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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九章:无衣 ...

  •   十四,据说为了纪念大婚七周年,老爷子特赐予十四带着嫡福晋住在山庄里边的月色江声。
      我倒是想去调查调查马车里那个女子。然而——
      “十四福晋病了!”我听到的是这个消息。
      十跑来告诉我。
      说是头晕耳鸣嗜睡好酸,稍有进食,便会全然吐出。太医李颖滋去诊,说是喜脉,十四还枉喜了几日,开了些安胎的药来服了,始终不见好转,气的大骂李颖滋。但闻福晋睡梦中不断呓语“美尼尔”“霍香正气”(1)“酒精”等词。
      我听后立生疑惑,道:“这病我曾有朋友经历过,麻烦十哥去回禀十四哥,我稍整理一番立刻就过去。”
      好在当时去泰陵前想起影MM给我的两支同仁堂的霍香正气水还没喝完就带在了身上,结果一块儿带了过来,便随身携了以备不时之需,不想今日竟用上了。
      清舒山馆离月色江声可不是一般的近,行得几步便到。行礼之后便转入帷幔里的卧榻。
      十四福晋一袭嫩橙色的睡袍,安详地抱着罗衾熟睡,长长的眼无防备的闭着,浓密的睫毛一动不动,眉如远山斜飞入鬓,头发是长得到了腰际,分出一层作一个松散的堕马髻挽在左侧。剩下的拢在被子里,漏出一小缕垂在床沿。
      “就这么睡了一天了,唤醒了翻个儿身又睡了去,也不曾进食的。”十四凝视着床上的发妻一脸担忧。
      这个,这个,这个十四福晋……咳……
      “烦劳十四哥回避一下儿,朗清这就给姐姐看看~”
      “喂,这是嫂嫂!”十四斜视我。
      “笨啊,嫂嫂把人叫的多老啊!十四福晋那么年轻,我才不要叫嫂嫂呢!”我反驳,何况明明就是个平日里乖乖的叫我竹姐姐的乖MM,让我叫嫂嫂,我能过得去嘛我~
      “好了好了,爱叫什么叫什么吧,你要真有法子医好了,随你叫。”十四还真看我不顺眼啊,这孩子!“我先回避就是了。”
      “嗯,麻烦十四哥了。”

      “喂~喂~~起来了啦~”我拎着床上女子的耳朵,左拧右拧。“影MM~霍香正气水来了啦!”
      “唔?”她一睁眼,见了我一愣神,道“学为人师?”
      “行为世范!”我立刻回敬。
      “新乐群?”提问。
      “启功题!”回答。
      “辅仁?”提问。
      “励耘!”回答。
      “华北第一植物人?”提问。
      “中华第一鸟人!”回答。
      “教八前边两棵树?”提问。
      “杜仲,洋白蜡!”回答。
      “教八西边的呢?”sigh~有完没完哪!
      “孩子!醒醒!”我晕了,“先把药喝了啦!”
      “竹JJ~~我可终于找到组织了!”孩子喝完药,猛地抓住我的双臂。“铁甲依然在。”
      “依然在。”我肃声回答。“影MM好些了吗?”
      “好了!睡足觉起来全然的好了。”这劲头,全然不像个病人啊!
      “唔,那就放心咯~”我邪恶的瞎闹起来。“呵呵,还真是你!当初看见你从马车里露出来我就开始好奇了。真成十四福晋了呀?”
      “呵呵,是啊,完颜萱离。萱草的萱,离离原上草的离。”呵呵,萱草,一次植物实验考前复习,竟生出了个名字。
      “呵呵,你倒是要茂盛还是要离开啊~”
      “在处理完他那些个青海台吉之女及蒙古诸女之后再离开~”还惦记着台吉之女呐。
      “咔咔,还真打算拿荆条鞭笞啊?”
      “嘿嘿~是啊!”夙愿要偿啊!
      “你以前来热河没出现过这种症状么?”
      “没有过,想是连着些日子没睡觉了,太累。”
      “没睡觉?你干吗?!”又不用准备期末考试,也不要写论文,还能几天不睡觉?!
      “推算着世界杯在踢四分之一啊,惦记着谁会进决赛啊。我伟大的意大利啊!”典型被黄健翔同学刺激过的。
      “恶滴神啊!凝噎!”我作喷薄状。“对了,你什么时候过来的啊?”
