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梧不蔓》鱼吃猫啦

5、5

　　施允安嘴里的糖糕差点喷出来，他猛地放下手里的油纸袋，手指着胡蔓蔓，眼睛瞪得溜圆：“你说什么？改姓胡了？赵蔓蔓你没发烧吧？好好的赵姓不姓，改什么胡？”
　　他这话声音不小，引得邻桌的老人都转头看过来，胡蔓蔓赶紧拉了拉他的袖子，压低声音：“你小声点，别吵到别人。”
　　赵陈祁递了张纸巾给施允安，无奈地叹了口气：“这事说来话长，蔓蔓也是身不由己。” 他看了眼胡蔓蔓，眼神里带着点心疼，“去年夏天的时候，家里不知道怎么商量的，蔓蔓就……”
　　“什么事能让她改姓？” 施允安打断赵陈祁，目光紧紧盯着胡蔓蔓，语气里满是不解，“你跟赵家不是挺好的吗？小时候你还说要跟赵哥一起，以后给你舅舅舅妈养老呢，怎么突然就改姓了？”
　　胡蔓蔓捏着手里的糖糕，指尖微微用力，油纸袋被捏出几道褶皱。她低头看着糖糕上撒的芝麻，声音轻得像羽毛：“不是突然，是高考完之后的事。”
　　她顿了顿，像是在组织语言，又像是在回忆那段难捱的日子，“当时可能是胡家势头太盛舅舅他们就想着把我送回去认祖归宗，顺便以后生意场上也不用闹得那么僵了。”
　　“胡家？哪个胡家？” 施允安追问，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眉头皱了起来，“该不会是小时候天天舔着脸找你玩然后咱们几个一块欺负他的胡璟梧他们家吧？”
　　提到胡璟梧，胡蔓蔓的指尖顿了顿，她想起那个在留守儿童之家陪孩子搭积木的温柔身影，想起他递姜茶时的暖心，还有短信里的关心，心里忽然有点乱。
　　施允安见胡蔓蔓不说话撇了撇嘴，“我猜你这人改名的时候就肯定闹了不小的脾气，胡璟梧肯定也给你治的服服帖帖的，就他那个坏劲。”
　　“他…… 也没那么坏。” 这话出口，连胡蔓蔓自己都觉得有点惊讶，可话已说出口，便再也收不回来了。
　　施允安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他敲了敲桌子：“没那么坏？他小时候瞪着你说一定会报复回去的事你都忘了？要不是我跟刘盼芝他们又治了他一顿他还敢说那种话。”
　　胡蔓蔓呵呵一笑，“大哥，你怎么把穿开裆裤那时候的事都拿出来说啊，人是会变的懂不懂，况且当时咱们还那么小。”
　　施允安不甘示弱：“我说得就是没错，我说他胡璟梧不是好人他就不是好人，他们家也不是什么好人，但凡他们正常一点也不可能让你和舅舅生活十八年。”
　　“诶不是施允安你是不是又想吵架啊，我说别的了吗你就有这么多话等着我。”
　　赵陈祁看着两人剑拔弩张的样子，赶紧打圆场：
　　“好了好了，都别吵了。蔓蔓改姓也是没办法，现在她虽然姓胡不还是和以前一样那么玩嘛，况且她也不怎么爱跟胡家人联系，咱们就别纠结过去了。”
　　他给施允安递了块新的糖糕，“快吃你的吧，再不吃就凉了，你不是说这家糖糕凉了就不好吃了吗？”
　　施允安接过糖糕，却没胃口吃，他看着胡蔓蔓，眼神里满是复杂：“那你以后就叫胡蔓蔓了？再也不是赵蔓蔓了？” 他想起小时候，两人总在赵家院子里追着跑，他喊她 “赵蔓蔓”，她追着他要被抢的橡皮铅笔，那些画面像电影一样在脑海里闪过，心里忽然有点空落落的。
