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纸片人但没关系》水荷澹澹

3、第 1 卷

　　杨逍在天鹰教留了三日。
　　这三日里，他仿佛是个采花贼，日日深夜与殷蓉蓉在她房中幽会，两人耳鬓厮磨，情到浓处，自是难免有肌肤之亲：“殷野王那日骂我是登徒子，如今看来，倒是没骂错。”
　　殷蓉蓉伸出食指，轻挠了一下杨逍的下巴，用指尖挑拨：“这么俊俏的小郎君，我可得先下手为强。”
　　“这么喜欢？”
　　“你这人呢，有趣，这幅皮囊，也甚合我意，不管是生理上还是心理上，很难不喜欢。”
　　“那你要不要和我走？”
　　“你是想拐走天鹰教的大小姐？”
　　“有倚天剑的踪迹，我打算去看看。本就该白日里出发的。”
　　倚天剑。
　　殷蓉蓉心中一沉。
　　见她沉默，杨逍问：“舍不得我？”
　　“那夜我亲你的时候，你在想什么？”
　　杨逍回想了一下，摇了摇头：“不记得了，只知道那一瞬间我心中欢喜得紧，哪还有其他念头？”
　　“不觉得我轻浮吗？”
　　“那夜我出现的时候，你会觉得我孟浪吗？”
　　杨逍说完，两人一起笑了。
　　男女之情，本就是自然而然地吸引，同样的举动，意中人是调情，陌生人是调戏。
　　拉住杨逍的衣襟，殷蓉蓉的头微微上仰，贴到杨逍的脸颊：“是你的唇先邀请我的。”
　　“是吗？他怎么说的？”
　　“他说他很好亲，问我要不要尝尝。”
　　杨逍配合：“嗯，他很想你——”
　　话落，他一手扣着殷蓉蓉的脖颈，一手将人按在自己怀里，微微低头，用力地亲了上去。
　　直到殷蓉蓉快要喘不过气，他才放开她，抵着她的额，哑声道：
　　“的唇。”
　　用力地呼吸了几口，殷蓉蓉觉得有些燥热，想要从杨逍怀里出来。谁知刚刚抬起手，就被杨逍按住：“别动。”
　　她听着声音不对，僵直着身体没敢再乱动，直到感受到异样：“杨逍你——”
　　“如何？”
　　“我哥没有骂错你。”
　　虽然有反应这件事情不奇怪，殷蓉蓉也不会羞于承认自己亦是馋杨逍的身子，但——
　　这才只是亲了一会而已啊！
　　反应这么快的吗？
　　“你是真的擅长倒打一耙。”杨逍无奈，“明明那日我是上门来兴师问罪的，结果倒好，我成了被你问罪的。今日也是，明明是你刚才——算了，”他叹了口气，“我认栽。”
　　殷蓉蓉偷笑。
　　“从前我和鹰王是兄弟相称，等我三日后回来，我这辈分就得低一截了。”
　　殷蓉蓉明知故问：“为什么呀？”
　　杨逍听语气就知道她是故意的，气得轻拍了一下她的屁股：“论气人，夫人更胜我一筹。”
　　“承让，”殷蓉蓉贴到杨逍耳边，用气声道，“我的未来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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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又抱着说了一会悄悄话，不知不觉就已是深夜。
　　寂静的夜晚，脚步声被衬得格外清晰。
　　“有人来了。”杨逍放开怀里的殷蓉蓉，一个闪身躲到了床沿后面，“像是朝这来的。”
　　果不其然，叩门声响起：“蓉蓉，你睡了吗？”
　　是殷野王的声音。
　　殷蓉蓉整理好方才被拉扯得有些松散的里衣，披上外套去开门：“出什么事了吗？”
　　“爹方才收到了一个消息，有位故人身陷囹圄，想要你帮忙查查讯息。”
　　“何人？”
　　“是昔日明教的兄弟，他有个女儿，不知是崆峒还是昆仑带走了。”
　　“那孩子多大？”
　　“按来人所报，六七岁。”
　　殷蓉蓉怒道：“这群伪君子真是下得去手！”
