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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捕宠 ...

  •   ——2025.11.17.——
      清晨的阳光带着薄凉的暖意,透过教学楼的玻璃窗斜斜洒进教室,在课桌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空气中浮动着粉笔灰与纸张混合的淡淡气息。禾致请了早上第一节课的假,座位空着,桌角叠放整齐的课本上落了一小片阳光,倒显得有些孤零零的。

      ——高二。
      离厌哲踩着预备铃走进教室时,周身还裹着晨间的微凉。他又恢复了往常那副冷冰冰的样子,眉峰微蹙,下颌线绷得利落,眼底没什么情绪。
      “离哥!欢迎回来!”谢野的后背抵着椅背上,两条长腿随意搭在桌下,姿态吊儿郎当,见离厌哲进来,立刻吹了个清脆的口哨,语气里带着点揶揄,“唉,你们家那个小朋友,可真是麻烦!又是请假又是折腾的,昨天看你急匆匆跑出去,我还以为出了多大事呢。”

      “要你管。”离厌哲的声音没什么温度,他把书包往桌肚里一塞,伸手拉出椅子——“滋啦”一声,金属椅腿在水泥地上划出长长的声响,在安静的教室里格外清晰,透着点不易察觉的烦躁。
      谢野撇撇嘴,无辜地耸了耸肩:“得,我多管闲事,我嘴欠。”话音刚落,教室后门传来轻轻的脚步声,韩言辞抱着一摞英语作业本走了进来,白色的校服袖子挽到小臂,露出干净的手腕。他放作业本时动作很轻,生怕打扰到还在预习的同学,转而看向离厌哲,声音放得柔和:“对了,禾致他现在好多了吗?昨天看他脸色不太好。”

      离厌哲拿起桌角的水杯,拧开盖子喝了口水,喉结滚动了一下。
      他垂着眼帘,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了片浅影,过了几秒,才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声音低低的:“嗯。”

      “那就行。”韩言辞松了口气,露出一抹温和的笑,转身将作业本分到各个小组的桌角,动作轻柔得像怕惊扰了晨光。
      教室里又恢复了淡淡的安静,只有窗外的鸟鸣和偶尔翻动书页的声响,离厌哲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禾致空着的座位,指尖在水杯壁上轻轻摩挲了一下,快得让人抓不住。

      “怎么?这个问题的意义是?”离厌哲掀了掀眼皮,黑眸里没什么波澜,语气平淡得像在讨论天气,慢悠悠吐出口的话带着点疏离的冷意,显然没把韩言辞的调侃放在心上。

      韩言辞挑了挑眉,指尖敲了敲桌沿,语气里的调笑更甚,带着少年人特有的肆意与张扬:“意义就是——万一你家那位娇气的小朋友出了什么事情,我们这几个当学长的,可脱不了干系。毕竟人是跟着你出去的,回头真有什么闪失,你不得第一个找我们算账?”

      离厌哲懒得跟他掰扯,眼皮一耷,直接将胳膊肘撑在桌面上,侧脸贴在叠好的校服外套上,竟是趴在桌子上睡了。

      昨晚照顾了禾致一整夜,又是扶着他回家,又是递水擦脸,还要应付他醉酒后黏黏糊糊的嘟囔,饶是他精力再好,此刻也只剩满心的疲惫,沾着桌面就只想补觉。

      韩言辞见他这副模样,立刻收了玩笑的神色,很识趣地转头对周围几个还在小声嘀咕的同学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压低声音道:“都稍微安静点,让他睡会儿。”说完,又扬声对着门口喊了句,“英语课代表,把作业本发一下,动作轻点儿。”

      谢野坐在斜后方,盯着离厌哲熟睡的背影看了好一会儿,那家伙平日里总是挺直脊背、生人勿近的样子,此刻趴在桌上,额前的碎发垂下来,倒少了几分冷硬,多了点难得的柔和。

      他按捺不住好奇心,蹑手蹑脚地凑到韩言辞旁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神神秘秘地问:“不是,你昨天晚上发在群里的照片,是真的吗?没P图?”

