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饭皇后》蹲在墙角

7、第七章、夫子

　　由于上官羿在追打上官瑾为儿子展铭瑀报仇的过程中摔了一跤，致使他刚有转好趋势的伤脚在经受过伤上加伤后再加一次受伤。再来由于屋内外温差过大，拎着凳子去揍人的上官羿又因出门太急没来得及穿外套因此继摔伤腿他还得了很严重的风寒。

　　大年初一的下午，御医院的太医们被陆续被招进宫中为偶感风害的皇后会诊，而展廷显计划多时的出游计划最终还是因此泡了汤。

　　而无论是身为倒霉者的上官羿还是最开始的受害者展铭瑀，或是终是没能出游成功的展廷显，总之他们一家三口都把罪过算到上官瑾身上。

　　为了让上官瑾屁股开花上官羿宁愿把自己包成一个粽子并流着两行清鼻涕也坚持要在初二回当日回娘家去找自己姐夫告状，让他好好收拾一顿上官瑾这欠揍的臭小子。

　　一直在上官家位于庆元京城郊外的别院里悠闲待到初十的展廷显每天与大哥和小舅子们喝酒下棋冰上钓鱼，日子过得好不遐意。然而在他的心底还是有些失落，没能跟上官羿出游的失落。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眼瞅着十天过去上官羿的病依旧没好利索，走路有点瘸鼻子不通气，弄得展廷显每晚上床睡觉前都要哀叹几声。

　　“明天就要回宫，结果哪都没去成。”躺在床上展廷显情绪失落的说道。

　　“是哦……”鼻子上吸着一片薄荷叶的上官羿也情绪不高，其实不光只有展廷显一个人有出去转转的念头。如果说从前庆元境内还有流寇扰乱社会安定需要上官羿带兵讨伐，那么自那之后‘强盗’这一职业俨然在庆元境内成为高危职业里面的一种，以致现在庆元境内安定祥和来往商旅再不用担心途中会发生杀人越货的意外。

　　没有作乱藩王，没有捣乱抢匪，就是边境也无番邦作乱，忙了小半辈子的上官羿在无所事事混吃混喝的过了一年多‘软饭’日子后终于感到了寂寞与无聊。他开始崇拜起那些把毕生经历都投入到后宅事业中的妇女们。

　　他烦了还能出去四处闲逛，可那些深宅大院里的女人终其一生出门见人的次数都数得过来，如此一想上官羿心中忽然平衡了，这世上谁都不容易。

　　“其实我一点也不想回宫，没意思。”转过头看着身边的展廷显，薄荷叶卷一卷上官羿把东西塞进鼻孔里。“我现在终于知道那些宫中的女人和大家族的妻妾们为何喜欢宅斗了。”因为闲的，上官羿做出总结。

　　“宫中是没意思。”其实展廷显很好奇为何自己以前并不这么觉得。“我认为你该为自己找点事情做。”支起胳膊，侧过身子杵着头的展廷显建议道。

　　找事做？难道自己现在没事做吗？上官羿很不认同展廷显的话，他认为自己已经是这世上‘吃软饭’人群里的特例。“我有训练监督暗卫和侍卫。”

　　不屑的白了一眼狡辩的上官羿，展廷显伸手在其的脸上揪起一块肉掐了一下道：“可大都时候都是绿在负责。”

　　“那……那我还接掌内务府，每年有大笔的银两存进到国库。”上官羿敢说国库在自己管理下就是一年一次发大水闹饥荒外加打仗都顶得住。

　　“可据我所知做事的另有大人，你只是按期查账。”

　　无论如何展廷显必须承认上官羿选人的眼光不是一般的厉害，事情安排下去自会有合适的人去办好，而他要做的仅仅是下达命令和验收结果。只不过……“宝贝，你似乎忘了你弄这些的初衷。既然是为给自己找点事情做重在打发时间，可你却把事情全权交给下属，虽然结果没差但你不是依然等于没事做，这要怎么打发时间？”

　　好像是啊……

　　歪着头上官羿在展廷显的提醒下终于发现问题所在，原来不是自己做得太失败而是太成功。“你说的有道理，以后再找事情打发时间我一定亲自动手。”上官羿很是认真的说完，为了表达自己的对展廷显的感激之情他主动献吻。

　　拽过被子擦擦脸上的口水展廷显把上官羿拉到自己肩头摁住，诚心劝道：“其实你根本不用特意找事情做，每天与我一起上朝一起批奏折不就很好。”