　　胡蔓蔓沉默了几秒，轻轻点了点头：“嗯，现在叫胡蔓蔓。” 她拿起一块糖糕，咬了一口，甜香在嘴里散开，却没了刚才的滋味，“不过，在你们面前，你们还是可以叫我赵蔓蔓，我无所谓的。”
　　施允安听到这话，眼睛忽然亮了亮，他拿起手里的糖糕，狠狠咬了一大口：“这还差不多，管你姓赵还是姓胡你就是个狗蔓蔓” 他话锋一转，语气里带着点认真，“以后要是胡家那小子敢欺负你，你跟我说，我帮你收拾他。”
　　胡蔓蔓攥着施允安塞来的糖糕，忽然想起曾经的“时间胶囊”。
　　那年夏天，他们四个人蹲在赵家院子的老槐树下，把各自的 “宝贝” 埋进土里：施允安塞了半块没吃完的糖糕，刘盼芝放了她最爱的童话书，赵陈祁藏了他攒了好久的弹珠，而她，偷偷放了一张画着四个人笑脸的涂鸦。
　　“你们还记得时间胶囊嘛，” 胡蔓蔓忽然停下脚步，回头看向两人，眼里闪着微光，“我还记得当时施允安非要在盒子上刻‘不准偷挖’，结果刻到一半把美工刀弄掉了，差点划破手。”
　　施允安脸一红，赶紧反驳：“那还不是你总说要偷偷挖出来看！我刻字是为了保护咱们的‘宝藏’！” 他嘴上不服软，嘴角却忍不住上扬，“不过说真的，那盒子不知道还在不在，老槐树去年好像还被人修过枝，没被挖掉吧？”
　　赵陈祁笑着点头：“应该还在，上次我特意去看，老槐树下的土没动过，我爸说那是咱们几个的回忆，特意吩咐人留着的。” 他看向胡蔓蔓，语气里带着期待，“等寒假刘盼芝回来，咱们四个一起挖，说不定还能看到你当年画的涂鸦。”
　　胡蔓蔓正想再说点什么，口袋里的手机忽然震动了一下，屏幕上跳出 “胡璟梧” 的名字，短信内容很简单：“林晚把活动资料发我了，需要现在发给你吗？”
　　她指尖顿了顿，下意识抬头看了眼施允安，见他正跟赵陈祁聊得起劲，才悄悄回复：“不用急，我下午整理的时候跟你要就好，谢谢。”
　　发送完，她把手机塞回口袋，心里却有点莫名的慌乱，刚才在糖糕店，她还在为胡璟梧辩解，现在收到他的短信，居然会下意识避开施允安的目光。
　　“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事？” 赵陈祁注意到她的小动作，关切地问道。
　　胡蔓蔓赶紧摇头，把手里的糖糕举了举：“没事，就是想起报道还没写完，得赶紧回去了。” 她怕再多说会露馅，转身快步朝街角走，“哥我先回家赶稿了，你跟允安多待会儿，晚上见。”
　　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阳光里，施允安忽然叹了口气：“其实她心里还是在意改姓的事吧？我知道她这人，遇到事先自己扛，扛不住了事也大了她才肯说出口。”
　　赵陈祁拍了拍他的肩膀，眼神里满是理解：“我知道，蔓蔓这孩子心思重，什么事都放心里。不过你小子是不是没安什么好心，老实交代是不是觉得我妹夫这个位置有点空。”
　　施允安被戳穿心思吓了一跳，搞怪作揖，“还是我赵兄慧眼识珠，不如我请您去电玩城一叙如何，细谈妹夫之事。”
　　赵陈祁翻了和胡蔓蔓同款的经典白眼，“电玩城可叙，妹夫之事暂不可谈。”
　　而另一边，胡蔓蔓走在回家的路上，手里的糖糕还带着温度，口袋里的手机又震动了一下，还是胡璟梧的短信：“好，要是整理时遇到问题，随时找我。对了，林晚说今天看到朵朵在画新的画，说要等你下次来送给你。”
