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才是真正的神王》刘13

21、初抵天柱，风云际会

　　晨曦刺破草原的薄雾，洒在流风峡出口的营地上。陆鸣从入定中醒来，掌心青色的风旋缓缓消散，化作缕缕微风拂过脸颊。

　　一夜参悟，《流风诀》的基础部分已被他掌握三成。这门功法与《万化衍天诀》的风格迥异，后者霸道凌厉，吞噬万物为己用；前者则轻盈缥缈，讲究与天地之风共鸣，借势而为。二者一刚一柔，一主一副，竟隐隐有互补之势。

　　更让陆鸣惊喜的是，风灵珠的功效远超预期。握珠修炼时，不仅风系灵气汇聚速度倍增，连对其他属性灵气的感知也变得敏锐许多。这颗珠子内部仿佛自成一方小天地，无数风系符文流转生灭，若能完全参透，受益无穷。

　　“陆公子醒了？”柳依依从旁边走来，手里捧着个竹筒，“我刚去溪边打了水，烧开了，你喝点。”

　　陆鸣接过竹筒，水温适中。他注意到柳依依眼圈有些发黑，显然昨夜没休息好。“你没睡？”

　　“睡不着。”柳依依在旁边的石块上坐下，抱着膝盖，“一想到再过一个月就要到玄天宗了，心里又是激动又是害怕。你说......我真的能通过考核吗？”

　　陆鸣喝了口水，看向远方的天空:“修行路上，最大的敌人从来不是别人，是自己。你若信自己能行，便已经赢了一半。”

　　这话说得简单，却让柳依依愣了半晌。她忽然展颜一笑:“陆公子说话，有时候比我爹还像高人呢！”

　　两人说话间，柳云柳风也相继起身。四人简单吃了些干粮，便收拾行装准备上路。

　　从流风峡到玄天宗，还剩约一千里路程。按地图标注，前方三百里处有个叫“望山镇”的集镇，是从南部前往玄天宗的必经之路，也是最后一个补给点。从望山镇再往北，就将进入天柱山的外围山区。

　　“我们今天加把劲，争取日落前赶到望山镇。”陆鸣道，“在那里休整两天，打听一下收徒大典的最新消息。”

　　众人点头。有了流风峡的经历，他们对陆鸣的判断已深信不疑。

　　青角犀车再次启程。草原渐渐退去，取而代之的是起伏的丘陵和稀疏的林地。地势开始抬升，空气也变得清新凉爽——这是接近天柱山的征兆。

　　路上，陆鸣继续参悟《流风诀》，同时尝试将风系灵力与《七星步》融合。他发现，当施展步法时辅以御风之术，不仅速度更快，消耗的体力也大幅减少。更妙的是，风灵珠似乎能自动调节周围气流，让他的每一步都恰到好处地踩在风势最强的节点上。

　　“风助步势，步乘风威......”陆鸣心中明悟渐深。他隐约感觉到，若能完全掌握这种融合，自己的身法将达到一个全新境界，甚至可能在淬体境就触摸到“势”的门槛。

　　午时前后，前方道路上出现了一支车队。

　　那是一支由五辆马车组成的队伍，每辆车都由两匹枣红马拉动，车厢上绘着统一的徽记——一轮金阳照耀群山。车队前后各有十余名护卫骑马随行，个个气息沉稳，最低也是淬体五重修为。

　　“是金阳商会的车队。”柳云低声道，“他们是北域最大的商会之一，生意遍布各大宗门。看这架势，应该是运送重要物资去玄天宗的。”

　　陆鸣点头。玄天宗收徒大典在即，各地商贩自然会嗅到商机，提前运货前往。

　　两支队伍擦肩而过时，车队中间那辆最豪华的马车窗帘掀开一角，露出一张约莫二十五六岁的年轻面孔。那人面容俊朗，眉眼间带着商贾特有的精明，但气息却丝毫不弱——竟是淬体八重修为。

　　他的目光在陆鸣四人身上扫过，尤其在陆鸣背着的玄铁重剑上停留片刻，眼中闪过一丝讶色。不过很快他就收回视线，窗帘放下。

　　“那是金阳商会的少东家，金不焕。”柳云显然认识此人，“据说他二十岁时就已接管家族在北域的半数生意，经商天赋极高，修行也没落下，是个厉害人物。”

