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Chapter 3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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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查局，小型会议室。
屏幕上的幻灯片一张又一张地切换闪过，大部分的照片都集中在一个中年男人的身上——鬼梁天下。
而在幻灯片播放的同时，剑子仙迹也不疾不徐地开口说道：“六月三号，鬼梁天下与一名神秘女子在这栋居民楼内见面，监听录音可以明确指出，这段时间以来所有针对调查局的审查与行动限制，就是他指使。”
下一张照片。
“他与几个□□组织都有进行交易：境内的已知有异度与已经覆灭的黄泉之都；境外则是与Wind Rose。而且他有足够的动机与能力将已退役队员的信息泄露给Wind Rose，而也只有这样，Wind Rose才有可能凭借这些信息找到退役队员。”
下一张幻灯片上，列着十一个名字。
“这些，是在六月七号确定的遇害队员的名单。”
银狐，卧江子，苍白奇子，四分之三，半分之间，傲笑红尘，蜀道行，聂求刑，蓝英，杜一苇，茶理王。
坐在会议室最前方的调查局局长——一步莲华自会议开始便保持缄默。屏幕上的幻灯片切换而过，荧光在他的脸上与眼中闪烁不定。
幻灯片放映完毕之后，会议室内的灯又再次亮起。
一步莲华微微闭了闭眼，然后说道：“这次的行动，目标针对鬼梁天下。由剑子的第三组主导，佛剑的第二组负责协助行动。”
分别坐在一步莲华左边与右边剑子与佛剑对视一眼，随即郑重地无声点头。
“那局长，国防部那里要怎么说？”有人提出疑问。
“关于这一点，我已经与部长一页书取得联系。调查局本就是归国防部直接指挥，只要掌握了足够的证据，不需要经过警察局与检察厅。”
剑子摆摆手，看似轻松地说：“那接下来，就开始讨论行动的方案吧。”
“行动的时间就定在六月二十号，在场的所有人都必须在这段时间内做好准备。”一步莲华接着他的话，“一旦失败，调查局很可能就要面对整个联盟政府的质疑，并且要进行重组。所以，各位请做好所有的准备。”
※
儒门天下，龙门道。
那行走在黑白两道、被尊称为“龙首”的男人正站在临着人工湖建造的平台上，半闭着眼，唇边抿着浅浅的梨涡。
“主人，是冰爵褆摩的来电。”
“噢？拿来吧。”睁开眼。
“这就是西蒙的计划？”疏楼龙宿停顿片刻，话尾微微上扬，“或者这只是你个人的计划？”
“……是吗？”
“……自信，需要以现实为基础。这一点，想必冰爵应该很清楚。”
“……你们大可以尝试，不过，最后的结果冰爵能预料吗？”
通话匆匆挂断。
风徐徐吹过，“哗哗”地翻动儒门龙首身后的桌上摊开的文件。
龙门道位于城郊，站在这处平台向外看去便是高空与青山。他略微思考片刻，随即对一直等候在一旁的秘书兼私人管家说道：“凤儿，关于那一件事，安排得如何了？”
“人已经选好，只等待时候了。”穆仙凤垂头答道。
“让陆华娥马上收手。儒门天下绝无可能插手此事。”
“可是主人……”迟疑。
疏楼龙宿无声地弯起唇角：“人死了，就没有所谓的真相了。你知道该怎样做。”
“是。”
※
半个月后，审查取证完毕，由检察厅提出公诉，对吞佛童子的庭审将于上午八点正式开庭。
警察局后方。
负责押送吞佛童子的五辆警车已准备完毕。两名警察一左一右紧守着坐在中间、戴着手铐的吞佛童子。
曾经的异度战神此刻正微微向后靠着，闭着眼，似乎在小憩的样子。面上神情冷漠，姿态从容得体。
警察局局长雪舟神无月曾特意叮嘱了今早负责押送的警员，在路上绝对不可掉以轻心，要小心任何风吹草动。Wind Rose是境外的□□，行事作风捉摸不定，且少有顾忌。
打开无线电，一一确认之后，五辆警车逐一发动引擎，随后迎着东方那滴血般初生的阳光向江对岸的法院驶去。
……
六月份，上游刚刚下过一场大雨，江水浑浊，江面上刮着一阵又一阵的季风，十分猛烈。巨大的渡轮长鸣了一声汽笛，然后缓缓驶向下游的码头。
而在江边的只能容两车并行的堤岸上，五辆警车前后成列沿着破损的护栏行驶。
早晨六点多，道路上多是运输的大型货车，在风中小心翼翼地行驶着。
位于最后的驾驶的警员稍稍扭头看了一眼后视镜，却见镜中反射出一片刺眼的白光，身后传来发动机的轰鸣声！
他打了转向灯意图避开，有些疑惑地向旁边看去——
一片白光中，打开远光灯的巨大货车满载货物，轰鸣着从堤岸旁的道路冲了下来！
司机的表情迷乱而恐惧。
路边行人的尖叫！
“砰！”
货车冲入警车队伍中，可怕的冲撞，猛烈的风。
早已破损的护栏再也无法承受！
中间的警车和货车齐齐翻入了江中，在江面上激起了巨大的水浪！
货箱一路砰、砰地滚落下来，还有不少在那漂浮着汽油的江上随着两辆车沉了下去。
不远处，渡轮缓缓破开江面、行驶离开。
四辆警车同时停下，打开了车上的闪灯与警笛，一声一声，一闪一闪。几位警员也反应迅速地跳入了江中。
