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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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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秀曲线救国的恋爱路线没有成功,因为根本不需要走曲线,可以直奔主题,直抒胸臆,麦家杰答应和她交往。他的这一决定几乎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当然也包括玉秀。玉秀的反应不是兴奋激动,而是茫然不解。
对此,麦家杰的解释是传统,见杨绍光不明所以,“丑女宜家宜室,这是我们麦家的祖训。”“要是丑女不宜家宜室呢?”杨绍光有些担忧地说,“先按祖训上来吧,要是不宜家宜室,就不要了吧。”
爱情的神奇魔力在玉秀身上乍现。她曾经满脸疙瘩的脸上圆润和细腻起来,一夜之间,她满脸的痘痘几乎消失殆尽,偶尔余下的几个竟成画龙点睛的一笔,那几颗明显带着青春属性的痘痘显出她的活泼和俏皮来。她过于丰腴略显臃肿的腰身也苗条起来,她摇曳生姿轻移莲步,落下一路的香风和万种风情,这让群众没法视而不见。肤色也白皙起来,以前一到黄昏她黑红的脸膛便隐于夕光让人难以分辨已是一去不复返了。其实,最重要的变化,是她自信了,开朗了,而且爱笑了。她眼睛挺大,是很有神采的大,不是那种文艺座谈会上领导发言的那种空洞乏味、言之无物的大,性感的嘴唇稍稍的厚,要是抹上红花羊蹄甲艳艳的水红色肯定光彩照人,她的牙齿本来就白,又细密如编贝,若是露齿一笑,牙齿上便泛着琥珀色的光。
令人瞠目结舌的变化竟然发生在玉秀身上,尤其费解的是她的性格也随着发了变化,以前那种嫌贫爱富、嘴尖牙利、咄咄逼人的玉秀不见了,代之以婉约柔美、善解人意的江南女子。
自然,和玉秀打过交道的杨绍光也十分不解,对此他的解释为“超自然的力量造成的。”
自此,麦家杰和玉秀成了学校图书馆的常客。两人很快成了校园里形影不离的一对,两人也成了学校里无话不谈的朋友,看家长也成了水到渠成的事情,麦家杰总是以两人了解不深、现在还不是时候,玉秀也不再说什么。
冬去春来,麦飞夫妇从刚果金回国了,春天是刚果金金矿业的传统淡季,他们去年淘的黄金要拿到伦敦黄金市场去交易,这么多年,他们在刚果金是赚了一些钱,但远远没有传说中的那么多,而且,去年嘉佳被人绑架,痛失爱女的悲恸是常人难以理解的,金沙萨边的刚果河成了夫妻俩挥之不去的梦魇,他们打算把资产处理掉就回国,远离那块伤心地。
位于金沙萨郊区的金矿山因为黄金储量丰富,加上矿石的丰度不错,包括中国黄金在内几家国际大公司都报出了比较真诚的价格,但麦飞都没有同意,他在等一个人的出现。这个人和嘉佳的死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或者说这个人是幕后黑手,而原因据说和他所拥有的这座金矿山有关,这个人也就是想用不合理的低价霸占他的矿山,绑架嘉佳也就是这个目的,没有想到手下的绑匪是行伍出身,下手没有轻重,绕着嘉佳脖子上的绳子紧了些,嘉佳窒息而死,等他们发现时嘉佳已经气绝身亡,只得抛入刚果河中。这些都不是麦飞的主观臆测,而是来自于当地的中国籍酋长的消息。
为女儿报仇成了麦飞夫妇往后今生的唯一信念,先处理掉刚果金的那个杀人凶手,再到国内处理那个让嘉佳怀孕的人。
金沙萨金矿要出让的消息在整个非洲大陆被传得沸沸扬扬,麦飞要等待的人一直没有出现,麦飞的老婆有些急了,“都花了那么些钱,连个凶手的人影也没有见到,你到底行不行呀?”女人就是沉不住气,抱怨个没完,让人心烦意乱。
三月,刚果金的扶桑花开了,花朵很大,似中国的牡丹花,但没有牡丹的繁复,有些像木槿,但比木槿花更大,也更艳丽。在一个飘雨的下午,麦飞接到了彼得将军的电话,两人约定在一家高级俱乐部见面。
戴着墨镜,手上戴着明晃晃的非洲军阀标准配置的劳力士金表,拄着一根象牙手杖,28岁的彼得为了显得老成持重,每次出场都带着手杖。
寒暄之后,言归正传。
悄然支开两名全副武装的保镖后,将军咧嘴一笑,露出几颗金灿灿的大金牙,“麦先生,你的金矿有人感兴趣。”
“噢。”麦飞故作吃惊的样子,非洲人脑子一向简单,你愈是装作不感兴趣,他们愈是要将知道的和盘托出。
“委托人出的价你应当感兴趣。”将军又咧嘴一笑,大金牙的牙缝里竟然有几颗没有剔尽的丽鱼鱼刺和木薯的根须,想必将军对这道刚果金筵席上不可或缺的名菜也是情有独钟。
“多少?”
