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私藏酿酒师》鸦乌

7、心之所向，纵万难亦往

　　昨晚回到家，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蒙着被子哭了很久。眼泪浸湿了枕头，黏腻地贴在脸颊上，像极了闷热的晚风，让人喘不过气。
　　手机被我扔在床头柜上，屏幕亮了又暗，全是苏清禾发来的消息。
　　“季然，你还好吗？”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瞒着你的。”
　　“我知道我错了，你能不能不要不理我？”
　　“季然，我真的很喜欢你。”
　　我一条都没回，不是不想回，是不知道该怎么回。一闭上眼睛，脑子里就全是“豌豆妈妈”那四个字，像一根刺，狠狠扎在心上，拔不出来，也咽不下去。
　　我是一个老师，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要光明磊落，要坚守道德底线。做小三？这是我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可现在，我竟然在考虑要不要接受这个身份。
　　我坐在书桌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睛红肿，脸色苍白，狼狈不堪。我一遍遍问自己，季然，你疯了吗？你明明知道这是错的，为什么还要犹豫不决？
　　可心里的另一个声音却在叫嚣：我喜欢她，我真的太喜欢她了。
　　我喜欢她聊起红酒时眼里的光，喜欢她谈起学识时的从容淡定，喜欢她温柔的声音，喜欢她好看的眉眼和姣好的身材，更喜欢她在说起创业艰辛和生活困境时，那份不被打倒的坚韧。
　　她的眼界，她的格局，她的温柔，她的坚韧，像磁石一样，牢牢地吸引着我。短短十几天的相处，她已经在我心里，占据了无法替代的位置。
　　我想起我们在水镇牵手漫步的时光，想起那个满是情意的吻，想起相拥而眠的夜晚，想起她在电话里带着颤音的挽留，想起她脖子上那片我留下的吻痕……每一个瞬间，都清晰得像是发生在昨天。
　　我知道，她有家庭，有孩子，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我也知道，做小三是不道德的，会被人唾弃，会让自己陷入无尽的深渊。
　　可我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我一遍遍劝说自己：他们已经没有感情了，不然也不会异地分居。她之所以不离婚，只是因为家里的原因，是因为经济问题，是因为孩子。她不是故意要骗我的，她只是太害怕失去我了。
　　我像个自欺欺人的傻瓜，找了无数个理由，来掩盖自己内心的挣扎和不安。我告诉自己，我喜欢的是她这个人，不是她的身份，不是她的过去。只要我们真心相爱，只要我们努力，总有一天，她会彻底摆脱过去的束缚，我们会有一个光明正大的未来。
　　外婆走后，我一直对亲密关系患得患失，害怕付出真心后被抛弃，害怕热闹过后的空荡。可苏清禾的出现，像一束光，照亮了我灰暗的世界，让我重新感受到了被爱、被惦记的温暖。
　　我真的舍不得放弃这份温暖，舍不得放弃她。纠结了整整一夜，天快亮的时候，我终于想通了。理智告诉我，这是一条错的路，布满了荆棘和坎坷。可情感告诉我，心之所向，纵万难亦往。
　　我承认，我输了，输给了自己的喜欢，输给了她眼底的温柔，输给了这短短十几天里，那些让我心动的瞬间。我拿起手机，看着苏清禾发来的最后一条消息，是凌晨三点多发的：“季然，我等你。”
　　我的指尖在屏幕上反复摩挲着，心脏砰砰地跳着，带着一丝破釜沉舟的勇气，敲下了一行字：“清禾，我不在意了，都不在意了”
　　发送成功的瞬间，我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眼泪却再次涌了出来，这一次，是释然，是欢喜，是带着忐忑的期待。
　　没过多久，手机就震动起来，是苏清禾打来的电话。我按下接听键，她带着哭腔的声音立刻传了过来：“季然？你说的是真的吗？你愿意和我在一起？”
　　“嗯。”我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却无比坚定，“是真的，清禾，我愿意。”
　　“谢谢你，季然，谢谢你愿意原谅我，谢谢你愿意接受我。”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激动和喜悦，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我不会让你失望的，我会努力处理好家里的事情，我会给你一个未来的。”
　　“我相信你。”我轻声说。
　　我们在电话里聊了很久，她终于向我坦白了所有的事情。她和丈夫是家里介绍认识的，没什么感情基础，婚后不久就发现性格不合，因为一些原因导致关系破裂。
　　他们有两个女儿，现在孩子们都跟着她再京市生活，丈夫很少回来，他们异地分居已经快两年了总之因为一些事情，一时半会儿无法彻底断开。
　　她从来没有想过要欺骗我，只是太害怕失去我，所以一直不敢坦白，直到那个电话，打破了所有的隐瞒。
　　听着她的诉说，我心里的委屈和愤怒渐渐消散，只剩下满满的心疼。我能想象到，她一个人带着三个孩子，还要打理公司，承受着来自家庭和生活的压力，有多不容易。
　　挂了电话，我走到阳台，看着天边泛起的鱼肚白，阳光一点点冲破云层，洒在大地上，温暖而耀眼。我知道，未来的路，一定不会平坦。我们会面临很多的困难和阻碍，会承受很多的非议和指责，甚至可能会因为她的家庭、她的孩子，产生无数的矛盾和争吵。
　　可我不后悔。我喜欢她，就愿意接受她的一切，包括她的过去，她的困境，她的不完美。
　　我决定，好好地爱着她，坚定地和她站在一起，陪她度过所有的难关，一起等待雨过天晴的那一天。
　　或许有人会说我傻，说我不道德，说我自甘堕落。可我不在乎了，在爱情面前，所有的理智和道德，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只要能和她在一起，哪怕前路布满荆棘，我也愿意勇敢地走下去。心里那点残存的不安，在做出决定的那一刻，彻底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坚定和期待。
　　还有那句藏在心里的话，终于可以坦然地对自己说：“苏清禾，往后余生，我想和你一起，好好爱，好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