      “那还能有假?”韩言辞勾起唇角,眼底闪过一丝玩味,压低声音嗤笑一声,“你以为谁都像你,喜欢搞那些虚头巴脑的?也就是我们这位口是心非的大人物,嘴上说着不耐烦,行动上倒挺诚实。”

      他顿了顿,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笔杆,思考了一会儿,又补充了一句:“不过说真的,经过昨晚那事儿,他和禾致的关系,说不定能缓和一点点吧?至少不会像以前那样,连句话都懒得说。”

      “哟,老韩!可以啊你!”谢野立刻露出嬉皮笑脸的神情,用胳膊肘轻轻撞了撞他的肩膀,“现在还知道观察人眼色了?这洞察力,不去当侦探真是屈才了~”

      “找抽是吧?”韩言辞瞪了他一眼,抬手拍了下他的后脑勺,声音压得更低,“赶紧坐好,别吵醒他,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谢野吐了吐舌头,连忙缩回自己的座位,只是眼底的八卦光芒,半点没减。教室里只剩下作业本传递的轻微声响,阳光悄悄爬上离厌哲的发梢,晕开一层柔和的光晕。

      禾致是被窗外清脆的鸟鸣和厨房里传来的轻微声响唤醒的。他猛地睁开眼,床头的小闹钟指针已经指向八点十分——第一节课都快上到一半了。

      “妈,我去上课了~”他掀开被子,手脚麻利地套上校服,一边系着领口的扣子,一边朝着厨房的方向喊了一声,声音里还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宋浅正站在灶台前煎荷包蛋,金黄的蛋液在平底锅里滋滋作响,香气顺着油烟飘满了整个客厅。
      听到儿子的声音,她回头看了一眼,手上的动作没停,另一只沾着水珠的手在围裙上擦了擦,语气里满是心疼:“你这孩子,特意请了第一节课的假,不多睡会儿?看你昨晚回来那难受劲儿,脸色都发白。”

      “不用啦!”禾致已经拉好了书包带子,书包往肩上一甩,脚步匆匆地跑到茶几旁。瞥见盘子里摆着的全麦面包,他随手拿起两片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补充道,“再睡就彻底跟不上了。”

      宋浅无奈地摇摇头,把煎好的荷包蛋盛进盘子里,还想叫住他装盒带走,回头却见禾致已经换好了鞋子,手搭在门把手上,冲她挥了挥手:“妈我走啦,晚饭不用等我!”

      “路上慢点!记得把面包吃完!”宋浅的叮嘱声刚落下,“砰”的一声,门已经被轻轻带上。
      她看着空荡荡的门口,笑着摇了摇头,把荷包蛋放进保温盒里,心里想着,这孩子总是这么风风火火的。

      初三本就是被中考倒计时裹挟的年级,校园里处处透着紧绷又鲜活的气息。清晨的书声朗朗,裹挟着知识点的背诵声、单词的拼读声,从一扇扇敞开的教室门里漫出来,在硕大的校园里久久回荡,撞在教学楼的白墙上,又轻轻散开。

      禾致攥紧了肩上的书包带,指尖微微泛白。
      他怕撞见教室里投来的目光,便放轻脚步,一小步一小步地往教学楼方向挪。
      阳光把他的影子拉得细细长长,贴在铺满青砖的小路上,随着他的脚步慢慢晃动。

      微风吹过路旁的梧桐树,叶片沙沙作响,层层叠叠的绿影里,藏着几簇晚开的梧桐花。

      风卷着清甜的花香掠过鼻尖,又轻轻带走几片花瓣,打着旋儿落在他的肩头。
      阳光透过梧桐叶的缝隙,筛下细碎的光斑,落在他的校服上、书包上,也照亮了他泛红的耳尖,照亮了这略显仓促,却又满是暖意的青春片段。

      “叮叮叮——”清脆的下课铃恰好在禾致踏进教室门的那一刻响起,像是专门为他打了掩护。
      讲台上的老师正收拾教案,抬眼扫了他一下,见他气喘吁吁、校服领口微微敞开的模样,也没多问,只是摆了摆手,示意他赶紧回座位。

      禾致松了口气,刚把书包往桌肚里一塞,旁边的墨可就像只小炮弹似的凑了过来。她双手撑在禾致的桌沿,眼睛瞪得圆圆的,语气又急又带着后怕:“没事吧没事吧?还有没有残余的酒精过敏反应啊?我跟你说,昨天晚上你醉晕晕被离学长扶走的时候,我都快吓死了!还以为你要当场倒在路边呢!”她的话像连珠炮似的,叽里呱啦的安慰混着点调侃,在禾致还没完全清醒的脑袋里嗡嗡作响。

      “没事。”禾致揉了揉太阳穴,声音还有点哑。

      斜前方的沈砚迟闻言,缓缓转过头来,目光落在他泛红的耳尖上,嘴角微微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语气带着点洞悉一切的从容:“看来昨天晚上,离学长把你照顾得挺好?

      “没…没有!”禾致像是被烫到似的,猛地抬起头,脸颊瞬间泛起红晕,慌忙摆了摆手否认,声音都带上了点急慌慌的颤音。

      “没有么?”一道慢悠悠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林溺背对着他,正弯腰在抽屉里翻找着什么,指尖划过书本发出轻微的声响,语气里满是不相信的调笑,不紧不慢地接了话。

      “行啦!”墨可看不下去,伸手拍了沈砚迟一下,又回头瞪了林溺一眼,“你们两个说话不过脑的,别老逗禾致!没看见人家都快羞成煮熟的虾了吗?”

