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之初，性本性》三点勇哥

10、春光1

　　春天了，杨欢想带着王向东去郊游。
　　你有自行车吗？
　　我爸有辆自行车，他已经很久没骑了，我现在已经能骑，我可以骑出来。
　　我带你去郊游。怎么样？
　　学校只有春游、秋游，没有郊游，郊游是什么游？
　　王大锤啊，你正是个锤子。
　　不管王向东怎么反对都没用，杨欢还是坚持叫他的外号，王大锤。不仅是私底下一直坚持这么叫，即便是在厂区偶尔碰见，当着其他女工的面，也叫他王大锤。
　　王大锤已经是好几年前的外号了，很多人都不记得这个典故，更年轻的甚至都不知道王大锤是谁？或者是什么意思？更不知道这个外号的来历。
　　久而久之，王向东自己也放弃了反对，反正自己的东西就是大，随着年龄的增加，变得更大了，这就是大锤吧，叫不叫都是这样的。
　　既然多数人都不在意，或者已经不知道来龙去脉，他自己何必在意了？
　　他还老老实实叫杨欢欢姐，杨欢自然很喜欢像亲姐一样被叫做姐的感受。
　　就这样，在一个不是周末的春天的日子里，杨欢带着王向东，骑车去郊游。
　　杨欢今天休息，正好有时间，而王向东的时间是他们努力争取来的。
　　纺织厂除了行政班以外，都是四班三运转，很少有休息日和行政班的周末重合的，所以纺织厂女工从来都是按照各自实际情况休息，安排自己和全家人生活的。
　　杨欢只能利用自己的休息日，带王向东出去玩，要不永远没有时间，至于王向东的学习，耽搁一天没有太大问题。她知道王向东学习成绩不怎么样，也没有多少心思在学习之上，不在乎这一天时间。
　　她给王向东的老师打了个电话，以王向东妈妈的口吻向老师请假，说王向东昨天吃坏了肚子，正在家腹泻，无法上课，想请一天假，老师啥也没说就同意了。
　　放下电话前，杨欢想了想，又问今天作业怎么办？老师就说既然是拉肚子，今天就别做作业了，好好休息一天。
　　杨欢打电话时候，王向东就守在公用电话旁，欢姐妈妈和老师的对话，他听一半猜一半，已经知道结果了。
　　今天不用上学，还不用做作业，可以痛痛快快玩一整天。
　　早上他是在正常时间，背着书包，骑着父亲的自行车，出门上学的。父亲受伤以后，自行车就一直很少使用，等他长大一点，能够轻松自如骑行这辆二八杠自行车以后，他也偶尔骑车去上学，今天也不例外。
　　王向东父亲已经失去对这辆自行车的兴趣，也就很少保养和维护，自行车的车况并不好。王向东也不是经常骑行，且都是短距离，对此没有太多体会，也还没有学会保养自行车。
　　王向东学着开始自己保养自行车的时候，已经是初中以后，那时候，杨欢已经从他的世界消失了。自然也从城市的街道上彻底消失，无论他每天在街道上骑行多长时间，从春夏到秋冬，从天未明到天已黑，他再也没有看见杨欢的影子。
　　现在的王向东，吃力地骑着自行车，跟在欢姐的身后，根本想不到多年以后的情景。
　　杨欢带着王向东，骑着车，欢快地在街道上奔行。
　　街道上就出现一个景观，一辆崭新的春花色的女式自行车，载着一个年轻漂亮的姑娘，后面跟着一辆黑色的二八杠自行车，上面是一个勉强可以骑行的，一个学生模样的男孩，在后面拼命的追赶。
　　杨欢扎着她标志性的双马尾，分别垂在胸前，马尾上扎着彩色的蝴蝶结，一条扎着蓝色的蝴蝶结，一条扎着绿色的蝴蝶结，双马尾是不是随着自行车的颠簸而抖动，两个蝴蝶结，就像一蓝一绿两只蝴蝶，在旖旎的胸前翩翩起舞。
