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八，菡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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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下的雪地上又是另一番景致。
银光洒落，细细碎碎地掉了遍地。踏上去，一脚便陷入了银粉中，又好像就踏在月亮上一般。
今夜，望月。
还不等若素好好欣赏了这天上银盘，便遇上了麻烦。
就如陵越预测的那般，若素刚踩上了雪地，似乎等待了许久的妖怪们便接踵而至，时而单个去攻击，又时而组成两三个围攻。
心中早有数的若素，亦是毫不迟疑地抽出拂尘，与那妖怪你一来我一去的斗法。偶尔寡不敌众，被那妖物伤了，也顾不得，只所幸暂未有重伤。
这便又撞上了一组妖怪，若素这手还在招架，那边就又飘过来一个。若素正自认倒霉地抬起手臂准备挡，一束青光打下来，击退了要偷袭的妖物。
见状，若素一愣，回头望去，便见得陵越从空中稳稳地落了下来。
“……”
微一抿唇，似将什么话咽了回去一般，若素又回了头，手中捏诀，就见眼前已同若素缠斗许久的妖物散了形。
接着，若素便不言不语地继续向前，不去管身后追上来的陵越——自有余下的妖怪前去“招待”。
陵越见了，只得暗自苦笑，认命般地取出剑，回报妖怪们的“欢迎”。三两下解决了对手，便又快步向前追上若素。
“师妹，师妹！”
陵越一路追着，前面的若素却好像风从耳过，当没听见，只顾自己向前行进，不但不停下，反而加快了步速。
陵越只得快跑几步，上前一把拽住了若素的手臂。
若素只是一挣，便甩开了陵越的手，接着向前走。
“师妹……师兄知错了还不行？”
无法，陵越只得开口喊道。
若素闻言，脚步一顿，这才停了下来。
见状，陵越又上前几步，停在若素身后，又柔了语气，轻声地哄。
“我方才也不过是一时着急，口气自然重了些，惊了师妹……陵越这里就给师妹赔个不是了。”
“……”
听了陵越的话，若素依旧是不言不语，也不做任何动作。
瞧了若素的反应，又打量了一下她的伤势，陵越终究只得轻叹一口气。
“……这雪山妖物太多，师妹还是莫要一人硬闯的是……两个人一齐，倒也能互相有个照应。”
顿了顿，陵越方又开口：“师妹以为如何？”
“……”
“师妹？”
“……师兄可带了金创药？”
若素依旧未看陵越，只陵越借着这朗朗千尺月光，瞟见前方人儿青丝间露出了绯红的耳尖。
“……尚有一些，师妹拿去用吧。”
陵越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递给若素。见若素接下，便收了手，看若素低着头为自己处理伤势。碰上够不到的伤口，陵越只抿着嘴，伸手取了药瓶，替若素将药粉均匀洒在伤口上，而若素也只好乖乖地立着。
这药真灵得很，刚一撒上，不消一会儿，伤口就好了七八。
陵越细细收起药。二人这才又上路，只不过这回是两人同行了。
然而似乎还有些尴尬，若素始终与陵越保持的距离，一前一后走着。
见此，陵越也只无奈地摇摇头，看着前方月下踏雪之人，毫不掩饰嘴角勾起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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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的，雪地上的一双脚步渐渐踩出了长长的一条线。此时，二人结伴，在这山中已是走的深了。这一路斩妖除碍，间或停下相互疗伤，一路无甚言语，倒也默契。
继续走着，忽的眼前现出一个洞窟，洞口规整，如同被修正过一般，见此，也只能感叹自然之力果然神奇。
陵越抬眼略一扫那洞口，见其中漆黑，月光也只照到洞内不到一米，因而也不可知其中有什么，更不知这洞到底有多深。
正打算抬脚绕过，却忽见若素在洞口前停了下来，神色略有恍惚，又有疑惑，似听见什么一般，接着便径直走了进去。
见状，陵越蹙眉，一想到这洞暗不可测，便连忙加快脚步跟着进了洞，同时摸索着离若素更近了几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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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渐的也适应了洞里的黑暗，同时也慢慢发现这洞里竟然有不知是什么生物，晶莹闪亮，也如同照明台一样。