      沈砚迟挑了挑眉,没再说话,只是眼底的笑意更深了;林溺也直起身,回头冲禾致挤了挤眼睛,算是认怂。

      两人本想逗逗这容易害羞的小家伙,没想到没占到半点便宜,还被墨可一顿数落,只好悻悻地闭了嘴。

      禾致看着沈砚迟和林溺吃瘪的样子,又听着墨可为自己打抱不平的话,刚才的窘迫渐渐消散,嘴角不受控制地向上扬起,露出了一个浅浅的、带着点不好意思的笑容,眼睛弯成了小小的月牙,脸颊的红晕还没褪去,显得格外软乎乎的。

      放学铃声裹挟着湿润的水汽漫出教学楼,禾致抱着一摞刚从图书馆借来的参考书,刚走到校门口就顿住了脚步。
      不知何时,天空已被墨色乌云压得极低,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砸下来,瞬间在地面汇成了细密的水洼,带着夏雨独有的清冽凉意,驱散了白日的闷热。
      他没带伞,偏偏今天轮到值日,收拾完教室耽搁了半会儿,便让墨可他们先结伴回去了,想着雨或许会很快停。
      可此刻雨势非但没减,反而越下越猛,狂风卷着雨丝斜扫过来,打湿了他校服的袖口,冰凉的触感顺着皮肤蔓延开来。
      禾致只好抱着书蹲在校门口的大棚下,后背贴着冰凉的立柱,把书本紧紧护在怀里,望着眼前白茫茫的雨幕有些无措。

      雨珠砸在棚顶的声响震耳欲聋,偶尔有调皮的雨丝越过棚沿,落在他的发梢,凉丝丝的。他正低头拨弄着被打湿的刘海,一层阴影忽然笼罩下来,挡住了刺眼的雨光。

      “还不走?”

      低沉的嗓音裹着雨雾传来,带着几分惯有的淡漠。
      禾致猛地抬头,撞进了一双深邃的眼眸里,那双眼瞳在阴雨天里显得愈发黑沉,却莫名让人觉得安心。他惊喜地睁大了眼睛,嘴角瞬间扬起:“哥哥!”

      离厌哲就站在棚檐下,手里撑着一把黑色的大伞,伞沿微微倾斜,隔绝了外侧的风雨。
      他身上还穿着剪裁合体的衬衫,袖口挽到小臂,露出线条利落的手腕,脸上依旧没什么多余的表情,只是淡淡看着他:“还想让我请你走?”

      话音刚落,他便自然地往前递了递伞,将大半的伞面都罩向禾致的方向,“起来,别蹲在这着凉。”

      禾致连忙应声,抱着书站起身,指尖不小心碰到了离厌哲的手腕,对方的皮肤带着雨后的微凉。他脸颊微微一热,下意识往伞下缩了缩,“我以为雨会很快停……”

      “等你等到雨停,恐怕要变成落汤鸡了。”离厌哲的声音依旧平淡,脚步却放慢了些,配合着他的步伐往雨里走。

      黑色的伞面像一个小小的避风港,将两人与外面的狂风暴雨隔绝开来,雨珠顺着伞沿滑落,在两人脚边溅起细小的水花。

      禾致低头看着脚下的路,能闻到哥哥身上淡淡的雪松味,混杂着雨水的清新,心里暖洋洋的,忍不住小声问:“哥哥怎么会在这里?”

      “刚好路过,看到有人蹲在这儿淋雨。”离厌哲侧头看了他一眼,目光在他被打湿的袖口顿了顿,“下次再不带伞,就自己淋雨回去。”话虽这么说,手里的伞却又往他那边偏了偏,自己的肩膀半边都露在了雨里。

      禾致抿着唇偷偷笑,抱着书的手臂收得更紧了些。

      公交车碾过路面的水洼,溅起细碎的水花,在雨幕里划出转瞬即逝的弧线。

      雨势确实猛,豆大的雨点砸在伞面上,发出密集的“哒哒”声,风裹着雨丝斜扫过来,带着刺骨的凉意。

      离厌哲撑着那把黑色大伞,几乎把大半伞面都倾到了禾致这边。他自己的左肩早已被斜飘的雨丝打湿,深色衬衫洇出一片深色的水渍,贴在肩头,勾勒出利落的肩线。

      禾致低头看着那片湿漉漉的布料,又看了看自己怀里干爽的书本和毫发无损的校服,心里莫名有些过意不去,小心翼翼地往离厌哲身边挪了挪,小声说:“要不伞过去一点点?哥哥你肩膀都湿了。”