　　在柳芽吐新的街道上，两只欢快的小蝴蝶，吸引了所有的目光，这是对时代、时节和时人的羡慕、喜爱和渴望。
　　杨欢特地穿着一条粉红白花的连衣裙，外面套着一件紫色的宽松毛衣，一派迎接春天，与百花斗艳的景象。脚上穿着白色的袜子，和一双彩色的凉鞋。凉鞋没跟，大概是吸取了上次穿高跟鞋在雨中奔跑的不快经历。虽然还没到穿凉鞋的时节，但是她还是特地穿了出来，是她对春天的某种渴望。
　　杨欢在前面骑行，像一个骄傲的公主，吸引路上行人所有的目光。而她身后的王向东就显得非常狼狈，他的个头骑着就有点吃力，加上自行车年久失修，踏板、链条和轮轴非常不协调，不仅转不动，还嘎嘎作响，虽然他已经用上了吃奶的力气，但还是追不上杨欢的背影。
　　看来以后不能让你骑车了，嘴上无毛，办事就是不牢。
　　杨欢不得不经常停下来等待后面的王向东追上来，这在她的经历中也是绝无仅有的事情。
　　女式车小，都是二四的，转得就没有二八车快，加上女人体力也没有男人强，所以女人骑车都要比男人忙很多。而且年轻女孩子更是如此，她们总是保持挺直的腰身，优美的动作，还要照顾裙子、背包等等，就更慢了。
　　基本上都是男人等女人，男孩等女孩，没有女人反过来等男孩的。
　　其实男孩骑车比男人女人都快多了，快到要在路面上摩擦出火苗，像哪吒脚上的风火轮。
　　可王向东却把自己的二八杠车，骑成了摇篮车的感觉，慢到杨欢都忍不住发笑。
　　实在没办法坚持，他们在路边找了个修车的，把王向东的车好好修理了一下，上了油，调整了部分零件，终于好骑行，可以和杨欢并驾齐驱，在区外郊外的公路上，风驰电掣。
　　王向东穿着自己的日常衣服出门的，现在都塞进了书包，所以书包鼓鼓囊囊的。
　　他现在身上穿的是杨欢早上送给他的新衣服，一件白色有图案的套头衫，后面还有一个大帽子，看上去非常时尚前卫，只可惜衣服有点大，套在王向东身上，让他马上变得高大似的。下面是一条黑色灯笼裤，也长了，裤腿叠在一起，看上去相似打了褶的灯笼。
　　这两件衣服都是她姐从南方寄过来的，说是给她男朋友的，现在和以后，都被杨欢陆陆续续送给了王向东。
　　自从和那个大个子略显胖的男青年分手以后，杨欢也就没有再找其他男青年，而她姐姐也不知情，还在给她寄男性衣服，她索性就都给了王向东。反正他的身体一天天长高，越来越合适这些衣服。
　　今天是第一天送衣服，虽然穿得不是非常合身，但是一下子就把他的年龄拉起来了，远看还是很想男青年。只要不看他的脸，也不会觉得还是一个学生。
　　只是她还没有想好，让王向东回家如何说服父母这两件衣服的来历，总不能如实说是她送的吧。
　　不过，这些是后话，现在还不用担心，他们现在首要任务就是好好玩一天。
　　她的自行车前面的框里面，有一包喝的喝吃的，她为这次郊游精心准备的。

　　他们此行的目的地是植物研究所在北郊的基地，两个人到了种植基地，身上都微微出汗。虽然一路上都是春风拂面，但是骑行时间长了，身上还是有点汗意。
　　这是很大一个种植园，因为高墙大树，有没有明显的标牌，很少有人知道这里是哪里？即便知道了也没用，
　　种植基地很大，比想象的大了很多，他们围着高墙转了一圈，都没有找到能够进去的对方。这里是工作单位，闲人免进。周末时候，会有少数人被放进去游览的，平时就基本没有人了，除了浇花水的人，就没有其他人了。
　　很多年以前，杨欢也是上学时候，跟母亲来过一次，只是觉得里面很美，其他的记忆都没有什么了。这次选择这里，就是想象中比较清净，没有人，更没有熟人。