　　“爹的意思是，明教的事你别插手，但那个孩子的事，我们尽力。”
　　殷天正从不让子女与明教扯上关系，想来是当初教众互相攻讦的事情着实让他伤透了心。
　　“哥哥放心，天亮我就出发。”
　　“辛苦你了，路上……”殷野王本想叮嘱妹妹注意安全，余光却注意到她脖子上一块红色的印子，“你脖子上怎么了？”
　　“脖子？”
　　饶是殷蓉蓉再大胆，此刻也不免有几分尴尬：“脖子？”
　　她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拉了拉披风的领口，挡住自己的脖子：“我脖子没什么啊！”
　　“可是——”
　　“哎呀哥哥，我困了，明天一早我就得出发呢！”
　　“好吧好吧，”殷野王见她打了几个哈欠，也无暇细想，“你千万小心，素素的事情，爹现在想起来还在后悔。”
　　“我知道，”殷蓉蓉推着他转身，“都这么晚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你这么急——”
　　殷野王回过头还想说两句，却见一人影从妹妹房中走出：“转告鹰王，我会同行，定不让蓉蓉有事。”
　　“杨逍！”殷野王喝道，“你为什么在——”
　　“哥，你可以再大声一点。”殷蓉蓉无奈，又瞪着杨逍，“要走赶紧走！”
　　“不走了，等天亮之后我与你同去。”
　　殷野王听两人对话语气熟稔，迟疑道：“你们俩——蓉蓉，你怎么也这般胡闹！我以为你只是说笑，没想到你还真的——唉，”他叹了一口气，“你就这么图他这张脸？”
　　见两人神色尴尬，殷野王猛然想起刚才在妹妹脖子上的红印，此刻也明白了到底是什么。
　　他连叹了好几口气，数次张嘴却欲言又止。
　　最后，他只好道：“杨左使，我差人为你安排客房休息。”
　　“哥，我和杨逍还有话要说，要不——”
　　“殷蓉蓉！”要不是生怕引来其他人，殷野王恨不得拍桌子骂两句，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压低声音，“你知不知羞啊！好，我勉强承认他比我长得好看，你也不能看上这个目中无人的家伙吧！”
　　“人生得意须尽欢嘛，”殷蓉蓉扯着殷野王的衣袖晃了晃，“哥，哥，我的好哥哥，你就别念我了，杨逍的事情，等我回来再和你细说，好不好？”
　　殷野王无奈，最终拂袖而去：“你爱怎样怎样吧，好自为之！”
　　杨逍从两人的日常相处中看得出他们平日里感情极好：“殷野王看起来挺生气的。”
　　“习惯啦，从小到大，我总惹他，不管他有多生气，第二天都会忘记。”
　　杨逍不相信：“都会忘记？”
　　“对啊，”殷蓉蓉其实早就习惯了，她并没有放在心上，“对了，你方才说你要与我同去？”
　　杨逍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但又说不清到底哪里不对。
　　“想哪个情妹妹想得这么出神？”
　　杨逍听殷蓉蓉语气就知道她没生气：“在想一个殷家的小姑娘。”
　　“哦？为什么想她？”
　　“心悦于她。”
　　“她漂亮吗？”
　　“她……”杨逍逗她，“不算绝色美女。”
　　“是吗？”
　　“可我对她一见钟情。”
　　“那她是个怎样的人？”
　　杨逍想了许久才想到合适的词：“不是好人，也不是坏人。”
　　“啊？”
　　“不够好的好人，不够坏的坏人。”
　　“这样的人你也喜欢？”
　　“喜欢极了，她好得刚刚好，坏得也刚刚好，刚好是我喜欢的。”
　　没有女孩子不喜欢听甜言蜜语，此刻的殷蓉蓉也被哄得心花怒放。她仰起脖子，亲上了杨逍的嘴角：“说得很好，这是奖励。”
　　杨逍一边心道“这回是真的栽了”，一边心情愉悦地吞下了这份奖励。
　　栽了就栽了吧，杨逍想，我自己一个人栽就罢了，可别让其他人也栽了。