　　她看着短信里的 “朵朵”，想起小女孩举着画纸笑的样子，心里的慌乱渐渐散去。
　　或许，就像赵陈祁说的，不管她姓什么，身边总有在意她的人：赵家的温暖，施允安和刘盼芝的陪伴，还有……那些藏在细节里的关心。
　　阳光洒在身上，暖洋洋的，她加快脚步朝赵家走，心里已经开始盘算：下午先整理完报道，晚上跟舅舅舅妈说说寒假挖时间胶囊的事，说不定他们还能帮着回忆当年埋盒子的地方。
　　走到赵家门口，她抬头看到舅妈正站在玄关等人，手里还拿着她早上落下的围巾。
　　“蔓蔓回来啦？” 舅妈笑着迎上来，把围巾系在她脖子上，“刚才看你走得急，围巾都忘了带，快进屋，大早上你没吃完早饭就和你哥哥出去了，这么冷，我在屋子里给你温了牛奶。”
　　胡蔓蔓任由舅妈牵着她的手进屋，看着屋里熟悉的摆设，闻着空气中牛奶的香味，释怀的微笑。
　　其实好像不管她姓赵还是姓胡，这里永远都是她的家，自己的那点别扭在现在看起来真是幼稚。
　　她坐在书桌前，打开电脑，看着屏幕上 “暖冬里的光” 文件夹，指尖轻轻敲击键盘。
　　胡蔓蔓将报道初稿反复通读三遍，确认没有疏漏后，才点击发送按钮 —— 收件人一栏里，编辑、林晚、胡璟梧的名字依次排列。
　　她靠在椅背上，盯着屏幕上跳动的发送进度条，心里既期待又忐忑，毕竟这是她第一次独立完成深度报道。
　　没过多久，电脑右下角弹出编辑的消息窗口，红色的 “未读” 提示格外醒目：“蔓蔓！这篇稿子写得太有温度了！孩子们的眼神、心愿清单里的小细节，都让人忍不住想流泪，几乎不用修改，下周就能见报！”
　　紧接着，林晚的消息也来了，附带一张孩子们围坐在一起的照片：“我把初稿念给孩子们听，朵朵听到你写她画兔子那段，抱着我的胳膊说‘姐姐记得我的心愿’，太感动了！”
　　最让胡蔓蔓意外的是胡璟梧的反馈，他不仅逐段标注了可以补充的细节，还附上一个压缩包：“里面是我整理的孩子家庭情况简介，你可以选择性加入报道。另外，报道见报后，我可以联系公益机构，帮孩子们对接更多心愿物资。”
　　看着这些细致的回复，胡蔓蔓心里有着说不上的自豪滋味，指尖敲下：“谢谢，辛苦你了。”
　　晚饭时，胡蔓蔓把报道即将刊发的消息告诉一家人，舅妈激动得放下筷子，拉着她的手反复确认：“真的要登报了？我们蔓蔓出息了！明天咱家张姨上班的时候我就跟她说，让她也买份报纸看看。”
　　舅舅拿出手机，翻出通讯录：“我联系下公司的人事部，等报纸出来，多印几份贴在公司公告栏，让大家都知道这是我家蔓蔓写的！”
　　赵陈祁也高兴地把从家里地窖里的果酒拿出来声称不醉不归。
　　看着家人骄傲的模样，胡蔓蔓忽然觉得，之前的什么委屈在这一刻都烟消云散了。
　　第二天收拾行李准备返校时，施允安突然提着一袋糖糕找上门：“给你带的，路上吃。对了，昨天我跟你哥聊天，发现咱俩居然是同一所大学。我在计算机学院，你在新闻学院，以后在学校要是有人欺负你，报我名字！”
　　胡蔓蔓拿着糖糕的手顿在半空，惊讶地睁大了眼睛：“真的？我怎么从来没在学校见过你？”
　　“学校那么大，没见过很正常。” 施允安挠了挠头，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加个微信，以后周末可以一起去食堂吃饭，或者去图书馆占座。对了，你们新闻学院是不是经常要写稿子？要是需要排版，我可以帮你弄，我可是我们班的‘PPT 大神’！”
