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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   玉老师的死微若尘埃,很快便被人忘记了,加上他生前被人诟病已多,他名字的腐烂得比身子更快。
      玉秀的生活翻开了新的一页,尽管她失去了学费和生活费的唯一赞助人,但她得到了自由和劫后余生的庆幸,她变得斗志昂扬,无所畏惧。学费倒是可以和学校商量慢慢地给,但生活费特别是她和林潇潇成为好朋友后她对化妆品、服饰以及电子产品的鉴赏能力得到空前提高以至于消费档次无法再回到从前的情况下更是毫无着落。
      滴自己的汗,吃自己的饭,自己的事情自己干。这是至理名言,对玉秀也很有启发。但在2056年,一个大学生要想找一份兼职确实很难,因为大多数工作人工智能也可以完成,所以,若想生存必须有一门人工智能不能替代的手艺才行。这时,江南理工学院的友好学校日本的御茶水女子大学提出招收中国的交换生到日本学习医疗护理,这可是人工智能不能替代的十大职业之一,条件当然是要女生。
      本来,林潇潇是最有可能获得这个机会的,她想去日本看看,而且这个御茶水女子大学名气很大,可以说是蜚声海外,但这个专业她不太喜欢,她想学文学,正犹豫不决间,林浩然过来反对,理由是上次桃花岛事件之后日本右翼分子对在日中国人不怎么友好,这样冠冕堂皇的理由让林潇潇也不得不慎重考虑,
      除了林潇潇外,还有其他一些女同学和玉秀竞争御茶水女子大学交换生的名额,因为御茶水女子大学给的条件实在是诱人,交换生一人一个单间,学费及食宿费用全免,每月还有50万日元的零花钱(这和日本的平均工资水平差不多)。但由于日本经济持续下滑和人口老龄化日益严重,日本急需劳动力,把留学生和交换生留住成了日本政府的一项重要工作。
      2055年,中国的名义GDP是第二的美国的4倍,第三的印度马上就要超过美国了。美国的经济全线收缩,军事上亦然,美军曾经遍布全球的军事基地已荡然无存。20年前,美国在日本的驻军都已经撤回了,日本的国防和安全由自己负责了,日本也知道已是日薄西山的美国连自己都无法保护,如何能保护盟友?这种情形下,日本理性的选择应当是对华友好,但一百多年前全面爆发的中国称之为“抗日战争”的战争让日本一些好战分子产生了一些错觉,以为当时只要一心一意地进攻中国就会拿下中国。既然中国能够强大后衰败了再强大,为什么日本就不能?
      这种情况下,日本如1300多年前派遣遣唐史一样开始学习中国文化,连中国人的吃喝嫖赌、坑蒙拐骗等恶习也学得惟妙惟肖,日本文化的两面性此时显露无疑,一方面日本自卑得要命,一方面又极端自信,在自卑和自信的循环里沦回。这在玉秀去御茶水女子大学留学的表现上相当明显,一开始,日本方面表示要和中国对等,后又表示日本要提供每个月50万日元的工资补贴,后又嫌贵要取消,这些朝令夕改、反复无常的表现只是日本政府的常规操作。
      如当初见到麦飞所承诺的那样,玉秀和麦家杰分手了。其实,玉秀是不愿意分手的,麦家的富庶她是见识到的,但也只是一方面,即便是麦家如杨绍光家一样一贫如洗,她想她也不会嫌弃的,麦家杰性格不错,是一个温柔体贴的男人,但问题是麦飞已然知晓了她那些不为人知暗黑历史,这就相当于她在麦飞面前如同是一个□□的透明人,这是一种羞耻的感觉,一种悲愤却无处发泄的感觉。她也知道,有着这样历史的女人注定这一生是不会幸福的,因为这样的历史她无法回避,也逃不开,更没法假装忘记,除非她到一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或许能寻到意想不到的爱情。
      玉秀就是带着这样的想法到达日本的。
      和想像中的悲恸欲绝截然不同,同玉秀的分手麦家杰并没有表现出多少悲伤,相反,他有一种如释重负的快慰。其实,人的情绪大多情况下是表演给别人看的,既然玉秀都去了日本,再过多表演不但很耗精力而且毫无用场。其实,即便是玉秀不提出分手,他也会提出来的,玉秀完全不符合他的审美,尽管她的外形最近有了极大改观,但苍黑、肥腻和矮小这样的基本参数却是难以更改的。林潇潇倒是符合他的审美,但之所以接近玉秀无非是借助接近林潇潇的,但玉秀哪里知道他的心思,奋不顾身猛扑过来,他真是身不由己,有苦难言,只得于半推半就中接受了玉秀的爱。
      几乎可以说林潇潇对杨绍光的热情揉碎了麦家杰的心,杨绍光是他朋友,尽管嘉佳的死也影响到他们的友谊,但杨绍光还是他的朋友。朋友妻,不可欺,这是江湖规矩,也是麦家的祖训。每当遇见林潇潇时,他的目光摸索着从她的修长的腿向上移,到达柔韧的腰,经过丰满的乳和细长白皙的脖子,翻越她艳抹的唇,小巧的鼻子,终于抵达她那犹如一泓深潭一样澄澈的眸子,当她回眸瞧他时,他的眼神于慌乱中躲闪开去。
      她不知道他的心思,也不知道他对她此生不渝的爱。
      东京大学是江南理工学院的友好学校,相互派遣交换生是两个学校的传统,今年也不例外。想都没想,杨绍光便报了名,原因很简单,因为东京大学不但不收学杂费,而且食宿免费,又发每个月20万日元的工资,这对一个长期依靠亲友和乡邻资助读书的人来说诱惑不可谓不大。
      学习的专业是文学,这一点,杨绍光有点不太满意,因为杨绍光并不擅长文学,给嘉佳写封情书也颇犯踌躇,不过,东京大学文学院的介绍上说“做川端康成的校友不亦乐乎?”
