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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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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竹主动来找我做数学题,我说,做两个月了,够了,题型差不多也就这么些了,高考不仅仅是考数学的。
他点点头,说,那,谢谢老师。
我掏出四本政治书,我说,今天晚上去我宿舍,给你补政治。他明显收到了震动,犹疑了一会儿,点点头,出去了。
室友是教政治的,他光着膀子坐在宿舍床上,默默地看着我。
我扔给他一瓶汽水,你这表情跟瞻仰遗容似的。
他换了个眼神,问我,你对安竹有兴趣?
我正色道,这不是很明显么?
他挠挠头,说,操,我真他么是一好人。当初帮你追女人,现在还要帮你搞定小男人。
我殷切地说,能者多劳,能者多劳。
别人都觉得文科的东西只要背就好了,其实文科最重要的是知识体系,还要找关键词。我摸摸下巴,看着室友在纸上画下的体系树,听他讲看词答题。
我还是喜欢数学,答案是标准的。
天热了起来,我陪高一的小崽子们打了一晚上篮球,浑身是汗,被一个学生家长拖住聊了会儿学生的事儿,然后就很晚了,我赶紧冲进澡堂洗澡。
偌大的澡堂只有一个人在冲凉,身影稍嫌纤细,水流开得小,顺着脖颈向下流过背脊。
我趿着拖鞋走过去,带起了一溜水花和声响,正在洗澡的人转过身,看了我一眼。
我说,x,安竹,是你。然后眯起眼睛看着他,乐了,我说,还成,比刚回来那阵子长点肉了。他愣愣地看着我,我转过身,扭开笼头,凉凉的水流落下,砸在身上,溅起无数小水滴,飞散得看不见了。
我边洗边说,我上高三那年长了三十斤,大一一年就瘦回去了,高三应该多吃点,长胖点——男人还是要撑起来,穿正装什么的都有架子。我转过去,他皱着眉观察着我。我眨眨眼,哟,这位爷,对奴家□□感兴趣?他的脸一瞬间变红了,低着头跑出了浴室。我疑惑地低头看了一眼,不置可否地摇了摇头。
洗完澡,回了宿舍,我打开电脑,点上烟,打开我的论文文档。导师留给我的作业是教育学方面的论文,我慢吞吞地写了半年多。我是学数学的,我也是个要当教师的学数学的。
我站起身,脱光了衣服,让室友看着我,室友木然,说,看个xx看。
你脸没红。我说。
X,老子又不是gay,脸红个球,该脸红的是你!室友愤怒地寻找眼药水滴在眼里,嚷嚷着洗眼睛。
室友说他不是gay,所以不会脸红,所以,脸红的是gay。我疑惑了一阵子,女人看到我也会脸红,女人不会是gay,所以这个推论不成立,我很欣慰地点点头。
我穿好衣服,重新坐回电脑前,论文敲得很慢,我抽了半盒烟。
我操,我关了电脑,上床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