又行了许久，一方面诧异着这洞的深度，陵越心中亦隐隐有不安，虽说这一路还未碰上什么蛇蝎妖怪，然而越是这样安宁，就越让人心神难定。
“师妹所要找的东西——就在这里？”
陵越开了口，问向身侧的若素。
“……它说……在这里等了我好久……”
若素也难得开了口，听在陵越耳里却是幽幽的如同失了魂。
“它说……让我到这儿……来接它……”
“……”
陵越不语，甚为诧异地转头看向若素，却见那一张脸在这阴暗的洞中，亦是隐隐约约、忽暗忽明。
“它还说，要当心……这洞中，亦有极恶之物……”
“！！！”
若素继续呓语着，待到说出最后一句话，陵越便是一惊，忙伸手按住了佩剑。
像是回应若素的话一般，忽的，从洞的深处传出一声长啸，伴着一股凛冽的凉气。一时间，陵越深感这整个石洞都在开始冰封。
“这——”
陵越惊得一瞪眼，随后锁死了眉头，停下脚步正要与若素商量一番，却见若素竟如同麻木了一般，没有任何反应的只一味向前走，好像……被什么附了体一般……
这个想法一出，陵越又瞪眼盯着若素看了半晌，试探着靠近了过去。
“师妹……”
陵越慢慢将手伸过去，然若素却倏地转过了身，手中拂尘刚好扫在陵越手臂上，却不知若素用的是什么招式，陵越忽觉得手臂上一阵酸软，再一看时，殷红的血色已浸了衣袖。
“！！！”
陵越正讶异时，若素已收手，摆好了阵势，看来，这便是这山洞中第一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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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我一同而行，当真不无聊？”
“尘汀何出此言。菡萏为汝之佩玉，自当同观轮回。”
“……”
“况，此乃菡萏心之所甘、情之所愿。”
“……罢了，便随你。”
千山万水，寒暑冬夏。
已是不知几多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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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菡萏……”
“师妹，师妹。快些醒醒。”
“唔……师兄……”
缓缓睁开眼，若素向四处扫了一扫，自己还在山洞中，只是不知为何竟倒在陵越怀里。
若素聚焦视线仔细瞧，却见陵越身上竟有许多伤，这一处，那一处。本是整洁的道服，亦被星星点点的血渍浸透。
“师兄，你这是——”
若素一惊，坐起身仔细打量陵越的伤势。
“方才遇上许多妖怪，也未见你受如此重伤。怎的才这一会儿，已变成这般模样？！”
闻言，陵越略一蹙眉，似在疑惑，然而不消一会儿就又舒展了眉头，开口。
“无妨。”
若素皱紧了眉头，那模样似乎真是什么都不记得了。
陵越略一沉吟，好像想要问什么，但又咽了回去。
“师妹，此处深不可测，怕是不可长留之地。你我还快些回去，免得他人发现后，忧心于你我。”
陵越开口，是要劝若素回头。
“可我……”
若素又看了看伤势不容乐观的陵越，踯躅了起来，虽说没有立即答应陵越的提议，却也不再像之前那般倔强任性。
“唉……”
看出若素心中徘徊，陵越只得叹气。
“师妹，事到如今，可否告诉师兄，你所寻到底何物？”
“……菡萏，是菡萏！——菡萏在此处！”
“菡萏？”
见若素如此斩钉截铁，陵越倒疑惑了。
“此处如此寒冷，怎又会有荷花生长？师妹不会弄错了吧？”
闻言，若素摇摇头，缓缓站了起来，转而直直望向石洞的深处。
“不，不会有错。菡萏就在此处……然却不是荷花。而是……一颗佩玉。”
“……佩玉。”
陵越重复道。
“嗯！”
若素又是一点头。
“……”
望着若素，陵越半晌无言。终究，陵越又是短叹，亦起身，站到了若素身后。
“罢了。既然如此，便前去一探吧。”
“师兄……”
闻言，若素回头，看着因伤势而神形已有些狼狈，却依旧挺直了身板的陵越，不知说什么好。
“无妨。”
陵越摇摇头，上前一步，走到了若素前方，对若素招招手。
“走吧。要快些了。”
“……好。”
若素小跑两步至陵越身旁，与其一同向前行进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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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行了许久，终于走到了这石洞的尽头。