　　陆鸣不置可否。他能感觉到，那金不焕看向自己的目光中，除了惊讶，还有一丝探究。大概是察觉到自己身上某些特殊之处了吧。

　　毕竟，《万化衍天诀》虽然能收敛气息，但那种历经生死搏杀磨砺出的气质，以及炼化多种奇物后身体产生的微妙变化，是很难完全隐藏的。

　　下午申时，前方地平线上出现了建筑的轮廓。

　　望山镇到了。

　　与其说是镇，不如说是一座小城。城墙高约三丈，用当地的青灰色山石垒砌，坚固异常。城门口熙熙攘攘，进出的人流比黑岩城还要密集数倍，且绝大多数都是年轻修士——显然都是冲着玄天宗收徒大典来的。

　　排队入城时，陆鸣粗略一扫，就发现了十几个淬体六重以上的年轻修士，甚至有两人气息深沉如渊，恐怕已臻淬体九重。

　　“竞争比想象中激烈啊......”柳风喃喃道。

　　柳依依吐了吐舌头:“这下我真有点慌了。”

　　陆鸣却神色平静。竞争越激烈，说明玄天宗越值得加入。而且他有云纹令在手，至少免去了初试的麻烦。

　　入城费每人十块下品灵石，价格不菲，但没人敢抱怨——守城的是玄天宗外门弟子，清一色淬体七重以上修为，身着统一的月白色宗门服饰，袖口绣着小小的山峰图案，代表他们是“开阳峰”弟子。

　　交了灵石，领了临时身份牌，四人终于踏入望山镇。

　　镇内景象更是繁华。街道宽达五丈，两旁店铺林立，酒楼客栈比比皆是。叫卖声、谈笑声、车马声交织成一片，空气中弥漫着各种食物的香气和灵药的清芬。

　　最多的还是兵器铺、丹药铺和功法阁——这些都是修士最需要的资源。陆鸣甚至看到几家店铺门口挂着横幅:“专售玄天宗历年考题”“复试通关秘诀，百试百灵”“名师一对一辅导，包进内门”......

　　“这......这也行？”柳依依目瞪口呆。

　　柳云苦笑:“收徒大典三十年一次，每次都会带动周边产业的兴旺。这些店铺就是吃准了考生们的焦虑心理。”

　　正说着，前方忽然传来一阵喧哗。

　　一群人围成一圈，圈内传来打斗声和气劲碰撞声。围观者指指点点，却没人上前制止。

　　陆鸣皱了皱眉，本想绕却听见圈内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你们欺人太甚！明明是你们撞了我，还要我赔钱？”

　　是柳依依！她什么时候跑到前面去了？

　　陆鸣和柳云柳风对视一眼，急忙挤进人群。

　　只见圈内空地上，柳依依正被三名锦衣青年围在中间。那三人年纪都在二十上下，衣着华丽，神态倨傲，修为皆是淬体六重。为首的是个吊梢眼青年，此刻正指着地上一个碎裂的玉瓶，冷笑连连:

　　“小丫头片子不懂规矩？我这‘养神露’可是从金阳商会花三百灵石买的，你撞碎了，赔钱天经地义！”

　　“明明是你自己转身太快撞到我的！”柳依依气得小脸通红。

　　吊梢眼青年嗤笑:“谁看见了？有人给你作证吗？”他环视四周，围观者纷纷避开目光，显然不愿惹事。

　　柳依依气得浑身发抖，却又无可奈何。她虽是柳家大小姐，但出门在外，家族的名头未必管用。

　　就在这时，一只手按住了她的肩膀。

　　“陆公子......”柳依依转头，眼中委屈得快要滴出泪来。

　　陆鸣将她拉到身后，目光平静地看向吊梢眼青年:“她说没撞，就是没撞。你们可以走了。”

　　吊梢眼青年一愣，随即哈哈大笑:“又来一个不知死活的！你知道我是谁吗？我乃青阳城少主赵......”

　　话没说完，陆鸣一步踏出。

　　没有多余动作，只是简简单单的一步。但这一步踏出时，《七星步》“踏星”与御风术同时催动，身形快到只剩残影。下一刻，他已出现在吊梢眼青年面前，右手食中二指并拢，点向其胸口膻中穴。

　　“你敢！”吊梢眼青年又惊又怒，慌忙举掌相迎。

　　但他太慢了。

　　陆鸣的手指后发先至，轻轻点在他掌心。一股奇异的震荡之力透掌而入，沿经脉直冲五脏六腑。吊梢眼青年只觉浑身气血一滞，整个人僵在原地，连根手指都动弹不得。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他惊恐万分。

