66、贾政番外三

　　王夫人亲自送了宝钗出去，却看到遥遥有几人快马赶来，心惊道：“莫非是京里派人拿我宝玉？”
　　那快马转眼到了跟前，却是个略有眼熟的俊俏后生下马行礼道：“给太太请安。宝叔叔可好？老爷可好？”
　　王夫人长出一口气，抬手遮着眼睛道：“这是哪家的小哥？我年龄大了，大多亲友不认识了。”旁边玉钏笑着道：“太太，这是东街的芸二爷呢，娶了林总管家小红的那个。”王夫人叹道：“原来是芸儿，长的这么齐整了。你母亲可好？”
　　贾芸笑道：“劳太太牵挂，我母亲好。前日宝叔叔家的铺子有些不长眼的人闹事，侄孙只顾得忙那个了，没来得及过来请安。环二叔得了信儿，特特的写信过来，让我看看老爷、太太、宝二叔如何。”
　　“哦，原来你是跟着环小子上进。”王夫人想着赵姨娘的子女都过得好，自己女儿死了，儿子过得不如意，更是不舒服，就自顾自扶着玉钏走进到自己屋里。
　　贾芸本来只奉命照看贾政、贾宝玉的，自然不在乎王夫人的态度，就让姑子带路去贾政房里，下拜称罪，又道：“环二叔说，当日侥幸中学，府里曾恩典赏了个庄子，里面房子都是修过的，虽然简朴，样样干净宽敞，很可以住人。侄孙收到二叔的信就连夜派人打扫干净了。老爷不嫌弃，可带着宝二叔和各位太太、婶子、嫂子前去暂且歇息。等环二叔回来了再亲自张罗新地方。”
　　贾政听到贾环的名字眼泪就往下流，心道：“要是我环儿尚在，哪里会败得如此狼狈？就是真一起被问罪，好歹环儿比宝玉会操心许多。”这话也不好说，口里知道：“麻烦你和环儿了。”
　　王夫人本不在乎从贾环那里多占一些便宜的，更何况在如此窘迫的情况下，问贾芸道：“环儿什么时候回来？难道不参加翰林考试吗？”
　　贾芸就知道王夫人肯定想着要贾环出力出钱了，笑着道：“环二叔伺候着老太太到江南散心。或许是天气原因，老太太倒是身体好了许多。倒是赵姨奶奶受了热，身子不太适应。二叔又要伺候祖母返乡走亲访友，又要照顾庶母病情，已是准备请假不考了呢。”
　　贾政听到“祖母”、“庶母”两个字，更是如同雷击的孩子一般目瞪口呆，愣愣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老爷、太太不嫌弃的话，早些让下人收拾行李，尽早过去乘凉。我媳妇儿有东西转交给琏二婶子和宝二婶子，侄儿就先告退了。”贾芸看出他们夫妇脸色不善，就自动退散，拿出各种布匹点心来给王熙凤道：“红儿说，家里没有值钱的。布匹给二婶子裁衣服穿，点心胜在干净，请给巧姑娘吃着解闷儿。”
　　往日里王熙凤收高利贷等事一并发出来，害的自己老公顶罪，早后悔的不行；尤二姐那事又是她当初找人告的，更是不对；听说逼死金哥儿那对儿小情侣的事也发了出来，因为用的贾琏名义，就给问“依仗权势，收受贿赂，左右官司，残害人命”的罪过。几罪并罚下来，贾琏的重罪少不了的，更何况他还替贾赦做了不少见不得光的事。
　　加上如今王夫人不肯承认那些自己做过的事，甚至冷落了凤姐儿，邢夫人更是不肯给王熙凤好看，尤氏恨王熙凤逼死自己妹妹，满打满算，倒是除了黛玉夫妇对她有好感，几乎没人愿意理他。所以王熙凤日子过得很是艰难，胆颤心惊，此可见了贾芸如此说，感激道：“如今就你们念旧情了，旁的空口道谢我也不说，往后我只在佛前替你们多求生几个大胖小子就是了。”
　　提到这里，贾芸倒是有几分羞涩，就指着其他事情退下了。又把燕窝等补药给了黛玉一包，说是环二叔托人送的——实际上是贾芸看贾环最看重贾政和贾宝玉，又不欢喜王夫人，就自作主张买了送人情。
　　宝玉本来看到弟弟如今的管家都有如此气度，还是不高兴的，看到“贾环”的燕窝才笑这道谢：“好歹林妹妹能吃些好的补补。”

