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梁繁梦录》安巴拉花园

2、第二章：暗香浮动

　　盛清晏站在公司洗手间的镜子前，指尖轻触冰凉的玻璃。

　　镜中的"姚念念"妆容淡雅，长发绾成低髻，唯有那双眼睛，依旧带着四百年前的沉静。

　　"盛清晏？这名字……有意思。"

　　顾烨琛的话像一根刺，扎在她心头。他是如何知道她真名的？他与盛家有何渊源？

　　她拧开水龙头，冷水冲刷着手腕，试图让自己冷静。

　　《三十六计》有云："欲擒故纵。"

　　若顾烨琛真有所图，必会再试探。而她，只需静观其变。

　　门外传来脚步声，清晏迅速擦干手，推门而出，险些撞上一个人——

　　"哎呀，这不是我们'传统文化顾问'吗？"

　　苏琪抱臂而立，红唇勾起讥诮的弧度。她一身名牌套装，耳坠晃得刺眼。

　　"苏小姐。"清晏微微颔首，不欲纠缠。

　　"听说你昨天手写报告，把林总监比下去了？"苏琪凑近，香水味浓得呛人，"装什么才女？顾总最讨厌这种心机。"

　　清晏抬眸，忽而一笑："《菜根谭》有言：'宠辱不惊，看庭前花开花落'。苏小姐若无他事，我先告辞。"

　　她转身离去，背后传来苏琪的冷哼："乡巴佬，拽什么古文！"

　　清晏脚步未停，唇角微扬。

　　四百年前，盛家后宅的明枪暗箭，可比这狠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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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市场部晨会。

　　林妍将一叠资料甩在清晏面前："亚太非遗展览下周开幕，你负责所有展品清单和现场布置。"

　　会议室一片哗然。

　　"林总监，这项目一直是苏琪负责……"有人小声提醒。

　　"姚念念不是'传统文化专家'吗？"林妍冷笑，"正好发挥特长。"

　　清晏翻开文件，心头一沉。

　　展览涉及百余件珍贵文物，从运输到布展仅有五天，且需与多家博物馆协调——这分明是个烫手山芋。

　　"有问题？"林妍挑眉。

　　清晏合上文件，抬眸浅笑："没有，我会尽力。"

　　"不是尽力，是必须完成。"林妍敲敲桌子，"散会！"

　　人群散去，兰兰凑过来："念念，你被坑了！苏琪故意搞砸前期对接，现在博物馆的人根本不接我们电话……"

　　清晏拍拍她的手："别担心。"

　　她望向窗外，阳光透过玻璃，在桌面投下斑驳光影。

　　四百年前，继母也曾这样，将不可能完成的绣品塞给她，等着她出丑。

　　那时候，她是如何破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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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步：知己知彼

　　清晏借来过往三年的展览资料，彻夜研读。

　　现代人办展，讲究"流量""互动"，却常失了文物本身的韵味。而她，最懂如何让古物"说话"。

　　第二步：分而治之

　　她按《孙子兵法》"十则围之，五则攻之"的策略，将百家博物馆分为三类：

　　- 已合作过的（可速攻）
　　- 有私人交情的（可智取）
　　- 油盐不进的（需奇谋）

　　第三步：以利诱之

　　"李馆长，听闻您一直在找《千里江山图》的临摹师？"清晏在电话里轻声道，"我认识一位隐士，或可引荐。"

　　对方态度立刻转变："姚小姐何时有空面谈？"

　　三天后，当清晏将完整的展品清单放在林妍桌上时，对方的表情精彩极了。

　　"你……怎么做到的？故宫那幅缂丝明明从不外借！"

　　清晏微笑："《鬼谷子》有言：'因其言，听其辞'。李馆长痴迷宋画，我恰好认识一位修复师。"

　　她没说的是，那位"修复师"正是程旭的祖父——她在古籍堆里发现的意外之喜。

　　林妍眯起眼："明天顾总要亲自看方案，你讲解。"

　　清晏颔首离开，背后传来纸张被攥皱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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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裁办公室。

　　清晏站在投影前，详细介绍展区布局。她的方案独树一帜：

　　- 以"琴棋书画"为纲
　　- 用现代光影还原古代雅集
　　- 参观者可亲手体验古法装裱

　　"这里，"她指向屏幕，"我们设一面'活字墙'，游客自选诗句，现场拓印带走。"

　　顾烨琛忽然打断："灵感来自《梦溪笔谈》？"

　　清晏心头一跳。

　　《梦溪笔谈》是北宋沈括所著，非专研古籍者难知其详。

　　"是。"她稳住心神，"顾总博学。"

　　他靠在椅背，日光从落地窗斜射，勾勒出锋利的轮廓："姚小姐对宋史很熟？"

　　"略有涉猎。"

　　"哦？"顾烨琛翻开手边一本书，"那你知道，北宋扬州盛家吗？"

　　空气骤然凝固。

　　清晏的指甲陷入掌心，面上却波澜不惊："可是出过两位翰林的盛氏？"

　　"正是。"他轻敲书页，"盛家六姑娘的绣品，至今被大英博物馆收藏。"

　　那页纸上，赫然是一幅《百蝶穿花图》的照片——正是她穿越前未完成的寿礼！

　　清晏喉头发紧："顾总对刺绣也有研究？"

　　他合上书，黑眸深不见底："只是好奇，什么样的女子，能绣出这样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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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夜，程旭公寓。

　　"尝尝这个。"程旭端来一碗热气腾腾的酒酿圆子，"我奶奶的配方，专治加班头晕。"

　　清晏小口啜饮，甜香漫过舌尖。四百年前，她生病时，生母也曾煮这样的甜汤。

　　"展览的事还顺利吗？"程旭问。

　　她点头，忽然想起什么："程公子，你祖父可认识顾烨琛？"

　　"顾家？"程旭推了推眼镜，"他们祖上是古董商，跟我爷爷在文物局共事过。怎么了？"

　　清晏垂眸："随口问问。"

　　程旭忽然握住她的手："念念，如果顾总……为难你，一定要告诉我。"

　　他的掌心温暖干燥，像冬日的暖炉。清晏没有抽回手，任由一丝陌生的安心感蔓延。

　　这一刻，她忽然想起顾烨琛办公室里的那本书。

　　若他真与盛家有旧，是敌是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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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天后，展览筹备最后关头。

　　清晏独自在库房核对文物，忽听门外脚步声。

　　"姚小姐。"

　　顾烨琛立在门口，手中捧着一个锦盒："加一件展品。"

　　他打开盒子，里面竟是一方褪色的绣帕，角落绣着"清晏"二字——正是她十二岁时的习作！

　　"这……"她声音发颤。

　　顾烨琛逼近一步，龙涎香的气息笼罩下来："现在，可以告诉我真相了吗？盛、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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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清晏会向顾烨琛坦白真相吗？
　　- 绣帕如何流落现代？顾家与盛家的百年纠葛是什么？
　　- 林妍发现两人异常互动，将如何借题发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