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梧不蔓》鱼吃猫啦

4、4

　　阳光把院子里的影子拉得很长，孩子们的笑声渐渐淡了，志愿者们开始收拾场地，将散落的积木、绘本归拢到箱子里。
　　胡蔓蔓帮着把相机里的照片导进电脑，林晚坐在旁边，一边看一边轻声感叹：“你看这张，朵朵举着绘本笑的样子，眼睛亮得像小太阳。”
　　胡蔓蔓点了点头，手指在键盘上轻轻敲击，把照片按场景分类：“等我回去把这些照片修一修，明天就发给你，还有报道的初稿，也会一起发过去让你看看。”
　　“不急，你慢慢来。” 林晚拍了拍她的肩膀，“今天累了一天，回去好好休息。” 她转头看向院子里，胡璟梧正帮着志愿者搬箱子，衬衫袖口挽到小臂，露出的手腕上沾了点灰尘，却丝毫没影响他的动作，反而多了些烟火气。
　　胡蔓蔓收拾好电脑，背起相机准备离开，刚走到门口，就被朵朵拉住了衣角。小女孩手里拿着一张画纸，上面是今天刚画的，有捐赠台、有唱歌的小男孩，还有举着相机的胡蔓蔓和蹲在地上搭积木的胡璟梧。“姐姐，这个给你，你下次来的时候，我还要再给你画好多好多。”
　　胡蔓蔓接过画纸，小心地折好放进相机包：“谢谢朵朵，姐姐一定好好收着。” 她蹲下身，抱了抱小女孩，“天冷了，记得多穿点衣服，别感冒了。”
　　朵朵用力点头，又跑到胡璟梧身边，拉着他的手晃了晃：“胡哥哥，你也要常来呀，我还想听你讲绘本里的故事。”
　　胡璟梧摸了摸她的头，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好，哥哥下次来给你带新的绘本，还陪你搭更高的城堡。”
　　离开留守儿童之家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路边的路灯次第亮起，暖黄的光映着路面。
　　胡璟梧把车停在胡蔓蔓面前：“我送你回去，这么晚了，你一个人不安全。”
　　胡蔓蔓犹豫了一下，“不用了，我叫了车一会回赵家。”
　　胡璟梧的手还搭在车门把手上，听见这话动作顿了顿，沉默两秒，收回手，指尖无意识地蹭了蹭衣角，语气比刚才轻了些：“叫的车到哪了？这附近晚上不好打车，要是等太久……”
　　“他已经在路上了，而且去赵家也不顺路，就不麻烦你了。”
　　她刻意强调 “不顺路”，像是在划清界限，可话出口又觉得有点生硬。
　　胡璟梧没再坚持，只是靠在车身上，目光扫过她身后黑漆漆的巷子口，眉头微蹙：“那我在这等你上车再走。” 他说着，从车里拿出一瓶热饮递过去，“这是刚才林晚给孩子们煮的姜茶，你拿着暖手，等车的时候别冻着。”
　　胡蔓蔓看着那杯冒着热气的姜茶，杯壁上还印着带着林晚风格的定制logo，终究还是接了过来：“谢谢。”
　　指尖碰到杯壁的暖意，顺着掌心慢慢往上爬，驱散了暮色里的寒气。
　　两人就这么站在路边，没再说话，只有晚风卷着落叶的声音，还有远处偶尔传来的车鸣。
　　胡蔓蔓低头看着手机，眼角余光却总忍不住往胡璟梧那边瞟 —— 他双手插在口袋里，目光落在巷子口，像是在留意来往的车辆，又像是在想别的事，侧脸在路灯下显得比平时柔和许多，少了些之前的疏离与尖锐。
　　没过多久，一辆白色轿车缓缓驶来，车灯晃了晃，停在两人面前。
　　胡蔓蔓认出是赵陈祁常开的车，刚要开口，车窗就降了下来，赵陈祁的脸探出来，看到胡璟梧时眼神顿了顿，随即转向她，语气带着关切：“蔓蔓，等很久了吧？上车，外面冷。”