      离厌哲侧头看了他一眼,脚步没停,只是伸手将伞又往他那边推了推,语气带着点不容置喙的认真:“先把你自己照顾好。”他顿了顿,目光落在禾致还带着点淡红的耳尖上,声音沉了沉,“昨天酒精过敏晕过去的事情,我还全记得。等一下再把自己弄得感冒,妈又要说我没照顾好你。”

      “哦……”禾致微微低下头,长长的睫毛垂下来,遮住了眼底的情绪。
      雨水打湿了他的鞋尖,冰凉的触感却不及心里那一点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原来哥哥这么细心地护着他,不是特意担心他,只是怕妈妈念叨啊。

      他悄悄往旁边挪了挪,想让伞面往离厌哲那边偏些,却被对方轻轻按住了肩膀。“别动。”离厌哲的声音依旧平淡,却带着莫名的安抚力,“你体质弱,淋雨容易生病。我没事。”

      公交车缓缓驶来,车灯穿透雨雾,在地面投下两道明亮的光。离厌哲抬手拦住车,撑开伞护着禾致先上了车。
      找座位坐下时,禾致才发现离厌哲的衬衫袖口已经湿透,水滴顺着袖口往下淌,落在公交车的地板上,晕开小小的水渍。

      他从书包里翻出纸巾,递到离厌哲面前,小声说:“哥哥,擦擦吧。”
      离厌哲接过纸巾,随意的擦了两下。

      ——家
      钥匙在锁孔里转了两圈,“咔哒”一声解锁,离厌哲推开门先侧身让禾致进来,顺手接过他怀里还抱着的书本,往玄关的矮柜上一放。

      鞋柜最底层摆着一双崭新的白色拖鞋,鞋面上还带着未拆封的轻微褶皱,是上周妈妈特意叮嘱他买的,说禾致总穿旧拖鞋不跟脚。
      离厌哲弯腰把拖鞋踢到禾致脚边,自己则换了双黑色的居家鞋,将湿透的外套随手搭在衣架上,书包往沙发上一甩,发出轻轻的闷响,便马不停蹄地转身回了自己房间,只留下一句淡淡的“我先洗澡”。

      房门被轻轻带上,禾致换好拖鞋,目光在那双干净的白拖鞋上顿了顿,心里泛起一丝暖意。

      他走到客厅,把书包放在离厌哲的书包旁边,想起哥哥湿透的肩膀和袖口,又转头走进了厨房。

      厨房的橱柜里还放着妈妈备的感冒药,是甜甜的水果味,专门给怕苦的禾致买的。
      他接了杯温水,撕开药包,将白色的颗粒倒进去,用勺子轻轻搅拌着,直到颗粒完全化开。温水带着淡淡的药香,氤氲出细小的水汽,扑在他的脸颊上,暖暖的。

      他端着水杯走到离厌哲的房门口,手指刚碰到门把手,又犹豫着收了回来。哥哥洗澡的水声从门缝里传出来,哗啦啦的声响盖过了客厅的雨声。

      禾致抿了抿唇,把水杯放在门口的矮柜上,又从书包里翻出一条干净的毛巾,轻轻搭在水杯旁边,才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刚放下书包,就听见隔壁房间的水声停了。
      禾致坐在书桌前,耳朵却不由自主地留意着外面的动静,在便签上写道——哥哥记得喝那杯感冒药。

      他走到书桌前,拉开椅子坐下,指尖先摸了摸床头的开关——暖黄色的床头灯“啪”地亮起,柔和的光线漫过桌面,刚好笼罩住摊开的作业本和课本,驱散了雨天的阴湿凉意。

      他从笔袋里掏出那支银灰色的自动笔,指尖按了按笔帽,“咔哒”一声,铅芯顺滑弹出。指尖握着笔杆,触感温润称手。

      禾致低头翻开数学练习册,刚写下两道题,就想起门口那杯没敢亲手递过去的感冒药。笔尖顿了顿,他忍不住侧头看向窗外,雨还在下,雨点敲打着玻璃,发出细密的声响,像温柔的催眠曲。

      摇摇头甩开纷乱的思绪,他重新聚焦在习题上,自动笔在草稿纸上快速演算,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和窗外的雨声交织在一起,格外治愈。

      写累了,他就抬手揉一揉酸胀的眼睛,目光无意间扫过书桌角落——那里放着一颗没拆封的薄荷糖,是林溺白天抛给他的。

      他剥开糖纸,清冽的薄荷味在舌尖散开,瞬间驱散了倦意,又低下头,按动自动笔,继续在习题本上书写,灯光下的身影安静又专注,像一株悄悄生长的小树苗,在雨夜的静谧里积攒着力量。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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