石洞尽头，乃是一巨大的圆形凹洞，便如用人力打开的一间四周环壁的房间一般，乃洞中之洞。
“这里便是了？”
陵越停步，四下打量着，发了问，却未听到若素的回答。
疑心若素可能又如之前那样魔怔了，陵越忙回头看向若素，却见，不知是何时出现了一颗幽蓝色的玉珠子，就浮在空中，慢慢飘到了若素眼前。
“这是……”
陵越走上前，仔细打量那玉珠子，却见其上竟散发着冰雪凉气，缕缕而不绝。
“菡萏……”
若素对着珠子，轻声地唤。
陵越闻言，正要疑惑，却忽听那珠子开了口。
“你终于来了。”
轻细的一声，倒也听着很让人舒心。
“这便是那‘菡萏’？”
陵越问到。
“嗯。”
若素点了点头。
“依我看，这菡萏莲花是假，凝寒之丹才是真。”
陵越如是评说。
“这位道长所言正是。菡萏原本的确是一枚寒丹佩玉，这莲花之名，乃是主人尘汀赐予我的名字。”
那珠子又说道。
“……你说‘尘汀’？！”
若素开了口。
“你认识她吗？她是何人？为何我好像总能在梦中听到她的名姓？”
“你……”
听了若素的话，那寒丹似是一顿，随后又道：“我这方注意，你如今竟成了这般模样……你，如今姓什名谁？”
“前尘记忆已是散了，如今我乃这昆仑山天墉城弟子，云展长老门下，名为若素。”
“若素……”
菡萏沉默稍许，方又出声：“你……当真不记得了？”
“什么？”
若素颦眉。
“原来如此。说来……这位道长也是天墉城的修道弟子了？”
菡萏说的是陵越。
“在下天墉城执剑长老门下，大弟子陵越。”
陵越略一拱手，虽形神狼狈，然依旧彬彬有礼。
“敢问……阁下，可否透露身份？又为何会在此？”
陵越又问到。
“罢了，菡萏身份，不足为外人道。”
“……陵越冒昧。”
陵越又是一拱手，只得作罢。
“无妨。”
菡萏说完，又飘回到了若素面前。
“数年不见，日夜思念。再见面时，想不到已是这般模样……如今，以你之力，我已不可再如当日那般附于你体，若是强行附体，怕是会害得你神形俱散……你们还是回吧。”
“那……你怎么办？”
若素问到。
“你不是，要我来接你的吗？”
“罢了，罢了，菡萏便在此，再守上个数年、数百年……有朝一日，或许再有有缘之人来此，亦或是，等你恢复了记忆，再将我接走。”
“可是……”
若素正待要再争取，陵越却拦了她下来。
“师妹，我们还是走吧。”
“师兄？”
若素疑惑地抬头。
“这位……菡萏……”
“道长直呼菡萏之名便可。”
见陵越迟疑，菡萏适时提醒。
“……菡萏在此已等待数年，只为等来有缘人。如今唤来若素师妹，想必师妹此前与菡萏有故。然时过境迁，听菡萏的意思，师妹似已丧失了携带菡萏的能力……再作纠缠也无甚用处，倒不如就此别过……若有缘，自会再见。”
“道长所言极是。”
菡萏附和道。
“……那……”
听陵越这么说了，若素虽然心有遗憾也是无法，然道别之语尚在口中，却忽闻身后传来一声长啸，将若素口中之言生生噎塞回去。
“糟了！怕是那雪狼又来了！”
菡萏惊呼，忙向若素、陵越二人道：“你们快走！此处不宜久留！”
“这声音……是方才——”
陵越一惊，正要开口，回头，却见一庞然大物出现在了眼前。
“这、这是——”
若素见了，惊得向后退了两步。
陵越及时跨出一步，右手执剑，将若素护在了身后。
“师妹，待会儿我暂将这畜生拖住，你找个机会赶紧跑出洞去！”
“不行，此为若素惹来之祸，必须亲手解决！”
若素看着陵越已是遍体凌伤，于是便不依。
“莫要任性！这妖怪绝非你我之力可以解决。你跑出去之后，可回天墉城禀报掌门，恳请掌门派些人手再来援助于我。”
“可……”
若素还要争辩，那雪狼妖却不准备再等。
“无知小道，还有甚么话要说？此番，你二人连那寒丹玉，妄想有一个从这洞中离开！”
“狼妖住口！要杀要剐，冲我来便是！”
“师兄！”
若素担忧地看向前方的陵越，却也只能看见陵越的背影。
“不用担心我，师妹你只顾自己即可。”
陵越回头，对若素安抚地点点头。
“哈！可笑！”
雪狼忽又开口，极是放肆地大笑。
“有何可笑？！”
陵越严声道。
“笑你，此前方被这坤道重伤，如今竟还百般护着她！当真可笑！可笑！”
“住口！”
闻言，陵越连忙喝道。
“……我？”
若素听到雪狼所言，怔住了。
“师兄……你那身伤……是我下的手？”
若素不敢置信地盯着陵越，以手掩口，不禁向后又退了几步，直靠上冰冷的石壁。
见状，陵越连忙上前安抚若素。
“师妹莫慌，陵越尚好，此前亦已将伤口处理，已是无碍。”
“师兄……你这般……当真是被我所伤？”
若素拽住陵越的手臂，仰头以求证实。
“……是”
陵越低头，看着若素，犹豫了半晌，终是点了点头。
“这……莫非，是我昏迷的那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此前在石洞中，师妹恐是受了魔掌，一时神志不清，便……”