“5000万美金。”将军晃了晃他那只戴着至少有20克拉产自著名的南非金伯利矿山钻石的手指,这样硕大的钻石让他的手指肌肉劳损的旧疾复发了。
“哦。”麦飞心想,这和抢劫有什么区别?就连报价最低的中国黄金也有3亿美金,但他今天不是讨论矿山的事情,而是要问出幕后的委托人。
“将军。”麦飞看着彼得,“我们也算是老朋友了,打开天窗说亮话,委托人出你多少钱,我出双倍的,要是你替我杀了他,我出三倍的价钱。”
正打算咧嘴一笑的将军收敛起笑容,“这不太好吧,不讲道义在我们这行是混不下去的。”
“道义?”麦飞瞥了一眼彼得,“将军,别忘了这是非洲,这里是刚果金,在这儿,讲的是实力,没有兵马,没有枪炮,哪来的实力?实力是需要花钱的,没有实力,就不会有人和你讲道义。”
将军沉默不语,麦飞知道他是在下决心。
“我要三倍的价钱。”
“没有问题,先付一半,事成之后,再付一半。”
“以何为凭?”
“我要他的左耳。”麦飞知道那个中国酋长左耳上有颗痦子。
中国酋长本来也是麦飞的好朋友,但有次中国酋长和麦飞喝酒,也不知道是他故意向麦飞炫耀或是酒后吐真言,“我到非洲也有二十多年了,非洲有50多个国家,我在40多个国家都是政府认可的酋长,在非洲我可以说是畅行无阻,为所欲为。”见麦飞不解,他解释道:“酋长只是个头衔,有一定的司法豁免权,这个头衔想要得到,也很容易,捐钱就行。”
“你哪来那么多钱?”麦飞问。
“我也没有那么多钱,不过中国人有钱,我可以请中国人为我捐酋长。”
“中国人要是不肯呢?”
“当一把AK-47顶着你的头,你还会不肯吗?”也许是意识到了自己说漏嘴了,他想支吾过去,“麦老板,如果你想认识军方的人或是当地有名望的酋长,我可以帮你引荐。”
“他竟然是这样的人!”麦飞思忖这样的人大抵只能是敬而远之了,他于醉眼朦胧中瞥见中国酋长左耳上有颗暗哑的痦子。
三天后,彼得将军带着一个小匣子过来,打开一瞧,麦飞只是扫了一眼,就断定这个物件的主人就是那个中国酋长,于是他支付了余下的300万美元。
麦飞带着一万美元去吊唁中国酋长,前去吊唁的人络绎不绝,有军方的人,有总统的特别顾问,地方长老,刚果金失足妇女联合会的人,戴着墨镜的彼得将军跟在缓缓前进的人群之后。
头上戴着两朵黄色木槿花、一袭素白的裙子的中国酋长的年青黑人老婆脸上看不出一丝一缕的悲戚,相反,倒是流露出非洲黑人惯有的无忧无虑的天性乐观的秉性。她接过麦飞的一万美元,顺手递给身旁的账房先生,然后向麦飞深深鞠了一躬。
“夫人,节哀顺变!”他对她说,“我可以看您的丈夫、我的朋友最后一眼吗?”
年青的黑女人走到棺椁前,一把扯下按照中国习俗遮覆在中国酋长脸上的黄草纸,麦飞凑近一瞅,中国酋长脖子上明显的勒痕、圆睁的双目、嘴角没有擦尽的血迹都表明他死于非命,“安息吧,我的伙计。”麦飞双手合十。
处理完金矿的事,清点一下,这么多年在刚果金并没有赚到多少钱,几乎是给军方和酋长们打工了,江州城传言麦家在菊花山别墅地下室藏有20吨黄金完全是子虚乌有,当然这个谣言对麦家来说并非好事,而是一种隐患,麦家已经失去了一个女儿,唯一的儿子不能再有闪失了,麦飞决定回来后就把这别墅卖了。
当从金沙萨直飞江州的C939客机在江州国际机场降落后,作为曾经的中国首饰黄金的最大供应商居然没有一个来接机,和许多海外的中国人回国一样,麦飞夫妇并不想被熟人认出。他们迅速打车回到了菊花山别墅,望着这幢曾经精心装修过的别墅,麦飞舍不得卖,但他知道不卖是不行的,这20吨黄金的传言会害死他们全家,和全家人比起来,区区别墅算不得什么,只不过当年在法国搞装修时调换的莫奈的《日出》真迹必须要带走,这时候,困扰他多年的一个念头又袭上心头——这幅真迹会不会也是膺品?
