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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回温 ...

  •   当时间的指针精准地滑到晚上十点整,包厢里的霓虹还在暧昧地流转,离厌哲才终于敢将憋了半晚的眼神投向禾致。昏黄灯光下,少年的脸颊红得像熟透的樱桃,连耳尖都泛着热意,分明是不胜酒力的模样,可那几位学姐仍围在他身边,手里的酒瓶倒得又急又满,嘴里还说着“学弟再喝一杯”“不喝就是不给面子”的话,硬是把禾致递出去想挡酒的手按了回去。

      离厌哲放在身侧的手指几不可察地蜷了蜷,眉头微蹙,那点不悦像投入湖面的石子,悄无声息却带着不容忽视的重量。
      “你们在干什么?”他的声音不高,没有刻意拔高的怒气,却像一阵突如其来的凉风,瞬间让包厢里喧闹的笑闹、劝酒的起哄都停了下来,原本欢悦喜庆的气氛骤然低沉,连空气都仿佛凝固了几分。
      学姐们脸上的笑容僵了僵,转头看见是离厌哲,神色顿时变得有些不自然。
      就在这时,角落里的谢野猛地站起来,他显然喝得不少,脚步摇摇晃晃,眼神都有些涣散,盯着离厌哲看了好一会儿,才含糊不清地嚷道:“哎!这不是!厌哲吗?”他抬起手指着离厌哲,指尖都在打颤,话都说不利索,却还不忘转头拍了拍身边人的胳膊,“言、言辞,照顾好他……”

      被点名的韩言辞皱了皱眉,扶了把快要栽倒的谢野,目光在离厌哲和脸红得快要冒烟的禾致之间转了一圈,语气带着几分无奈:“老谢喝多了,厌哲你别往心里去。学姐们也是闹着玩的。”

      可离厌哲没理会他的打圆场,径直走到禾致身边,伸手挡在他身前,目光扫过那几位还拿着酒瓶的学姐,语气依旧平静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力量:“他不能再喝了。”

      离厌哲刚要开口,想把那几句压在舌尖的警告说出来,彻底拦住那些还想劝酒的人,身后忽然传来一声极轻极软的呢喃,像羽毛似的搔过耳廓——“哥哥……痒……”

      痒?

      离厌哲心头猛地一紧,瞳孔骤然收缩。怎么会痒?方才看禾致只是脸红,分明是醉酒的模样,怎么会突然发痒?

      他几乎是立刻转过身,高大的身影带着不容忽视的压迫感,居高临下地看向身前的少年。

      视线先是落在禾致泛红的脸颊,随即往下移,掠过他线条清晰的脖颈,最后定格在他露在外面的手背上——那一片细腻的皮肤之上,竟冒出了密密麻麻的小红点,像被盛夏的蚊子狠狠叮咬过,颗颗凸起,看得人触目惊心。

      一股凉意瞬间从脚底窜上头顶,离厌哲什么也顾不上了,指尖颤抖着摸出手机,几乎是凭着本能拨通了那个熟悉的号码。电话接通的瞬间,他的声音都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喂,妈!”

      “怎么啦小离?”电话那头的妇人带着刚被吵醒的慵懒,声音还有些沙哑,带着几分惺忪的睡意,“这大晚上的,出什么事了?”

      “禾致他……”离厌哲的目光死死锁着禾致脖颈上越冒越多的红点,少年正无意识地用指尖蹭着脖子,眉头皱得紧紧的,看着格外难受。他喉结滚动了一下,强压下心头的慌乱,尽量让语气平稳些,“他是不是……从小到大就有个什么症状?比如接触了什么东西就会起疹子?”

      说这句话时,他垂在身侧的手猛然攥紧,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连掌心都沁出了薄汗。

      电话那头的妇人愣了愣,似乎在回忆,几秒后才恍然道:“哦,你说这个啊,有!禾致那孩子是酒精过敏,不过不算严重,以前偶尔沾一点,只要没喝太久、没喝太多,就没什么大麻烦。怎么了?是不是禾致喝到酒了?他出事了?”

      “嘟嘟嘟——”

      不等妇人说完,离厌哲已经猛地按断了电话,听筒里只剩下单调而急促的忙音。

      他抬眼看向禾致,少年的脸色已经不仅仅是红,还透着几分不正常的苍白,额头上甚至冒出了细密的冷汗,那些小红点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看得离厌哲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又闷又疼。

      包厢里的空气像被冻住了一般,连呼吸声都变得小心翼翼。谢野还在原地晃悠,醉醺醺地挥着胳膊,嘴里嘟囔着没人能听清的胡话,韩言辞被他缠得没法,只能一边扶着他的腰防止摔倒,一边低声劝着,额角都冒出了急汗。

      就在这一片混乱的寂静中,离厌哲的吼声骤然炸响:“都给我安静下来!”