“怎会这样……”
若素掩口，随后猛一抬头，瞪大了一双丹凤眼，愤怒地看向那雪狼。
“是你——！！”
“哈哈哈！是我又如何！”
雪狼倒是很干脆地承认了，之后便是龇牙冷笑，对若素开口。
“然而，若不是你神志不坚定，我又怎会轻易掌控于你……你看，这小子不就好好的吗？否则，被重伤的——便是你了！”
若素大怒，瞪着雪狼的双眼，隐隐闪着火光。
“住口！你这妖物，又凭甚么来轻视于我！仔细我打散你的魂魄！”
不想，面对若素的要挟，雪狼并不在意，而是饶有兴趣地看着若素。
“我倒是很好奇：修仙弟子中竟也有你这般浑浑噩噩之人。看看你，竟是不人不鬼，不知到底为何物！如今三魂七魄竟也少了一魂两魄，又伏在这魂魄未散尽的常人躯体之上，更与这凡人所剩一魂一魄相杂糅……怕是你如今亦常能感觉自己神思不清，往往不知自己到底是何人吧。”
“……！！”
闻言，若素怔住了。
“……我……”
“原来如此，与我所猜测正好吻合。”
一旁静默已久的菡萏此刻也出了声。若素诧异地望过去。
“想不到，那时的你……竟真落到了如今这步田地……”
菡萏似在叹息。
“我……”
若素看着自己摊开的双手，迷茫无措之色挤满了双眼。
“孽畜休得妖言惑众！”
此时此刻，陵越却第一个站了出来，大声喝住雪狼。
“多说无益，便放手来吧！”
说完，便真的出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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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战斗，不消片刻，便渐现分晓——显然，本就身受重伤的陵越处在下风。
至始至终，陵越都是死锁着眉头，似在苦恼，又似在等待时机。
这时，雪狼露出了空隙，陵越立刻从怀中抽出一道符纸扔了过去，一时间将雪狼定在原处。
“师妹，快跑！”
陵越对若素喊道。
“那师兄你……不，我不走！”
“若素，如今便不要同师兄怄气了可好？叫你走，你便赶紧走！”
经过这许多事，陵越算是明白了若素是个吃软不吃硬的脾气，于是此刻也只好耐着性子说软话。
“不，若素定不会一人脱逃，定不会将师兄一人留在此处！”
陵越急得干瞪眼，若素则干脆不再看他，而是转过头去看菡萏。
“菡萏，你可有什么办法能让我和师兄打败狼妖后全身而退？”
“打败狼妖的法子倒是有……”
菡萏答道，开口时似乎还是有些犹豫。
“然而……全身而退……”
“什么法子？说来听听。”
若素追问道。
菡萏沉吟许久，终是飘到了若素身边，在若素的催促下开了口。
“如果一定要的话，你可以让我附体……”
“附体？是……取代于我？”
“不，只是让我融进你的身体里，像原来一样……成为你身体的一部分。”
菡萏解释着。
“成为我的一部分……”
若素怔了，不禁真的怀疑起自己到底是什么……莫非，真是非人非鬼？
“只是，若是放着原来，我附体后你不会有任何不适，然而如今……若是失败了，只怕会害得你神形俱散……”
“这么说，也可能不会那么严重。”
若素话里的意思，怕是真想要冒险一试。
“若素，不可做傻事！”
那边集中注意对付雪狼的陵越听了，忙回头喝止，一个不慎，让雪狼挣脱了。愤怒中，雪狼一施法，登时将陵越打成重伤。
“师兄！……”
若素一惊，终是冷静下来，横了心。
“菡萏，来吧，便是一试也无妨！……若是真如那狼妖所说，如今我已是不人不鬼，那么散了魂魄便也不足为惜……只是，不能牵累了师兄。”
“你当真要……”
菡萏依旧是不忍心。
“莫再犹豫，若素心意已决！——今日之事，乃因若素任性而起，自当由我做个了断！”
“……罢。”
菡萏似是允了，一闪身，撞进了若素的眉心。
若素被撞得一踉跄，站定后便觉得脑子里一阵撕裂的疼痛。
稳了心神，若素快跑几步至陵越身侧，不待陵越张口呵斥，便劈手夺过陵越所佩之剑，凝神静气捏起水诀，再一睁眼时，身周竟散着常人难以靠近的凉气。
陵越怔怔地瞧着，见自己的佩剑在若素手中竟凝成了冰剑……
再是凭空一阵狂风暴雪，风止后，陵越放下手，定睛一瞧，方才立在那里的庞然大物，此刻竟是消散的无影无踪。
只有一身紫衣道服的若素，在那里晃了几下，便终是向前倒了去。
“师妹！你怎样？”
陵越忙上前，扶起若素，这才看见若素一张脸竟是惨白。
“师兄……”
若素勉强扯出个微笑。
“不早了……我们，快些回天墉城去吧……”
“……好。”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八，菡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