周末的时候,麦飞要求麦家杰带着女朋友一起吃个饭,就在香格里拉饭店。麦家杰把这消息告诉了玉秀,玉秀既兴奋又忐忑。
香格里拉饭店的包厢里,麦飞夫妇给玉秀准备了礼物,重达100克的24K金手镯,等麦家杰和玉秀手拉手进入包厢时,麦飞打量了一下这个姑娘,感觉个子有点矮,而且有点胖,还黑,总之,外貌上有些看不上眼,但转念一想,既然儿子喜欢,总是有些过人之处的吧,他瞥了一眼夫人,夫人的神色似乎还好,“家杰,给我们介绍一下吧。菜我已经点了几个,上来后,你们看不够,我们再点。”
“爸妈,她叫玉秀,父亲是中学的校长,母亲是学校的会计。”其实,麦家杰也知道玉秀的爸只是中学的没有编制的老师,母亲是学校食堂的勤杂工。
“啊,玉秀家书香门第呀。”麦飞说话就是好听。
说话间,第一道菜上来了。法国鹅肝,将鹅肝煎至外皮金黄酥脆,内部细腻嫩滑,搭配英国的全麦面包、还有圣城耶路撒冷产的新鲜无花果,别有风味。
玉秀叉了一块放入口中,醮着细小颗粒的自贡井盐和沙特阿拉伯塔伊夫的玫瑰花蜜的鹅肝进入口中就慢慢融化,蛋白质降解成小分子氨基酸,玫瑰花蜜中天然的谷氨酸钠(味精)又将味觉的体验烘托至云端。耶路撒冷的无花果富含糖分,有一种类似初恋的甜蜜,无花果的植物纤维包裹着鹅肝的蛋白质大分子相互缭绕着向杳渺处上升让人欲罢不能。
酒上来了,一瓶苏格兰威士忌,一瓶波乐多葡萄酒。
第二道菜是烤牛排,食材选用美国德克萨斯的一年小牛背脊肉,为保证食材的新鲜感,空运至中国,搭配浓郁的黑椒汁,还有新疆的哈密瓜。
鱼子酱不可或缺。20年生里海欧洲鲟鱼的鱼子酱才算得上顶级,用勺子舀上两颗鱼子放入口中,鱼子在舌头的搅拌和唾液的消化酶的作用下膜开始变薄,用上颚和舌尖顶住鱼子,缓缓用力,包裹鱼子的膜便破了,富含卵磷酯的液体流经味蕾,金风玉露一相逢的偶遇造就了一道味觉的传奇。
吃完饭后,有些醉意的麦飞要麦家杰稍晚些回家。
麦夫人对玉秀也不看好,“那么矮,添个孙子也不会多长!”
“别那样说,家杰既然看上,肯定有什么过人之处。”
“家杰还年青,还不懂,我们是过来人,总不能看着他向火坑跳视而不见吧。”麦夫人反驳。
“这个姑娘,个子是小了些,但人看起来比较干练,模样也还周正,现在就反对,恐怕不太好吧。道理很简单,现在的孩子叛逆,你越不让他们相爱,他们愈要爱得死去活来,如果你不予干涉,听之任之,也许他们爱着爱着就会发现在这并不是他们想要的爱,也就不爱了。”
“你这样讲,倒是有些道理,但是我还是看不上那姑娘,也不知道那姑娘是看上我们家财产还是看上我们家家杰?”
“其实我们家也没有多少钱,夫人啦,我们这些年在外,可以说是在给贪官污吏和军阀酋长打工的,还有……”他想到了嘉佳,喉头一梗,便不再言语。
又是一个周末,麦飞让麦家杰叫上玉秀的父母到菊花山来吃饭。
虽然只是家宴,但麦家准备得十分充分,叫来了苏菜和徽菜的大师傅,还分别给玉秀的父母准备了礼物,玉秀妈是一枚采自南非金伯利矿山的5克拉大钻戒,玉秀爸则是一条重100克的纯金金条。
玉秀爸身材挺拔,有着人民老师的儒雅风范,不过有些谢顶,寒暄之后,他便被莫奈的那幅《日出》所吸引,认真地研究起来。“玉先生,您对这幅画感兴趣啊?”他刚想说要是感兴趣就把画带走,但一想若是这画是正品,少说也有几千万欧元,便把话咽了下去。
“麦先生,您叫我玉山好了,我是教语文的,也会画一些画,比如这幅莫奈的画我就临摹过,恕我直言,麦先生,怎么看这幅画都像我早期临摹的作品,您拿个放大镜,我仔细甄别一下。”他用放大镜仔细观摩起来,不一会儿,惊呼一声,“这是我2027年在法国巴黎街头临摹的,当时,我500欧元就卖给了一个艺术品贩子,看啦,这是我在边角作的记号。”
“到头来,用10000欧元调换的竟然是500欧元的膺品,真是倒霉啊。”麦飞在心里感慨道,他忽然意识到什么,这个玉山怎么这么熟悉啊,应该是在哪里看到过,他仔仔细细地想,但这时大厨要上菜了。
先上的是苏菜,大煮干丝,红烧河豚,松鼠鳜鱼,砂锅狮子头悉数上桌,徽菜大师傅也不遑多让,臭鳜鱼,徽州毛豆腐,李鸿章大杂脍,麦飞拿了两瓶茅台,就在他给玉山斟酒时,他猛然想起这个玉山老师似乎在嘉佳的初中毕业照上有。为了怕老婆想起嘉佳伤感,现在还不能提这事情。
姑且一醉,忘却烦恼。
吃完晚饭,玉家父女回家了,麦飞把儿子拉到房中。
“家杰,是不是爱上玉秀了?”