　　看着施允安得意的样子，胡蔓蔓忍不住笑了，扫码添加了他的微信：“知道了，‘大神’。寒假记得回来挖时间胶囊，别又像小时候一样忘事。”
　　“放心吧，我都设闹钟了！” 施允安拍了拍胸脯，看着赵陈祁开车送胡蔓蔓离开，才转身回家。
　　回到学校后，胡蔓蔓很快投入到紧张的学习中，她没想到，和施允安的校园“偶遇”会来得这么快。
　　周三下午，她去图书馆借专业书，刚走到书架前，就听到熟悉的声音：“赵蔓蔓！你也来借书？”
　　她回头一看，施允安正抱着一摞计算机相关的书籍，快步朝她走来：“我猜你肯定没吃晚饭，给你带了糖醋排骨，快趁热吃。”
　　说着，他从背包里拿出保温盒，里面的糖醋排骨还冒着热气，正是她最爱吃的口味。
　　胡蔓蔓接过保温盒：“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糖醋排骨？”
　　“小时候你总抢我碗里的，我能不知道？” 施允安笑着坐在旁边的长椅上，“对了，下周末我们学院有个‘编程嘉年华’，有很多好玩的互动游戏，还能赢周边，你要是有空，我带你去玩。”
　　“好啊。” 胡蔓蔓点了点头随后就开始忙不迭的吃着碗里的排骨。
　　接下来的日子里，胡蔓蔓和施允安的互动越来越多。
　　有时是施允安提前帮她在图书馆占好座，有时是胡蔓蔓帮施允安修改比赛演讲稿，周末的时候，他们还会一起去学校附近的超市采购，或者去操场散步。
　　周末的 “编程嘉年华” 上，施允安带着胡蔓蔓玩遍了所有游戏，还赢了一个兔子形状的钥匙扣：“给你，就当是‘编程大神’的见面礼。以后你要是丢了钥匙，看到这个兔子，就想起我了。”
　　胡蔓蔓接过钥匙扣，看着上面可爱的兔子图案，忍不住笑了：“谢谢。对了，你的编程比赛准备得怎么样了？需要我帮你加油吗？”
　　“当然需要！” 施允安眼睛一亮，“下下周比赛，你一定要来，我要是拿了奖，就请你吃大餐！”
　　施允安的编程比赛定在周六下午，胡蔓蔓特意提前半小时赶到赛场。偌大的报告厅里已经坐满了人，她在后排找了个视野好的位置坐下，刚拿出手机想给施允安发消息，就看到他穿着印着 “编程大神” 的白色卫衣，从后台探出头朝她挥手，脸上还带着点紧张的红晕。
　　胡蔓蔓笑着朝他比了个 “加油” 的手势，看着他转身跑回后台，心里忽然想起小时候施允安第一次参加数学竞赛的样子。
　　那时他也是这样紧张，却非要装作淡定，结果临上场前还差点把准考证弄丢，最后是她帮他在书包夹层里找到的。
　　比赛很快开始，选手们依次上台展示作品。施允安是第五个上场，他的作品是一个 “童年回忆相册” 小程序，不仅能上传照片、添加文字备注，还能根据照片内容生成专属的童年儿歌。
　　当他演示到 “老槐树与时间胶囊” 的相册页面时，特意抬头看向胡蔓蔓，笑着说：“这个功能是专门为我一个很重要的朋友设计的，我们小时候在老槐树下埋了时间胶囊，等寒假挖出来，就能把照片存进这个相册里了。”
　　台下响起一阵掌声，胡蔓蔓的脸颊微微发烫。她看着屏幕上熟悉的老槐树图案，想起那年夏天四个人蹲在树下埋盒子的场景，眼眶忽然有点湿润。
　　施允安的展示很成功，评委们对 “童年回忆相册” 的创意赞不绝口。比赛结束后，他果然不负众望，拿到了二等奖。他捧着奖杯快步跑到胡蔓蔓面前，像个孩子一样兴奋地晃了晃：“怎么样，我没吹牛吧！走，我请你吃大餐，你想吃什么？”