　　人少是因为人进不去，他们现在也就面临相同问题。
　　这个基地占地面积很大，除了依山而建以外，还有很高的围墙，与外界隔开。围墙是简单的红砖水泥墙面，很多地方的水泥已经脱落，暴露出里面的红砖。围墙很高，即便是一个成年人也很难徒手攀爬，想要穿墙进去，非要找到缺口才行。
　　他们绕着围墙转了一圈，都没有找到什么像样的缺口。
　　在绕第二遍的时候，王向东发现一个可以利用的地方。墙外有一片树林，都是比墙体还要高的大树，其中有一棵大树长歪了，有枝条正好倾斜搭在墙头。非常隐秘，他再次经过这里时候，走进围墙，这才发现的。
　　两人仔细观察，觉得这里可能是他们唯一的突破口了。
　　这棵歪脖子树，有枝有杈的，不仅靠上围墙，看上去能够攀爬。
　　王向东试了下，很轻松就爬上去，然后顺着歪斜的枝干，像走独木桥似的，就走到对面的墙头，他在墙头向里面仔细观望一会儿，又原路返回到地面。
　　看他轻松的样子，杨欢知道这些墙头只是简单的围墙而已，不像纺织厂的墙头，要么拉满了铁丝网，要么就是埋下玻璃碴，根本无法攀越。
　　姐，可以的，墙头很平，没有玻璃碴，很容易过去的。里面就是你说的那样，都是树啊花的，下面正好一块空地，我们可以下去。
　　杨欢没有犹豫，决定就从这里攀爬过去了，要不今天就可能空欢喜一场了。
　　他们锁好各自的自行车，用杨欢车上的软锁把两辆车紧紧捆绑在一起，锁死，再用王向东父亲车上缠着的一段铁链子，把两辆已经牢牢锁在一起的自行车，用铁链捆绑在一棵粗壮的大树树干上。这种铁链子虽然粗苯，还沉重，但是防盗效果很好，很多工人都使用。现在，除非钳断铁链、锯断树干，否则是很难偷着两辆自行车了。
　　最近偷车多厉害啊，即便是锁好了车，进一趟小卖部，也就是几分钟时间，出来自行车就不见了，根本不知道是如何被偷走的。所以，要么就锁上好几把锁，要么干脆就扛上楼、搬进房间…
　　王向东听他父母亲在饭桌上聊天时候说过，现在的流动人口增加，直接导致偷窃行为增多，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杨欢看着，两辆自行车有点生死相依，再也不分开的样子，忍不住都感叹一声，现在，谁也分不开他们，更别说偷了。王向东也附和着笑了。
　　锁好了车，他们才能够安心翻墙进院郊游，但是这核心是还要翻墙进院，这比锁车困难多了。
　　本来以为是一场惬意的野餐郊游，杨欢穿着舒适飘逸的连衣裙出门，现在野餐还没有开始，却要先爬树，就变得没有那么轻松惬意。
　　好在杨欢性格开朗、泼辣，虽然长得一点不像男孩子，但做事拿主意和男孩子一样果断坚决，绝不拖泥带水。
　　她把连衣裙的下摆拉过膝盖部位，打了一个结扎紧，裙子就变成一条短裤，看上去可以开始爬树。
　　这时候，她才感到今天最明智的就是穿了一双平底的凉鞋，虽然还不算便利，至少不妨碍爬树。
　　她可以跟在王向东身后，开始爬树了。
　　王向东爬树的动作非常敏捷，但是背影看上去却很臃肿，新衣服和裤子都不合身，就像在一根火柴棍上套了一个套子一样。
　　他还左右各挂了一个包，一个是他的书包，塞着他自己的一套衣服，另一个是杨欢装满今天野炊郊游东西的大包，比他的书包显得还要鼓鼓囊囊，其实也要更重一点。
　　从小往上看，左右两个大包，就像蜻蜓的两个凸出的大眼睛，有点滑稽，杨欢看了都想笑。
　　要是走平路，她一定会分担一个包的，不会让他全部承担，自己好歹也还是成年人了，他还是一个孩子。但是要爬树，还要翻墙，她也就不逞能了。自己安全经过，就是他们这次活动安全完成的先决条件。