　　另外两名青年见状，大吼着扑了上来。一人使刀，一人使剑，招式狠辣，竟是直接下了杀手。

　　陆鸣眼中寒光一闪。他不退反进，《七星步》“璇玑”展开，身形在两个对手之间来回穿插。刀剑每每擦身而过，却始终沾不到他衣角分毫。

　　三招过后，陆鸣找到破绽，右脚闪电般踢出，正中使刀青年的手腕。只听“咔嚓”一声，那青年惨叫着丢刀后退。几乎同时，陆鸣左肘后撞，正正撞在使剑青年的肋下。

　　“噗！”使剑青年喷出一口鲜血，踉跄倒地。

　　整个过程不过五个呼吸。等众人反应过来时，三名淬体六重修士已一僵、一伤、一败。

　　全场寂静。

　　所有人都用惊骇的目光看着陆鸣。这少年看起来不过十七八岁，修为也只有淬体七重，战力却如此恐怖？越级挑战不说，还是一对三的碾压！

　　吊梢眼青年还僵在那里，额头冷汗涔涔。他能感觉到，只要对方愿意，随时能震碎自己的心脉。

　　“现在，我们可以走了吗？”陆鸣淡淡问道。

　　“可......可以......”吊梢眼青年艰难地吐出两个字。

　　陆鸣这才在他肩上一拍，解了禁制。青年浑身一软，差点瘫倒在地，被两个同伴搀扶着，灰溜溜地挤出了人群。

　　围观者自动让开一条路，看向陆鸣的目光充满敬畏。

　　柳依依破涕为笑，崇拜地看着陆鸣:“陆公子，你刚才那是什么招数？好厉害！”

　　“一点小技巧罢了。”陆鸣不欲多谈。刚才他用的是《碎石拳》中的“震”字诀，配合《万化衍天诀》的特殊灵力，能暂时封闭对方气血运行。这招对付修为相当的对手有奇效，但如果对上真正的高手，就很难奏效了。

　　柳云低声道:“陆兄，那赵家在青阳城势力不小，我们得小心他们报复。”

　　“无妨。”陆鸣神色淡然，“这里是望山镇，玄天宗眼皮底下，他们不敢太过放肆。而且......”他顿了顿，“收徒大典在即，玄天宗最忌讳的就是考生私下斗殴、恃强凌弱。那三人若敢再生事，自有宗门执法弟子处理。”

　　话虽如此，四人还是加快了脚步，很快找到一家相对僻静的客栈住下。

　　客栈名叫“云来居”，是个三进院子，环境清幽，价格也合理。老板是个笑眯眯的胖老头，听说他们要住到大典开始，很是热情，不仅给了折扣，还赠送了四份镇上最新的《玄天简报》。

　　关上房门，陆鸣翻开简报。

　　这是玄天宗外门弟子创办的小报，专门报道收徒大典的相关消息。本期头条是:《本届考生实力盘点:三大热门惊艳亮相》。

　　文章提到，目前已知的考生中，有三人实力出众，被视为本届最有可能直接进入内门的人选:

　　第一位，南宫羽，十九岁，淬体九重，来自北域第一世家南宫家，据说身负“天羽灵体”，战力堪比开元境初期。

　　第二位，秦昊，二十岁，淬体九重，散修出身，曾独闯“万兽山脉”，斩杀二阶妖兽“赤炎虎”而归。

　　第三位，苏慕雪，十八岁，淬体八重，来历神秘，擅冰系术法，已在望山镇连胜七名淬体八重挑战者。

　　“都是怪物啊......”柳依依看完，小脸垮了下来，“跟他们一比，我感觉自己就是个凑数的。”

　　柳云安慰道:“小妹别灰心。收徒大典又不是只看修为，心性、悟性、潜力都很重要。再说，我们有云纹令，至少能保证进入复试。”

　　陆鸣却盯着“苏慕雪”这个名字。姓苏，擅冰系术法......会不会和苏瑶有关系？不过这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就被他压下了。

　　接下来几天，四人深居简出，专心备战。

　　陆鸣大部分时间都在房间参悟功法。他将《流风诀》与《七星步》的结合推向更深层次，如今施展身法时，已能做到“步步生风”，每踏出一步，脚下就会自然形成一小股旋风，不仅加速，还能扰乱对手的感知。