      唯一不好的是,他和林潇潇的感情才刚刚开始就要面临分离,只不过,他对这份感情并无信心,社会地位高下悬殊,他的家境林家肯定是看不上的,林家有一家上市公司,林潇潇可谓是含着金钥匙长大,两人从成长经历、家庭背景上迥然不同,更别说世界观和价值观了。这段感情,就算最后历经千辛万苦成功了又能如何?还不如一开始就合适的。但这世界上估计并没有什么女子和他是门当户对的,因为他无父无母无财产。
      随着到日本的时间临近,杨绍光和林潇潇的走动频繁起来,甚至有一次林潇潇说她爸爸想见见他,见他紧张万分的样子,便笑笑说开玩笑的,爸爸最近在欧洲收购欧洲最大的太阳能公司,无暇顾及这些事情。见他一副轻松的架势,她又说其实爸爸已经见过他了,只是他还不知道,他又开始紧张了,她便又说是开玩笑的。他终于知道,她所说的真真假假无非是想测试一下她在他心目中的位置,现在她算是知道了。
      和大学里的许多恋爱的男女一样,杨绍光和林潇潇的恋爱方式无非是一起去图书馆看书,一起到食堂吃饭,一起去学校后面的种满橘子树的小山上散步,偶尔也会牵牵手,接吻什么的,林潇潇总是借故将他推开。
      到日本去的前一天晚上,林潇潇送给杨绍光一个保温杯,“一杯子,一辈子。”她如是说,这样的谐音倒是有些情深意浓的味道。
      到日本东京成田机场杨绍光和玉秀同乘一趟客机,国产的C939,美国的波音已经破产了,欧洲的空中客车已经被中国的一家农用无人机公司收购了。
      两人座位是前后座,但他们俩个都各自想着心事,谁也没有搭理谁。杨绍光在想着林潇潇,想着她的星眸流转处的明媚动人,想着她去意彷徨间的欲去还留,想着她曾经牵着他白嫩如春葱的手,想着她送他的保温杯,想着她说过的一辈子。
      玉秀在想着麦家杰,如果没有那些事情,说不定她也能嫁入豪门,过上她曾经向往过的生活,但是她感觉麦飞似乎已经看透了她的心事,他总能轻而易举找到她防御最薄弱的地方毫不留情地给予致命一击。若是没有玉老师这个衣冠禽兽,她的人生肯定不会是这样的,她现在的这个样子是她小时候最鄙视的,五短身材,其貌不扬,乌七麻黑,毫无信心,自卑成癖,她多么想借助麦家这个豪门来改变她一生的不幸啊,但和麦家杰提出分手却是出自她的口,她不得不这么做,尽管这并非是出自她的真心。若是她不这么做,麦飞有可能将她们玉家的丑事传扬出去,虽说玉家的丑事已被外界传得沸沸扬扬,但那只是传言,并无真凭实据,但若是麦家传出去的,那就完全不同了,即使她不被流言蜚语压死,她也和死了差不多。
      下飞机时,因为都在东京读书的原因,玉秀和杨绍光商定有空一起玩,但他们心里清楚,这只不过是客套之辞,能不能再见面,谁知道呢?