      那声音里满是压抑到极致的怒火,像惊雷劈在狭小的包厢里,震得人耳膜发颤。

      原本还在撒酒疯的谢野浑身一僵,酒意竟被这股慑人的气势冲散了大半,眼神瞬间清明了几分,乖乖地站在原地,手脚都不敢动一下,活像个闯了祸被抓包的孩子。

      林溺盯着禾致脖颈上越来越明显的红疹子,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他猛地后退一步,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啥?酒精过敏?”他和禾致同窗三年,朝夕相处,竟从来不知道他有这样的禁忌,此刻满心都是震惊和慌乱。

      沈砚迟刚从洗手间回来,还带着门外的一丝凉意,一进门就撞见这剑拔弩张的场面,不由得皱起眉:“发生什么了?怎么突然不闹了?”他的目光扫过脸色苍白、眉头紧蹙的禾致,又落在众人凝重的脸上,显然没弄明白刚才还热闹非凡的包厢,怎么转眼就变得死气沉沉。

      “禾致酒精过敏。”墨可的声音带着压抑的火气,一字一顿地说道。

      所有人都愣住了,包厢里只剩下彼此沉重的呼吸声。

      墨可转头,狠狠瞪了林溺一眼,语气里满是责备:“林溺!刚才我就跟你说了,禾致看着就不能喝,让我去拦住那些学姐,你偏说没事,说大家只是闹着玩!现在好了吧?!”

      她的话像一记重锤,砸在林溺心上,林溺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最终只是咬着唇,满脸的愧疚和无措。

      不知是谁先动的手,原本震耳欲聋的音乐渐渐低了下去,最后彻底消失,只剩下包厢里压抑的沉默,和禾致无意识发出的、带着难受的轻哼。

      “老韩,开车去医院。”离厌哲的声音冷得像冰,没有一丝多余的情绪,目光却死死锁着禾致泛着红疹子的脖颈,不容置喙。

      被点到名的韩言辞不敢耽搁,立刻从茶几上抓起车钥匙,指尖都带着几分急促:“我开,我今晚没喝酒,状态没问题。”他一边说着,一边快步往包厢门口走,还不忘回头示意众人让开通道。

      离厌哲抬腿就要跟上,脚步却在半路微微一顿,他缓缓转过身,目光落在陷在沙发里、脸色红白交加的禾致身上,语气依旧是冷冰冰的:“起来。”

      那语气没有半分温度,甚至带着点不容反抗的命令,听得一旁刚清醒些的谢野都皱起了眉。
      他刚想站出来说句公道话,看着禾致晕乎乎连起身都有些费劲的样子,忍不住开口:“唉,这就不厚道了吧?别人小孩都快难受死了,你好歹伸手扶一下啊!”

      话音刚落,离厌哲的视线就扫了过来,那眼神冷得像淬了冰,带着极强的压迫感,谢野后面的话瞬间哽在喉咙里,识趣地闭上了嘴,还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他可没忘了,这祖宗真动怒的时候,谁的面子都不给。

      禾致倒是乖得很,即便头晕目眩,浑身又痒又热,听到离厌哲的话,还是撑着沙发扶手慢慢站起来。

      他脚步虚浮,走起来一摇一摆的,像只没站稳的小企鹅,亦步亦趋地跟在离厌哲身后,生怕跟丢了似的。

      看着这一幕,已经走到门口的韩言辞无奈地摇了摇头,对着那个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气场的面瘫背影喊了句:“好歹是你家小孩,伸手扶一下吧,别摔着了。”

      离厌哲的背影顿了顿,耳廓似乎不易察觉地泛红了几分。他沉默了好几秒,像是经历了一场漫长的心理挣扎,才极不情愿地、像施舍般地伸出手,轻轻扣住了禾致的右臂。

      指尖触到少年温热的皮肤,离厌哲的动作顿了顿,随即微微用力,稳稳扶住了那具摇摇欲坠的身体。

      禾致像是找到了支撑,下意识地往他身边靠了靠,鼻尖蹭到他的袖口,带着点依赖的意思。

      车钥匙插进锁孔拧动的瞬间,身后忽然传来一声软乎乎的呢喃,带着酒后的黏腻和难忍的委屈:“抱抱。”

      禾致的声音不大,却像一颗小石子砸进寂静的空气里,前排刚握住方向盘的韩言辞手猛地一抖,车子差点没稳住方向,他踉跄着扶了扶仪表盘,硬生生憋住了笑,转而剧烈地干咳了两声,装作若无其事地继续往前开——这小祖宗,还真是敢说。

      离厌哲的脚步顿在刚要跨上车的那一刻,眉梢微微挑起,眼底没什么温度,只剩一片清冷淡漠,语气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无奈:“禾致,别得寸进尺。”

      被拒绝的禾致不满地嘟起嘴,原本就红透的脸颊因为这委屈,更添了几分艳色,像熟透了的桃子,他拽了拽离厌哲的衣角,声音更软了,带着撒娇似的抱怨:“哥哥,好痒……”

      那细密的红疹子还在蔓延,看得离厌哲心头一紧,嘴上却依旧不饶人:“谁叫你喝那么多酒,还不告诉我你过敏。”

      “那谁叫你没注意到!”前排的韩言辞忍不住回头插了一嘴,语气里满是调侃,“他可是你自己弟弟,这点事都不上心?”