      “进大三后的十四忌日,本想邀竹姐姐你一道去黄花山,可不知为什么始终脑子里对此事是一片空白,怎么也想不起你来,竟就一个人去了。之前路过东陵还去祭过了孝庄、顺治、孝康、孝惠、老爷子,还大摇大摆踏过了小乾他们。到了黄花山,还去拜望了福全大叔,然后到了十四和弘明墓前,刚要开口和十四说话,脚底的土就松了,下陷,然后我又开始类似于美尼尔综合症的症状了,醒来之后发现还是黄花山,只是景致变了,只剩了福全的墓,而且极奇完好,当时我就判断我穿越了。沿原道返回北京的路上饿坏之时被完颜一家给救起了,发现我竟然穿到了康熙四十二年。他们女儿跟个俊俏小生未婚先孕,后来手术过程中失血过多,眼见着就要过去了。我给看了一下儿,跟我一样都是型血,就给她输了血,虽是救起来了,可人家是要参加选秀的啊,结果这一输倒好了,无异于来了个滴血认亲,他们非说了我是她那个早夭送去化人厂后却活过来被救起抚养民间的双胞胎妹妹,顺理成章替了她选秀,指给了十四,就这么成了十四福晋啊。”
      “嗯,不错、不错,混的不错~”我抿嘴点头一本正经表扬道。“嘿嘿~连弘明都出生了呐?”
      “呵呵,你不也是啊,真混了个固伦公主,还跟着你家某人,跟咱们YY的真的差不多呢!”影MM拍着我肩。
      “所以我在奇怪,我们是不是真的存在过?”我又开始把自己绕到“有”“存在”这一哲学问题中来,顺便还拉上个垫背的。
      “怎么讲?”其实影MM也觉得了,只是想知道我产生这种想法的缘由。
      “你看那些建筑,王府里有清晖室,这里有清晖亭、含润亭,日后圆明园九州清晏西侧有清晖阁!你记不记得北大中国经济研究中心的园子叫什么?朗润园!”我自己都惊诧于这一切。“话说我大三阴历八月二十三日就穿了,而影MM你之所以始终想不起来要叫上我去黄花山,说明我在那个时空已经不存在了,和我相关的个人信息已经不在你的意识流当中。……晕了晕了,不管了,我们安心做米虫就好了,不去积极操作历史,应该不会有什么的。宿命啊!”
      又如同往日一样,想不清楚了便将这一切一股脑儿打包归结为,宿命。不过我也放心了,我穿了之后,大家的意识中似乎就没有我的存在了,这样,爸爸妈妈就不会担心我的消失了……
      “不知道,我只是还在耿耿于怀那些儿个青海台吉之女。”影MM一脸邪恶的笑着。
      “孩子,正视现实吧。当福晋难,当嫡福晋更难,当了个老爷子最宠且要扔到远方前线去的儿子的嫡福晋更是难上加难啊。从成本收益分析来说,当米虫的生活是收益,成本就是要面对他的捏些个其她家眷以及远方红杏出墙啊!”我同情地哀叹。
      “呵呵,一会儿叫他们进来吧,你家十四也担心你够久了,省得他们生疑。以后只能你是十四福晋完颜萱离,偶滴十四嫂;偶是固伦朗润公主,赫舍里朗清。”两人一起的日子不多,在外绝对得活得跟清朝人似的。“对了,偶叫你姐姐,不许反对啊!偶叫某人元配都是姐姐的喔!讨厌叫嫂嫂!把人叫老了。”
      “哼哼~是对叫某人福晋作嫂嫂有障碍吧?要直面惨淡的人生啊!”哼!你就幸灾乐祸吧~
      “对了,你知道是哪个太医给你看病的不?”我喜滋滋地问。
      “切~就冲他开的什么安胎药就知道是那个被老爷子骂说要医死人的李颖滋!”十四福晋愤愤道。
      “呵呵~聪明!对了,我去叫你家十四~”说罢抬手掠开了纱帐要出卧室。这时我才注意到是有金丝楠木十字海棠两进两出隔门,门外一间小室,面窗靠墙放置楠木几案一,上置紫檀茶盘一,茶盘湿漉漉的,一套鱼戏莲叶间墨绿紫砂茶具袅袅的溢着清香——我这才想起来:切~好个十四,我来了茶也不给吃!——楠木扶椅二把,窗外是莲叶田田香远益清的镜湖,又有黄花梨木雕镂空月亮门隔开了一层,脚处放置着三两盆花开明亮的萱草,外面还有一间门,上半部雕着镂云开月,下半部浮雕着萱草芝兰,才是卧室门了。我拉开,十四正曲肘撑额粗眉倚柱朝门站着,不错,看得出是个真疼萱离的。“十四哥,萱离姐姐请你进去。”
      “什么?!萱离她好了?!”二十来岁的年轻人总是容易小题大做。
      “十四哥进去便知。”我微笑颔首。
      “十四!”萱离抱衾曲腿窝在床头,笑得灿灿然召唤着。

      该给老爷子请安去了。
      老爷子这些日住在梨花伴月,须绕得半个时辰山路。但一路蜂蝶袅袅,山泉清越,智者、仁者皆能自得其乐,景致是极佳。
      “儿臣恭请皇阿玛圣安。”我心情愉快的行礼下去。
      “起喀吧。”老爷子的声音沉沉的,从来没有过这种语气对我说话。“丫头去探十四福晋的病了?”
