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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玄石测资显红火,突发惊变护萍踪 ...

  •   程霄将阮萍萍的小动作尽收眼底,瞧着她眼珠滴溜溜转的模样,便知这小丫头又在打什么主意。他本就闲得无聊,倒也乐意陪她逗趣,故意摆出一副为难的神色,皱着眉说道:“这……姑娘未免有些强人所难了吧?在下不过是想请教测资的规矩,怎就要先应下一件事?若是姑娘的要求我做不到,岂不是白费功夫?不如还是算了,姑娘不必讲解了。”
      说罢,他便故作专注地扭过身去看高台,眼角的余光却始终留意着阮萍萍的反应。果不其然,阮萍萍一听他要放弃,立刻急了,也顾不上什么礼节,伸手就抓住了他的衣袖,仰着通红的小脸,语气急促:“别呀别呀!不是什么难事,特别简单!你先听听是什么事再拒绝也不迟啊!”
      程霄憋着想笑,这丫头倒真是能屈能伸,前一日还气势汹汹追着自己要理论,今日为了达成目的,竟这般软语相求。他故意板着脸转过头,却见阮萍萍以为他松了口,立刻笑道:“你笑了!那我就当你答应了!其实也没别的事,就是昨日我对你态度不好,想跟你道个歉,求你别往心里去。”
      程霄这下是真的愣住了,一双俊眼满是疑惑,哪有人道歉还要先提条件的?这丫头的脑回路,倒真是与众不同。他还没回过神,就见阮萍萍垮下脸,小声补充道:“其实……我是怕你跟秦家交好,回去后告状。丹青嫁的人本就昏迷着,若是秦家再怪罪她,她的日子就更难过了。我不想给她添麻烦。”
      说着,她的眼眶微微泛红,撅着嘴,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模样。程霄这才明白,她这般“委曲求全”,竟全是为了旁人。他心中微动,看向阮萍萍的眼神里,少了几分打趣,多了几分认真,语气也柔和下来:“你放心,我不会跟秦家告状的。我与秦管家不过是码头偶遇,他念着往日情分才让我搭船,且我与秦家相距甚远,平日里也少有往来,不会特意为这点小事传话。”
      阮萍萍一听这话,瞬间多云转晴,眼睛亮得像两颗星星,一把拉过程霄的胳膊,热情地说道:“真的吗?那太好了!来,我给你好好讲讲我们阮氏的测资规矩!”
      她凑得极近,发间淡淡的草木香飘进程霄鼻尖。程霄无奈地摇摇头,暗叹这丫头情绪转变之快,却也乖乖听她讲解。
      “你肯定听说过,阮氏的呓语功法传男不传女吧?其实这是有原因的。”阮萍萍压低声音,像在说什么机密,“呓语能力是靠血脉传承的,男女都有,但女子长大后总要嫁人。若是女子也学了功法,嫁入外姓后,功法很可能外泄,万一被有心之人利用,后果不堪设想。所以族里才定下规矩,只传男丁。”
      “利用?”程霄忍不住打断她,“我听闻阮氏的呓语功法是用来医治梦魇心症的,怎会被用来做恶?”
      阮萍萍猛地捂住嘴,眼神慌乱地看了看四周,显然是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她低下头,小声道:“这是族里的内情,我不能说。”见程霄没有追问的意思,只是了然点头,她才松了口气,继续说道:“虽说血脉外泄拦不住,但功法能守住。不过这呓语能力传承了上百年,早就不如老祖宗那时精纯了,所以分了五等,对应玄石的五种颜色——上青木、中上红火、中黄土、中下白金、下黑水。启智仪式就是为了测出资质,好让医师因材施教。”
      说到这里,她又往程霄身边凑了凑,声音压得更低:“不过呀,咱们阮氏已经二十多年没测出过上青木资质了,就连现任族长,也只是中上红火。最后一个有上青木资质的,是那个谋杀了上任族长的阮默笙。可惜他急着上位,做了糊涂事,不然现在坐在高台上的,就是他了。”
      她说完,还故作老成地摸了摸下巴,一副惋惜的模样。程霄看得好笑,正想打趣她两句,就听高台上的管事高声唱道:“阮丛生!”
      “到了到了!丛生要测资了!”阮萍萍瞬间忘了程霄,兴奋地拽了拽他的衣袖,随即又意识到自己拽错了人,立刻收敛起笑容,转头对着阮奕宁露出一脸喜色。程霄瞧着她这副模样,无奈地摇了摇头,目光也落在了高台上。
      阮丛生深吸一口气,走到玄石前,接过银针轻轻刺破指尖,一滴鲜血滴落在玄石上。刹那间,玄石上的五彩光芒褪去,只剩下耀眼的红色光芒,温暖地笼罩着玄石。
      “红火,中上!”管事的声音刚落,台下就响起了热烈的掌声,议论声也此起彼伏。
      “旁系能有红火资质,真是难得啊!”
      “这孩子以后肯定有出息!”
      阮丛生显然也没想到自己能有这般好的资质,愣在原地片刻,直到管事开口问话,才回过神来:“阮丛生,旁系族人可在众医师中挑选一人拜师,你可有心仪之人?”
      程霄轻轻拽了拽阮萍萍的衣袖,疑惑地问道:“前面测资的人都没提拜师,为何他还要拜师?”