“怎么说呢,也只是喜欢,还没有到那程度。”
“你有没有玉秀的生物检材,比如头发什么的?”
“有啊,上周她还送我一绺头发,说是什么信物之类的。爸,你要了做什么?”
“也没什么,只是看看我们两家基因的匹配程度如何,会不会有双隐性的致病基因。”
DNA比对的结果很快出来了,玉秀的基因和嘉佳腹中胎儿的基因毫无关联。“怎么回事,嘉佳怀孕应当是在学校,不是老师就是同学,老师的可能更大一些。”麦飞打算先跟踪一下玉山。
玉山的生活很有规律,周一到周五,每天上三节课,余下的时间不是去俱乐部画画就是回家做菜,几乎和外界不怎么接触。就在麦飞打算放弃时,他在小区听到两个妇女在议论玉山,“听说这个玉老师还要侵犯自己的女儿,真是个畜生!”“谁说不是呢?不过好像那个读大学的女儿不是他亲生的。”另一个接着说,“这也不行,就算不是亲生的,也不能侵犯啊。”
听到这儿,麦飞给玉秀打了个电话。两人约在大运河边的步行街见面。
匆匆忙忙,玉秀没有顾得上精心打扮,矮胖黑的印象又呼之欲出。她有些担心,不知道男朋友的爸爸要和她讲些什么。
“伯父,您找我有事情吗?”
“玉秀啊。”麦飞在思索该如何问询才是适宜的,“我们主要是想你和家杰能够幸福,但幸福是需要很多条件的,比如家庭,我们想知道你和你爸妈的关系怎么样?”
“正常啊,普通家庭的那种……”玉秀嗫嚅道。
“你是玉老师亲生的吗?”
“这个……”玉秀疑惑地瞥了麦飞一眼,“这个……您都知道啦?”
“知道一些。那么,你们这个家庭是怎么结合到一起的?”
“我是随我妈嫁给我爸的,那时我还小,记不大清。”
“你和玉老师之间有没有发生过一些超越父女关系的事情,我这样说,你应当知道是什么意思吧。”
“我……”玉秀抬眼认真地看了一下麦飞,“您是不是都知道了?”她的神情有些颓丧。
“你是一个苦命的孩子。”他顺势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拍了拍,“好孩子,我和家杰都会支持你的。”
不知是出于羞愧还是哀伤,玉秀捂着脸抽泣起来,麦飞给她递上一块纸巾,“我们都会帮助你的,帮助你逃离苦海。”
“伯父,我现在都这样了,我配不上家杰,我会主动离开他的,你们放心。”
“玉秀,我们不是这个意思,你和家杰的事情,你们自己处理,我们不干预,至于玉山这个衣冠禽兽,如果你想惩罚,我们会想办法帮助你的,你是一个好孩子,我会替你保密的,连家杰我都不会告诉的。”
“谢谢你。”玉秀鞠躬,转向离去。
三天后,麦飞接到了玉秀的电话,两人约到上次的大运河步行街见面。
“伯父,我想让他死。”玉秀明显的瘦下来了,楚楚动人的模样。
“玉秀,我可以理解,也愿意帮助你,不过,你先帮我弄到玉山的生物检材,比如头发或是毛巾、牙刷什么的,明天交给我好吧。”
玉山是在给初三毕业班教语文的课堂上去世的,他死的很安详,仿佛睡着了一样,鉴于他的名声不大好,学校也就低调处理了,既没有请记者宣传,也没有开追悼会。
公安局的法医也只是泛泛地检查了一下,“上个月才体检,一切很正常,也很健康,照理说,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除非有人故意让他服用了一种麻痹心脏的药物,现在有一法医检测不出来的生物麻痹药物,就是刚果金的有毒的林蛙毒素和蔓陀萝汁液提纯后的混和物,不过,听说这么药物很贵,比钻石还贵。”法医说完便结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