      “回皇阿玛,儿臣去过。”出什么问题了么?
      “朕总是告诫你们不要去病人那里,避开污秽之物,没得过了身病气!”原来是为了这个?“十四福晋病了,打发个人去看,尽了妹妹的情义,你倒好,还自己跑去看!朕几次跟你哥哥们说,报告病情的折子里不要落下名字,你们哪!看看,四阿哥和三阿哥上的京里病势的折子,又落了名,叫朕怎么说都不长记性,非要一个个都卧床不起了才肯听?!”
      “儿臣无知,让皇阿玛担忧。儿臣一定谨记皇阿玛教诲,还请皇阿玛原谅儿臣这一次不肖之举。”我低下头,可怜兮兮状洗耳恭听。
      “唉~行了,听说你还把十四福晋医好了?”老爷子挥了挥手,切换话题。
      “儿臣曾经见过这种病,正好手头又有这种药,便让萱离姐姐服了。”我小心地回答。唉,什么时候我在老爷子跟前也要小心了。
      “你那是一种什么药?藿香——什么来着?”老爷子回忆着问。
      “唔,霍香正气水。”我说。
      “嗯,回头啊,你把方子写了,朕叫人去让同仁堂配了贡来,给十四福晋备在身边儿。”哈,不错,看样子老爷子还挺喜欢萱离。不过,也很喜欢十四啊……

      可是,然后,我病了。胃病。
      以往的日子,胤禛不肯吃辣,我就索性带着他走另一个极端,天天吃的清汤寡水,极其素淡,米面也都很少沾。到了热河,天天就是鹿肉鹿骨鹿茸鹿血,还有主食,老爷子盯着,不吃也不成,吃不完也不成,不然请安时又要被罚背“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跪安后还要罚抄50遍,楷书,不可涂抹。我那脆弱得不堪一击的胃,终是垮了下来。
      只能趴在床上,十四福晋病后,李颖滋被老爷子骂走,换了南巡带回来的太医刘声芳来看,得出舌尖红,苔白,脉弦细。开了女贞子一两,旱莲草一两,寄生一两,川断一两,柴胡六钱,香附六钱,莲子心五钱,合欢皮三两,远志一两,郁金一两,甘草五钱,白芍一两,鸡内金三两,黄芩三两。煎服,每日两次,七日服尽。
      “刘大人……”我痛苦地单臂支起身子叫住刘声芳。
      “公主。”
      “刘大人,我是胃气不畅,寄生、鸡内金便罢了,为何却又开了这许多散热舒气的药物?”什么乱七八糟的滋阴的女贞子止血的旱莲草散风的柴胡调经的香附都上来了,看妇科病呐?!
      “公主不知,公主不单单是饮食不调胃脘不顺,还有……还有劳累过度水土不服经气紊乱,引起腹腔收缩胃肠绞痛……”刘声芳小心翼翼避免着太明显的意思。“公主近日切不可进食太过热性、辛辣、或寒凉食物,以免血气阻滞,导致腹脘胀痛以及时期失调。”
      “嗯,多谢大人了。”我点点头,谢道。叫了丫头送他出门。自个儿躺下歇着。

      “皇阿玛?”正躺在床上翻《陶庵梦呓》,听到稳健的脚步声便支起身子要去请安,嗯,大家想象一下电视剧里看到的那种皇帝去看望某卧病在床臣子的镜头,就这样。
      然后眼前映入了明黄的常靴和裤子,四开裾玄袍,视线上移,见了胸口和袖中绣着折枝菊花刺绣纹团。
      “想不到朗丫头竟听出了朕的脚步啊。”老爷子显然是乐了。“别动别动,快躺着。”嘿嘿,《王朝》里老爷子如何对张廷玉说的?——“能听得出朕的脚步的人不多”。当时便记下了,真的只是出自习惯?或许还真有些宿命。“怎么样?好些了么?”老爷子坐在床沿,将被我蹭乱的软衾重新盖严,关切地问。
      “刘太医的药吃过了两轮,好了许多。只是胃脘累得很,仍是不想进食。”我尽量笑笑,不要显得太病弱了。
      “嗯,那就少吃些,朕哪,叫御膳房给你煲汤?按南方的做法儿,你呀,就乖乖地喝上些,喝不完呢,就剩着,朕不罚你。”老爷子认错了?
      “如果不会逾制,也不太麻烦的话,儿臣再高兴不过了。儿臣谢皇阿玛无微不至的关怀。”呵呵,这就对了嘛,哪有强迫人家吃东西的?