　　杨欢自诩不想普通女孩子那样柔弱，相反却喜欢蹦蹦跳跳，打球唱歌，但是爬树却是很少的经历。这方面，王向东不仅有很多经验，而且这个男孩子，还有着与年龄完全不相称的智慧、能力和心智，这些都是她喜欢的东西。
　　从她认识王向东开始，她就觉得这个王大锤不是省油的灯，这是最早的略有敌意的评价。后来接触交往多了，就变成了对他的积极评价，别看这个孩子其貌不扬，其实非常聪明能干，且有足够担当。
　　最后一点，是她经历过的与自己年龄相反的男人中，很少有的优良品质，现在在一个男孩子身上，却以外被她发现。
　　让她大开眼界的是，这个王大锤小小年纪，居然出头帮她打架，有点英雄救美的架势，这个可不是所有的男的都愿意出头的事情。关键是他在极其短促的时间中，居然有了非常好的应对策略，成功化解了那场危机。
　　王大锤两三句话，就把三个小流氓说服，收起刀子放人，临走时候，四个半截男孩子还居然还与他握握手，这让杨欢彻底对王向东刮目相看，那时候，王向东在她眼中，已经不是普通小男孩了。
　　就像现在这样，王向东背负全部重量，在前面爬树，没到一个节点，都要回头伸手拉他。确定她不需要帮助，这才继续往上攀爬。
　　这小屁孩，没有少爬工厂浴室围墙，要不不会有什么好的上树伸手。或者是这么好的伸手，让他在女浴室围墙上身轻如燕，可惜了。
　　她本来想对他开几句玩笑的，嘲笑一下他小时候去爬女澡堂的“英雄事迹”，但想想又放弃了，毕竟他现在和自己在一起，嘲笑他不是有点嘲笑自己的意思。
　　再说，她相信王向东已经不再干这些事情。
　　很快王向东就走过了树干，稳稳地站在对面的墙头上，会转身，他伸出双手，鼓励欢姐走不过来，不要朝下看，也没有什么可害怕。
　　杨欢已经站在歪脖子树杈前，她这时候才知道，爬树容易，但是走过这段树干却是不那么容易。
　　搭在墙头的树枝很粗壮，承受几个人的重要都没问题，树枝的宽度，看上去也能行走，要是在地面，或者离地面不是很高的地方，她都可以轻松走过去，甚至可以蹦蹦跳跳地走过去。
　　现在却是离地面两三米或者更高的高度，虽然离墙头的距离，也只有一米左右，但是能够清晰看见下面的空荡荡的，还是让她心中发紧。
　　男孩和女孩就是不一样，王向东背着两个大包，轻松就过去了，轮到她了就开始发憷。
　　不过，杨欢就是杨欢，看了一眼对面伸着双手的王向东，要是她再犹豫，王大锤就会折回身回到这边的，她已经非过不行，她把心一狠，决定自己过去。
　　她仔细回想刚才王大锤走过的几步的动作，然后展开双臂，小心翼翼地走上了树杈。尽管她做好了无数心里准备，走在上面一点特殊反应没有，她的步伐不大，也就四步就踏上了对面的围墙。但是，她还是紧张的除了一身冷汗。
　　王向东紧紧拉住她的手，还能够感觉到她有点紧张，手还在哆嗦，不过她神情还算平静，没有被这点难度吓倒。
　　杨欢长长吁了一口气，看看王向东满是激励的眼神，这才彻底缓过来。
　　围墙里面，果然就是茂密的树林，远处树林之间隐隐约约有水潭的影子，还有几个大棚。
　　围墙并不很宽，王向东在上面可以如履平地，但是杨欢却不行，她还是选择老老实实坐在围墙上面，把脚搭在围墙里面，反正现在已经顾不上裙子干净不干净了。
　　围墙下面是一块空地，铺满了枯枝枯叶，说不定还真好是一个可以落脚的地方。王向东决定跳下去，看一下环境如何，是不是枯枝枯叶下面是坚实的地面。
　　虽然觉得危险，杨欢还是同意了，其实她现在已经没有什么主意了，别看她把王向东带到这里，但是从攀树开始，就是王向东说了算，她对他还是有信心的。
