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之初，性本性》三点勇哥

11、春光2

　　王向东依然一人背两个包，在前面探路，杨欢跟在后面摸索。
　　这个种植基地，基本保留了原始面貌以外，在一些空地上栽种成片的树木花草，对整个环境的改变不大，看上去就是与普通的公园一样，只是树多花多了而已，特别是春天了，树木正在发芽，花儿正在开放。
　　他们很快来到一个小湖泊。
　　这其实就是一个天然池塘而已，只是周边环境都保留下来，池塘周边不仅有草地，还有树林，就像一个天然的湖泊似的。
　　这里就是杨欢梦寐以求的地方了。
　　他们选在在树林边缘的草地上休息，如果有工作人员经过，甚至都不容易发现他们。
　　杨欢在摆设他们的野炊郊游的东西的时候，王向东才明白刚在自己努力背负的东西是多么值得。
　　杨欢首先在草地上铺上一块塑料布，然后放上吃的喝的，不仅有一块完整的大蛋糕和许多小零食，还有几瓶橘子汽水，难怪刚才包里面叮当作响，就是这些玻璃破在碰撞。
　　最后，她还掏出来一个比红砖还要大的盒式录音机，这种松下的录音机是以前很少见的东西，现在也渐渐多了起来，主要就是拿来听英语的。而杨欢早就不听英语，而是听流行音乐，今天就是特地换了新电池，想来草地上听个够的。
　　搬好所有东西以后，杨欢就在草地上舒舒服服的躺下，把王向东鼓鼓囊囊的书包垫在脑后，正好就是一个枕头。
　　她拿起两瓶汽水，一人一瓶，这时候，她才发现自己忘记带开瓶器了。好在王向东用她带着的一根筷子就轻松打开紧扣着的瓶盖了。
　　原本想着的气泡涌动的场景没有，汽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漏气，不过在这种环境中，能够一边喝汽水，一边欣赏美景，这才是真正的美好生活。
　　杨欢还带了本小说，居然是外国的翻译小说，这让王向东非常吃惊羡慕，夸奖欢姐厉害，还能够看外国小说，他就不行了，他书包里除了那几本连环画以外，家里面也只有一本三国演义，和不知哪里搞到的三侠五义小说。
　　面对王向东很真诚的夸奖，杨欢都不好意思打碎孩子的美好想象。作为家中最不喜欢读书的一个人，她只能看这些小说了，其实这个比三国演义还要简单，只是男孩子没看过而已，并不知道。
　　她连红楼梦都没有看完过，严格意义上讲是看不下去了，王大锤应该不会比她还差了。
　　两个人在中间的食物圈以外，各自躺一边，一边看书，一边闲聊，一边喝汽水。
　　眼前是太阳斜射之下的湖水，现在还飘荡着淡淡的雾气，阳光透过雾气，折射在他们面前，泛着粼粼波光。
　　王向东只有几本连环画，并没有其他书籍，杨欢没有为他带书籍，她只有言情小说，不合适小男生，她父亲的书多，但是都是学术兴致的，估计小男孩更不喜欢了，最后那一本书也没有拿过来。
　　她只好劝说王向东躺着听听音乐也好。
　　杨欢听得都是最时尚的流行音乐，其实也不合适王向东，他现在还没有到能够听懂，或者是有所感悟的年龄，他听着很好听的歌曲，就有点心猿意马。
　　没多久，王向东就向她请假，去附近转转，看看有没有什么好玩的地方。
　　玩可以，别走丢啊。
　　杨欢叮嘱已经跑远的王向东，她觉得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王向东这么聪明，根本不可能走丢了。刚才离开围墙的时候，他都知道做一个标记，而她根本就没有想到过。这样的男孩子，别说这个院子了，就是再大的地方都不会走丢的。