　　“不好。”

　　“为何，这不正是你最拿手的？再说我们也能时时刻刻待在一起。”展廷显觉得自己的提议挺好，虽然他更想让上官羿接管军队，不过展廷显知道这根本太可能。

　　若说上官羿除了眼光独到会赚钱和选拔物尽其用的人才外还有什么厉害的地方那就非练兵莫属。只是他身兼明浩羿亲王的身份在庆元实在尴尬，每次当展廷显提到让上官羿接管军队就会招来一片强烈的反对声。最终在君、臣各退一步的情况下上官羿只接管了京城及王宫安全的军力。

　　得了吧！上官羿心道咱俩每次一起批奏折效率都不高的原因不就是批着批着他们就会批到别的地方去，胡闹浪费一下午的时间然后大半夜两人再点灯熬油的彻夜赶批奏折处理公务。“你说我到书院做讲师教皇子们读书太傅会不会答应？”上官羿一直对为人师表这事有着很高的热情。“你说我教他们哪一科比较好？哎呀呀都怪我文治武功全部那么优秀，现在都不知该如何取舍了。”

　　听见某人的话展廷显心里一哆嗦，他可不敢把人交给上官羿，那绝对是误人子弟。

　　瞧瞧那奸诈狡猾一点小孩子该有的天真都没有的上官瑾，再瞧瞧自己原来乖巧贴心现在却会借刀杀人背后使绊子的儿子展铭瑀，展廷显说什么也不会再把其他皇子和他们的侍读交给上官羿来祸害。“睡觉吧，这事日后回宫再说。”拔下上官羿鼻孔里的薄荷叶展廷显把一旁桌案上的蜡烛吹灭，暗自寻思如何才能打消上官羿这一念头的方法。

　　这边展廷显与上官羿两口子没对如何打发时间讨论出个结果，那边展丞云与上官羽两口子也正窝在一个被窝里就上官瑾的未来展开讨论，并随着讨论的深入而忧虑不已。

　　“云哥，你说上官瑾这臭小子究竟是怎么想得？他真喜欢小瑀？”虽说儿子是从自己的肚子里爬出来可上官羽实在是看不透这小子心中所想。有时候上官羽不得不去想儿子会这样是不是上天对她总是欺负上官羿的惩罚，所以才弄了这个头疼的家伙来折磨自己。

　　展丞云原名展廷云，若是没有当年一系列的阴错阳差或许他现在已是庆元的皇帝，并绝不会和一家都是怪人的上官家有所交集。“说真的我也看不透这小子在想什么。他才多大点哪里知道什么喜欢，或许你该去问问宝贝，毕竟小瑾从小就跟他最亲也是他一手带大。”前些年说这话时展丞云还会会感到自己愧为人父，可几年下来虽与儿子的关系也是亲密但展丞云知道有些事儿子是依然不会与自己说。

　　想着这几日儿子不畏艰险百折不挠的一直往展铭瑀身边蹭上官羽心里就不安生，她一面认为自己是杞人忧天无事自扰，又一面真怕被自己猜中。坐起身上官羽忧虑道：“这死孩子也不知道随谁，你说咱们一大家子谁也没有喜新厌旧的习惯，偏偏就他有这臭毛病。没到手的都是好的，过程越是阻力重重他越是有兴头，可只要一被他得手稀罕够了就会随手一丢再不看上一眼。他要真是把小瑀当做新玩具……没得手也就算了，要是得了又扔……”若是真有一日亲儿子与自己一手拉扯大的弟弟发生冲突上官羽简直不敢去想那场面，哪怕再厉害十个上官瑾也断不是一个上官羿的对手。

　　“不会吧……”展丞云见上官羽越说越离谱起身坐直，安慰自家媳妇儿：“宝宝你想太多了，他既然是被宝贝带大就更改知道伤了其在意人的下场是怎么个状况，若是如此他还执意而为那也是他上官瑾活该。不过你是不是把咱儿子想得太坏，要是儿子知道他该有多伤心。”

　　是你把儿子想得太天真！上官羽很想吐自己相公的槽但终是忍住，她也希望自己是庸人自扰，不为别的她那有点小自私的儿子或许念着自身的小命大概也不会去干那自寻死路的事情。日子还长着，现在烦也与事无补还不如留着精神等日后事到临头再为此伤神，索性上官羽就换了个话题，对身边的丈夫说道：“今天廷显对我说希望咱儿子到宫里的学堂念书，给小瑀作伴。”