　　胡蔓蔓还没反应过来，胡璟梧已经先一步开口：“赵先生来得正好，她刚说叫了车，没想到是你过来接。” 他语气平静，听不出情绪，可胡蔓蔓总觉得他这话里带着点别的意思。
　　赵陈祁笑了笑，目光在两人之间转了一圈，最终落在胡蔓蔓手里的姜茶上：“哟，这瓶子上的logo挺有个性啊。” 他说着推开车门，“快上车吧，早点回家洗洗睡了。”
　　胡蔓蔓点点头，转身对胡璟梧说：“那我先走了，谢谢你的姜茶，还有今天…… 帮忙。” 她话说得有些仓促，像是怕再多说就会改变主意，说完就快步走向车门。
　　刚要拉开车门，手腕忽然被轻轻拽住。她回头，看到胡璟梧手里拿着一张便签纸，上面写着一串号码：“这是我的私人号码，要是在赵家有什么事，或者报道需要补充素材，随时给我打电话。”
　　胡蔓蔓捏着那张便签纸想说点什么，可赵陈祁已经在车里催了：“蔓蔓，快上来吧，风大。”
　　“知道了。” 胡蔓蔓应了一声，对胡璟梧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再见。” 说完就钻进了车里，关上了车门。
　　车子缓缓启动，胡蔓蔓坐在副驾，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胡璟梧还站在原地，靠在他的车旁，目光追着车子，直到被夜色渐渐吞没。
　　赵陈祁看了她一眼，打趣道：“有了新哥哥旧哥哥就不是好的了呗。”
　　胡蔓蔓收回目光，把便签纸放进包里，捏着手里的姜茶，小声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上了大学后和你们都很少联系了，今天采访多亏了他帮忙。”
　　赵陈祁没再多问，只是转头看了看她手里的相机包：“今天拍的照片应该不少吧？要是整理不过来，明天可以跟我说，我帮你一起弄。”
　　“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好。” 胡蔓蔓摇了摇头，心里却想起那壶排骨汤，连带着之前对赵家的些许抗拒也淡了些。
　　车子驶进熟悉的小区，赵家门口的灯亮着，隐约能看到舅舅在门口张望的身影。胡蔓蔓看着那盏灯，忽然觉得，或许有些关系，并没有她想的那么难以维系，就像刚才胡璟梧的等待，赵陈祁的专程来接，还有巷口那盏为她亮着的灯，都藏着不轻易说出口的牵挂。
　　车子刚停稳，舅舅就快步迎了上来，手里还拿着件厚外套：“蔓蔓，可算回来了，外面风大，快把外套穿上。” 他接过胡蔓蔓手里的相机包，动作小心翼翼，像是怕碰坏了里面的东西，“饿不饿？你舅妈炖了排骨汤，还在灶上温着呢。”
　　胡蔓蔓接过外套穿上，鼻尖忽然泛起一阵酸意。
　　自己对赵家的记忆还停留在当初他们无情把自己送进胡家的情景，如今再看舅舅鬓角的白发，还有他眼底藏不住的关切，心里的抗拒又淡了些：“还好，路上喝了姜茶，不怎么饿。”
　　舅妈也从屋里走出来，手里拿着块热毛巾：“快擦擦脸，暖和暖和。” 她拉着胡蔓蔓的手往屋里走，语气里满是心疼，“看你这手凉的，早知道就让陈祁早点去接你了。今天采访累不累？孩子们乖不乖？”
　　一屋子的暖意裹着排骨汤的香味扑面而来，胡蔓蔓坐在餐桌旁，看着舅妈端来的汤碗，里面飘着几颗红枣，和记忆里的味道一模一样。她拿起勺子喝了一口，温热的汤滑进胃里，熨帖得让人眼眶发热。