      阮萍萍的目光紧紧锁在高台上,随口答道:“嫡系子弟有父亲传授功法,自然不用拜师。但旁系大多是阮氏女子丧偶或和离后带回的孩子,家里没有嫡系男丁能教功法,只能在族中拜一位医师为师。”
      她话音刚落,就见族长阮道炎开口解围:“阮丛生,你若未想好,也可问问在场的医师,定会有人愿意收你为徒。”
      阮丛生对着族长深深行了一礼,声音坚定:“回族长,晚辈心中已有人选,想拜沐晟医师为师!”说罢,他转向阮沐晟,恭敬地说道:“望师长不弃,收下晚辈!”
      阮沐晟本就看重阮丛生的人品,如今见他资质出众,更是喜不自胜,立刻起身答道:“你有如此天资,能收你为徒,亦是我的荣幸!”
      阮丛生双膝跪地,双手抱拳,恭恭敬敬地磕了一个头:“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阮沐晟连忙上前将他扶起,欣慰地说道:“好徒儿,以后你要勤勉好学,咱们师徒二人共同进步。”阮丛生恭敬地应了声“是”,便站在阮沐晟身后,目光在台下搜寻着亲人的身影。
      当他看到阮奕宁、陈玉和阮萍萍时,眼中满是喜悦,可当他瞥见站在阮萍萍身边的程霄时,眼神瞬间多了几分警惕。
      启智仪式继续进行,剩下的少年都是旁系子弟,测资后还要选择师父。有犹豫不决的,便会在医师间权衡;遇到天资好的,医师们还会争抢一番。虽进程慢了些,却多了几分悬念,台下的观众看得越发投入。
      程霄听了阮萍萍的讲解,再看仪式时也多了几分兴趣。只是看了许久,测出来的多是红火、黄土、白金资质,且每人都能找到师父,便故意逗阮萍萍:“青木资质难得,黑水资质我也没见几个。往年有没有旁系测出黑水资质的?有人愿意收吗?”
      阮萍萍知道他想看笑话,没好气地答道:“自然有!咱们阮氏人丁单薄,就算是黑水资质,也会有医师愿意收。”
      “既然如此,这启智仪式倒像是多此一举了。”程霄挑眉笑道,“反正都能得到传承,直接开班教学便是,何必搞这么复杂的仪式?”
      阮萍萍先是一愣,随即无奈地说道:“我还没跟你说完,呓语功法几百年来都是口口相传,没有典籍记载。这启智仪式本就是为旁系子弟拜师设的,只是嫡系子弟也想凑热闹,族里也没反对,便一直这样办下来了。”
      她话音刚落,高台上就发生了变故。最后一位少年阮浩宇看起来十分紧张,被叫到名字后,没有去取银针,反而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狠狠在掌心划了一道口子。他握紧拳头,鲜血顺着指缝滴落在玄石上。
      玄石上的光芒瞬间暗淡,变成了纯粹的黑色。
      阮浩宇脸上满是失望,却还是恭敬地跪在地上,重重磕了一个头:“晚辈家中已是三代旁系,到了我这一代,终于有男丁能继承功法。望各位长辈不弃,不吝赐教,弟子必定用心学习,不负教诲!”说罢,他又磕了一个头,态度无比虔诚。
      一位坐在末尾的长者缓缓起身,笑着说道:“老夫愿收你……”
      他的话还没说完,台下就传来一阵尖锐的尖叫声。阮萍萍还没来得及回头,就被身边的程霄一把揽到身后。她只觉一阵风掠过,再睁眼时,就见程霄左手护着她,右手抽出一柄软剑,稳稳挡住了一个壮汉砍来的短刀。
      那壮汉身材魁梧,动作却十分敏捷,一招被挡后,立刻又挥刀攻来。程霄若是只身一人,对付这壮汉绰绰有余,可他身后护着阮萍萍,根本放不开手脚,只能连连后退,护着她退到高台边。
      “抓紧了!”程霄低喝一声,拎起阮萍萍的腰带,用力一甩,将她扔上了高台。紧接着,他右手翻转,软剑划破了壮汉的手腕。壮汉吃痛,短刀脱手,程霄趁机左手成刀,砍在他的颈部。壮汉闷哼一声,应声倒地。
      阮萍萍被扔上高台时,双手撑在地面,掌心被磨破,鲜血隐隐渗出。她怕那壮汉还要上来,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因双手疼痛,刚站起来就又摔坐在地上。这一摔,竟碰倒了身旁放着玄石的竹架。
      眼看玄石就要随着竹架一同摔在地上,阮萍萍也顾不上手上的疼痛,俯身伸手去接。好在她反应及时,玄石稳稳地落在了她的掌心。她抱着玄石,坐在地上大口喘气,直到确认玄石无事、壮汉被制服,才松了口气,这时才感觉到掌心传来的剧痛,再也没力气起身,只能托着玄石趴在地上休息。
      阮丛生和阮沐晟在骚乱开始时,就急忙跑下高台寻人。混乱中,人群四处逃窜,阮丛生好不容易在角落找到了躲避的阮奕宁和陈玉,确认二人无事后,又立刻去寻阮萍萍。他循着打斗声望去,只见程霄正护着阮萍萍后退,随后将她扔上高台,心中一紧,立刻往高台上跑。
      还没等他踏上高台,就见阮萍萍差点摔了玄石,他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快步上前将她扶起,小心翼翼地从她掌心接过那枚玄石,就在指尖触碰到玄石的瞬间,阮丛生的瞳孔骤然收缩,呼吸猛地一滞,整个人像被施了定身咒般僵在原地。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玄石测资显红火,突发惊变护萍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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