　　此外，他还开始尝试炼制“风行符”。这是《流风诀》中记载的一种初级符箓，能将风系灵力封存在特制符纸上，使用时撕开，能瞬间释放出强劲风力，可用于加速、攻击或干扰。

　　第一次炼制失败了。符纸承受不住灵力灌注，当场燃烧成灰。第二次，陆鸣调整了灵力的输出节奏，符纸亮起青光，但只维持了三息就黯淡下去——储能不足。

　　第三次，第四次......到第七次时，一张完整的淡青色符箓终于出现在他掌心。符面上，一个精巧的旋风图案缓缓流转，散发着稳定的灵力波动。

　　“成了！”陆鸣心中一喜。虽然这只是最低级的一阶符箓，威力有限，但标志着他在术法一道上迈出了第一步。

　　他走出房间时，已经是来到望山镇的第五天。

　　客栈庭院里，柳依依正在练剑。她的剑法比之前精进了不少，剑光流转间隐隐有风雷之声，显然这几天也在刻苦修行。柳云柳风则在对练刀法，两人配合默契，攻防有序。

　　见到陆鸣出来，三人停下动作。

　　“陆公子出关了？”柳依依收剑跑来，“告诉你个好消息，我刚才去街上打听，金阳商会明天要在镇中心广场举办一场‘鉴宝交流会’，据说会有不少罕见的天材地宝出现，甚至可能有玄天宗长老到场观摩！”

　　鉴宝交流会？陆鸣心中一动。他现在最缺的就是提升实力的资源。虽然从流风散人那里得了风灵珠，但那东西太珍贵，不能轻易暴露。如果能淘到些合适的丹药或材料，对接下来一个月的冲刺大有裨益。

　　“去看看。”他做了决定。

　　第二天上午，望山镇中心广场已是人山人海。

　　广场中央搭起了三座高台，每座台上都摆放着十余个展柜，里面陈列着各种奇珍异宝:灵药、矿石、法器、功法玉简......甚至还有几枚妖兽卵。台下围满了修士，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金阳商会的旗帜在高台四周飘扬，数十名护卫维持着秩序。少东家金不焕亲自坐镇主台，面带微笑地与前来鉴赏的修士交谈。

　　陆鸣四人挤到前排。他一眼扫过去，心中已有数——大部分展品虽然珍贵，但对现在的他来说意义不大。真正有价值的几样都被放在最显眼的位置，标价也高得离谱。

　　“诸位请看这株‘千年血灵芝’！”金不焕的声音响起，他指着主台中央一个水晶罩内的赤红色灵芝，“此物生于万年古木之心，吸纳日月精华千年方成，是炼制‘血元丹’的主材，对淬体境修士突破瓶颈有奇效！”

　　台下顿时响起一片吸气声。千年血灵芝，这可是有价无市的宝物！

　　“起拍价，一千下品灵石！每次加价不少于一百！”金不焕宣布。

　　竞价立刻激烈起来。

　　“一千一！”

　　“一千三！”

　　“一千五！”

　　价格很快突破了两千。陆鸣摇头，这种东西他买不起，也不会去买——血灵芝虽好，但药性霸道，不适合他现在的修炼路线。

　　他的目光在展台上继续搜寻。忽然，角落一个不起眼的展柜吸引了他的注意。

　　那里面摆放着三块拳头大小的黑色矿石，表面坑坑洼洼，看起来毫不起眼。标签上写着:“星陨铁碎片，疑似天外陨石残骸，硬度极高，用途不详。打包出售，五百灵石。”

　　星陨铁？陆鸣心跳加速。他靠近展柜，运转《万化衍天诀》去感知。果然，矿石中蕴含着一丝极其微弱的星辰之力，与他之前吸收的星辰铁同源，但更加驳杂、稀薄。

　　即便如此，这也是难得的宝物！若能提炼出来，对修炼《万化衍天诀》大有裨益。

　　“这矿石我要了。”陆鸣开口道。

　　负责这个展柜的是个年轻伙计，闻言愣了愣:“客人确定？这矿石我们鉴定过，除了硬，没什么特殊之处......”