　　赵陈祁坐在旁边，看着她小口喝汤的样子，笑着说：“我就说妈炖的汤好喝吧？你小时候总爱抢着喝，每次都把碗底刮得干干净净。”
　　胡蔓蔓愣了一下，低头看着碗里的汤，忽然想起小时候在赵家的日子 —— 她总爱黏着赵陈祁去东去西，最过分的时候晚上还挤在一张床上看漫画。
　　那些记忆像被蒙上了一层灰，之前她刻意不去想，如今却在这碗汤里，一点点清晰起来。
　　“今天在留守儿童之家，是不是遇到胡璟梧了？” 赵世尧忽然开口，语气带着几分试探，“陈祁跟我说的，他…… 没为难你吧？”
　　胡蔓蔓握着勺子的手顿了顿，摇了摇头：“没有，他也在那边做公益，还帮了我不少忙。”
　　她没说太多，只是把碗里的红枣咬碎，甜香在嘴里散开。
　　武丽虹叹了口气：“其实胡家那孩子也不容易，小时候还总跟着他爸妈来咱们家，后来你不愿意和他一起玩，你跟陈祁经常欺负他，他也就不怎么来了。” 她给胡蔓蔓夹了块排骨，“不过他现在要是敢欺负你，你跟舅舅舅妈说，咱们帮你撑腰。”
　　胡蔓蔓点点头，心里却有些复杂。她想起胡璟梧蹲在地上陪孩子搭积木的温柔，想起他递姜茶时的细心，还有他说 “成年人的世界没有非黑即白” 时的无奈，忽然觉得，自己之前对他的偏见，或许真的太深了。
　　吃完饭，胡蔓蔓帮着舅妈收拾碗筷，舅妈拉着她的手，絮絮叨叨地说着想她的话，还把她房间里的被子拿出来晒了晒：“你房间我一直给你留着，被单都是新换的，这两天就住这儿陪他待会，别走了。”
　　胡蔓蔓应了声回到熟悉的房间，书桌上还放着她高中时的课本，墙上贴着她画的画，心里一暖，点了点头：“好。”
　　晚上，她坐在书桌前，打开笔记本电脑想整理今天拍的照片，却无意间摸到了口袋里的便签纸。她把便签纸拿出来，上面的号码清秀有力，是胡璟梧的字迹。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号码输进了手机，却没拨通，只是看着屏幕上的名字，发了会儿呆。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落在书桌上，她想起胡璟梧站在路灯下的样子，想起他说 “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她打开相册，翻到今天拍的照片 —— 有朵朵举着绘本的笑脸，有胡璟梧陪孩子搭积木的侧影，还有志愿者们忙碌的身影。
　　她指尖轻轻划过屏幕，心里忽然有了个想法：或许她的报道，不仅要记录孩子们的温暖，也要记录下那些像胡璟梧一样，藏在 “人设” 背后的真心。
　　就在这时，手机忽然震动了一下，是一条胡璟梧，只有简短的一句话：“到家了吗？早点休息，别熬夜整理照片。”
　　胡蔓蔓看着短信，嘴角不自觉地弯了弯，手指在屏幕上敲了敲，回了句：“到了，谢谢，你也早点休息，哥哥。”
　　发送成功的提示跳出来，她把手机放在桌上，有些关系或许真的能重新开始，有些误会，也总能在不经意的温暖里，慢慢解开。
　　手机屏幕暗下去的瞬间，书桌上的台灯忽然闪烁了一下，暖黄的光在墙上投出晃动的影子。
　　胡蔓蔓把手机往桌边挪了挪，指尖还残留着敲击屏幕的触感，想起刚才回复时加上的 “哥哥” 两个字，脸颊莫名有些发烫。
　　她深吸一口气，点开电脑里的照片文件夹，试图把注意力拉回工作上。