      “不曾想过丫头竟是南边人的胃口。”老爷子悠悠地、有节奏地拍着衾被,“身子骨养好了呀,要多吃些!这才长得结实。看看这宫里的格格,哪个像朗丫头这般瘦弱不禁风的?”

      不知是谁把“固伦朗润公主抱恙”的消息传到了京里,胤禛竟来了封信问候。言辞中没有流露出什么信息,倒是夹了一张竹叶水印方笺:緑染竿竿润,青笼个个阴。节髙寒愈劲,气洁暑难侵。密雨惊龙起,清风引凤吟。幸邀君子号,为尔解虚心。香光笔法,飘逸清朗,伴徐来荷风,墨香层层迭入脑中,沁人心脾。
      呵呵,密雨惊龙起,清风引凤吟?
      说起来,这段日子,还真是想他了。嘻……那,也不必吝惜笔墨了罢!
      命退了丫鬟。铺纸,舀水,润笔,研墨,落笔,挥就一幅墨竹图。呵,好在每天练习笔法,虽是久不作画基本功却没生疏,再加上墨竹本就是我十来年的气血,丢也丢不到哪儿去,至少个人觉得还不错。落款?要不要写阙《潇湘神》?嗯~还是不要了。
      真的想他了。
      ……
      “咦?竹姐姐在作画呐?”正发着花痴,听到是萱离的声音。回身看去,一袭浅橙色银滚边纳纱绣折枝萱草的常服袍,头发都一丝不苟地梳上去挽作两把头,没有戴旗头,一直碧绿的簪子衬得青丝幽黑如鸦翅般扑棱棱透着生气,蹬着月黄色百蝶缠枝莲缂丝花盆底,立在了门口,笑望着我,目光显然是才从桌上的水墨成品转移回来的,还是那么活泼,难怪十四宝贝似的疼着捧着。只是皇子福晋,绝对不让人联想到少妇二字——这是我们一直畏忌的词语。
      “呵呵,呃,是,是啊。”我傻笑着掩饰道。“嘻~真真是十四嫂了呢,上了头踩了寸子还真个儿不一样了。”顺便调戏一下美女。
      “竹姐姐今天胃舒服些了么?”没有人的时候,还是习惯后朝称呼。
      “好多了,可以直立行走了~”我夸张大走了几步道。
      “嗯,那就好。老爷子竟然真教同仁堂贡来霍香正气了,不过是丸药,叫藿香正气散,可以吞服,也可用酒调化了饮,今儿个特地给竹姐姐也送来几瓶。”说罢递过一个精致的紫檀木折枝萱草纹雕花百宝箱,里面整齐排放着数十个鼻烟壶大小的萱草缠枝纹青花小瓶,瓶口用绛红丝包软木塞塞住,隐隐透出熟悉的加酒精霍香正气水的芬芳。
      “呵呵,真好!多谢多谢咯!”真想扑过去抱抱。“你说,咱们这么做会不会扰乱历史进程啊?”我担忧而问。
      “不算吧?没有史载的东西应该都说的过去的,何况这方子,说不定民间早就流传着呢。”
      我一想也是,便也点头放了心。
      “对了,老爷子竟准你来?不怕也过了病气去?”我这可是重病号啊,刘声芳都用上了的。
      “切~那是怕你们这些嫡嫡亲亲的儿女们过了病气~我们这些儿个外戚啊,他才不管呢!”萱离作一脸愤愤状。
      “咔咔,老爷子不就那样儿,咱们不都偷偷BS过的?”我不老实地去摸摸她的头,“所以啊,妹妹就不要有心理障碍了,咱们出去走走?”
      “竹姐姐有事要问?”萱离的智商是绝对毋需怀疑的。
      “嗯。”而且是要事。不然不会忌讳在室内。
      “上哪儿好?”看样子萱离对山庄地形也不比我熟悉多少。
      “想想……”得找个不容易被跟踪,就算跟踪了也能及时发现且不容易让其听到的地方。
      “万树园。”
      “万树园。”
      我们异口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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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1)感谢四爷党大人的点化,刚才又查找了一一下,藿香正气水20世纪50年代才由天津隆顺榕的田绍麟发明。(田绍麟,1912年生,云南昆明市人。出身中医世家,自幼酷爱中医、中药事业,曾在上海震旦大学进修医科,1934年毕业于法国里昂大学药化专业,是中国中药史上第一个留法博士,曾任中央药物研究所研究员。)处方源自宋朝《太平惠民合济局方》中藿香正气散,是治疗暑外感呕吐泄泻的经典方剂,流传至今已有八、九百年,本方方义被历代医家所采用。具体配方,用法详见作者有话说。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九章:无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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