      御茶水女子大学是日本的知名大学,日本政界和商界的知名家族都以娶个该校毕业的女学生为荣,平民家庭能考上的可谓凤毛麟角,是真正的精英,但是精英也深受那些出身富贵的纨绔子弟的影响以至于对前途理想产生子动摇最后都没有顺利毕业的也不在少数。留学生完全是这个学校的异类,初来乍到,和这个学校的浮靡和轻佻的风格完全不相溶,这也不打紧,很快留学生们就会适应这样的风格。
      也许玉秀本就是与御茶水女子大学风格一致的人,很快就适应了校园的风格继而游刃有余起来。在这里,她认识了同班同学桥本明子,桥本明子的父亲是东京都知事,家族世代从政,她还没有出生就已经嫁给了父亲的大学同学北海道知事已经6岁据说脑子不大灵光的儿子,“这是作为日本女人的悲哀,这是一个父权和夫权的社会,既然甘心享受这样的物质,就得忍受任人摆布的命运,这就是我的宿命。”她吐出烟圈,她的嘴唇在灯光下娇艳欲滴,“原来无论富贵和贫贱每个人都有烦恼啊。”玉秀在心里思忖。
      “那你打算怎么办呢?”玉秀关切地问,“你的幸福由自己掌握,你可以不嫁给他呀。”
      桥本明子轻蔑地一瞥,“试问天下有几个女人能掌握自己的命运,你能吗,玉秀?”
      “我……”玉秀犹豫起来,“我能不能呀,也许能吧。”
      “那是你生在中国,我可没有这样的福气,唉……”
      “别灰心,或许也是有办法的。”
      “办法?哈哈。”桥本明子又吐了口烟圈,烟圈以黑云翻滚的姿势向玉秀迎面撞来,“这是我的命,我离不开我的家庭,我离不开这样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衣食无虞的生活,我不敢反抗父命,我没有勇气,如果离开家,我不知道我如何活得下去。”
      “原来像桥本明子这样漂亮的女子也是命运的仆从啊,遭受命运的愚弄和摆布。”玉秀暗地思量,“明子,中国有句古言,‘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其实,这样的婚姻也未必不好。”
      “不是我自己选的,自然是不好,哪怕再好,也是不好!”桥本明子几乎是呼喊起来。
      “原来自己选的才是最好的。”玉秀忖度道,“那么,明子,你自己选的是谁?”
      “他叫三井茗,三井家族的唯一继承人,三井家族是日本赫赫有名的家族,我和他是在上野樱花节上认识的,他是东京大学政法系的学生,据说家族安排是要从政的。他上东京大学,据他说,是考上去的,我当然不信,不过他拿出成绩单,竟然是那年奈良县的高考状元。那时,他身着青色的西装,系一条天蓝色的领带,英气逼人,玉树临风,只是一眼我便爱上他了。”
      “他人一定很好吧,才能配得上你的爱。”
      “唉,女人嘛,爱上一个人,哪怕他再不好,在自己的眼中也是最好的,他有许多女朋友,我只是其中之一,不过,我绝对是最爱他的那一个。”
      “花心大萝卜?”玉秀一笑,“那你为什么不离开他?”
      “我也想过离开他,唉……”桥本明子叹了口气,“不过,想想没有他的生活,我简直没法过,哪怕他女朋友再多,哪怕他给我的爱再少,哪怕只有那么一丁点儿,也能够我活下去了,你肯定要说爱得那么卑微,我也知道,我就是靠着这么一点卑微的爱才活到现在。”
      这世上的爱情竟也都是这样,玉秀的心不禁感到一阵战栗。
      在东京大学读文学的杨绍光很快就适应了校园生活,他还加入了东京大学颇有名气的推理社团,社团的干事长是一个叫三井茗的家伙,听说这家伙是三井家族的唯一继承人,学习很好,虽是纨绔子弟但是靠自己的成绩考进东京大学,而且人又帅,女朋友也多,其中一个女朋友还是御茶水女子大学的,据说是最漂亮的一个。
      对三井茗这样的家伙杨绍光有一种本能的反感,因为他和这家伙是生活在两个世界的,但三井茗对杨绍光这个来自中国的交换生并不反感,倒有几分亲切,尤其在他得知杨绍光并没有通过推理社团的第一轮测试时利用他干事长的身份让杨绍光直接进入第二轮。
      其实,那天推理社团的测试题也并不难,只是杨绍光并不适应日本的推理类型,日本的文字推理类题目大多有些古怪,比如那天的题目是这样的:
      一个寒冷的冬日,警方接到报案,作家田中在自家书房被杀害。现场门窗反锁,田中倒在书桌旁,头部有钝器击打的痕迹,但现场找不到任何可能作为凶器的物品。
      法医鉴定死亡时间在昨晚 8 点 - 10 点,期间有两位访客:
      田中的学生小林:7 点来送资料,8 点离开,称离开时田中一切正常。
      田中的竞争对手山本:9 点来争论版权问题,情绪激动,9 点半离开,坚称没动手。
      书房里有空调(开着制热)、一杯没喝完的热咖啡(已凉)、一个空鱼缸(田中昨晚说要换水)。
      请问:凶器最可能是什么?