　　十几年以后，杨欢早就忘了自己当初的这个简单的判断。
　　王向东是走不丢的，换言之，是自己走不丢的，至少没有走出他的世界。
　　杨欢望着消失在树林中王向东的背影，心中感触颇多。她们家没有兄弟，只有父亲一个男人，但是一直就是父亲加老师的形象，她对同龄男生的理解都非常片面，都是外在的。从小到大，同学、邻居、工友，朋友，抑或参加舞会认识、打球认识的、联欢会认识的，都为他呈现的是一种外在表面形象。
　　她自己都搞不清为什么？
　　有的谈了一段时间，甚至还有了亲密的接触，但是就是进行不下去，没有理由，就是不行。她甚至觉得还不如带着小男孩王大锤出来玩，她都还觉得很开心，至少她没有什么不开心的地方。
　　年轻男人要么心猿意马，要么夸夸其谈，要么意志不坚定，总之就没有让她能够坚持下去的。
　　当然，她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样的男人，自己也是在不停摸索中前行的。从高中时候的懵懂爱情开始，上班之后，成年人的生活情爱，再到两情相悦之后，甚至都动了婚嫁念头的真情实感，最后都是无疾而终。
　　有对方的原因，也有自己的原因，也有两个人都有的原因，总之就是这样不了了之，以至于她早就心灰意懒，想换一种活法，追求另外一种不同的情感需求……

　　春天的阳光已经彻底驱散池塘的雾气，阳光打在水面，发出粼粼波光，春风荡过湖面吹过来，还是有点凉意，杨欢觉得今天的打扮是有点轻率了。
　　今天这是要风度不要温度，刚才还没有察觉，一路上又是骑车，又是爬树，又是跳墙，没有运动出一身汗，都要惊出一身汗。
　　等一切安定了，她谈不了一会儿，就感觉出初春的凉意了，她想起姐姐们总说的，乍暖还寒是，最难将息。
　　杨欢看小说看得入迷，一抬头看见王向东从树林深处钻了出来，手小心翼翼地捧着手上的东西，喜笑颜开地疾步回来。
　　走进了看清楚他手上是一大片芭蕉叶，芭蕉叶上好像还有什么，小男孩不知道搞到什么东西，马上回来献宝。
　　王向东在山脚边上发现很多浆果的枝条，他知道如果用手捧回来的话，很可能就吃不成了，于是又走了很远，折了片大叶子，这才很费力的摘了一些浆果回来给欢姐。
　　王向东捧回来的芭蕉叶中是红的、黄的、黑的树莓，这些东西因为难以采摘，所以在集市上也很难得见到。
　　杨欢很喜欢这些水果，这要比苹果梨都要好吃的水果，也就是从这次开始养成的习惯，她以后总是喜欢这些浆果，以至于她的朋友们总是笑话她过于奢侈。
　　不管以后如何，现在，在小湖泊的边上，王向东手中的几十棵树莓，也是极其奢侈的食物。
　　她坐起来，迫不及待捡了吃起来。果然，新鲜的树莓放在最终，浆汁在口中幻化出非常美妙的感觉，浸人心肺。
　　大锤，行啊，怎么好吃的东西都搞到了，比姐带的所有东西都好吃。
　　杨欢夸奖王向东，没想到王向东却不以为然，他说他喜欢欢姐带来的东西，特别是汽水，杨欢马上说汽水都给你了。
　　这时候，她注意到王向东上衣的袖子高高地拉起来手腕处，手臂上有好几道淡淡的刮痕，她抑或地看着这些刮痕。
　　王向东双手还捧着没有吃完的浆果，没办法缩手，只好老老实实的讲，果子长在树柯中，有点难摘，他怕把新衣服刮坏了，就撸起了袖子，果然自己还是被刺挂了好几下。