　　“确定。”陆鸣取出灵石袋。

　　就在这时，一个懒洋洋的声音插了进来:“慢着。这东西，本公子也要了。”

　　陆鸣回头，只见一名华服青年摇着折扇走来。这人二十四五岁模样，面容俊美得近乎妖异，一双桃花眼似笑非笑，浑身散发着淬体八重的气息。他身后跟着四名侍女，个个貌美如花，修为也都不弱。

　　“是桃花公子花无缺！”人群中有人低呼，“他怎么也来了？”

　　花无缺？陆鸣想起《玄天简报》上的介绍:此人来自西域百花谷，修炼的是采补邪功，名声不太好，但实力确实强悍，也是本届的热门人选之一。

　　花无缺走到展柜前，看都不看陆鸣，直接对伙计道:“六百灵石，我要了。”

　　伙计为难地看向陆鸣。

　　陆鸣皱眉:“总有个先来后到吧？”

　　“先来后到？”花无缺这才正眼瞧了陆鸣一下，嗤笑，“在这世界上，实力才是规矩。小子，识相的就让开，否则......”他目光在陆鸣身上扫过，忽然顿住，眼中闪过一丝异色，“咦？你身上的气息有点意思......”

　　陆鸣心头一凛。这花无缺修炼的是采补邪功，对他人气息极为敏感，恐怕是察觉到了《万化衍天诀》的特异之处。

　　果然，花无缺舔了舔嘴唇，眼中露出贪婪之色:“我突然改变主意了。不只这矿石，你这个人......我也很有兴趣。”

　　话音未落，他手中折扇一抖，三道粉红色劲气激射而出，直取陆鸣上中下三路！

　　偷袭！而且出手就是杀招！

　　陆鸣眼中寒光大盛。他不退反进，《七星步》施展到极致，身形如同鬼魅般在三道劲气的间隙中穿过，瞬间出现在花无缺面前，一拳轰出！

　　这一拳朴实无华，却蕴含着《碎石拳》的十重力道，拳风所过之处，空气发出噼啪爆响。

　　花无缺脸色微变，显然没料到陆鸣速度如此之快。他折扇一合，横在胸前格挡。

　　“砰！”

　　拳扇相接，花无缺连退三步，手中折扇竟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声。他低头看去，扇面上赫然出现数道裂痕！

　　“好小子！”花无缺又惊又怒。这柄“桃花扇”可是他的得意法宝，虽只是下品法器，但也坚硬异常，竟被一拳打裂？

　　他正要施展杀招，忽然一个威严的声音响起:

　　“住手！”

　　一股无形的威压笼罩全场，所有人都感觉呼吸困难，动作僵硬。

　　开元境强者！

　　只见一名白发老者不知何时出现在高台上，负手而立，神色冷峻。他穿着玄天宗长老服饰，袖口绣着七座山峰，代表他是“内门长老”身份。

　　“望山镇内严禁私斗，违者取消考试资格！你们两个，是想现在就出局吗？”老者目光如电，扫过陆鸣和花无缺。

　　花无缺脸色变幻，最终挤出一丝笑容:“晚辈不敢，只是与这位道友切磋切磋，一时没收住手。”

　　陆鸣也抱拳道:“晚辈知错。”

　　老者冷哼一声:“下不为例。”他又看了一眼展柜里的星陨铁，对伙计道，“既然是这位小友先看中的，就卖给他吧。”

　　有长老发话，伙计哪敢不从，连忙将矿石打包递给陆鸣。

　　花无缺死死盯着陆鸣，眼中杀意一闪而过，却不敢再造次，悻悻离去。

　　陆鸣交了灵石，将矿石收入储物戒。他正要离开，那白发长老忽然传音入密:

　　“小友，你修炼的功法有些特殊，好自为之。另外，七天后的子时，来镇东‘听涛亭’见我。”

　　陆鸣心中一震，面上却不动声色，对长老躬身一礼，转身离开。

　　柳家兄妹围上来，都是一脸担忧。

　　“陆公子，你没事吧？那花无缺可是有名的睚眦必报......”柳依依小声道。

　　“无妨。”陆鸣摇头，“我们先回客栈。”

　　回到房间，他取出那三块星陨铁，运转《万化衍天诀》开始炼化。果然，矿石中蕴含的星辰之力虽然稀薄，却极为精纯，一丝丝融入丹田漩涡，让那点星光明亮了不少。

　　“有了这些，一个月内突破到淬体八重，把握就更大了。”陆鸣心中一定。

　　他回想起那位玄天宗长老的话。对方似乎看出了什么，却又没有点破，反而要约见自己......是福是祸？

　　窗外，夕阳西下，将望山镇染成一片金黄。更北方，天柱山的轮廓在暮色中若隐若现，宛如一头蛰伏的远古巨兽。

　　七天后的子时，听涛亭。

　　陆鸣望向北方，眼中闪过坚定的光芒。不管前路有多少艰难险阻，玄天宗，他一定要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