      杨绍光完全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禁不住感慨日本的推理竟然是这样的,推理社无非就是一个社团,进不去也不打紧,他之所以想进入推理社是因为据说这是东京大学最难进入的社团,这样的说法激发了他的进取心,最主要是推理社的美女特别多,有人说东京大学的校花、系花、班花都在推理社,这让渴望有段纯真爱情的杨绍光蠢蠢欲动。
      当时,未经过测试的杨绍光有些沮丧地坐在那里,看着那些美女在忙忙碌碌,心想无缘认识这些女子了,正欲起身离去间,一个被几个人簇拥着进来的年青人径直走到杨绍光面前,“怎么回事,他通过了吗?”
      杨绍光有些莫名其妙。
      “干事长,他没有通过测试。”一个穿着青衣白裙的女子说。
      “直接让他通过,进入我的面试环节。”
      “好的。三井干事长。”
      “随我过来谈谈吧。”三井对坐在那里发愣的杨绍光说。
      推理社团的干事长办公室的装扮有点像上市公司的总裁办公室,其实,上市公司的总裁办公室杨绍光也没有见过,但就是有那样的感觉,米开朗基罗和罗丹的作品到处都是,墙上挂着几幅浮世绘,清一色的盘着发髻的身材丰腴得有些臃肿的日本妇人,浮胖的脸,细狭的眼,丰润的乳呼之欲出,艳抹的唇俗说还休。
      “我叫三井茗,是推理社的干事长。”一边给杨绍光倒茶,一边介绍说,“这是日本最有名的茶,玉露茶,京都宇治地区的,不知道你听说过没有?”他回头瞥了一眼杨绍光,“不过泡这茶对茶具很讲究,杯子非得用奈良时代的青瓷不可,水也非得是伊豆的山泉水不可,今天,我们就不那么讲究了,随便喝喝吧。”
      受人恩惠,杨绍光有些不安,“不知三井茗干事长如此待我,究竟何事?”
      “你叫杨绍光吧,我认得你。”三井茗微笑着说,“其实,我也是看了NHK电视台的节目才知道你是在400米开外一枪击毙一个日本的军国分子,只是你不知道那个日本军国分子是谁。”他瞟了一眼杨绍光,“那个人就是我的叔叔,三井家族的另一位法定继承人,现在好了,我成了三井家的唯一法定继承人,这要感谢你啦。”他把一盏泡好的汤色清亮、散发出幽香的茶推向杨绍光。
      抿一口,一股清香在舌尖和上颚间洇晕开来,茶多酚和水溶性维生素的清香在齿颊间穿梭游荡,这香气便是这样在口中往复回还,但茶水终于还是在咽喉处落了下去。杨绍光不禁一连喝了几口,杯子见底了。他边喝茶边思忖:三井茗到底是什么意思呢?是在感谢我帮他除去了另外一个法定继承人,还是要责怪我杀死了他叔叔?“你说的是指桃花岛的那次么?”
      三井茗点点头,“就是那一次,400米啊,听说你用的M20步枪,你枪法太准了。老实说,我们三井家对于叔叔的死,唯一有些感伤的是我卧病在床的爷爷,其他的人无不额手称庆,我叔叔就是一个不学无术、好高骛远、挥霍无度、把整个三井家折腾得鸡犬不宁的风流游荡的公子哥,而且妄图复辟“大东亚共荣圈”的辉煌,这在当下中国是国际秩序的制定者这一局面来看无异于是痴人说梦,三井家很多人都劝过他,但他就是不听,到头来,还是暴尸桃花岛,客死异乡。”
      “对不起。”杨绍光有些歉意地说,“当时的情形很危急,我也是迫不得已。”
      “杨先生,我们三井家不但没有任何责怪你的意思,反而觉得你替我们三井家除去了一大害。”三井茗又给杨绍光倒了一杯茶,“你为什么想加入推理社?”他回眸瞧了杨绍光一眼,“既然是推理社,我就来推理一下你加入推理社的原因。”他故作沉思状,“我想起来了,莫不是杨先生是看上了推理社的哪位姑娘了吧?”
      被人识破心事也不必愠怒,大方承认也未尝不可,“我看整个东京大学最漂亮的姑娘大概都是推理社的。”
      “杨先生倒是一个真性情的可爱人,要是你看上哪个姑娘,和我讲,我帮你搞定,在东京大学,我三井茗的薄面别人要给个几分的。”
      “我看上的姑娘,我自己想办法。”杨绍光没好气地说。
      “杨先生真是有个性,既然这样,我就不便于插手了。这样吧,以后社团有什么活动,我邀请你一起参加,这样总归可以吧?”
      “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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