　　第一张照片就是朵朵举着绘本的模样，小女孩眼睛弯成月牙，怀里的绘本封面露着一角，正是胡璟梧之前递过的那本。
　　胡蔓蔓的鼠标停在屏幕上，忽然想起下午在留守儿童之家，胡璟梧给孩子讲绘本时的场景 —— 他语速放得很慢，手指指着图画上的小动物，连眼神都软了下来，和平时那个总把 “人设” 挂在嘴边的人判若两人。
　　她轻轻点击鼠标，把这张照片和胡璟梧陪孩子搭积木的侧影放在了同一个文件夹里，命名为 “暖冬里的光”。
　　整理照片的间隙，房门被轻轻敲了两下，赵陈祁端着一杯热牛奶走进来：“还没睡？妈说你晚上爱熬夜，让我给你送杯牛奶，喝了对睡眠好。”
　　他把牛奶放在桌上，目光扫过电脑屏幕，看到照片时笑了笑，“这张拍得好，这丫头笑起来跟个小太阳似的。”
　　胡蔓蔓接过牛奶：“今天谢谢你能来接我。” 她低头搅着牛奶里的糖，声音比平时轻了些，“之前…… 我可能对你有点太冷淡了。”
　　赵陈祁在她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拿起桌上的便签纸看了看，又放了回去，语气带着几分释然：“我知道你心里有坎，毕竟当初……” 他顿了顿，看着墙上胡蔓蔓高中时画的画，“不过现在看到你能好好的，还能做自己喜欢的事，我就放心了。对了，明天要不要跟我去趟老街？你小时候爱吃的那家糖糕店还开着，咱们去买两斤。”
　　胡蔓蔓点了点头，嘴角弯起一个浅浅的弧度：“好啊，不过得等我把报道的初稿整理完。”
　　两人又聊了会儿小时候的事，从一起爬树掏鸟窝爬狗洞逗狗，到偷偷把舅妈藏的糖糕分给对方，那些被遗忘的记忆一点点被唤醒，屋里的气氛渐渐变得温暖起来。
　　直到舅妈在楼下喊赵陈祁，他才起身离开，走之前还叮嘱：“牛奶趁热喝，别熬太晚。”
　　赵陈祁走后，胡蔓蔓喝完牛奶，继续整理照片。不知不觉就到了十一点，手机忽然又震动了一下，还是胡璟梧发来的短信：“明天要是整理报道需要补充细节，我可以把林晚整理的活动资料发给你，省得你再跑一趟。”
　　胡蔓蔓看着短信想了想，回复道：“好啊，那麻烦你了。对了，今天朵朵说想让你下次带新绘本，你可别忘了。”
　　这次胡璟梧回复得很快：“忘不了，已经让助理买好了，下周去的时候带过去。你也早点睡，别让美容养颜的姜茶白喝了。” 后面还加了个笑脸的表情，和他平时的风格截然不同。
　　胡蔓蔓看着那个笑脸表情，忍不住笑了出来。
　　她关掉电脑，躺在床上，月光透过窗帘缝隙照在枕头上，忽然觉得，或许那些曾经让她受伤的过往，并没有那么难放下。
　　第二天早上，胡蔓蔓是被楼下的香味吵醒的。她穿好衣服下楼，看到家里的帮佣正在厨房里煎鸡蛋，舅妈则在摆碗筷，赵陈祁坐在餐桌旁剥橘子，看到她下来笑着说：“醒啦？快过来吃早饭，物品让人煎了你爱吃的糖心蛋。”
　　餐桌上的食物摆得满满当当，有糖心蛋、小米粥，还有让人特意去老街买的油条，都是她小时候爱吃的。
　　胡蔓蔓坐在餐桌旁，喝着温热的小米粥，原来她一直渴望的家的温暖，从来都没有离开过。
　　吃完早饭，胡蔓蔓想的是继续整理初稿，谁曾想施允安：那个她的一生之敌来了。
　　施允安进不去赵家大门，只能在门口大喊。
　　“狗蔓蔓！出来欢迎你大爷！”
　　门口的喊声就像颗石子砸进平静的早餐时光，胡蔓蔓指尖猛地一颤，滚烫的小米粥溅在虎口，烫得她下意识缩手。
　　“你个狗赵蔓蔓！装什么聋子？赶紧出来！” 施允安的声音裹着清晨的寒气，隔着门板都透着股蛮横，“当年抢我漫画书的账还没算，你以为躲到大学就完了？”