      离厌哲转头瞪了他一眼,眼底闪过一丝诧异——这还是跟自己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兄弟吗?他在心里缓缓打上一个问号,语气不善:“你到底帮谁的!老韩?”

      韩言辞耸耸肩,一脸理直气壮:“哪一方正义,我帮谁。明显是你态度不好,人家小孩都难受成这样了。”
      “什么叫做我家小孩?”
      “不是你弟弟么?”
      “滚!”离厌哲低骂一声,耳根却莫名有些发烫。

      “得嘞得嘞。”韩言辞识趣地转回脑袋,发动了车子,“我开我的车,不掺和你俩的事,你俩赶紧坐后排去,别挡着道。”

      离厌哲没再说话,只是伸手扶着禾致的腰,轻轻把他往车后座带。禾致顺势靠在他身上,脑袋晕乎乎地蹭了蹭他的肩膀,嘴里还在小声嘟囔着“痒”,温热的呼吸拂在离厌哲的脖颈上,烫得他动作都僵硬了几分。

      车子平稳地驶上夜色笼罩的街道,车内只听得见引擎的轻微轰鸣。韩言辞眼角的余光瞥了眼后视镜,恰好撞见离厌哲正小心翼翼地调整姿势,让靠在他肩头的禾致躺得更舒服些,另一只手还无意识地替少年拂开额前汗湿的碎发——那动作轻柔得不像话,跟他平日里冷硬的模样判若两人。

      韩言辞低低地笑了笑,语气里满是调侃:“哟呵,不是说打小就讨厌自己这个弟弟吗?怎么现在倒成贴心人了?”他顿了顿,又补了句,“原来大名鼎鼎的离厌哲,也会口是心非啊。”

      离厌哲的动作猛地一顿,指尖还停留在禾致的发间。韩言辞的话像一根针,刺破了他刻意维持的冷静。是啊,他不是一直都觉得这个突然闯进自己生活的弟弟麻烦又黏人,打心底里透着排斥吗?可刚才在包厢里看到他被劝酒、起疹子时,那股不受控制的怒火和慌乱是怎么回事?现在这样小心翼翼地照顾他,又算什么?

      无数个问号在心头盘旋,他皱了皱眉,强行压下那点莫名的违和感,找了个最理所当然的借口,声音低沉而平淡:“就当是母亲特意嘱咐过,让我帮忙照顾的吧。”

      “得得得,您这尊大神还真会给自己找台阶下。”韩言辞嗤笑一声,从后视镜里冲他挤了挤眼,“行,我不多说,免得扫了您的兴。”

      “闭上你的嘴,好好开车。”离厌哲冷冷地扫了眼后视镜,语气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窘迫,耳根却悄悄泛起了薄红。他别过脸,不再看韩言辞,目光落在身边睡得并不安稳、眉头依旧微蹙的禾致脸上,指尖下意识地轻轻摩挲着少年泛红的手背,心里那点烦躁,不知何时竟悄悄淡了下去。

      车子刚停稳在医院急诊楼前,离厌哲就推开车门快步绕到后座,不等禾致自己挣扎,便俯身将人打横抱起。少年身子轻飘飘的,呼吸带着淡淡的酒气和不易察觉的闷哼,脸颊依旧红得吓人,脖颈间的红疹子顺着衣领往下蔓延,看得离厌哲心口一紧,脚步都加快了几分。

      韩言辞锁好车紧随其后,一边小跑一边喊:“慢点慢点,急诊在这边!”

      急诊大厅的灯光亮得刺眼,离厌哲抱着禾致径直冲到分诊台,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促:“医生,酒精过敏,身上起疹子了。”

      护士见状立刻递来体温计和就诊单,快速登记信息:“先量个体温,跟我来这边诊室。”

      禾致在离厌哲怀里动了动,意识昏沉中还不忘攥着他的衣角,含糊地喊:“哥哥……痒……”

      “忍一忍,马上就好。”离厌哲低头,指尖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动作笨拙却带着安抚。

      诊室里,医生借着灯光仔细查看了禾致身上的疹子,又询问了饮酒量和过敏史,很快便下了诊断:“轻微酒精过敏引发的过敏性皮炎,幸好送来及时,没引发呼吸困难。先打一针抗过敏针,再开点外用药膏和口服药,观察半小时没异常就能走了。”