　　王向东在草轲中发现几株矮小的树莓枝条，它们深藏于荆棘丛中，没办法，轻易采摘，他又不忍心刚刚床上的衣服被划破，就只好撸起袖子，用手直接伸进去。
　　疼吗？
　　杨欢怜爱地看着他手臂上的伤，轻轻用嘴催着气，好像这样就能减轻痛楚似的。
　　刮痕都很轻，王向东并不觉得伤痛，杨欢的吹气，让他手臂痒痒的，有种想笑的感觉。
　　不疼，姐，你吃…
　　你也吃，别光姐姐一个人吃，弟弟你也吃…
　　姐，你吃，我吃过了…
　　杨欢知道他是在宽慰自己的，他捧过来这么多的树莓，已经很不少了，肯定不会再多了，要不也不会留给他去发现。
　　杨欢眼睛泪光婆娑，她给王向东嘴里赛一颗，再在自己嘴里赛一颗，两个人一个一颗，马上就塞完了。
　　他们一口气把王向东摘来的果子都吃完了，时间已经中午了，两个人都有点饿，然后就坐在草地上，开始他们正式的野餐。
　　一人一块蛋糕，一袋五香花生米，还有几片有点发硬的猪肉铺，然后就是一人一瓶汽水。
　　上午，他们一直在喝汽水，自从王向东说自己最喜欢汽水以后，杨欢就全部留给他了。
　　简单吃过东西，太阳已经趴到他们头顶，洒下暖洋洋的光线，整个天气变得温暖起来。
　　两个人躺在草地上，开始感受到暖日下的温馨时刻。
　　王向东躺了一会儿，突然感到尿急，他爬起来就想往林子里面跑，被杨欢叫住了。
　　她一听王大锤想小解，心念一动，就叫住他，问你们男人站着尿，是不是顶风也能三尺？
　　王向东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三尺是多远，他一脸模糊的望着杨欢。等得知，三尺差不多一米，他想了想觉得应该没有问题，就笑着点头允应。
　　他经常户外小解，他没有说过，估计杨欢远远也见过的。他没有实际测过顶风多远，但是没有风多远，他是知道的。男人们，谁也不会顶风那个的，这些女生不知道。
　　不信，你们男人就是吹牛。
　　杨欢一脸不屑地表示怀疑。
　　她让王向东就站在前面，反正也是尿在草地上，算是浇花了。她要亲眼看见，判断到底是三尺还是两尺，甚至就是一尺。她见男人的多了，还真没见过会外这样的，更没有顶风作案的，现在正好，王大锤算是男人，现在也起风了，万事俱备，只欠那个什么了。
　　王向东没有多想就同意了，为了让躺在塑料布上的杨欢能够看的清楚，他就走出去几步，站着草地上，面对池塘，掏出自己的东西。
　　为了那个三尺的诺言，王向东挺着腰，高高地向天空喷射。他没有看见自己能够有多远，强烈的阳光照在他的眼睛，他半眯着眼，享受喷射的快乐。
　　斜躺在草地上的杨欢，稍稍偏头，就能够看见王向东射向天空的弧形，一股完美的弧形，尽最大努力向前向前，而不是女孩子的只能向下，无论再努力，都难以实现此情此景。
　　春光中，那股鲜活激烈甚至都还有点热气的液体，还在持续喷射。突然一阵风迎面而来，搅动得那股液像蛇一样扭动，然后就偏离了方向，甚至偏离大家的意愿。
　　杨欢感到有什么水飘到自己脸上，她立刻意识到，这可能是王向东的尿。她惊叫一声，还没有等她爬起来，更多的液体迎面而来，洒向她的身上…
　　被他惊叫吓到的王向东，正惊愕的回转身看她，手上还端着那把大锤子，也跟着掉转了枪头，已经被风吹得凌乱的尿液，还在做着最后的挣扎，大部分都飘到了杨欢这边…
　　杨欢像一只被惊吓的花蝴蝶一样，腾身跳起来，扑腾扑腾向旁边跳开。
　　她一边狂笑不止，一边笑骂，王大锤，你个锤子，大锤子…