　　贾政到底气不过王夫人逼走自己得用的儿子，又惯坏自己有天分的儿子，直接叫来宝玉问道：“你可见到芸儿了？人家比你小几岁？这会子都奉养母亲，护持妻子，撑起一个家了。你也是成家的人，总该有个算计。我和你娘老了，饿死了也不可惜，你难道让玉儿跟着你受苦？”至于他自己年轻时靠父母，老了靠儿子，没有尽过一天责任的事，他自己完全不提。
　　王夫人哪里不懂贾政借题发挥，也不敢很劝。贾宝玉仔细一思量，叩头道：“儿子不孝，让父亲忧心了。从今往后，儿子自然好生努力，哪怕跟着秦家表姐夫学生意呢，也让父母老来无忧。”原来他看到宝钗一样的风韵尚在、衣食无忧，倒是有了点门路。
　　王夫人心疼的几乎碎了：“我的好宝玉，都是做娘的没用……”
　　“你给我省着点。”听到儿子做如此无用之语，贾政喝住老婆后骂儿子道，“你长不长脑子？你去做生意？是知道算盘怎么打，还是知道店门哪里开？”看宝玉依然不知道好歹的样子，更怒了：“今儿来的芸儿，是你环兄弟的人。你们兄弟从小一起长大的，从来有了环儿的，再少不了你的！如今你们俩儿比比看？”
　　宝玉听到这里，哭着叩头道：“是儿子无用，给老爷丢脸了。”王夫人也是哭着要跪下：“老爷，环儿出继，是我容不下庶子，与宝玉什么关系？老爷何必责罚宝玉？”
　　贾政可不仅仅为了责骂，一拍桌子唾沫横飞道：“你是无用的很。听到人家姑子怎么说的？芸大爷还跟着贾贡士高就？往日里你是众人手心里的凤凰，金贵的很；环儿就是热炕上的冻猫子，人人嫌弃。现在呢？你跟着我这不重用的老爹做罪人，人家环儿是尊贵的二甲进士，现在侍候祖母和庶母江南游玩。你自己想想为什么？！”
　　宝玉抬起头来道：“老爷，儿子今日才知道念书的用心，往后儿子定然好生准备，等圣上赦免我家的罪过，就进场应考。”
　　“行，我就记着你这句话了。往后你再没得半分担当，就不是我的儿子了。”贾政上了年纪，大动肝火后也伤了身体，就摆摆手让他退下。
　　王夫人看宝玉垂头丧气的样子，给他整整衣裳道：“宝玉，老爷也是为了你好。现在府里和舅舅姨妈都庇护不了你，往后的路就要靠你自己了。娘和你爹都无所谓，难道你就一辈子穷困潦倒，看着别人脸色过日子？到时候有了孩子，也让他和刘姥姥家的青儿和板儿一样，跟着你媳妇儿去亲戚家打秋风？”

　　一席话说得宝玉面色沉重，直到吃了晚饭和黛玉出来时还是不发一言。贾政看宝玉那样子，估计将来会发奋的，倒是懒得理会他，心里反而暗自得意。
　　因为一连好几家人看贾府众人，那铁槛寺的主持暗道：“怪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他们这般破落，却有如此多有钱有势的人往来，真不该如此得罪他们的。”于是赶忙整治了齐整的三桌素菜，亲自送来请贾府众人吃，犹道“寒薄”。
　　邢夫人冷笑道：“这整桌子的席面都叫薄。前日里我们一大家子就着两碟咸菜喝粥，那岂不是猪吃的东西不成？”
　　清心再没想到有人自己承认自己是猪，扑的一声笑出来，看到主持涨红的脸皮，才忍住了。
　　王夫人懒得理会邢夫人、尤氏、王熙凤、黛玉懒得开口，场面倒是冷了下来。宝玉见冷场的不像话，才强笑道：“让师太破费，不好意思的很。”又拿眼睛看王夫人。王夫人才让玉钏拿出一两银子给主持：“客居窘迫，师太拿去润润口也是好的。”
　　那主持才带着一种尼姑出去了。王夫人等最近吃的太过粗糙了，虽然心里有事，到底吃得比往日香许多。
　　“呕……”一股怪味随着声音冒出来。
　　宝玉急的道：“林妹妹，你可怎么样？”
　　王夫人本来看到宝钗进退适宜，又有了孩子，就深恨黛玉不管事，不生养，更见不得宝玉对她小心翼翼的样子，就冷笑道：“黛玉怎么了？难道这食物粗糙，只有我们吃得下，入不得你的口不成？”心里找判了黛玉无事装病的罪。
　　宝玉开口道：“太太，林妹妹肯定是不舒服了，我们先找个医生看吧。”
　　王夫人更不高兴了：“我们吃饭都是看旁人脸色的，哪里比得上你媳妇儿金贵？”
　　贾政、宝玉不好当着众人维护黛玉，邢夫人等都是看笑话的多，王熙凤倒是笑着道：“林妹妹莫不是有了喜信儿？叫个太医看看也好安心。”

　　听说林黛玉真的有了孩子，王夫人才觉得黛玉还有那么些用处，对宝玉道：“好宝玉，你也要做爹了，往后可要稳重些。”

　　“我们的孩子，我们的孩子。”宝玉欢天喜地的摸着黛玉的肚子道，又发誓道，“玉儿，你放心，我一定好生考个进士回来，让你凤冠霞帔，让我们孩子富裕安乐。”
　　“古人说，书中自有千钟粟。说白了，功名也不过和公侯的名头一样，出去交际方便罢了。有了自然好，没了，大不了过苦一些，没什么大不了的。”黛玉嫁了宝玉，除了婆媳不合，倒真没觉得有旁的不满足。
　　“旁人能考的，我定然能行的。”
　　“其实就是考了进士，不想同旁人同流合污，咱们在家没事猜猜谜、种种花、看看书、逗逗孩子，日子也和以前的没什么不同。”黛玉见宝玉执意如此，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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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红楼番外完，下一章，泛舟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