　　她让王向东把两个包留在上面，身上没有累赘也好行动。王向东听她的话，把两个包挂在伸出的树枝上，然后纵身一跃，轻巧的就跳下了墙头，稳稳地落在地面上，除了扬起一阵树叶以外，什么也没有。
　　他站起身，有脚扒拉了一下身边的落叶，检查地面是否平整，仰脸对坐在墙头的杨欢笑一笑，大声说没事，很安全，他脸上洋溢着兴奋和幸福的光芒，立刻就感染了杨欢，她也就决定直接跳下去了，她比王向东还高一点，跳下去应该也没有什么问题的。
　　就在这时候，她突然看见树林中冲出来一个东西，好像是一条狗，她立刻花容失色，紧张得张大嘴，却一声没有叫出来。
　　仰脸看着她的王向东，被她惊异的神情搞蒙了，还以为是有人走过啦，刚一回头，就听见一声狗叫，树林里面窜出一只大土狗，向他奔袭过来。这时候，他的头顶上也传出来杨欢的惊叫声，有狗！
　　王向东心里咯噔一下，他并不怕狗，但是这条狗明显就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的架势，已经把他当成侵犯领地的入侵者了，这样就是一场生死对决。
　　快回来！杨欢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王向东什么也没有听见，他迎着狗的方向，向前一跃，迅速从地上捡起一根有口杯粗大的树枝，双手紧握，抡圆了，朝着狗奔袭过来的方向，猛地砸下去。
　　这是一根干枯多年的树枝，砸在地面，立刻崩裂成七八段，在大土狗面前炸开，像一个巨大炸药包一样，其中有碎片已经碰到了大土狗的身体，吓得土狗灵魂出窍，来不及吠叫，掉头就跑了，一会儿就跑得无影无踪。
　　这本来就不是园中的看院狗，园中根本不需要任何看护，这只是流浪到此，以为是自己领地的当地土狗而已，被此惊吓，就远盾城市其他地方了。
　　啊！
　　王向东用树枝攻击狗的时候，墙头的杨欢都禁不住叫出了声，她原本担心王向东直接打狗，没想到他也只是吓唬吓唬土狗而已。
　　让人意外的是，这个枯树枝很懂人意，四分五裂的就把大土狗吓跑了。否则很难说形成对峙，一个攥着近似木棍的王向东，一个虎视眈眈的大土狗，相互谁也不服谁，谁也不进攻，谁也不轻易退缩，想想这个场面就很滑稽。
　　看见土狗跑远了，王向东这才扔掉手中只有三分之一的树枝，走回墙角，仰脸对着杨欢傻笑，怎么样，姐，弟弟的打狗棍法厉害吧？
　　春日的阳光射在他的脸上，充满孩子气的一张男人的脸上，满是汗珠，现在熠熠生辉，刚才一定是被突然出现的危机惊吓到，现在却变成炫耀的光芒。
　　你真了不起！不愧是大锤，刚才都快吓死我了。
　　杨欢真诚的夸奖这个王大锤。
　　观看了王向东赶走土狗的的全过程，杨欢好像也变得更有勇气和力量了，她利索地站起来，把两个大包都放下去。
　　然后，她一只手紧紧拉着裙子下摆，深深吸一口气，从墙头跃了下去。就在落地瞬间，身体向后倒下，被身后的王向东一把抱住，最后两个人同时倒地，杨欢跌落在王向东的怀里。王向东的体重明显不够，没有抱稳她的身体，两个人都摔了个四脚朝天。
　　两个人哈哈大笑着爬起来，相互拍打身上的枯叶和浮土，刚才一个还是打狗英雄，一个还是跳墙铁姑娘，现在都弄得灰头土脸的，但是完全没有影响他们的兴致，他们简单收拾一下，就继续前行，这才是真正开启他们全天的好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