      护士很快配好药过来,禾致怕针,下意识往离厌哲怀里缩,眼眶红红的:“不要……打针……”

      “乖,就一下。”离厌哲按住他乱动的胳膊,另一只手轻轻捂住他的眼睛,指尖能感觉到少年睫毛的轻颤。

      直到针头拔出来,他才松开手,见禾致瘪着嘴委屈巴巴的样子,犹豫了一下,还是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发。

      韩言辞在一旁缴费取药,回来时正好撞见这一幕,忍不住挑眉,却识趣地没多说,只是把药递过去:“医生说药膏每天涂两次,口服药饭后吃。”

      观察室里,禾致靠在离厌哲肩头,药效慢慢发作,身上的痒意渐渐减轻,眼皮也越来越沉。他蹭了蹭离厌哲的肩膀,声音软得像棉花:“哥哥,不讨厌我了吗?”

      离厌哲身体一僵,低头看着少年熟睡的侧脸,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浅浅的阴影,嘴角还带着一丝未散的委屈。他沉默了几秒,指尖轻轻拂过少年泛红的脸颊,声音低得只有自己能听见:“看你表现。”

      韩言辞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看着这一幕,悄悄拿出手机给谢野他们发了条消息报平安,嘴角忍不住扬起一抹笑意——这口是心非的家伙。

      晨光透过医院观察室的百叶窗,割出几道冷白的光影,落在离厌哲紧绷的侧脸上。

      他维持着靠墙而坐的姿势,一夜未眠,眼底泛着淡淡的青黑,怀里的禾致呼吸平稳,脸上的红疹子已消退大半,只剩浅浅的印记。离厌哲的胳膊早麻得失去知觉,却没动一下,只是垂眸时,目光掠过少年恬静的睡颜,快得像错觉。

      韩言辞清晨来送早餐,被他一句话打发回去:“这里不用你,有事打电话。”语气冷淡,听不出情绪。他把温热的粥和包子放在床头柜上,自己没碰,只是拿起水杯去接了温水,放在禾致伸手就能碰到的地方。

      九点多,禾致揉着眼睛醒来,刚嘟囔了句“哥哥”,就见离厌哲已经站起身,走到门口按下呼叫铃,声音没什么起伏:“医生来复查。”

      护士和医生进来时,他自觉退到一旁,不说话,只在医生询问饮酒细节时,补充了几句关键信息,语气简洁得像在汇报工作。

      等医生确认没事,叮嘱后续注意事项,他也只是点头,把“按时涂药、忌辛辣酒精”的话记在手机备忘录里,没多余的表情。

      禾致想吃食堂的粥,拉了拉他的衣角:“哥哥,我想去楼下吃。”

      离厌哲瞥了他一眼,没应声,转身拿起外套:“等着。”半小时后,他拎着两份小米粥回来,放在床头柜上,推给禾致一份:“吃。”自己则坐在对面,慢条斯理地喝着,全程没主动说一句话,只有禾致问他“粥会不会太淡”时,才淡淡回了句“能吃”。

      吃过饭,他去办出院手续,回来时手里捏着药盒,把药膏和口服药放在禾致面前,指着说明书:“药膏早晚各一次,口服药饭后吃,自己记着。”
      …………
      回去的路上,禾致靠在后座上,想跟他说学校的事,说了两句见他没回应,只专注地看着前方路况,声音渐渐小了下去。
      离厌哲其实听着,却没接话,只有在禾致咳嗽了一声时,才侧头递了瓶水,依旧没说话。

      到家后,离厌哲把禾致安置在沙发上,转身进了厨房,煮了清淡的面条。端出来时,放在禾致面前:“吃了吃药。”自己则坐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翻看手机,刻意保持着距离。

      禾致吃完药,黏到他身边,想让他陪自己看会儿电视。离厌哲侧身躲开,语气冷淡:“自己看,我还有事。”说着就起身往书房走,却在走到门口时停住脚步,回头看了眼沙发上有点失落的禾致,补充了句:“有事喊我。”

      整个白天,他没刻意围着禾致转,却把该做的都做了——按时提醒吃药,准备好清淡的三餐,时不时从书房出来,扫一眼禾致的状态,确认他没不舒服,就又转身回去。

      傍晚时,禾致身上的红疹彻底消了,蹦蹦跳跳地跑到书房门口:“哥哥,我好了!”

      离厌哲抬眸看了他一眼,眼底没什么波澜,只“嗯”了一声,低下头继续处理手头的事,仿佛这一天的照顾,不过是完成了一件该做的任务,从头到尾,冷硬的外壳没松动半分,只有他自己知道,手机备忘录里,除了用药提醒,还多了一行字:以后不准碰酒。

      …………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回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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