　　赵陈祁最先反应过来，放下手里的橘子就往门口走，眉头拧得紧紧的：“这混小子怎么找来了？” 舅妈也跟着站起来，语气里满是担心：“蔓蔓你别出去，我去打发他走，这孩子从小就跟你不对付，别再欺负你。”
　　胡蔓蔓却站了起来，虎口的温度还没散，心里的火气先冒了上来。
　　施允安这个名字，像把生锈的钥匙，瞬间打开了她藏在记忆的最底层。
　　小学六年她的橡皮尺子和铅笔因为施允安就没有在一起的时候。
　　初中时模仿她的笔迹给自己写情书故意被老师发现，导致自己在每周的晨会上社死。
　　高中时抢走她一本漫画书又同时把另一本漫画书强行塞给他，被老师看到后他撒腿就跑然后自己又被巡查的老师抓走一顿教训。
　　“我去看看。”
　　赵陈祁想拦她，却被她轻轻推开：“没事，我跟他把话说清楚。”
　　走到门口，她深吸一口气，猛地拉开门。
　　施允安正靠在门框上，穿着件黑色连帽衫，头发比高中时短了些，脸上却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看到她出来，他挑了挑眉，伸手就要去拍她的肩膀：“哟，终于肯出来了？上了大学胆子倒大了，敢跟我玩失踪？”
　　胡蔓蔓侧身躲开，语气冷得像冰：“施允安，你找我干什么？我们早就没关系了。”
　　“没关系？” 施允安嗤笑一声，从口袋里掏出本泛黄的文学小说，封面皱巴巴的，正是当年胡蔓蔓被“抢”走的那本，“高一那年你说借我看两天，结果一借就是三年，现在该还了吧？”
　　胡蔓蔓看着那本小说，忽然愣了神。
　　她想起高一那年，施允安把漫画书塞给她又抢走自己小说时，耳根偷偷泛红且欠扁的样子，说 “你学习累，看看这个放松放松”
　　“我还以为你早丢了。” 她语气放轻松了些，伸手想去接书，却被施允安往后一躲。
　　“想拿书？没那么容易。” 他晃了晃手里的漫画，眼神里带着点狡黠，“除非你跟我去趟老街，当年你欠我的糖糕，得还我双份。”
　　这时赵陈祁也走了出来，胳膊搭在胡蔓蔓肩上，眼神警惕地看着施允安：“施允安，别欺负蔓蔓，有话好好说。”
　　施允安看到赵陈祁，撇了撇嘴：“赵哥，苍天有眼我可没欺负她，当年她抢我笔袋扔进花圃的时候，你可没少帮腔。”
　　而他转头看向胡蔓蔓时语气忽然软了些，“我不是来吵架的，就是听说她回来了，想跟她把当年的账算清楚，顺便…… 看看她过得好不好。”
　　胡蔓蔓看着他眼底藏不住的局促，心里忽然有点不是滋味。
　　她想起小时候，两人虽然总吵架，可下雨天施允安会把伞塞给她，自己淋着雨跑回家；想起她被别的同学欺负时，他会第一个站出来护着她。
　　那些所谓的 “恩怨”，其实不过是少年人别扭的相处方式。
　　“糖糕我可以请你吃。” 她忽然开口，语气缓和了不少，“不过你的漫画书我早就弄丢了，只能赔你本新的。”
　　施允安眼睛一亮，立刻把那本文学小说抱紧：“那就你的给我，我的给你，新的不用赔了。走，现在就去老街，晚了糖糕店该排队了。”
　　他说着就要拉她的手，却被赵陈祁一把拦住。
　　“我也去，正好我也要去买糖糕。” 赵陈祁笑着说，眼神里带着点调侃，“顺便看着你们，别再吵起来。”
　　胡蔓蔓轻笑，“随你们吧，快去快回就是了，我这边的新闻稿很着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