太阳徐徐升起，江面上破碎着鳞片般的光。
……
事故发生后不到半个小时，警察局方面在接到消息后立即派人赶到了事发地点。
救援船只顺流而至，正在搜寻沉入江底的警车，准备将其打捞上来。
雪舟神无月负着手站在破损的栏杆处，表情凝重。
“局长。”有人走到他身后。
“情况怎样？”
莫召奴把吹乱的一缕黑发别到耳后，摇了摇头：“车上的三名同事殉职，货车司机也死亡，而吞佛童子——”他停了停，“他失踪了。事情十分明显。”
“异度那里呢？”
“自从吞佛童子被捕之后就已经低调，这半个月来不见有任何明面上的动作。”
神无月皱眉思考了几秒，随即道：“将消息转达异度。好好安排殉职同事的后事。”
※
指间的香烟烟头在昏暗的环境中明明灭灭，烟味散离，空气有几分浑浊。
袭灭天来站在通道的尽头，在他面对的阶梯下，便是那扇紧闭的漆黑的训练场大门。他将烟凑到唇边吸了一口，然后侧过头对身后的戒神老者问道：“训练的情况怎样了？”
通风设备运转的声音在这昏暗的长廊上格外清晰，更衬托出人声的空旷。
“进展良好，”戒神老者满意地眯着眼睛望着那紧闭的门，“不愧是‘博士’，如此完美的设计，真是让人赞叹。”
“喔？”袭灭天来轻轻掸了掸烟灰，“完全是‘完美’的吗？”
戒神老者捋了捋胡须，沉吟着道：“依我看，‘博士’应该是尽量减小了牺牲，或者说将缺点转移到其它影响不大的地方。而‘使徒’和‘神赐之子’的缺点，很有可能会是在寿命上。”
“活不长吗？”
“应该是这样。”戒神老者点点头，“即使‘博士’再怎样了得，也不可能突破限制避免这种问题。而最好的办法就只有牺牲寿命。就算‘使徒’和‘神赐之子’分别只有一个，只要他愿意，只要有支持，他完全可以再创造出其他。”
袭灭天来没有接话，戒神老者也就继续说了下去：“不过不用担心，现在鸠槃神子的状况十分稳定，应该是处于黄金时期，组织的计划应不会有意外的。”
“嗯。”袭灭天来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转身离开，向来时的路走去。
戒神老者也跟上他，走在他的后面：“对了，吞佛童子的事情你怎么想？好歹他也是你的学生。”
“对于一个叛徒，组织自然会有决定。”袭灭天来随手将余下的烟掐灭，丢入通道两侧放置的垃圾箱中。
“你也不关心一下？”
“没必要。”袭灭天来声音低沉，“我等下回阿姆斯特丹见几个人，保持基地的封闭性。半个月后我要看到成果，一个月后会有任务。”
戒神老者也不再多问：“没问题，交给我吧。”
※
晚上六点五十五分。
万吨级的货轮已完成了集装箱的装载，再过五分钟就可以启航。
目的地，荷兰，鹿特丹。
月亮已从茫茫大海的尽头处缓缓升起，映照着漆黑的平静的海浪，青白色的月光下，沉默着的大海仿佛能够吞食一切。
港口处指挥塔不断以灯光与无线电向货轮进行最后的确认。
与此同时，第四层甲板的副船长的房间内。
换好衣服，将一头红发全数扎了起来，紧接着将放在桌上的船长的帽子戴上、把红发与额角那块纱布藏入其中。
“扣、扣、扣”有人敲门。
房间的人停下了动作，侧身看向门的方向。
“副船长，船准备启航了，船长让我叫您去驾驶室一趟。”门外的水手说道。
那被称作副船长的人走过去，打开房门：“走吧。”
一前一后走在右甲板上，水手不时带着好奇地看看前方那五官精致锋利却是冷漠难近的副船长。这位副船长是今天出现在船上的，但至于是怎么出现的，只怕除了船长没有人知道。
不过副船长出现的时候整个人都带着水汽，额角还带着看起来不轻的伤。虽然肯定是换过了干燥的衣服，但作为长年和水打交道的人，水手一眼就能判定副船长不久之前肯定是长时间待在水下的。
而船长也令人立即把医药箱送到了副船长的房间。
“副船长，您的伤没有事吧？”水手小心地问道。
“无妨，多谢关心。”面对部下的好奇，副船长仍然无动于衷。
直到来到了驾驶室，水手颇为敬畏地看了一眼正站在驾驶室内背影高大的船长，然后悄然离开。
副船长推门进入。
“这样的安排如何？尊敬的副船长——吞佛童子先生。”
船长是典型的北欧人种，金发，蓝眼，体态高大健壮，带着不容反抗的威严。
“很好。”
“那群愚蠢的警察一定没想到你会这么大胆地变成‘艾玛•多德里’号的副船长，”船长咧嘴笑了笑，“我估计他们现在还在想着你会藏在哪个集装箱里享受晚餐。”
吞佛童子不答，只站在驾驶室的最前方，望着前方黑暗的大海。
“经过北冰洋，我们大概一个月后就能抵达鹿特丹了。”船长一边咬着雪茄一边含糊不清地说道，“到时候我的任务也完成了。”
最后的确认完成，指挥塔向货轮发出离港的信号。
随即“艾玛•多德里”号长鸣了一声汽笛，以8节离开港口，终于向大海驶去。
……
就在“艾玛•多德里”号离港前往荷兰鹿特丹后十分钟，一道自火焰之城发出的悬赏令迅速震动了整个地下世界。
五十万美金，追缉异度前任战神、叛徒吞佛童子，生死不论！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Chapter 3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