　　她已经从最初的惊吓中醒悟过来，被突如其来的袭击搞得又好气又好笑，没想到自己今天居然被男孩偷袭了。
　　男人就是攻击性的，尿个尿都是这样的。
　　王向东终于明白发生了什么，吓得不敢尿了，草草了事，再也没有刚才那种迎风三尺的豪情。
　　他收起惹是生非的东西，很无助地望着从花容失色，到笑得花枝颤抖的欢姐。
　　他还一个劲给自己找理由，是风的原因，是风的原因…
　　笑得花枝乱颤的杨欢，好不容易停了下来，她已经确定王大锤不是顶风三尺的问题，而是顺风三丈了。
　　自己的连衣裙上已经飞溅了无数液体，抖也抖不下去，基本上都浸湿了面料，看上去与普通的雨水打湿没有多少区别。
　　她撩起裙子嗅了嗅，好像有点尿骚味，但更大可能是自己的心理作用，其实什么味道也没有。
　　尽管如此，还是需要处理一下，毕竟这些是尿，虽然童子的，但毕竟还是尿，那还是会留下痕迹的。
　　杨欢撩着裙子走到水边，发现池塘边缘的水，出奇的清澈，水面的浮萍之下，还能够看见小鱼儿在游动。
　　杨欢简单地洗净了裙子下摆上比较明显部分，这些都是在王大锤掉转枪口时候造成的误伤，刚开始漂移的，有点已经飘到胸口，但是已经没有多少痕迹，心理还是觉得面前还是飘荡着一股淡淡的王大锤的味道。
　　等她从水边回来的时候，裙子上已经东一块西一块的湿透了，她很无奈的看了看自己的新花裙子。
　　你转过身去。
　　杨欢命令王向东转身，背对自己。然后她也不管他是不是还在偷窥自己，就把长裙脱下来，找了一个树枝挂好，尽量把裙子打开，能够干的更快。
　　现在虽然是春天，但是毕竟还是没有进入盛夏的温度，估计需要一两个小时，才能把裙子晾干。
　　好在出门的时候加了件内衣，虽然内衣长，能够盖住屁股，但是胸口非常低，露出隔着的部位太多，要是平时，她早就找个地方躲起来，现在她也无所谓了。
　　现在想躲开也躲不开，再说也就是一个王向东而已，一个叫自己姐姐的大锤兄弟。
　　杨欢躺在草地的塑料布上，经过一上午的暴晒，上面已经微微有点发热，整个是几乎赤身裸体的她躺在上面。
　　她穿着贴身的小衣服和裤子，外面还有一件像模像样的薄衫，已经足够坦然面对头顶的阳光了。
　　眼前的春光让她陶醉，她也知道，自己的春光也是非常令人陶醉的。
　　太阳正好照在身体，她并拢大腿，平平的躺在草地上。
　　不准偷看！
　　杨欢警告躺在另一边的王大锤。至于身边躺着的王向东如何，她毫不在意，甚至还觉得自己应该坦然。
　　王向东也躺在同一张塑料布上，他们中间相隔一点距离，只要偏头，就能够看得见欢姐优美的曲线，隆起的胸部，半遮半掩地在包裹在白色的内衣之下，高高耸起，就像一座小山似的部位。
　　阳光正打在小山之上，照耀的一片白花花的光芒四射。那座小山是有生命力的，阳光打在上面，不停地在小山上滑来滑去，是不是还能够看见小山后面还有一座小山。
　　眼前的光芒都是从小山之上发射过来的，这是一种柔和的，却是极其刺激心脏的光芒，是春天里，从远远的未来射进王向东心胸的万丈光芒。
　　王向东更愿意，把这种轻柔地，可以撩拨自己心动不已的光芒，看做是春光。
　　王向东咽了咽口水，雪白的山峰，就像一个沉重的问号，压得他彻底透不过气来了。
　　他又咽了咽口水，心中就像饮过了酒一样，有点迷惘的快感。其实他根本不知道饮酒是一种什么样的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