　　“你怎么说？”

　　“能怎么说当然是回绝，让那小子进宫还不得乱套。而且不是我瞧不起宫里的那些教书的师傅，只是你认为他们有你儿子的口才好，是你儿子的对手？到时还不得活活气死几个，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儿子曾经气走过多少位夫子，何况宫里那些大儒一个个心高气傲万一被顶个哑口无言结果因面子过不去伤了自尊于是一口气没上来过去了那可罪过大了，到时难做的还不他们两个。”

　　展丞云认为媳妇儿说得在理，而且上官瑾无论身份还是样貌在宫中的都显得有些突兀，万一要是被人察觉到什么拿来做文章岂不是没事找事。“睡吧，明天他们就回宫了。”吹了灯展丞云拉上被子为上官羽盖好，觉着还是早点离开庆元回堰庆比较保靠，毕竟京城就这么大万一被人认出可不妙。

　　……

　　据说龙武境内某深山老林里有种罕见的花，其花瓣挤出的汁液对治疗伤口溃烂去痕除疤有着非常神奇的效果。只是这朵花每十年才开一次，一次却也仅是一盏茶不到的时间，随后便会枯萎衰败最终化为尘埃，所以要采此花必须时刻在一旁盯着。

　　为了采花上官羿那屋外被儿女欺压屋里床上被相好压榨，窝窝囊囊半辈子的医圣义父一早就收拾行囊赶去蹲守，等待时机采摘，而同被他带去的还有上官羿那已经三岁多的儿子上官爵。（预知上官爵的身份及故去请去看上官家传奇之二《懒攻记事》）

　　致使上官羿又一次没能看见这被人陷害来的便宜儿子，只得败兴的登上回宫的马车。

　　“小瑀啊到爹这儿来！”把正在擦拭被上官瑾抓过地方的展铭瑀拉近怀里，上官羿笑嘻嘻问道：“小瑀，爹有事想听听你的意见。”

　　“什么事？”难得小爹向自己征询意见展铭瑀赶紧坐好准备好好回答。

　　“咳咳！”瞪一眼朝自己摇头的展廷显，上官羿当即决定把人无视，于是对展铭瑀说：“你觉得小爹去你们那儿做夫子教授哪一门科目比较好？”

　　“啊？”瞪大眼睛展铭瑀有一刹那认为自己是听错了。“小爹要去书院？”话虽是问上官羿可展铭瑀却是回头望着展廷显。

　　听儿子的语气好似没那么高兴上官羿困惑道：“怎么，难道我会比不上那些老学究！”

　　哼，他们给您提鞋都不配，只是……

　　展铭瑀望眼盯着自己的上官羿，低下头对着手指一脸为难，最后在上官羿的催促下憋红着脸小声道：“不是，是我们那儿真没有适合小爹爹的。”在说话的过程中展铭瑀不知何时后蹭到展廷显身边，然后偷偷瞄了一眼面皱眉头的上官羿。“如果小爹要打发时间也不用去我们那里，你可以去膳房找御厨研究新菜品，到时父皇与我也借得到光不是……”就私心而言展铭瑀不想上官羿去教除自己以外的那些人，但说实话学堂却也真是没有适合上官羿的位置。

　　儿子的话展廷显是深深赞同：“宝贝，要我说这事先暂时算了，待议。”

　　在回宫的一路上上官羿都没有吭声，就是他最爱吃的零食也没动一下，等马车驶进皇城准备下车换乘龙辇时一直没动过的上官羿突然一脚伸出挡住车门，拦下正准备下车的父子俩，认真说道：“这一路上我一直在想究竟教什么最适合我，现在我想到了。”

　　“你想干什么？”

　　“什么？”

　　展廷显与展铭瑀父子俩对望一眼随即担忧的一起看着上官羿，等待他为自己解惑。

　　左手食指勾起腰上配饰的摆穗缠绕于手指转动，上官羿洋洋得意回答：“我决定开门新课程，叫做‘社会实践’，由我全权负责。考试成绩将算入总成绩中，从今以后无论文、武科举都加考这一刻，免得日后一个个读书读傻不通世物。”说完要说的上官羿留下发傻的父子二人潇洒的蹦下马车，登如辇中准备一会儿回屋后就立即动笔写教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