　　“糖醋排骨！” 胡蔓蔓脱口而出，说完才反应过来，忍不住笑了，“还是算了，吃太多会胖，咱们去学校门口的那家粥铺吧，我想喝他们家的南瓜粥。”
　　“没问题！” 施允安爽快地答应，一手捧着奖杯，一手自然地接过胡蔓蔓的背包，“我帮你背，你昨天不是说背包带有点磨肩膀吗？”
　　胡蔓蔓愣了一下，没想到他居然记得这么小的细节。
　　两人并肩走在校园的小路上，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施允安还在兴奋地讲着比赛时的趣事，偶尔会停下来指给她看路边的小野花，就像小时候在赵家院子里，他总拉着她看蚂蚁搬家一样。
　　走到粥铺门口时，施允安忽然停下脚步，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木质钥匙扣 ，上面刻着一棵迷你老槐树，树底下还有四个小小的人影。“这个是我自己做的，” 他有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本来想等那个“兔子”坏了的时候给你的，现在提前送给你，就当是…… 谢谢你来给我加油。”
　　胡蔓蔓接过钥匙扣，指尖拂过光滑的木面，心里满是感动。她抬头看向施允安，认真地说：“施允安，谢谢你。不管是小时候，还是现在，你都一直这么照顾我。”
　　“咱们谁跟谁啊！” 施允安拍了拍她的肩膀，笑着说，“以后你在学校要是遇到什么事，不管是写稿子需要帮忙，还是单纯想找人吃饭，都可以找我。对了，寒假挖时间胶囊的时候，我已经跟赵陈祁商量好了，我们提前买好铲子和手电筒，再带点糖糕，就像小时候一样。”
　　“好啊，” 胡蔓蔓点了点头，看着粥铺里暖黄的灯光，忽然觉得，大学的日子因为有了施允安的陪伴，变得格外美好。
　　她低头看了看手里的带着两个钥匙扣的钥匙，心里忽然明白，不管是姓赵还是姓胡，不管是童年还是现在，身边总有在意她的人，这就足够了。
　　那天的南瓜粥很甜，施允安还点了一碟胡蔓蔓爱吃的凉拌黄瓜。吃饭的时候，他还在絮絮叨叨地规划着寒假的行程：“挖完时间胶囊，咱们可以去小时候常去的那家电玩城，我最近新学了一个投篮游戏，肯定能赢你……”
　　胡蔓蔓安静地听着，偶尔插一两句话，看着施允安兴奋的样子，嘴角忍不住一直上扬。
　　离开粥铺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校园里的路灯亮了起来，昏黄的灯光洒在小路上，营造出温馨的氛围。
　　施允安把胡蔓蔓送到小区楼下，又叮嘱了一遍：“马上寒假了，回家记得给我发消息，我跟你一起回去，咱们还能顺路去买糖糕。”
　　“知道了，你赶紧回去吧，明天还要早起呢。” 胡蔓蔓笑着推了推他，转身走进单元楼。
　　回到房子里，她把施允安送的钥匙扣挂在书包上，又拿出手机给赵陈祁发了条消息：“哥，寒假挖时间胶囊的时候，咱们别忘了带相机，把当时的场景拍下来，存进施允安做的‘童年回忆相册’里。”
　　赵陈祁很快回复：“没问题！我还跟你舅妈说了，到时候咱们煮点热汤，挖完时间胶囊就在院子里喝，跟小时候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